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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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初三秦喻枝连夜独身回了公馆,不等其他人开口挽留他丢下一句明早要去署里后头也不回出了老宅。 二姨太召来刚去房间喊两人吃夜宵的佣人,说是方才她正要敲门那门就从里头被打开来,紧接着就瞧见二少爷冷着张俊脸大步迈出了房门径直下了楼,而大少爷坐在床沿梗着脖子红了双眼睛喘气,两人似乎吵了一架。 倪氏同二姨太上楼询问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初十张嘴回句话,最后兴许是嫌烦了,躲进了浴室里不肯出来。倪氏只好打了通电话给秦喻枝寻问,他沉默几秒后开口便是搪塞敷衍的话。 事实上起因是当天用过晚饭后,姨太太们又开始打起了麻将,秦舒灵拉着几个小辈儿坐后院听收音机,初十听不太懂于是便用眼睛巴巴地望着四喜,四喜看着发笑,凑到他耳边细细解释。 这般一言一句的交谈着,两人往日的嫌隙像被修补了,快要靠在一起的脑袋显得亲密无间,初十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巴忽然握住她的手,“四喜,我们不去看爹爹了吗?” 四喜心头咯噔一声,瞥了不远处正认真听收音机的几位,继而迅速地摇了摇头悄声道,“以后这话不可乱说,这儿就是你家…”劝说的话未说完她余光感受到秦京淮投来探究的目光,于是急忙挣开初十的手没再接话。 “所以我们再也不回柳扬是吗?”初十不听她这套说辞,不太灵活的脑子把她的话咀嚼好几遍最后得出结论。 “再也不回了。”四喜顿了顿,“因为柳扬不是你的家,这里才是。” “那你不要爹爹了吗?” 四喜想辩解,张张嘴巴好几次也没能说出她内心真实所想,最后她瞧见秦京淮换了个位置坐到他们旁边,才起身嗫嚅着说去客厅拿些吃食便落荒而逃了。 秦京淮见他满面愁容,本着逗弄的心思套出了他的话,听完后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带着顽劣的恶趣味给出了答案,“要我说,四喜不是不想回柳扬,只是是害怕二哥…”说着他顿了顿又立即改了口,“秦喻枝把气撒在她头上才不敢说回。” “什么?” “秦喻枝他不喜欢四喜,也不喜欢你爹爹,更不喜欢柳扬。”秦京淮瞧见他眼眸中闪烁的莹莹泪光,内心那点邪恶像被什么拽出来了,“所以才不让你们回去。” “你骗人。”初十推开他凑近的脸庞,“喻枝是好人,是菩萨心肠。” “哥哥先别急着反驳我,他是菩萨那怎么不送你回柳扬?”秦京淮就是成心把人逗哭了,他见不得这傻子开心。 “是四喜说柳扬不是我的家。” “可你和四喜从柳扬来,那儿不是你的家还有哪里是呢?他们都说你痴傻,但我不这么认为,你这么聪慧,定是门清得很。”秦京淮伸出食指擦拭他落下的泪珠,也不管他听得懂几分,“可怜你爹爹了,黄泉之下连个替他坟头除草烧纸钱祭奠的人都没有,怕是要成了阴曹地府下的孤魂野鬼。” “哥哥。”秦喻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朝初十走去亲昵地用手背蹭蹭他的脸颊,“怎么哭了?” 秦舒灵这才从沉浸的故事情节抽出,看着初十哭了顿时慌了神,“哥哥怎么这是?” 初十握住秦喻枝的手抱到胸前,抬眼与他对视,“喻枝不骗人的对不对?” 秦喻枝没有接话,阴戾的眼神往秦京淮那个方向乜了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很快收回视线对初十道,“我们上楼说。” 路过客厅几位太太瞧见初十恹恹地模样搭了几句嘴问,秦喻枝只说是有些困了,先带他上楼洗漱。 到了房间秦喻枝拉初十坐在床上,用帕子擦拭着白净光滑的脸颊,直到泛起了红才收了手,“哥哥今后离秦京淮远些,知道了吗?” “喻枝,你不喜欢柳扬吗?”初十满脸都是严肃和认真,秦喻枝略微挑起眉毛,伸手将他额前遮眼的碎发拨了拨笑道,“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喻枝不喜欢柳扬。” “我为什么要喜欢柳扬呢?”秦喻枝反问,初十愣了愣又想起方才秦京淮与自己的对话,但却没有了刚刚那气势,掰着手指头小声地重复之前秦京淮说的话,“你不喜欢柳扬、爹爹还有四喜。” “哥哥,你为什么要我喜欢他们呢?” “你不让我和四喜回柳扬。”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秦喻枝站起身,由上至下地看着他,“况且,不回柳扬是四喜自己做出的决定,哥哥要是不信我,你可以自己去问,看看四喜怎么说。” 初十瞬间被他绕进去,半天没思索出反驳的话,他也说不明白,只感觉胸口被一团毛线缠绕打结,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解开的方法,“可爹爹…” “哥哥眼里只有四喜,分不清谁对你好就算了,怎么,刚刚就连秦京淮不过同你说了几句话,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好,就统统推翻了吗?”秦喻枝语气生硬,即使是看不太懂脸色的初十也知晓他是负气了,“至于苏小姐的父亲我早派人去扫过墓,你要是认为我这般龌蹉,那我做这个小人便是了,四喜好,那你就找她去吧,我也不愿再巴巴的讨好你,每天想着哄你开心,我乐得清闲呢。” 初十被他一席话绕的晕乎乎的,一时间只叫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人伤了心,可无奈嘴又笨绞尽脑汁最后说出来也不过反复这几句,“不是的,喻枝,对不起对不起。” 秦喻枝本就打算让初十在老宅小住一段时日,自己回趟公馆将沈栋安顿好,只是还不等他想好借口,初十倒是先挑起了事端。 今晚秦喻枝的怒意真假掺半,想着借这次口角正好给初十吃点苦头,叫他以后不敢胡乱听信了谁的话都不敢同自己甩脸发生龃龉,所以最后几句话自然重了些。 