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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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慕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以后，方才想起赵毅所谓何人，前不久在书院因着三皇子跟其他同窗大打出手，在学院里可是出了名的… 他也曾远远地看到过赵毅，怎么会跟印象中的赵毅不一样…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神色，有意思… 因着沈慕之学业极好，年岁又小，他和其他的十几位聪慧的学童被书院安排了另外的学堂授课，像赵毅一般的学生都是在同一个大学堂学习。 因而两人的相遇的次数极少，沈慕之还是因着赵毅的一战成名才在某一次遇见他之时，多瞧了他几眼。 奈何他这人向来喜欢捉弄人，赵毅这看起来冷冷的无趣模样，实在入不得他的眼，现下看来赵毅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沈慕之把自己整个窝进了被褥里，一边想着与赵毅相处的种种，一边忍不住愉悦地在床上滚了几圈，他挺期待三日后晚间同赵毅习武的，虽说这人谈吐有些奇怪，好在用词还算听得明白，不然交谈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小厮小柳在一旁看着主子这又是傻笑，又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不免有些心惊胆战的，也不知这主子这是遇到啥好玩的事了，如此这般让人有些害怕。 好在只要对方不是他，也随着主子折腾了，他真的是被主子戏弄怕了，就是可怜了那被捉弄的对象，他不由得有些同情对方。 另一边： 宋程睿脚步匆匆地赶回了赵毅住的流风小院，也顾不上理会有些焦急地小青，在小青的帮助下手忙脚乱地脱掉了繁琐的衣物，合衣躺在了床上。 小青这才放下了心来，他从小就随侍少爷身侧，自然是清楚少爷是个出了名的路痴，就算是在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府里仍旧会迷路。 他眼见着主人出去了那么久，不免有些担心他迷路了，现下一见赵毅自个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少爷的路痴何时给治好了？ 他这厢还在纠结这路痴的问题，那厢原本躺在床上的赵毅醒了过来，他睁着眼睛好一阵子，有些诧异今日午休了为何还会如此困倦… 宋程睿心道一句糟糕，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了，幸好同沈慕之约定了三日后再教他习武，不然偷跑出去的次数多了，赵毅定然会觉察到… 赵毅揉了揉了额角，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遂从桌上拿过了凉茶喝了一口… 想来是今日午睡时，做了不少的噩梦，因此精神才会如此疲倦吧… 宋程睿不免有些庆幸，幸好这附身之事一般人实在是联想不到，不然他现下定然是会被人当做恶鬼给驱逐了。 在书院学习的日子实在过于无趣，宋程睿对于这些老先生教授的课文，着实提不起兴趣，大多都是在现代社会里，一般老师都会要求背诵的课文，被这些先生反复的琢磨研究，也不知有何意义。 这是赵毅第三百零五次被教书先生点名批评，弄得宋程睿有些汗颜了… 赵毅这小孩对于习武的天分极高，奈何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先生前日要求背诵的课文，今日让他背诵，他却是一句都背不上来，搞得宋程睿都想夺了身子的主动权，帮赵毅蒙混过关了。 先生实在是太过气愤，因此让赵毅在外间罚站几日，什么时候摆正了学习的态度，什么时候再进来学习。 这事一出，赵毅在青山学院又出名了，听说了这事的沈慕之有些忍俊不禁，难得那日没再捉弄他那倒霉的同桌。 三日后： 宋程睿左等右等，赵毅总算睡着了，今夜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好眠的赵毅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睡着，宋程睿一面有些着急，一面又无可奈何。 他向来是个守时守信之人，面对如此的情况，也着实没办法，只是委屈了沈慕之，让他凭白在寒夜里独自等了那么久。 “小青！”宋程睿唤道。 小青一闻其声，赶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发生了何事？” “帮我穿下衣服。” 少爷这是又犯病了？衣物又不会穿了… 小青一边帮宋程睿穿上了繁多的衣物，一边诧异地想到。 宋程睿一脚蹬上鞋子，赶忙打发了小青，遂匆忙地向外行去。 徒留小青留了一肚子疑惑，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惹怒了少爷… 宋程睿方一到几日前相遇的花园，打眼就看到了月色下有些孤单地身影，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宋程睿心中没来由的袭上了恐惧的情绪，他脚步慌张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沈慕之的手腕，他紧紧地握着，感觉到了手中的真实触感，意识到少年沈慕之是真真确确地存在的，方才缓解了适才莫名的情绪。 他不由得想到了成年版的沈慕之，总是飘飘忽忽的，说消失随即就没了踪影，他很怕最近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他还是孤单的一个人，他的身边没有成年版的沈慕之，也没有这个小小可爱的少年… 沈慕之在此处等候了约摸半个时辰了，不免有些不耐烦，继而思及宋程睿对于自己真切的关心之情，遂又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半晌，他听到了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心里有些开心，扬起的嘴角又被他强势地压了下去，心念一转，继而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宋程睿过来。 他要让他心存愧疚之意，毕竟他一个人在夜里等了这么久… 脚步声逐渐近了，就在身后了！ 没想到宋程睿一上来就用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弄得他有些不舒服，他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子，刚想控诉宋程睿的恶行。 结果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宋程睿一脸脆弱的模样，他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发生了何事？ 心中如此患得患失，宋程睿到此时终是明白了沈慕之这鬼物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早就被他放在了心里，他对于感情之事向来迟钝，幸好这次他早早就察觉了，不然日后错过了定会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