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说谎不该是我的奴隶对我的行为
“主人！” 看到胥寒钰出来，星盗机警地抬头，线条硬挺的脸部整个都明亮了起来，欢声叫着。 他倒是注意着胥寒钰的意思，硬是用闪亮亮的眼睛看到主人走的足够近了才开口叫，避免被别的虫听到了惹了主人不悦。 巴特威尔距离把控的好，声音控制的住，胥寒钰也不会责怪他在外面唤这声主人：“吃过早饭了吗？” 对待放养的奴隶，胥寒钰还是习惯性问下作息饮食。 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再被主人照顾的机会，巴特威尔眼神微移看着胥寒钰身后的物件说：“还没有。” “说谎可不该是我的奴隶对我的行为。”胥寒钰不咸不淡地说了声，绕过巴特威尔坐了进去。 巴特威尔理所当然没有得到胥寒钰亲手准备的早饭。 看出来胥寒钰的不悦，星盗心里有些忐忑，但看胥寒钰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也只好坐进去。 星盗有自己的算盘，有意和胥寒钰两个孤雄寡雌的待着，所以没有派小弟也没有带谁，就他自己开着一个小艇过来。这样的配备对于雄虫自然是大不敬——雌虫本就该给雄虫最好的侍奉，雄虫用的飞艇和雌虫用的规格标准大不一样，在星盗中也是属于大规格，里面该准备的东西更是一尽奢华，与自用不同——但想着胥寒钰警告过他不要让别的虫发现了他的身份，巴特威尔才敢因着私心准备了这艘小小的飞艇。他观摩着胥寒钰的面容，见他的主人似乎对此安排并介意。 “我很抱歉主人。我只是在想说‘没有’的话主人也许会为我做早餐。如果那样，我就是没有吃过。相信我主人，那我一定就是肚子空空。我保证。”他可以处理的自己确实肚子里空无一物。 看着窗外的胥寒钰才转过头开看他。星盗注视着后视镜眼神真诚。 心里给这个飞艇的存在标了下度。因为看起来它就像个私家车。 也许买起来的难度也差不多。 心理评估着虫族的交通发展情况，胥寒钰淡淡的说了一句：“巴特威尔。我的奴隶不会，也没有资格对我说谎。” “不会了主人，我下次会直接告诉你我的诉求而不是用谎言争取。” 胥寒钰轻轻嗯了声，就没有再关照。 今天他的时间有所安排，而不是花在调教巴特威尔上。 见胥寒钰似乎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巴特威尔开始寻找话题，他说了自己的星盗经历，介绍了周围的星系，说了许多种奢侈品和珍贵资源，但看上去胥寒钰都兴趣平平。 “主人？”巴特威尔细细看着胥寒钰的侧脸，“做出的药需要我测试吗？我会安排出时间的，主人要多久就多久，可以一直待在地下室里试药。不影响星盗团运作。” 他看到胥寒钰转过来，眼神平淡的看着他：“好。” 巴特威尔心里知道自己争取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翘起。 他可是关注过的，阿普尔什韦特一直没有恢复动静。也就是这几天那个家虫都还在地下室里。 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为什么他必须出来那个家虫还可以待着？但也知道自己就是比阿普尔什韦特进去的早许多，也说不定阿普尔什韦特也晚那么久才能出来。但想着那个雌虫每天晚上都可以和主人独处，自己却要在外面，不好找理由待在地下室里不出去，甚至因为去频繁了可能引起主人的不满也不敢肆意靠近，心里总是想找办法改变现状。而刚刚，他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长的一直在胥寒钰身边被关注的理由。 胥寒钰当然知道这个星盗心里的小九九。但他向来喜欢忠诚服从又聪明机灵的奴隶，对这个程度的计谋是赞成的。 没再过多久，到了目的地。 倒不是哪个想收入地下室的会医雌虫——真的找个奴隶还是要看眼缘，那些听起来合适的真的一个个大老远跑过去找也不方便，医学上不如自己先学点。胥寒钰才选择了这里。 对方是一位到了衰老期的虫族。医学上才学厚实，又选择了这块星域，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那位医者真的有心培育几个有才干的后辈，对年轻虫族的求教慷慨解囊，认真教导。 