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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4夜朱颜血海棠 (15) (作者:寒江)

    暑气收尽之时,死沉沉的沅镇街头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忙着采办货物,为即将到来的新年作准备,也在忙着议论新近发生的几件大事。

    这几件事都与白天德有关。先是他的县太爷的委任状下来了,兼任保安团团长,只是把一身戎装换成了绸缎长袍,西服裤,头顶园形礼帽,足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牛皮鞋,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乐呵呵地在天香楼大宴宾客。

    接下来是白天德大婚,正式迎娶死鬼康老爷子的七姨太史凝兰,新房设在了原来冷清了很久的刘溢之的府底,只是把黄檀木的“刘宅”换成了烫底金字外加披红挂彩的“白府”,又是吹锣打鼓热闹了一向。

    只是原来的女主人,刘县长的未亡人冷如霜,已然在人们的视线中消逝很久了,但总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过她,还在沅镇,做了白县长的地下姨太太,还怀上了毛毛。听者无不遐想连翩,回首起曾经香艳的往事来,先是摇口,继而感叹,吐口口水道,“可见得是个贱人。”

    冷如霜可幸没听到这些脏话,却在比脏话还屈辱万分的境地中生活。

    她随着白天德夫妇搬回了老宅,熟悉的一草一木,一亭一楼曾经带给她多少欢乐和尊荣,现在就带给她倍计的痛苦。她主要是伺候鸠占鹊巢的七姨太,还得向白天德侍奉出自己纯洁的rou体,双重的折磨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她也许早就崩溃了。

    就在这煎熬中,孩子诞下来了,是个男孩。冷如霜早就取好了名,刘连生,“怜生”,可怜你真不该生到这苦难的世界中来。

    日子的流逝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北风初起的时候,连生满月了,越长越像他死去的父亲,搂着这个苦命的孩子,冷如霜总是忍不住垂泪,将rutou塞到孩子的小嘴里,望着他香甜的吃相,本已冷至冰点的心有了一丝丝暖意,一丝丝期待。

    白天德挟着一股冷风闯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妈的,天气变得真快,来碗热的。咦……你他妈在干幺子?”

    冷如霜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连生摔到地上,赶紧就势跪了下来,连生吓得哇哇大哭。

    白天德狰狞着道,“婊子,老子对你好一点硬是不行,索性将这小杂种扔出去喂狗。”

    冷如霜脸色苍白,越发把孩子抱得死死的,头叩到了地上,“对不起老爷,霜奴知错了,霜奴一定改。”

    原来冷如霜生育后,白天德忽然迷恋上了母乳,至少每日清晨都要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新鲜人奶,平时则随兴趣来,还指定非冷如霜的不行。偏生冷如霜rufang小巧,本就产量不足,大人还不能完全满足,何况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于是七姨太就给她立了个规矩,只许冷如霜给孩子喂米汤,可怜这连生总是饿得哇哇叫。冷如霜忍不住偷喂了两口,就让白天德抓了个现场。

    七姨太闻得吵闹声赶了过来,恨得捏住冷如霜的奶头直拧,拧得冷如霜泪眼汪汪,“不知规矩的贱货!”直嚷嚷要拿针扎穿缝起来。白天德讨厌她总是报私怨那一套,便将她推开,道,“今天算了,当个教训吧,老子还要开会呢。”

    美美地将一大碗散发着甘甜的乳汁大口灌入肚中,冷如霜还垂首站着,长发披散下来,莹白如玉的胸脯还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两个浑园的奶子象倒扣的精巧的玉碗,看不出一点挤空的迹象。无论欣赏了多少次,白天德看到这完美的身体都会砰然心动,假仁假义地将她披开的衣襟往中间扯了扯,虚掩住怀,手指抹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道,“早要听话嘛,不是要少受好多苦,对不对?”

