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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酒吧

    “检查什么?”

    郁森愣了一下,浴衣腰上的系带在刚才的挣扎中散了,肩上的布料被拉了一点下来,露出胸口和肩颈雪白的皮肤,上面还留着一些昨晚欢愉过后深深浅浅的痕迹,在蒸腾雾气中糜乱至极。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特么刚才脑子一热,浴衣下面什么都没穿,此刻跨坐在司宣阳的身上,衣服被水浮起,腰部以下完全是光裸着泡在水下,每一寸皮肤严丝合缝地贴着自家男朋友的下肢。

    而不安分的狼崽子,此刻托住他腰肢的手掌已经悄然从衣服里滑了进去。

    “......检查个屁!你故意的!”郁森的脸颊被水温刺激得染上一抹淡粉,却因为大半个胸膛都暴露在露天的冷风中而瑟缩了一下。

    司宣阳的掌心紧紧贴在暗绿浴衣里边的细腰腰窝上,握着他的腰,把人带着慢慢往下坠。

    温泉水漫过胸口,整颗心脏都仿佛跳出这层薄薄的皮rou,被松软泡进了热水中。

    郁森轻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伏在司宣阳的肩膀上,腰上的手摁着他往下坐,那些隐匿于滚滚温泉水下赤裸的肢体与部位,正随着两人的动作,贴合得愈发紧密。

    连某个人身体稍稍动一下,都会产生微妙的摩擦触感。

    而就算一动不动,缓慢流动的水波都会在掠过与包裹之中,给予皮rou最直接与敏感的刺激,是最温柔的折磨。

    水面几乎漫到了肩膀,郁森仰着头下意识地吞咽一下,倏地开始觉得现下情况已经走向了一个不妙的境地。

    似乎有些危险?

    司宣阳微微撩起眼皮,便看见那条细白高昂的脖子上面被他留下的殷红印记,像是恶魔的记号一般在呲着牙耀武扬威。

    脆弱的脖颈在水汽的沾染下蒙上一层细密的水雾,缓缓聚成水滴,顺着堆雪似的颈rou滑下来。

    氤氲雾气中,司宣阳此刻的眼神暗得几乎透不进光。

    他左手从水中伸出来,捏住郁森的后颈,将他往下拉,张口轻轻地吮吸住那块红得有些可怜的皮rou,右手牢牢地把住郁森在水下的腰肢,将人圈进自己的领地,一丝一毫也不让他逃开。

    “别亲那里——唔!疼!”

    郁森仰头动都不敢动,喘息稍微大了一点,脖子随着呼吸动了一下,那随之而变的酥麻折磨就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他直直地瞪着半空中寥寥而上的白雾,手指搭在司宣阳的肩膀上用力地蜷缩攥紧,痉挛到快要折断。

    泡在温泉里,身体似乎敏感了千万倍,不管做什么微小的动作,那种奇异的电流都会随着流动融汇的泉水从某一处皮肤一直蔓延到头皮与脚趾,甚至是任何一根汗毛。

    感觉太强烈了。

    腰间的手指从腰窝开始,慢慢沿着脊椎,不轻不重地缓缓上移,细细摩擦,而后又慢慢往下,像是来回散步一般随意,直至指节扣起,用力摁在了尾椎。

    一股电流霎时噼里啪啦地在郁森的脑海里炸开,他呜咽着差点哭出声来,身体软得跟无骨似的靠过去,白花花的手臂环住司宣阳的脖子求饶。

    “我不想做......”

    “温泉里太热了,气血上头会死的......”

    “这里太耗体力了,我做完明天都动不了......”

    “我快不能呼吸了,出不了气......”

    “昨晚都折腾那么久了......”

    “我就想好好泡个温泉都不行吗......”

    郁森越说越觉得憋屈,眉头皱着,眼睛染了池子的水汽,带着无意识的钩子,湿漉漉地看过去,最后几个字几乎连哭腔都要出来了:“不行么,老公?”

    司宣阳呼吸一窒,心跳都漏了半拍。

    手指在他腰窝上重重一按,箍着郁森打颤的身体,好笑地哑着嗓子问:“你这到底是求饶还是勾引?你自己分清楚了吗?”

    郁森衣衫半解,眼尾绯红,泡着水的身体在天光雾气下跟冰雕雪砌而成似的,整个人轻软地挂在司宣阳身上,气得直抖。

    “......只有你这种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黄色废料!你是哪只眼睛哪只耳朵感觉劳资在勾引你了!?明明是你不对劲!是你自己有问题!该好好反思!”

    司宣阳靠在池壁认真地凝视了他片刻,眼睛一眨:“还是像在勾引我,你这人怎么这样,表里不一的,绿茶吧?是绿茶吧?”

    “......”

    郁森无言以对了,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半晌,才掐着司宣阳的脖子,恶狠狠道:“把我放下去,我要自己坐着!”

    脖子上的手绵软得根本没有一丝力气,跟猫尾巴轻轻地卷在上面似的,更像勾引了。

    司宣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体内翻涌的欲念,轻笑道:“明明是你在上面,你压着我坐着我,怎么看都是你主导,怎么还成了要让我放人了?”

