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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yin女传

    那毛竹又名楠竹,叶若披针,四季常青,长成后高至数丈,粗近碗口,兼之材质坚韧,拿来搭建房舍、编造器具,最为便利。是以大江以南,凡野竹多生之地,常见乡人三、五结伴进山采伐,取为己用。这天一早,罗刹岭上正是晨曦欲露,烟岚四合,自东面小路迤俪走来三人。这三人皆短衣赤足,手挽砍刀、绳索,显是进山采竹的乡民,当先二女身形窕秀,一个穿着蓝衫,一个穿着红袄,虽是一副乡下丫头的打扮,却俱都生得肤白脂嫩,骨rou匀婷,眉目间尽透着江南女子的伶俐秀婉,二女身后不远,跟着一位五旬年纪的老汉,龟背微驼,胡须花白,头上扣了顶破旧的鲎壳斗笠。时当暮春,山花尽发,江南一带,暑气虽已初现,晨幕未消的山中却仍是夜凉未尽,倒不甚炎热。那红衣少女一手提着砍刀,一手握了一大把野花,几乎把攥不住,可瞧着四下里薇红鹃紫,满目缤纷,仍是忍不住东撷西采,兴味盎然。突然一甩头,扬声唱道:“清明节,三月初,彩绳高挂垂杨树,罗裙低拂柳梢露, 王孙走马章台路,东君回首武陵溪,桃花乱落如红雨。” 她唱得兴起,将手中野花一股脑丢在空中,那花朵一瓣瓣洒落下来,当真是缤纷如雨。一缕缕清甜的歌声,由她舌底娓娓绽出,直透胸臆,教人不由意酣魂醉。老汉听得入神,不觉给这歌声引得心摇意驰,恍然忆起少年之时,便时常领了娇妻阿春上山采竹。阿春人既美貌,嗓音更加出众,空山寂寂,她歌声便如泉水一般淌过了山谷,洗得这满地的翠竹愈显清新。如今十多年过去,歌声依旧, 一双好女亦出落如斯,那曾为自己暖被缝衣的美貌娇妻,却早已是生死两别。“咦,当年你……你不是也最爱这曲子?阿春呵,你可知咱们这两个丫头, 早已出落得跟你从前一样漂亮?你教她们唱的歌儿,也都唱得一样动听啦。” 想着,蓦地里眼前一花,跃出一张模糊的俏脸,依稀便是亡妻年少时模样, 笑吟吟端望着自己,眼波流动,顾盼如昔。老汉悲喜交集,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 竟尔痴了。山路时有时无,歌声载浮载沉。三人行出数里,东方大亮,一轮红日冉冉而起,霎时照彻满山满谷的 青翠,惊起宿鸟无数。那朝晖穿过密密层层的竹叶洒将下来,衬得陈茵如锦的地面上,一片光影斑驳。转眼翻过山脊,下至一处山坳。蓝衣少女停住脚,向四下里望望,脸上微露焦急之色。红衣少女却哼着曲儿凑过来,笑嘻嘻说道:“阿姐,怎的寻了这半天,都是些不合用的家伙。真教人心急。是罢?” 她嘴上虽如此说,却没半分心急的样子,大眼睛眨了几眨,盯住jiejie,眼光中满是顽皮之意。这女孩年方十七,生性调皮,方才一阵边走边唱,已是微微气喘,鼻尖早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蓝衣少女较妹子止大上两岁,却因年幼丧母,自小持家,性子沉稳了许多。今早爹爹带同她姊妹进山,原想采上几棵大竹,拖回去修补房舍。争料寻了许久,满眼尽是些当年的幼竹,实是不堪所用。她心中有事,只盼早回,不暇去理会妹子,转身向老汉道:“爹,还要再找下去么?前头是十里坡啦。我瞧…… 不如回去跟林木匠买几根算啦。 ” 老汉闻言,便知女儿话中之意。原来这罗刹岭离村十里远近之处,叫做十里坡。十里坡土肥林密,是个采竹的好去处。便在三、四年前,有一家后生两个同去那里采竹,却不知何故再没回来。之后便屡屡有人失踪。村民初时不明所以, 央人结伙去寻,都如石沈大海,一无音信。久而久之,村下颇多传闻,说是此地有妖物出没,专害过往的男女。里正也曾数次向管辖州县呈报,但均无结果,无奈将情由写成告示,遍谕乡里,劝诫乡人勿往。哪知纵使这般提防,仍是不免, 数年来,十里坡左近七、八个村子,已有百余名男女不知所踪。各村也曾聚筹银两,延请僧道前往探察,设法除妖。不想那些和尚、道士虽来时满口大言,实则一堆脓包,纷纷如打狗的rou包子,有去无回。这般几番下来,村民的心也冷了, 不复四处延请高人,只纷纷将通向十里坡的小路拦住,以免受滋扰为幸。因此这方圆数十里几成禁地,即便是在白日,也少有人迹。