    冷如霜木然。

    临出门前,白天德又回头说道:“差点忘了,还记得早几个月答应了我手下弟兄们的事情吧,都是生死关上打过滚的人,粗鲁了点,人不坏,今后有个什幺事来了还得靠他们挡,没办法,你心里有个准备改天我安排一下,让他们乐呵乐呵,啊。”

    “啪”一声,瓷碗掉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黄云界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淹没在大湘西的十万大山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所在,也几乎没有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一切只缘于一个能止儿啼的名字姚大榜榜爷。

    这个纵横湘西几十年作恶无数灭户万千的魔头纵使神憎鬼厌,清政府也好民国政府也好都拿他无可奈何,损兵折将之后都学乖了,听任其坐大,终成湘西匪帮之龙头。

    此时,却有一个女人长跪在黄云界隐密的山寨前,目视着前方,双手捧在胸前,掌心中是一尊绿莹莹的玉佛,根本就无视从寨头洞口伸出来的几支乌亮的枪口,这个女人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发生神经呢?

    两个岗哨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说兄弟,这幺水灵的婆娘,我打小就没见过,老头子不想要,索性咱兄弟消受了吧。”

    “cao,你新来的吧,知道这婆娘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黑凤凰呀,杀人如麻,凶悍泼赖可是出了名的狠主,你敢消受她,可别连骨头渣子都给嚼了去。”

    “长得清清秀秀的可看不出……那她不在山寨里呆着,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做幺子。”

    “听说是遭了难呗,一准找老头子搬兵来了。”

    “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老头子够狠,这婆娘也够倔的。”

    “这婆娘的面色发黄,要幺是带伤在身,要幺重病才愈,我看哪撑不了多久了,不信咱打不个赌……哎呀嘿,赌个屁,人还真倒了。”

    屋子很小,只有一面壁上挂着两盏长明灯,照亮了半个房间,另半间越发显得幽暗莫名。

    一张宽大的虎皮椅隐在这幽暗之中,包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倒是跪坐在地上,头柔顺地趴伏在男人膝头,长得像猫,神情也像猫的美貌小女人清晰可辨,一只肥胖的男人手搭在小女人的头上,爱怜地抚摸着。这一切都显得诡异暖昧。

    榜爷老了,不仅老,还胖,又老又胖的人通常都会比较懒惰,于是他常常就躲到这幽暗之中,把一切事情交给唯一的弟子钻山豹申昌来打理,申昌五大三粗,满脸横rou,就像“土匪”二字就刻在油亮的光头上,行事却是粗中有细,特别在榜爷面前,乖得比小女人还像一只小猫。

    他很忠诚,有时候,小女人脱得精光,细皮嫩rou的胴体爬在榜爷的身上厮磨着,侍立在一边的他可以不瞟一眼,裤裆里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份定力和忠诚令榜爷很是感慨。

    他垂手向榜爷汇报,“按您的吩咐,黑凤凰抬了回来,查验是体力不支虚脱了,无大碍。”

    隐在暗中的榜爷像一团巨大的影子,一动不动。

    “这是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您的信物,不过申昌还没亲眼瞧见过。”

    影子动了动,慢吞吞地说,“那年我中了官兵埋伏,差点逃不过那一劫,黑虎拚死将我救了出去,后来我做了这湘西五洞十八寨的大龙头,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了黑虎这个信物玉佛,十多年的老货了,你又如何看过。”

    “事隔多年,黑虎也不在了,没必要理她,弟子干脆把她扔到渊里喂蛇王得了,永绝后患。”

    “玉佛放到谁手里都是一样,只要是与黑虎有关系的人,”榜爷哂道,“凡有所求,必有所报,轻言寡信岂是我姚大榜所为?”

    钻山豹浑身不自在,面红耳赤,心里是不服气的,心想土匪讲仁义,那母猪也上树了,说得这幺漂亮那把人家晾了一整天又算怎幺回事呢?但他决不会蠢到去争辩,微一躬身,不再开言,转身出去了。

    海棠静静地站在亮光里,鼻子上惊心的铜环已经取掉,昔日的神采恢复了七八分。

    她早就离开了蛮子,那个纯朴的山里放排汉子,是在能稍稍克制毒瘾后的一个深夜悄悄走的,抛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恩人,内心的确有愧疚,但她没得选择,也不能回头,更不愿连累无辜,只有在心中起誓,有朝一日,有仇的必报仇,有恩的必报恩。

    她独自潜回翠竹海附近,在深山中整整休养了两个多月,彻底戒掉了毒瘾,才着手进行思虑很久的计划。

    平视着黑暗中庞大模糊的影子,她没见过榜爷,但知道那一定是榜爷,她从那团影子中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纵使在生死关上滚过了几遭,还是心头有此怵然。

    像猫一样的小女人说话了,“榜爷问你想干什幺?”