说完这番话后,迈步出了卧室和客厅几位寻了借口后径直坐上汽车,他看到秦京淮在不远处定定地望向自己,见秦喻枝看向他这边后迅速堆起了笑脸,举起胳膊朝他挥手告别,秦喻枝蹙起眉别过头吩咐司机开车回公馆。 元宵节那晚秦喻枝也只是赶了顿晚饭,初十连和他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匆匆留下个背影又走了。 待接到秦喻枝电话已经是一周后了,那天大家吃完晚饭,秦舒灵拉着他坐在客厅吃水果聊着天,座机响起,秦舒灵弹起快步上前接通电话,“哪位?” 不知道那头回了什么,她喊了句二哥,“嗯嗯,家里都好着呢。” 初十眨眨眼,原本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在听到她开口后变得亮了几分,他的视线从水果转移到秦舒灵身上,她回了几个问题后招手示意初十过来,他急忙起身小跑过去,一双桃花眼望着她满是期许,秦舒灵飞快地丢下一句,“那个,二哥,我想起还有些事,你和大哥先聊。”说着将话筒塞到了初十手里,朝他扬眉做了个搞怪表情。 初十在公馆的那段时间秦喻枝也打过电话到老宅,只是那时他都在站自己身边。 “喻枝。”初十一手抓着电话听筒,另只手不知所措的抠着衣角。 “哥哥最近可还好?”秦喻枝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隔着电话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可初十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初十说完,那边停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这段时间都不会过去老宅了。” “为什么?”初十几乎是在他回答的那一刻眼眶就开始跟着湿润,他粗鲁地揉了揉开始发酸的鼻子。 “哥哥我很忙的,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利。”秦喻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顿了顿又说道,“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不要。”初十带着有些赌气的成分地打断他的话,给他定罪,“喻枝是要丢下我,你骗我,你说我不是负担都是骗人的话,我成为不了喻枝的福气,所以你把我丢掉。” “哥哥…”电话那头秦喻枝叹了口气,语气透着几丝无奈,“没有要丢下你,是你耍无赖难讨好。” “喻枝不要生气。”初十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秦喻枝挂断了电话,小声喊了声他的名字确认,可秦喻枝只说,“哥哥,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道歉,你不要生气。”初十固执地重复这句话,在他看来秦喻枝就是生气了才把他留在了老宅,今日他所说的是他这段时间里日思夜想才得出来的,便这榆木脑袋,除了怪道理,就是想不出说些讨好秦喻枝的话。 秦喻枝没有接话而是说我真的很忙,之后初十就听见听筒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晃眼大半月,秦家收养的干女儿和城头富商马永海的小儿子马骏辉订亲,俩人不过见了两次面便定下了婚期,整个过程仓促离谱却又及其符合那时的荒乱时代。 佣人忙忙碌碌的穿梭在这栋大房子里,初十睡醒午觉后刚迈上楼梯,就瞧见四喜穿着奶白色的长裙,秦舒灵笑着往她头上别洁白的纱。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初十见过四喜的喜悦,但没见过她这样叫他说不出的正面情绪。 四喜在柳杨晒得黝黑的皮肤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变得白皙透亮,脸颊上那两坨泛红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了,让初十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佣人走来对他说地上凉,想看的话可以下楼他才惊醒,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连晚饭都不肯吃。 众人轮番劝说见没用也只能作罢,只有倪氏坐在他床边和他说了些话,最后沉默半晌忽然问他,“是不是想喻枝了?”可初十闭着眼没说话,好像睡着了一般。 深夜,初十睁开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半晌才起身下了楼,请求值夜的佣人让她拨电话给秦喻枝,那边过来好一会儿才传来充满困意的女声,“您好,这里是秦署长公馆,请问是哪位?” “西西,我找喻枝。”初十说着看了看身侧在打哈欠的佣人,那头“啊”了一声听出是谁后让他先别挂等一会儿,初十瞪大眼睛看着空旷的客厅,只有盏橘黄色微弱的台灯照在他这片区域。 “哥哥?”秦喻枝的声音传来,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初十把手搭在台灯上,暖暖的并不是很烫,“喻枝…” “嗯?” “四喜是要做新娘子了吗?我这几天都听到大家说她要结婚了。” “嗯,苏小姐要结婚了,所以哥哥是因为这件事才睡不着的吗。” “她还会住在这儿吗?”初十可能也知道结婚女子是要住进男方家里,但好像有些话偏偏从秦喻枝嘴里说出来才能让他信服,可信度才会更高。 “不会。”秦喻枝顿了顿,“她结婚之后,你也不能去找她了。” “你会结婚吗?”初十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秦喻枝不假思索地回复他,“我不会的。” 初十转头看着今天四喜试穿婚纱的位置,现在空无一物,黑暗笼罩着那片空地,原本翻涌的情绪被秦喻枝抚平,他沉默了很久,直到秦喻枝问他是不是困了让他上楼先睡明天再说,他才开口道,“喻枝,你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