当然，计划里有没有顺利的话在他身边寻找些合适的目标就难说了。 巴特威尔也没想到那个，只当自己主人是精神力强悍、精通机械、之外还要多学些医理。对胥寒钰可能在老虫族门下狩猎一事毫无防备。 知道这类乐于教幼的学院派，哪怕到了这种灰色地带也是不大合武力派的，比如他虽然教导雌虫无数，但里面也是家虫，没有战虫。胥寒钰便将巴特威尔留在了外面。 星盗也就乖乖的留在艇前等候。 上门求学，自然不能上门都不带，但也不用太过刻意，毕竟是退休后来这个地方的雌虫，应该更向往些随意而不是中心的条条框框。所以胥寒钰带了些些自制的吃食。又不能把自己完全定位在了药膳制作者的身份上，不然总离医理差些，怕学也学不上什么，所以还带了些药材和自配的药物。以养生为主，急救常被为辅。 老医好客，最好乐学的小辈，摄像头向他回馈了一个仪表雅润的虫族，这风采在这地方可是难得一见，老医便让他进来了。 一开始自然就不好直说，胥寒钰只说听闻老者医德高尚，来此养老，便来拜见。正好手上有些药材，想着在自己手上多半发挥不了原有的价值，所以送来些。 确实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多的是食客见店主厨艺高超又善于料理各种食材，所以送来的海量种类中少部分胥寒钰认的出药用的材料。大多都是常见的植物贝壳，但药性都不算差。 又说自己也略通医理，备了些常用药，也顺便给老医送了些。 见对方面露赞赏之色，才最后拿出了些药食说自己平日里的小爱好。 收了茶点，自然是要留的时间长些了。 老医也拿了些茶来，让胥寒钰与自己对坐。 茶叶不是胥寒钰认识的，但手法和中国的泡茶差不多，胥寒钰也就对该有的礼节有些把握。反正与虫族的礼节配不上的地方就可以说是自己那边品茶的习俗，要说原因那来源讲究也是可以侃侃而谈的。也幸好整个虫族的活动区域足够大，各类文化习俗也分散，除了在雌虫对雄虫的态度上还保留着高度统一的远古追求外都各有各的，只讲究投缘不讲究统一。 老医确实是很欣赏胥寒钰的做派，不久就说：“你叫我老伯斯就行，不用这么客套。” 有了这句话，就说默认日后可以常来往了，胥寒钰赶紧叫了一声伯斯先生。 老伯斯也确实随和。虫族的衰老期，相当于最后一二十年。冥冥之中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衰败下去，大多喜欢晒晒太阳聊聊天，照顾照顾小辈。 最后也自然是老伯斯主动提起医学生有什么想学的或者弄不清楚的，可以问他。 胥寒钰才说起自己想要入门医学却无从下手的情况。 伯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看了胥寒钰配的那些药，看上去也不像是外行，反而相当有一套，应该是有完整的理论。甚至细究起来应该是远古传承的那一脉，草药入医。 老医一时没有说话，端着茶也不喝。 伯斯其实在医界也名声不小。只是他想应该没有传到这样偏僻的星系里来。他名声在外的一大原因就是自己的血脉，虽然现在头发花白了有些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是原虫一族。 那个被大多数雌虫无限嫉妒的，最容易得到雄虫好感的一族。 在极易得到雄虫好感之外，原虫还保留着许多远古传承，其中也就包括草药入药。这么一看，眼前的雌虫手法，古老精炼，像是哪个部落的原虫。要不是头发是全黑的，阳光下也是泛着棕色而不是墨绿，伯斯都要以为眼前的是哪个原虫小辈了。他不由问了句，现在这些东西的药理是哪里学来的。 胥寒钰就说是家乡那边的传承，但自己也不是受教的，只是见了些以往的古籍，加上有些实践才会些皮毛。 再问，胥寒钰也说得出来，就是说起传承的内容语言精练的古怪，用字形式特别，名词伯斯也没听过，心里想大概是那哪种远古血脉，但应该不是原虫。排除了哪个原虫被抢夺了传承的可能，伯斯对胥寒钰的态度又好了些。 原虫被公认是远古传承最完全和神秘的，在雄虫的宠爱下，要面对各种雌虫的试探和抢夺。知道对方不是抢夺了哪个原虫物件的受益者，伯斯心中一松，又对同样远古传承的雌虫心生怜爱，果真找了不少书籍给胥寒钰，叫他以此入门。又互通了终端，方便联络。 胥寒钰的终端有异，老医也只当是灰色区域的技术，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