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往事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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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叶不说话,嘴角仍旧带笑,眼底却是冰冷的。他从领养乔璟听后,耐心多了很多,也懂得收敛锋芒了,商场上总习惯性的带着淡笑,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事实上对待无关紧要的人,总是冷淡而漠然,带着层面具,有些人看不出,有些人装作看不出罢了。 “阿叶…我当年…” 两人之间的变化是在乔叶一次生病发烧后,十分狗血的桥段。 那时方文旬高一下半学期,乔叶即将面临高考,他没太好意思继续纠缠不休,又总忍不住要在他身边,纠结又纯情。他仿若根本不在意乔叶看似捂不热的心,只一味奉献,凭借一腔热情得偿所愿,倒也算给乔叶的高中生涯标上完美的句号。 乔叶学习上很轻松,占据他大部分时间的是乔家的事务和暗中的权柄流动,空余时间也会偶尔像逗小狗似的给方文旬指导学习。他不是情感外露的类型,典型的被动性攻击人格,做事情也都是走一步想三步的惯性未雨绸缪性格。所以总能在方文旬半退缩的时候,很自然的抛出‘饵’,然后再静等对方屁颠颠送上门来。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然而涉事双方玩得乐此不疲。 方文旬很快发现,乔叶态度转变不假,可是两个人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哪怕在乔叶的寝室里——虽是两人间,其实只是共用一个客厅和洗手间——孤男寡男各自有意又共处一室……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两人相处时大部分的时光都在学习,一点儿也不像谈恋爱,方文旬幽怨得头都炸了。不管他怎么勾引,乔叶都岿然不动,恍如柳下惠转世。 方文旬很无奈,他是篮球队的,繁重的训练也散不尽青春期满腔的燥热和萌动,每次看到乔叶冷淡又禁欲的样子,都恨不得把人扑倒。可乔叶太难撩了,试了所有恋爱秘籍却不得要领的他,死马当活马医,带人去喝了酒。 那一次,他确实如愿了。 只不过乔叶没醉,反倒是他,喝了一杯白的就受不了,晕晕呼呼的缠着乔叶要乔叶背他回去。 第二天早上,方文旬腰酸屁股疼地醒来,看到乔叶坐在床边系衬衫扣子,意识才逐渐回笼。 乔叶见他醒了,坐在床沿,问他疼吗。 他却伸手摸了摸乔叶系好的扣子,就在喉结下方,最顶端的那颗,莫名有点委屈,他抱怨:这是封印魔法扣啊,昨晚上那样,现在对我这么冷淡。 乔叶喉头滚了滚,抓住他的手腕说:还想要? 方文旬吓一跳,头摇的像拨浪鼓。 经此一事,两人进展迅速。 尽管上下位置没料到,方文旬还是一如既往的粘人,而且……更想方设法的勾引乔叶,只为看到乔叶在那种时候在他身上低喘着被情欲支配的样子,不再是高冷得仿佛如隔天堑,很有人味儿。况且他也体会到了下面的乐趣。然而乔叶毕竟是高三,而方文旬篮球队也要训练,别说厮混了,就是约会见面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方文旬没有办法,他只能求着乔叶去篮球场,很少如愿,就和他们的床事一样,以至于一旦有这种机会,他就像头公孔雀一样疯狂开屏。 和他一同的哥们儿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平时私底下打趣的称呼乔叶为‘嫂子’,有一回乔叶给方文旬递水的时候恰好听到,就见对方很不好意思的蹲在他脚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让他别不高兴。 乔叶自然没有不高兴,只是神情一贯冷淡,捏着人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自己,然后特别难得地露了一个极淡的笑容,说: 你告诉他们,谁是嫂子。 居高临下的、冷淡的、又很玩味的。 方文旬被他的眼神看的全身都软了,脸一下就红了,他很不好意思。乔叶身高腿长,但是因为脸长的漂亮,朋友们总以脸蛋论上下。他也要面子的,也就没纠正。 乔叶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摩挲了一下捏着的下巴,有点毛糙。 他很快就放了手,拿了书包要赶着上课。 方文旬就见人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他也来不及回味被摸下巴的感觉,看着乔叶离去的背影,突然站起来,大喊:老公!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把周围的男孩们都叫懵了,乔叶也回过头来,虽然表情没变,却有很明显的诧异。 他喊完脸更红了,在所有人注视下,问乔叶:晚饭一起吃吗。 乔叶看他一会儿,在诡异的气氛下,点头,然后离开。 周围人又将视线投向方文旬,他臊的慌,有点自暴自弃地说:我才是‘嫂子’,你们以后,别这么说他。 这是两人关系最为稳定的时期,如果人不会长大,如果没有家族牵绊,也许这样的日子足以称得上完美。 只是人生没有完美。 后来,乔叶考上大学,两人维持着不近不远的‘异地恋’状态,有时候是方文旬去乔叶的大学找他,有时候是乔叶带着他在高中附近开房。 他开始忙于出席于各大会议、酒宴,忙于各种人事、方案,陪方文旬只能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大二寒假,作为乔氏继承者的身份曝光,两个人的恋爱完全转到地下。