老汉略一迟疑,寻思若听女儿之言,向林木匠买竹,少说也须数百钱,心下便有不舍之意。又想妖怪一说,究属传闻。失踪的村人虽众,却至今也没见那妖怪的影子,解得愈多,破绽便愈大。犹豫一下,便没敢做声,只作低头赶路。红衣少女兴头正浓,哪肯就此放过?几步赶上来拍拍她肩膀,粗声粗气地道: “姑娘慢走。李逍遥行侠仗义,路过此地,有什么仇家要我替你料理么?那个……一条人命五文钱,三条命算你十文钱好啦,便宜得紧。” 蓝衣少女听她模仿自己心上人的痴言疯语,倒真有七、八分相似,不过最后这“五文钱一命”云云,却显然是临时杜撰的。忍不住羞恼之外,又觉好笑, “啪”地轻打了她一记,骂道:“你这疯丫头!留心给爹听见。” 红衣少女笑道:“我又没跟人家鬼混,为什么要怕爹听见?” 蓝衣少女气道:“你说谁鬼混?我教爹狠狠打上你一顿,瞧你怕是不怕!” 她一时声音提得高了,老汉在后隐隐听见。这老汉姓丁,盍村都唤他做丁老爹,妻子早亡,只得两个女儿相依为命。他知这两女向来情同一身,小女儿秀兰活泼顽皮,胸无城府,最爱跟jiejie捣乱;大女儿香兰性情柔顺,贞静良淑,便是同自家人说个话也要脸红。是以二人斗嘴, 每每以秀兰得胜而告终。做父母的人,少有不疼儿女的。但儿女一多,不免厚薄有别,大抵老实忠厚的一方,受的怜爱更多些。此乃天下至理,便皇帝家也不例外。当下笑眯眯地打趣道:“吵什么?秀兰,你又调皮了罢?香兰,你给爹说说, 爹打她替你出气。” 那jiejie丁香兰尚未答话,meimei丁秀兰早叫起屈来:“好啊,爹,你又偏心! 怎么是我调皮!” 压低声音道:“喂,你再不替我说话,我就把什么都讲出来啦。” 丁香兰道:“爹自要打你,关我什么事?” 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甚是忐忑,放慢脚步,竖起了耳朵,听她说些什么。丁秀兰抽出背后竹棍,一下一下打着身旁的细竹,笑道:“好啊,就算你不肯帮忙求情,山人也自有妙计……嗯,爹要打我时,我就给他讲笑话。他听得好笑,保准不打我啦。嘻嘻,你说这法子成不成?” 侧过脸来盯着丁香兰。丁香兰脸上微红,屏着气不语。只听丁秀兰道:“这笑话可是亲眼瞧来、亲耳听来的,不是胡编,我说给你听听… …前晚上我喝多了水,肚子涨得好难受, 半夜爬起来小解,模模糊糊听见后园里面有声音。我溜出去一看,是两只狗子!黑地里只见它们一前一后,又拱又刨地,热闹得紧,不知在做什么淘气的事。阿姐你知道,本来我是最讨厌狗子的,连咱们阿黄跟旁的狗打架,我都懒得理会, 谁又耐烦管它们?可是又担心:它们这样乱扒,倘若扒坏了我种的鸡冠花可就糟啦。我只好走过去瞧瞧,一边走就一边想,这两个狗东西真要毁了我的花,哼, 就割下了它的尾巴,种到地里去……” “我悄悄绕到北边篱笆那里,离得老远……啧啧,便瞧见那公狗子好厉害!把母狗子死死压在身下,弄得正欢。我以为两只狗在吵架,可是再一瞧,原来不是的!它……它下面有一条硬东西,又长又粗,好像咱们吃的萝卜一样,直直地插在母狗子那……那个地方,一抽一抽地,弄得不可开交。嘻嘻,阿姐,原来这两个人……啊哟不对,是两只狗,躲在那里做丑事呢。我瞧了一会儿,听见那母狗子汪汪地叫了两声,倒也奇了,不知怎么,我却听得懂的。只听她说:哎哟, 你轻些嘛,人家那里好痛呢。那公狗子听了,便说:汪汪汪,你再忍一下,就快射出来啦。母狗子又汪汪两声,说:你不晓得,人家这样撅着,好累呢。公狗子气极了,啪地一声,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说道:汪汪汪,他妈的,你怎的这样麻烦?你当俺两个膝盖跪在这儿,就好舒服么?” 讲到这里,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丁香兰不等说完,便知她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一张脸臊得通红。前天夜里, 自己同逍遥哥在后院私会,本以为没人察觉,谁知从头至尾都给这妮子看了去, 这……这可真羞人死啦。她此刻只恨没有一处地缝,能教自己躲了进去。丁秀兰忍住了笑,说道:“阿姐,你怎的脸红啦?难道不好笑么?我可还未讲完哩。” 