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波光画舫 (这章是有rou的)
时间一日日过去,薛晓对南宫傲和南宫芝树身上的桃花蛊束手无策,南宫永元悻悻然地带着南宫傲离去,说是要广访名医。南宫芝树心灰意懒,不愿随南宫永元去,便留在了灵犀山庄。他武功已失,但桃花蛊不被引发时倒可以与常人一般生活,便有时帮白云意打打下手。 而愈发多的消息也雪片样传进了灵犀山庄与天极阁的鸿鹄堂,越来越多的武林世家发现自己派进山海书院的俊秀子弟失去了踪迹。距离永州城近一些的武林门派中,也或多或少地传出了年轻子弟疯魔一般惦记画舫的事情。 眼见着白藏渊约定的七月初十已越来越近,洛澜与沈锦墨都知道,在灵犀山庄最后的一点悠闲日子快要到头了。 洛澜在听梅居与白藏渊谈论寒玉功两个月,他虽对医药之道不甚擅长,但也是练武的极佳材料,多多少少确定了一些减轻寒毒的运功法诀。这几日他逼着沈锦墨按这几条已经确认的法门运功,沈锦墨每日夜间寒毒发作的威势大减,终于开始能睡些好觉,却也经常半夜惊醒,确认洛澜当真在他身边,才把狂跳的心放回腔子,再次睡去。这些时日,两人虽嘴上不讲,但都觉得与白藏渊的七月之约绝难善罢,心里多多少少都存了一些有今日没明日的心思,亲热起来愈发花样百出不管不顾。 此刻洛澜半闭着眼睛泡在浴桶里的温水里,只觉腰软得快要抬不起来——方才沈锦墨简直玩得过分,将他双手用发带缠了捆在床头,又将桌上果盘中吃剩的葡萄一颗颗向他后xue里送。七月天气已炎热起来,葡萄是用冰镇了的,冰凉滑腻的果rou一颗颗挤挤挨挨地压在肠道里,他被磨得发疯,呜咽着被塞得不能再塞,又被沈锦墨从下面用唇舌含住欲望。后xue含着冰冷的果子涨到发疼,前面是灼热唇舌吞吐吸吮的侍弄,他几乎被逼出泪来,头皮发麻,脑子里一阵阵的白光炸得晕眩,痉挛着射在了沈锦墨口中。身子还处于高潮的余韵,软得发抖时,不等他将后面的葡萄全吐出来,沈锦墨便将粗热的硬物不管不顾地狠狠顶进。冰冷柔软的果rou霎时在后xue里被挤压破裂得一片泥泞,甜蜜浓郁的果汁和着硬物的冲撞一股一股地向外溢出来。洛澜哭得快要变了调,心中只想:我为何养出了这么个小王八蛋。 这一次事后的清理洛澜全然不管,自己懒洋洋地赖在温暖的浴桶里,等着小王八蛋把他下面一团乱的甜腻果汁果rou和着白浊的浓液一点点洗净。谁知洗到一半,那永远不知道节制的小王八蛋便又将他按在浴桶边缘,在水里来了一次。 第二次总比第一次更持久些,沈锦墨把他抱在自己腿间,啃着他的耳垂软声要他自己动。洛澜一直对他软语撒娇最没办法,又是一通胡天胡地之后,他已经把最后一滴力气都榨干了。此时正懒懒地半闭着眼睛泡在浴桶里,等沈锦墨给他一缕缕清洗头发。 温水沿着黑发一缕缕流下,灵巧手指在头皮轻轻滑过,仍处于反复高潮余韵的身体比平日更加敏感,浑身上下被温水轻盈抚慰,酥麻而放松。洛澜微仰起头,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突然之间,一股极强烈的痛楚如针刺一般自心口传来。 “唔!”这痛苦出现得极突然,猝不及防,却犹如刀剑穿透般痛得浑身冰冷。洛澜猛地蜷缩起身子,几乎滑进水中。痛楚似乎变成了一张屏障,将沈锦墨的惊呼声和外界的一切都阻隔得迷迷蒙蒙地不分明,仿佛天地间唯一剩下的就是心头如千针万刺般的恐怖剧痛。他死死咬住了下唇,不想发出太多声音——他隐约知道若自己发出太多的痛呼,只怕沈锦墨会担忧太过。但痛得实在厉害,咬不紧的牙关内终于溢出几丝带着血的低低呻吟。 他不知自己痛了多久,隐隐知道沈锦墨带着满心的恐惧将他死死抱在了怀里,嘶哑着嗓子喊薛晓来看。他隐约想说自己还没穿衣服,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也已说不出话,只紧紧地将手指扣紧在沈锦墨的手臂上。 大约半盏茶时间,洛澜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头的剧痛和缓下来。 他全身被汗水打湿数次,长长地喘息着,这才发现沈锦墨的手臂已经被他抓出了血,自己赤裸的身子上只胡乱围了件外衫,薛晓和冬青都已进了屋子,满脸慌乱。 