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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舰上被军雌偷看被雄虫按在浴室里强吻

    帝王星系第一军舰上。

    “一个个排好队进去做基因登记检查。”

    经由众多持械的帝王星系军雌们看守,仍旧穿着联邦首都星雄虫学院院服的雄虫们排成两队,依次走进检查厅。

    贺白昀排在队伍前列,早早地通过检查,被军雌带到餐厅休息,他排队领过营养剂,一边喝一边透过玻璃看着大厅的情况。

    有人按照队伍顺序分到贺白昀对座,他抬眸看去,发现居然是熟人——薛君。薛君看见他,即便仍有十几双眼睛在餐厅盯着他们也难掩激动,眉飞色舞地和他打眼色。

    贺白昀感觉到有军雌的目光锁定住他们,他把营养剂攥紧,轻声说道:“坐下吧,别激动。”

    哪怕是战争状况下被掠夺的雄虫资源,也是受保护的,没有军雌会因为被看守的雄虫说几句话而施加惩罚,这违反法律,也违反雌虫本能。但是过度的情绪和肢体表达会引起军雌的警惕,很麻烦。

    贺白昀在雄虫学院向来低调做虫,喜欢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朋友少之又少,薛君算得上一个。

    雄虫学院被武装攻陷的时候他们俩各自在不同的教室上着课,本以为没机会再遇见对方,没想到居然有缘在餐厅再次遇见。

    “太好了,终于碰上一个熟悉的了。”

    薛君是个乐天派,换句话说,粗线条,遇见熟人的喜悦一下子在他的大脑中冲散了被异星军队抓走的恐惧,他朝贺白昀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明媚的脸上笑容之璀璨恐怕军雌们都要被他迷倒。

    在学院里,薛君虽然算不上容貌最突出的那一类,可他容貌艳丽,是每年联邦雌虫调查中最受欢迎的长相类型。

    教科书上说,好看的雄虫对雌虫具有天生的吸引力,薛君长得这么好看,哪个军雌舍得骂他。贺白昀突然悟了。

    薛君刚被抽了血,还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他边望着远处的队伍发愣,边感叹道:“好多军雌啊,这要是突然有雄虫发情了该怎么办......”

    他们上生理课都学过,只要有一只雄虫发情,就有很大概率会诱导在场不少基因匹配度超过阈值的雌虫进入发情热,之后空气中的信息素会再反向作用于剩下的雄虫,随即一场大混乱就会应运而生。

    ——确实是个一针见血的好问题。

    不得不说,年方十八,性发育三年,却一次发情期都没有体验过的贺白昀根本不会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他被薛君问得一愣,脑中雄雌群p大yin乱的画面就这么自动生成了。

    贺白昀:“军雌执行任务应该会注射抑制剂吧,而且我看刚才检查的时候给我们注射的那管蓝色药剂,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应该是他们国家的抑制剂。”

    薛君:“哦,那就没事了!不过,白昀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

    贺白昀:......

    “可能是这里有点热吧。”贺白昀不自然地撇开头,却意外地和另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即便皮肤晒成古铜色也能一眼看出其欧裔血统。监视军雌的军装被健硕的胸肌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反射着莹莹银光的勋章和他的草绿色的眼眸一样抓人眼球。

    军雌背手站在离贺白昀两米远的走道上,即便他的身后贺白昀看不见。却也能猜到那里正像其他军雌一样握着冰冷的眩晕枪。

    猝不及防被监视军雌盯上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

    以战场厮杀飞溅的血液浇灌勋章的军雌,哪怕面无表情,冲击力都不是一直处于温室的雄虫能承受的。更何况,贺白昀这只温室里的雄虫从小到大几乎只接触过他雌父一只雌虫,剩下零星和雌虫的接触大致都可以用“非常不愉快”五个字来概括。

    理智告诉贺白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闭上他和薛君的嘴老实喝营养剂。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还有理智。

    理智全无的贺白昀直勾勾地被军雌盯着,几秒后——他突然眼眶红了。

    从头到尾只是在偷看脸红的小雄虫不料被抓包的军雌:!!!!!

    其他在摸鱼兼偷看这边的军雌们:哈哈哈哈哈哈布莱尔居然把小雄虫凶哭了,真是注孤生啊。

    薛君在贺白昀与军雌之间流转视线,凭借他对好友的了解,他难以置信地问:“白昀,你是被吓哭了吗?”

    即便剩下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贺白昀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例如,雄性受法律和生理本能的保护,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畏惧雌性/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这胆小鬼为什么会被吓哭/在学院里被霸凌了都从不哭的贺白昀居然因为和雌虫对视红了眼睛......

    贺白昀知道一切大道理,可他能说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恐雌吗?感受着军雌的灼灼目光,他徒劳地伸出手,遮住自己泛红的眼睛和脸颊。

    深夜。

    等到贺白昀最后洗完澡从公共浴室回到狭窄的“牢房”,和他同一间的剩下七名雄虫早早地收拾好自己爬上了床铺,留给贺白昀的只有一张靠门的下铺。

    他无声无息地钻进被窝,听同寝的雄虫们小声议论。

    “我刚刚偷偷和一个好说话的军雌套近乎,听他说我们明天下午就能着陆,算算距离他们应该是想把我们安置在他们的首都?”

    “首都住的都是他们的王室和贵族们吧,怕不是想拿我们去给他们的王公贵族当雄主?”

    “不是说我们的雄雌比是他们的十倍,那岂不是说他们帝王星系的雄雌比只有1:10000?天啊,把我们抓过去,难道我们要娶的雌君数也会比联邦法律要求的翻倍?”