丁香兰道:“还……还讲什么,谁爱听你的疯话?” 丁秀兰道:“怎么叫疯话?都是实话。你不爱听,我自己说给自己听……后来啊,好不容易,那公狗子才把它的脏东西都射尽啦。母狗子又埋怨它射得太多, 弄脏了自己的……嘻嘻,弄脏了自己的漂亮毛 皮。公狗子便哄母狗子说:我明儿一整天都要干件大事,怕不能来见你。可是后天要送你一件有趣的东西呢……阿姐,你想这狗子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的?我瞧不是臭鱼烂虾便是rou骨头。” “母狗子就娇滴滴地问:你要送我什么好东西呢?什么东西也比不过你对我好……嘻嘻,她真不害臊!……公狗子说:先不告诉你,后天晌午我还翻墙进来, 你在这里等着……嘻嘻,阿姐,我们家的墙这样高,这狗子也翻得过的,真是厉害。今儿便是他们约的日子啦,我心里好奇得紧,咱们最好晌午前能赶回去,瞧瞧公狗子到底送什么给母狗子。你说好不好?” 丁香兰又是害臊又是好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中砍刀比了比,作势便要捉她。丁秀兰咯咯一笑,逃了开去。 丁老汉隐约听到两人嘀嘀咕咕,说什么“狗子”、“送东西”的话,心下有些起疑。他一向听闻大女儿同本村有名的无赖小子李逍遥走得什近,似乎颇有些意思。那小子自幼顽劣无比,满肚花花肠子,惯会惹是生非、调皮捣蛋,没做过一样正经事,将女儿嫁给他,那是万万不能的。况且即便二人没有私情,眼见女儿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跟个坏小子整天凑在一起,又能有什么便宜了?自己正该仔细盘问盘问,免得女儿将来吃亏。 想到这里,扬声叫道:“香兰,秀兰。” 二女远远答应一声。丁老汉笑眯眯道:“你们两个丫头,瞒着爹商量什么事?快跟爹说说。” 丁香兰慌道:“哪……哪有什么了?都是秀兰又在调皮。” 丁秀兰一把将竹棍甩出老远,急道:“怎的又是我在调皮了?好,我今后要做个乖女儿啦。乖女儿要听爹的话,我这就老老实实把前晚上的事,跟爹说一说。” 以手拢音,冲丁老汉喊道:“爹——你听着——我跟你说:前天夜……啊, 有个小……我家里……他们……” 她存心捣鬼,故意将话语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丁老汉竖起耳朵听了几句,皱眉道:“这丫头,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丁香兰气得丢下砍刀、绳索,张开手向丁秀兰扑去。两个人从小便嬉闹惯了的,丁秀兰 怎会轻易给她捉到呢?先见她柳眉一竖,便已预加提防;待她两臂一张,急忙一哈腰,反向前冲,泥鳅一般自从她腋下钻了出去,拍手笑道:“啊哟, 没捉到! ” 丁香兰喝道:“瞧我捉不捉得到!” 反手一捞,指尖似已触到丁秀兰的衣角,当即五指疾收,一把死死抓住,笑道:“哈,看你… …咦?” 笑声未绝,惊觉抓中之物轻飘飘地,绝不是大活人的样子,一看之下,却是乱糟糟的一团麻绳。原来丁秀兰身法固然灵活,手段也着实狡猾,先前从丁香兰腋下窜出之际,早将带的麻绳取出,待见她反手来捞,顺手塞在她手里,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丁香兰微微一怔,待到明白过来,丁秀兰已逃出数步,势难追上,只得瞪着眼悻悻作罢。丁秀兰又慎重其事地倒退几步,自觉再无被捉之虞,这才扯着耳朵冲丁香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儿,装模作样叫道:“爹啊……救命呐……阿姐要杀人灭口呐……” 丁老汉呵呵笑道:“死妮子,又发癫么。留神妖精捉了你去!” 他话音未落,只听丁秀兰一声尖叫,身子如纸鸢一般头下脚上地腾空而起, 直蹿上丈余高的竹梢。跟着唰唰声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大力拉扯着,向竹林深处飞去,转眼无踪,只隐隐传来几声呼喊。那林梢密密的竹叶如遭风雹,扑簌着纷纷飘落,倒像是下起了漫天绿雨。