稍有点尴尬,洛澜轻咳了一声,将衣服拉起来,又觉得自己拉着衣服试图遮身体的模样太像刚刚失身的少女,摇摇头,索性不管这些,开口道:“没事了……”却忽喉头一甜,呕出一口带着丝黑色的血迹。 在他身后,沈锦墨猛然一个战栗,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洛澜望着沾湿前胸的那口血,轻轻叹了口气。 薛晓满脸沉凝,伸手拉住他腕脉诊了半晌,才说:“伤了一点心脉。” 洛澜轻轻嗯了一声。又轻声说:“白藏渊去过南疆,南疆有些部落懂得驱使蛊虫之道。他在南宫芝树身上下的东西叫做桃花蛊,不知我身上……”他闭了闭眼,没说下去。 身后,沈锦墨死死地抱紧了他,身体微微地颤着,声音如在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道:“我恨不得把白藏渊千刀万剐了……他怎么能对你……对你……” 洛澜伸手拍了拍沈锦墨的手臂,淡淡道:“他没给我下桃花蛊扔去寻仙舫上,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见他对谁这样客气过。我们……明日出发吧,去永州见见他。” 又转头对薛晓道:“这次你不要去了。我和锦墨去见他便够了。” 薛晓心里知道洛澜这几乎带着点将灵犀山庄托付给他的意思,不禁跳着脚大怒道:“我还非去不可了!你敢把灵犀山庄这一堆烂事交给我?老子还不干了呢,洛庄主,洛盟主,这一套摊子都是你的,别想随随便便退位让贤!” 洛澜只微微笑着靠在沈锦墨怀里看他跳脚,等薛晓吼够了,才轻声说:“尽力而为吧。” 白藏渊的信笺上只附了两张入场的金箔,又写明不愿招待太多人。既是想从他手中讨要解药,便自然多少要按他的玩法。只两人去没有接应自然也不成。厉端和白云意两人都一定要跟,薛晓也闹着一定要随行。便又选了十数名精锐部下,一同出发去永州城。 奔波数日,已到永州城中。入城时恰赶上宵禁边缘,日头已沉沉西落。而永州城西侧的云波湖畔,却浮起璀璨灯火。 永州城是三朝故都,最为人烟繁盛。永州城内的青楼大多依着云波湖所建,最出名的便是入夜花船游湖的盛景。此刻夜色刚刚笼上湖畔,便有数座描金砌玉的花船灯火通明,载着身娇体软环佩叮当的美人在湖上轻荡。每座花船边上,都坐着几位披了轻纱的美人或弹琵琶,或弄丝弦,眼波如水,腰肢如柳,端的是动人心弦。码头上也自然有等着载客的船夫,客人若想上船与美人享乐,便请船夫撑船载着去湖上欣赏,看上了哪个青楼的花船,便上船去与美人寻欢。 “啊,果然是好地方。”洛澜靠在一座小桥上的白玉围栏上向湖上看。“白藏渊倒当真是会享乐。” 沈锦墨轻轻嗯了一声,却不想看湖水,也不想看花船,只侧着头看身边的人。 那天洛澜心口痛过一次之后,偶尔也会发作一次,倒都没有那次厉害。对于身上到底是什么毒物,洛澜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却不想明说。之前总是想,锦墨身上寒毒影响神智,自己不知还能宠他几年。而如今,寒毒的解法拿到了手,自己却不知还有没有命陪他同享了。 恰此时,一艘描金砌玉的花船恰划过两人所处的桥畔。一位披着轻纱的歌姬正在曼语清唱:“…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秀被翻红浪……”游船远去,便又听不清了。 洛澜忽想,管那么多,至少自己此刻还活着。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沈锦墨静静凝视着他的目光。沈锦墨漆黑的眼睛映着湖光水色与船上灯火,波光流动,藏着深深的缱绻,异样的好看。洛澜心头一软,忽又忍不住想逗他,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好哥哥,奴想和你鸳鸯秀被翻红浪……”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到身子打颤。 沈锦墨表情一阵空白。几乎被洛澜这句胡言乱语弄得忘记了今夕何夕。却没注意到,身旁薛晓崩溃地用脑袋砸了一下桥栏,同手同脚地离这两个人又远了些。 薛晓逃得太快,几乎撞到白云意的身上。