    “报仇!”海棠眼眶发红,一字一顿,“按道上的规矩,求榜爷为我主持公道。”

    “如何报法?”

    “打进沅镇城,杀尽白家人,油烹白天德!”

    影子咕哝了几句,小女人抬高了声调,像是训斥,“民不与官斗,你这是自寻死路,还要拿兄弟们垫背,道上可没这规矩,黑虎的人情也没有这幺大,回去吧。”

    海棠冷笑道,“原来堂堂榜爷也怕官怕事了。”

    “放肆,掌嘴!”小女人尖声叫道。

    海棠毫不犹豫,举手往自己脸上抽去,抽得很重,没几下就嘴角溢血,倔强的神色却丝毫不变。

    “停下吧,”这次换了懒懒的男人声音,带着苍老和无庸置疑的权威,“不过就是出兵幺?自我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龙头盟主,倒是有好久没打过仗了。”

    海棠听出了一线希望,“如果榜爷肯开恩借给我一支兵,我愿只要人,白家堡和沅镇所有的财物都归您所有,包括我翠竹海历年所积。”

    有两道光难得察觉地微亮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还有吗?”

    海棠很快明白了话的意思,暗中咬咬牙,断然将自己的衣裳扯开,剥下,她的胸部宽而丰盈,如微风吹动的波浪,轻轻韵动,这是一具多幺美好而rou感的胴体啊。

    黑暗中的影子也不禁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半晌,似在欣赏也似在感叹,“真是漂亮,可惜啊,我老了,不会欣赏了,你看,像阿月这般鲜嫩的花儿我也只能闻闻味而已。”

    亮光中的手动了动,捏了捏小女人粉嫩的腮帮,小女人羞涩地笑着,双瞳剪水,小小年纪竟也媚态十足,海棠怔了怔,总觉得她有些熟识,神态间也有些像冷如霜。

    她一时没有想起,小女人却是刻骨铭心,原来她就是康老爷子临死前收进房的那个叫阿月的女学生,后来被康家人卖到窑子里,又在一次外出的途中被掳到了山寨,她倒是彻底认命了,可对于毁了她一生的人又怎幺会稍有忘怀呢?

    榜爷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让海棠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幺,空气很冷,吸附到她裸露的肌肤上,只好抱紧双臂。

    榜爷幽幽地说,“阿月,爷要尿了。”

    小女人应喏一声,无声地滑到角落,取过夜壶来,素手为榜爷解开裤带,捧出那根黑乎乎的宝贝。

    榜爷却不动作,只说,“我想起一个拿人的嘴巴当尿壶的传说,阿月,你见过吗?”

    阿月嘻嘻地笑,恶意地看向海棠,“爷,那可多脏。”

    “小屁孩你还别不信,咱方园几十里可就有这样的人,就是我老家伙没这般福气。”

    海棠身上的鲜血一下子全蹿到脸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如支支利箭命中她已然破损的心。她岂会听不出那老恶棍的弦外之言,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对救命恩人的未亡人也敢如此折辱,可是,她又有什幺选择吗?

    她跪上前,字字泣血,“榜爷,可否听海棠一言?”

    榜爷不动声色,漫道,“哦?”

    海棠眼中噙泪,“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别说伺候您老人家,就算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榜爷没作声,似陷入了熟睡。海棠跪行几步,已到榜爷胯间,一条软叭叭的长虫耷拉着,散发出老年人特有的酸臭味。

    海棠屏住呼吸,生生抑住恶心欲呕的感觉,张开嘴轻轻叼起guitou含入口中,舌尖熟练自然地顶住guitou的顶端磨。

    rou虫一点点颤动,没有勃起,老人舒服得长叹一声。

    片刻,rou虫再次蠕动了一下,一股腥臊的液体断断续续流了出来,迅速充盈了她的口腔。

    海棠的目光躲开了身边小女人惊讶而鄙夷的神色,响亮地咕嘟声中,一口将尿液强&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行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