别说上床,就是见面时间也是掐着点算的,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一个电话就能让两人的所有约会计划泡汤。 乔叶当时是心存内疚的,因为他当时总让方文旬等待,让方文旬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所以后来,方文旬选择和女人结婚,他收起了心底的怒火,选择尊重。 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乔叶早已经记不清了,当时年少青涩的少年已经变了样子。 “我当年是被逼无奈,你爷爷…” “我知道。”乔叶打断了他的话。 爷爷的干预是真,可那同时也是爷爷在他恳求后作出的妥协——作为乔氏继承者另一半的考验。 他可以说服爷爷尽可能的接受他未来伴侣的性别,更不要求方文旬在方家有多大的权威、给他多少助力,权势、金钱、利益交易……这些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需要方文旬的信任和坚持。 这也是最难的。 方文旬总是把分手的过错归结到家庭、社会,可事实上,不同的观念和需求才是两人分道扬镳最主要的原因。 乔叶不会为了家庭压力和争权夺利而背叛爱人;不会因为妥协而让一个女孩儿被动无知地变成同妻、沦为生孩子延续香火的工具,一辈子守活寡还要遭人非议;不会因为无法忍受寂寞和对同性性爱的渴求而在妻子怀孕后立刻出轨;更不会因为家族危机又来出卖身体找初恋帮忙。 方文旬全都做了。 “我后悔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方文旬上前一步,想靠近他,“可是我还……” “我们之间不需要原谅,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乔叶不为所动。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会对她好,给她和孩子优渥的生活条件,我会弥补、物质上的一切。更多的我真的做不到,我忘不了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阿叶……我们只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对不对?” “……”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方文旬看着他,眼眶很红,“可我是独子,你叫我怎么接受父母的痛心不理解以及亲戚指指点点……我不能任由性向成为我的污点、成为我继承家业的障碍!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我都得去争,靠自己争……毕竟,我没有一个为我扫平一切困难的爷爷。” “……” “退一万步讲,别说我们这个圈子,就是异性恋也没办法只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我不是眼里只有爱情的十几岁男孩了,也没你高尚。”他自嘲的笑笑:“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老是招你吗,就是因为你太高尚了,冷淡、自傲、目空一切……你这样的人,要是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好,会是怎么个样子?你这样的人,要是沉溺于欲望,又是什么种滋味。” “乔叶,阿叶,学长……我变了,你也变了,人不就是这样?我们都明白,人生要有很多退步和妥协,相遇相守也有多么不易。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的只有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帮帮我,好不好。” 再怎么屈辱,也还是要说。 他来找他,不正是因为,乔叶如今是乔家掌权人。 方家失去的,乔叶抬手就能给他弄回来。 十多年了,再执着的感情也能放开。“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乔叶问他,听完方文旬的那些话,不为所动。 可是很快,他发现身体违背了他的意愿。眩晕,口渴、心跳加速,腹下升起一股无名燥热。 红酒里有料。 “放心,只是助兴的。”察觉到他的一样,站在身前的人这样说,“谁的意思,现在还重要吗?”反正是一个可悲可笑的结果。他家在卢家的步步逼迫下,割地赔款求乔叶庇护不说,甚至不要脸面地把乔叶十多年前没得到的人也送了上去,就和当年为了脸面拆散两人那样。 利益之下,感情是很可悲的产物。 方文旬贴近他,“你这些年身边都没有人,就不想要吗?” 药物作用下,人总是容易失去理智,然而,乔叶看着他,神色很镇定,一点也看不出被下药的痕迹。 “谁说我身边没人?” “谁说他身边没人?” 伴随乔叶的话一起响起来的,是赵安回的声音。 方文旬转头。 乔叶也看向门口,见来人推开门,朝他隐晦地眨了下眼,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副‘闪开,老子要装逼了’的表情,堪称‘做作’地走到乔叶身边。 乔叶:…… 心里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此刻应该说一句:请开始你的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