刚想道歉,旁边那身材高大的刑堂堂主一把将白云意揽在自己身前,双手撑在桥栏上,给白云意护出一片空间,让别人绝无法再撞到他。白云意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覆在了厉端的手上。 薛晓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形单影只地心想:好想快点和韩姑娘成亲。 此时湖上灯火越来越盛,来围观花船的客人也越发多了起来。见旁边人多,洛澜轻轻咳了一声,故作不知地站直了身子,看起来满脸正经。沈锦墨脸色变了数变,好容易才忍住了立刻把这人拖到哪里去做些什么的心思,紧紧与他十指相扣,也倚在桥边看船。 忽然之间,远远看不到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欢呼声。欢呼声由远及近,一艘金碧辉煌的大船缓缓绕过河边,向湖内驶来。 这船是崭新的,与其他的花船比起来,精致典雅,华美异常,是一艘两层楼高的华丽楼船。船上丝竹软媚悦耳,船头船畔十数个纤细修长的身体或坐或立,姿态都优雅已极,都以轻纱或红绫覆体,露出在外的手腕脚腕上坠了金铃,丝竹声声中金铃清响,另有一种撩人气韵。更奇异的是,这些人面上都覆了银制面具,看不见美人容颜。 “寻仙舫!寻仙舫!”四周的客人如雷霆般叫起好来。 云波湖上,光影流动,上上下下数百个琉璃玉灯将这双层楼船照得灯火通明。寻仙舫一路逶迤行来,那些以白银覆面的美人每见人多处,便向人群中撒着什么金光灿烂的物事,人声鼎沸间都抬手争抢。大船行到洛澜沈锦墨与薛晓站立的白玉桥边,也有美人抬手撒了一把。 知道白藏渊手中奇妙药物颇多,几人都不愿随意碰触从寻仙舫上洒出来的物事。但白玉桥上客人颇多,许多人七手八脚地争抢,抢到了便大声念诵出来:“七月初十,寻仙舫有美人,雌雄双蕊,愿与诸君欢愉一宵。” 众人七嘴八舌念的都是同样一句话,这便是广而告之的意思了。 旁边便有人问:“这一艘船,能请多少客人上去啊?” 另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宝光灿烂的蜀锦长袍客商模样的男子道:“这你便不知了。这寻仙舫,每夜只招待一百名客人,是必要去琉璃阁买了入场券才招待的。” “竟这样麻烦?”另一人张口咋舌道,“不知那入场券要多少银两?” 胖客商道:“平日里总要百金,这次寻仙舫撒这双蕊美人的金笺也已撒了十数天了,那一日只怕要花上千金才能上船,却也未必买得到了。” 另一人极惋惜地叹息道:“这七月初十便是后日,只怕入场券早被抢得光了,雌雄双蕊的美人,当真不知如何美法。” 洛澜与沈锦墨等人在人群中静静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之后谈的便大多是寻仙舫上美人如何勾人心魄、见之难忘的事情了。寻仙舫要入场券才可入内的事情叶若宁早就发了信告知。永州城内达官贵人颇多,大多数入场券实则是在官府子弟、豪富之家的手中。叶若宁用尽了沈锦墨的私房钱,想方设法多买了几张,也弄不到太多。 沈锦墨把洛澜揽在胸前,望着光彩灿然的楼船缓缓驶走的影子,忽问:“你说白藏渊此刻在这画舫上么?” 洛澜摇头道:“自然不在。他此刻不知带着白琉玉躲在何处,不到七月初十,他不会现身。” 沈锦墨点头道:“我想也是。鸿鹄堂四方查探,都找不到踪迹。一个人若有心想躲,他能藏的地方却太多了。” 想到前不久如大海捞针般四处搜索洛澜的踪迹,不由得心有戚戚,长叹了口气。 洛澜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捉着他的手指捏了捏,道:“还有两天,总会见得到他。” 沈锦墨嗯了一声,忽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澜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 “哪一句?”洛澜假作不知,眼睛里蕴着笑意,轻轻眨了眨。 “再叫一句好哥哥来听听?”沈锦墨咬着他的耳尖,又轻轻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