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情敌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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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是阿桃。 脸蛋跑得红通通的,鼻子冻得红通通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穿了厚实的外衣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实才出来的王德如一惊,第一反应是:“桃丫头,你的脸咋红肿成这模样了?!” 藏着心事的夜榆听了这话,才又回头去看阿桃的脸,第一反应是:“被打了?谁打的你?” 两人面上都露出两分担心,围着哭喘着说不清话只一个劲儿摇头的阿桃,乱成一团。 惟有柳清风,此时也披了厚棉袄,靠在房门上,神色懒洋洋,语气散漫漫:“莫非是家里有人出了事儿?” 阿桃拼命点头,急着想说话,却咳嗽出来。 柳清风垂了垂眼,藏了倦意,又开口:“有人急病?来请王大夫出诊?” 阿桃继续点头,睁大了一双红肿朦胧的眼看着王德如。 王德如叹了口气,转身要回屋拿药箱。 夜榆终究记挂着阿桃帮了自己不少忙,怎么也算得上是朋友,于是也着急起来,眼巴巴看着柳清风。 柳清风实在是没有办法喜欢这个开朗又伶俐漂亮的少女,虽然心里多少也知道这醋味儿吃得多余,可还是会忍不住泛酸。 酸到有时候柳清风会忍不住想,如果他生来是个女人多好,就可以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可柳清风是男人,夜榆也是男人,柳清风不敢拿夜榆和自己的未来打赌。 他叹口气,只盯着院门,装作没有看到夜榆的目光,怎么也不肯开口去安慰泪光盈盈的阿桃。 直到王德如拎了药箱,哄着阿桃要走,柳清风才开口,说:“夜榆,你跟着一起去送一送,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夜榆一怔:“……不跟着一起去?” “不了。”柳清风笑,转过身,关了门,强迫自己不留下夜榆。 冬日寒冷,说话前刚倒出的温热茶水,此时已经失了热气,柳清风抓起杯子,一口灌下,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同样冰凉的饭菜,忽然失了力气。 他发现自己近日来总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个古怪的循环: 认定自己爱上夜榆,于是决定占有夜榆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随后又觉得爱应该给对方自由和对方希望的生活,觉得自己如果能给对方自由也许就是没爱得那么深可以退出…… 紧接着又觉得自己真的是爱上夜榆,绝不能让他离开…… 这可不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么下去,要纠结死人的! 柳清风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竭力想要清空自己陷入了一团糟的思绪。 柳清风感觉自己左眼一跳。 于是愈加胡思乱想,究竟是左眼跳财?还是左眼跳灾? 他不是迷信,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给自己想点别的事情别的人才好。 他努力的想他上一世的父母,想他的朋友,甚至想他在家里墙角见到的一只壁虎。 年年夏天,他总有那么几天,可以看见一只似曾熟悉的壁虎趴在墙角或者屋顶上,似乎随时在等待自投罗网的蚊子。 可是同时,他也想起父母千叮万嘱,要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不要放弃幸福,不要和自己喜欢的擦肩而过。 然而上一世,他总觉得自己命在旦夕,事实也是这样。何况又没有碰到真的喜欢的人。 这一世,却遇见了夜榆…… 若是父母得知,也是会欣慰,会赞同的吧? 他们早已不苛求,他是不是娶妻生子,只是希望他幸福…… 幸福…… 所以,如果…… 如果他主动一些,万一,夜榆能接受他呢? 只是,该怎么主动呢? 柳清风想象自己面目含羞,低头揉着衣角对夜榆说:“夜榆,我喜欢你……”自己狠狠地抖了一下。 于是他又想象自己强势地抬起夜榆的下巴,女王般的道:“夜榆,我喜欢你……”然后又是狠狠一抖。 他不由有些颓然了。 难道要先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在第二天早上含着泪对夜榆哀求:“夜榆,你不能始乱终弃,不能不要我……” 柳清风恶狠狠抓抓自己的头发……算了算了,他适合现在去睡觉,休息充足好恢复自己平日里还算清醒的逻辑,而非如此继续抽风。 却说夜榆,跟着王德如,看着小桃哭哭啼啼,有些魂不守舍。 他感觉自己有些慌乱,却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因为离开了这些日子他紧守着的新主人。离开旧主人的时候,他虽然茫然,却不会不舍,不会想念。可现在才刚刚离开柳清风,他却是已经恨不得要奔回去。 饭只吃了一半,那人不知是否会记得吃饱,那人每次都吃得那么少,让他担心,又不敢开口乱说怕那人生气,只能花费更多的功夫把饭菜做得更好。可是那人尝了,也不过是笑着夸几句,并没因此吃得更多。 天气冷,也不知那人记不记得乖乖加衣服。那人总是随手甩了必须的大衣,说是嫌沉,压得骨头都感觉酸疼酸疼的,让他又是心疼又是为难又是自责。 好在他每次捡了衣服,重新给那人披上,那人虽然皱眉头,但也总会接受。 一阵鞭炮声再次响起,火光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溅得满处都是,伴着孩子们的惊叫和大人们的大笑,充满了年节的气氛。 夜榆眨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在过节时感觉到过节原来如此有人烟味儿,如此热闹。 只是……那人,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会不会难过呢? 认识柳清风以前,夜榆总觉得自己是迟钝麻木的,可见了柳清风,却感觉自己一点点活过来了。 正琢磨着,夜榆却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一低头,看见阿桃怯生生擦着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夜榆听见自己问。 “夜大哥,我怕……”阿桃抽噎着。 “没事儿的,”于是夜榆安慰:“有王大夫在……” “便是妙手神医,怕也拦不住……”阿桃勉强忍住伤感,没有再大哭出来,泪光盈盈的看着夜榆,又说,“夜大哥,你知道么,我爹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有个好人家……自、自从我娘去世,我是爹爹带大……爹爹待我最好,甚、甚至为了都没有再娶亲……” “嗯。”夜榆被她哭得很不自在,僵直了身体。 然而阿桃却抱住了夜榆,把头埋在他怀里,抽咽说:“夜大哥,你娶了阿桃好不好,阿桃喜欢你……爹爹也一定会放心的……” 王德如侧了目光,自去给小桃他爹爹号脉,全当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