    “放屁,这话你自己信吗?”郁森不爽地睨他一眼,随后又放低声音:“我没力气了......”

    自己挣扎着挪开的话,说不定会滑下去呛两口水,他可不乐意,这种挂钟外的文明世界,自然是能不让自己受罪就不受罪的。

    司宣阳叹了口气:“你的体力还是需要多锻炼啊......”

    “是因为泡着温泉的原因!泡温泉很容易消耗体力的好吗!”郁森为自己辩解。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司宣阳靠着水的浮力,轻松地托着他的身体,把人小心地放在一旁的阶梯上,按捺着身体里隐忍的欲望,俯身亲吻了一下郁森湿润的唇角。

    “那就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吧。”

    他挑拣了两个水分很足的果子递给对方:“头晕吗?”

    “还好,”郁森将身体沉在水面下,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再晕也是被你弄晕的。”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亲了你一口,”司宣阳淡定地倒了两杯清酒放在池边,伸手将郁森的身体扯出来一点,“不要这样泡,会不舒服。”

    果子清甜可口,刚好郁森出了些汗,这会儿有些口干舌燥,果rou咬在嘴巴里瞬间就爆出了汁液,甜丝丝的,吃得可开心了,连嘴角渗出的一点暗红色果汁都没意识到。

    那抹少却艳的颜色沾在唇边,顺着唇瓣上的水汽晕开,像一株罂粟,衬得唇色更殷红柔润得摄人心魄,肤色更欺霜赛雪得诱人心神。

    虽是不自觉的,但落在某人眼里的这副香艳景色,就是又被勾引到了。

    司宣阳深深地再次叹了口气,叹自己在郁森面前简直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叹完之后,便遵从了本心,按着勾引小能手郁先生的肩膀,将人压在池壁狠狠亲了个够。

    然后将他嘴里的果汁全都给卷走了。

    唇瓣嘴角上的也都给卷走了。

    反正看着心烦意乱,不如都卷走。

    都是他的,都吃进肚子里。

    郁森这边正在愉快地吃着果子呢,嘴里清甜的汁液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一脸懵地被人攥着手腕按着身体,脑子被吻了个七晕八素。

    嘴巴里的甜味儿还都被卷走了!

    一点都没留给他!

    整整反应了十秒钟后,郁森发誓,他此刻要是年轻个十岁的话,一定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太欺负人了!

    他看着司宣阳回味似的砸吧了两下嘴,气得翻白眼:“cao!那盒子里不是还有好多个吗!吃到嘴里的都给人抢了!不是手上的,是吃到嘴里的!!行啊你司二少,不是抢来的不好吃是吧?不是临门一口的不好咽是吧?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你去天上抢弼马温的蟠桃去吧!”

    他觉得这些悠悠上升的烟雾里,一定有一缕是从他头顶飘上去的!

    因为脑袋气冒烟了!

    眼瞧着这下真的因为一口果子得罪了人,司宣阳立刻坐得正正经经,表情恢复那副大学生的阳光纯良与无害,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倒好的清酒挪了一杯过去,干净利落地服软:“我错了。”

    “你认错我喝酒?”郁森简直气笑了,“谁教你的?司楠?你们家可以啊,走哪儿都不吃亏是吧?”

    “我也可以先喝。”司宣阳从善如流地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嗯,味道还不错,不烈。”他满意地点点头,眼睛都不眨地将那一杯喝干净。

    “真的吗?很好喝?”郁森一边不相信地端起杯子,一边警告他:“一口闷干什么?你别喝太多啊,待会儿要是像上次那样喝醉了,又闹出事情来......”

    他把杯子放在嘴边小饮一口,入口甘甜,酒香清冽,回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酸甜味儿,不是平常清酒的那个味道。

    郁森眼神微微一亮:“确实挺好喝的。”

    司宣阳再把杯子斟满,看着对方因为欣喜而灿若夜星的眼睛,缓声道:“那你适量地喝些,别喝醉了,少喝点儿不伤身,我给你算着。”

    “嘁,我们俩到底谁在谁面前醉过啊......”郁森不屑地挑眉,将手里那杯很快喝干净之后,又自己倒了一杯。

    “敬我自己!”他举着杯子。

    “嗯?”司宣阳手指搭在池壁边沿漫不经心地轻点着,落在郁森身上的眼神就像这池泉水,guntang又柔软。

    “敬我自己,能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活到最后。”郁森将殷红的唇抵在杯边,一口饮尽。

    司宣阳勾了勾嘴角,也端着酒:“敬我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男朋友。”

    言罢,他将杯中的酒水倒进口中,俯身过去抱住郁森,嘴对嘴地将清冽的一杯酒慢慢渡进他的口中。

    末了还不忘箍着人的腰,压着又吻了半分钟。

    郁森失神地咳了一下,胸口起伏着喘息,脑袋似乎被亲得有点儿发晕,口腔里甘甜的津液被一卷而空,嗓子发干得难受。

    他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这个亲吻狂魔,又倒了一杯清酒,当解渴的水一样喝完。

    “你好没劲哦,净说些场面话。”