    突然有一道陌生的冷冽声音加入对话,“不过是一群帝王星系的野蛮雌性,居然也值得你们不睡觉去想。”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股“才刚刚被抓,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考虑要怎么和帝王星系雌性结合”的讽刺意味,像是一颗炸弹突然降落在原本十分平静的房间。

    听出他话外音的雄虫立即回讽道:“你以为我愿意的吗,你们基因等级低的当然不用紧张了,反正你们在联邦在帝国都一个样,没得选!呵,我们等级B+的本来在联邦等出了学院就什么都有了,现在出了这茬事还不许我们担心担心我们的命运?”

    被回怼的雄虫倒是一点没被这套“基因鄙视论”激怒,只觉得刺耳聒噪,他冷哼一声,语调平平中透出寒意,“你再多说一句醒不醒我撕烂你的嘴?”

    区区十几平米的胶囊房间装了八个神经紧张的雄虫,说着说着火药味就上来了,情绪激动下仿佛隔着木板都要和对方打个不死不休。

    贺白昀无声无息地打了一个哈切。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攸关命运的时刻弄伤自己的脸,刚才还在试图拿自己基因等级扳回一局瞬间哑炮,那只冷酷的雄虫嘲笑道:“臭傻逼。”

    “你,你!粗鄙,野蛮,就知道欺负虫呜呜呜呜......”

    “说不赢就知道哭的辣鸡。”

    “呜呜呜呜呜......”

    杀猪般的啼哭声持续走高,伴随着房间四处低低的抽涕声混在其中悄悄蔓延开,白天压抑在雄虫们心中的恐惧与忧虑在深夜发酵膨胀,气泡随着第一声哭泣而破裂,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郁的负面情绪中。

    躺在角落的贺白昀雄虫学院摸爬滚打八年,对雄虫们的矫情早已免疫。

    他被子一蒙头,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他们在星舰上的最后一个早晨了,贺白昀为了不和别人抢浴室起了个大早。结果,他一推开浴室的大门,就发现马桶已经被占用了。

    “对不起对不起。”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不锁门上厕所,贺白昀道歉之后立即想要关门退出去,可余光间他突然瞥见那人不过是坐在马桶盖上刷牙,见他莽莽撞撞地闯进了又要莽撞地退出去,也不过是抬头盯着他。

    好像没有什么恶意,贺白昀的步伐下意识顿住了——怕吵醒还在睡觉的雄虫们,他反手关上门,小声问道:“我能和你一起用浴室吗?”

    眼前的雄虫抬眸看向贺白昀,浓密卷翘的睫毛宛如微弯的眼线衬得其眼睛愈发狭长,比常人更多些的下眼白让他的眼神平白露出几分冷冽,他鼻梁高挺而鼻尖微翘,和那双薄而内收的猫唇相得益彰。

    这让偷偷观察的贺白昀倒吸一口凉气——好漂亮的雄虫,而且看其好似祖母绿宝石的瞳孔,似乎还是个混血雄虫,而且......他怎么隐隐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嗯哼。”

    莫恩斯嘴里叼着牙刷,含着一嘴泡沫模糊地答应,眼看跟前这个背对着自己还偷偷通过镜子打量自己的雄虫,那双熟悉的小白兔般的灵动双眸,心里压抑已久的欲望突然破壳,宣告刑满释放。

    他站起身子,一米八五的个子从背后靠近最近才刚刚突破一米七五大关的贺白昀,也许这个身高在雌虫中不值一提,可是莫恩斯像座猛然屹立的山,在站起的瞬间,侵略的欲望将贺白昀周围的空气吸薄,压迫感顿生。

    莫恩斯无视被他吓得在怀中缩成一团的贺白昀,顾自漱口吐水,每一个动作都将贺白昀愈发紧密地贴近胸膛,胳膊的伸展都拉动着纤细的他。

    最后,一次性牙刷被莫恩斯扔进了垃圾桶里,和空空如也的铁皮底板触碰发出咯噔的脆响。他转过头,贺白昀扑闪的睫毛、稚童一般看不见毛孔,仍然柔软如覆了一层毛绒保护的嫩白肌肤、身上自带的香甜牛奶味,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的场景突然近在咫尺。

    莫恩斯从不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他只知道胆小的兔子终于跑到他的领地,现在是时间把他抓住。他直勾勾地望进镜中贺白昀的眼睛,声音赫然是昨晚说话的雄虫中的一个。

    他说,“你这样呆呆地看着我,是要我帮你刷牙吗?”

    倘若贺白昀真是只来自遥远KT48星的兔子,恐怕此时早已被吓回原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毫无恶意的雄虫,恰恰就是昨晚骂人的那位酷哥,也想不到,这么一位酷哥会几乎以抱他的姿势和他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

    刚刚已经清洁完毕的牙只差漱口了,可贺白昀紧张得差点把泡沫吞下去,他飞速地弯腰漱口,试图不动声色地拉开自己和背后那只雄虫的距离,再趁他不注意飞速地从他臂弯下溜走。

    “你帮我做什么,”趁着说话的功夫,刷完牙的贺白昀看准时机准备跑路,“我会刷牙......喂!”

    弯腰的瞬间一双大手突然擒住他的腰,贺白昀还没来得及迈腿,整个人的身子就被抱着转了个个儿,陌生的身躯将贺白昀压在水池,冰凉的水打湿他的腰际,来自一个和他同性别虫的炙热吐息此刻就落在他的鼻尖。

    很快,对方的目标转战他的嘴唇。

    雄虫哑着声音,声音中难得透出些许笑意,他说:“帮你刷牙,好让我快点吻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