    司宣阳被逗笑了:“我夸你好看,这是场面话?宝宝你可真逗。”

    “行,你说是就是,为这个场面话,我自罚一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郁森面前:“干杯。”

    郁森慢悠悠瞧他一眼,墨黑的眼珠看着润润的,眉眼黑白分明,干净得像个小孩,但眼尾的水红偏又给他增添一抹让人心痒的诱惑。

    那一种白与红仿佛交织的纯净与情涩,强烈的对比冲击得司宣阳此刻的大脑与意志都快被烧成飞灰。

    “干杯!”郁森端着倒好的酒,又一次饮尽。

    这酒倒在青瓷酒杯里看着清清亮亮的,泡着温泉出了汗,端着这水汪汪的东西就直想喝,特别是味道还很好,又酸甜。

    但酒本身不太解渴,喝了一杯又一杯,汗出了不少,但喉咙火烧火燎的干燥感觉却一点都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喊着让司宣阳少喝一点,只是因为记得那晚在兰度酒吧看到那人成酒醉鬼的模样。

    却忘记了当时在酒吧看到人时,那张桌子上红的白的啤的烈的......多少个酒瓶子、多少种酒,都是混在一起喝的。

    那种喝法,酒神都得醉。

    司宣阳没告诉他,虽然他酒喝的次数少,但酒量这种东西有一部分靠遗传,这个基因他生来就好,在那次酒吧买醉之前的人生里,他一次都没有醉过。

    更遑论这点度数本就不高的清酒。

    “......越来越渴了,我不能喝酒了,我想喝水......”郁森摇了摇脑袋。

    他喝的时候没感觉到,这会儿缓了缓,才觉得浑身像烧起来了,偏偏还泡在热水里,脑袋也晕得不行,控制不住地往水里歪过去。

    司宣阳伸手将他捞进怀里,眼睛微微睁大,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一块上好的羊脂膏,而这块羊脂膏此刻正在他手里被炙烤着融化,触感舒服得快让他发疯。

    浴衣早已被脱干净搁在池边,司宣阳牢牢地搂着人,生怕一不留神这块细嫩的脂膏就从手中滑走。

    怀里的人体质偏虚,还没养好,这么久了,身上和脸颊被温泉和酒水也只熏出一点淡淡的粉色,只有呼吸不畅微张的嘴唇泛着艳丽的殷红,忘记了规律节奏地轻喘着。

    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从额角滑落,又被纤长的睫毛挂住,落得多了,鸦羽不堪重负,便随着时不时的轻颤簌簌掉下来。

    司宣阳眼神闪烁,颈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郁森没有力气,细弱的脖颈软得无力支撑,脑袋温温柔柔地靠在他肩上,像猫叫似的小声喊着渴,教人恨不得将他弄到落泪。

    微微将人托起来一点,司宣阳搂着他,吻上那片柔软得似乎能任人采撷的唇瓣,舔舐,吮吸,舌根相抵,缠绵悱恻。

    郁森自己渴着,他似乎也渴着,掠夺得疯狂又热烈,在郁森身上辗转游走的手掌手臂——力道重得如同想要将这块脂膏给揉捏成黏滑的汁液,然后全部喝进肚里,一滴不剩。

    “呃嗯......”

    手滑落的时候将池边的酒杯碰倒,清脆的声音让郁森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上了个大当。

    但脑海里燃烧的火星已经将理智的原野燎成了滚滚火海,酒精的作用充分上头,将肢体肌肤通通交给欲念驱使。

    最原始的冲动带来了丝丝极限范围外的力气,郁森的手臂重新搂上司宣阳的脖颈,任他将自己魂魄都吸走,赤裸相贴,抵死缠绵。

    后来,等到天灵盖都快飘飘失觉的时候,便被司宣阳裹了几层厚毛巾抱回屋里。

    然后像被拆礼物一般地拆开。

    郁森凭着在酒精那里借到的精力努力在上面耕耘了一次,接着便再没了力气,被心机颇深的狼崽子摁着小腹,吃了好几个脐橙。

    屋子里传出的呻吟与喘息似甜腻,又似承受不住了的求饶泣音。

    翻云覆雨,白日宣yin,缠缠绵绵,满室香艳。

    直到最后,郁森的每一块骨头都被吻得酥软了,灵魂都仿佛宕机回厂,昏死前唯一的念头就是......

    ——以后再也不在这个人面前喝酒了。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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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怀石料理郁森自然是没赶上,身体脱力地陷在大床里,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期间被弄醒了一次,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司宣阳喂了温水和预防感冒的药,头发也被仔细吹干,还喝了点温牛奶。

    紧接着就被酒精后劲儿拖进了昏沉的深渊,什么都不知道了。

    甚至连一整晚都没有醒过。

    再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将手臂搭在眼睛上躲避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郁森头晕目眩地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画面,无力地呻吟一声。

    ——“老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分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