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全没半分预兆,丁香兰脸上笑意未尽,却已是目瞪口呆。她只觉眼前一花,似乎飞来一条粗藤样的怪东西,眨眼间便卷走了妹子。只是那东西来去如风,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丁老汉离得较远,自然更加莫名其妙。但他到底年岁大,阅历深,一觉事情不对头,立时便反应过来,吼了一声: “秀兰!” 循着那东西的去路飞步追去。竹林密密层层,原本无路,丁老汉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大声咒骂,举刀一通乱劈乱砍,硬是开出一条小路,追了下去。丁香兰呆望丁老汉身形渐渐消失,待要追去,只觉双腿发软,半步也难移动。她回想片刻前离奇的一幕,愈想愈是害怕,那条粗如手臂、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大藤,在脑海里也是越发的清晰。“是了,刚才 瞧得虽不十分清楚,但妹子确是给这怪东西捉了去的。那……那东西来得好快,到底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怦怦乱跳,想道:“那多半……那多半便是大家说的妖怪了。这几年来,村里不是有许多人给它捉去了么?现下……现下可轮到秀兰啦, 这……这怎么办?” 又想:“早先听水生叔讲过,有的妖怪捉人,是拿来煮了吃的,有的是要修炼妖法用,好再去害人。还……还有的男妖怪,是要……要女人替他生小孩子!” 想到这里,不禁的打了个寒噤:“妖怪都是又丑又凶,秀兰……秀兰可不要替他生……生那个小妖怪。” 这般胡思乱想了许久,突然林子深处“呱”地一声长鸣,不知是什么鸟兽发出的叫声,四下山谷里顿时回声不绝。丁香兰心下愈怕,寻思:“秀兰不知是不是给妖怪捉去的?可是爹去寻她,为什么这久也不见回来?难道爹也……我,我若是回转村里,喊人帮忙,又有哪个敢来?便是……便是逍遥哥肯帮我,凭咱们两人,如何斗得过那妖怪?还……还不是白白送死?我若就这样走了,爹跟秀兰又怎办?” 思来想去,一时间心乱如麻,急得眼泪在眼窝里转几得转,终于夺眶而出。 待到哭声渐止,双眼已是微肿,却始终没想出个法子来。无意中瞧见地上的砍刀,想起是同妹子嬉闹之时,自己随手丢的,心里一酸,暗自咬牙道:“罢了, 倘若爹跟秀兰真给妖怪害死了,我一个儿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好歹也要瞧瞧去。倘是给那妖怪发觉了,我……我一家三口儿便一同死了罢!” 弯腰拾起砍刀,紧紧握在手中,一颗心反倒平静下来。 林暗如昏。丁香兰循着丁老汉开出的小路,一路找寻,行了约莫一顿饭工夫, 却仍一无所见。正在心焦之际,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喀喀”的声响。丁香兰心中一跳,急忙停下脚步,凝神倾听。四下里原本寂如沉夜,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有若无,令人不禁的毛骨悚然。 丁香兰屏住了呼吸,轻轻跨出一步,地上厚厚的枯枝败叶,立时发出沙沙声响。这般蹑手蹑脚走得几步,再去寻那怪声,却又听不到半点声息了。她此刻已近竹林边际,透过稀疏的枝干间隙,前方 隐隐现出一片火红,猛一看好像有一张极大的红地毡,铺展在山坡之上。丁香兰讶然细瞧,原来却是一座花园,那朵朵红花满园怒放,是以打眼一望,火红一片。丁香兰微觉诧异:“我们小时候常来十里坡玩耍,记得这里一直荒无人烟, 只有大片大片的野竹林子。怎……怎的只三、四年的工夫,便建起了这花园?难道是我的眼花啦?” 快步钻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群山巍巍,山谷中果然便是一座花园。那园中每隔数武,便栽着一株红花,行行列列,排布得什是齐整,算来不下百株。那花也生得奇特:株体长大肥硕,总有一人来高,花朵径如车轮,色红如火,看上去艳丽异常,却认不出是什么品种。更奇的是,这一园的花并未栽种在垄畦中,而是生在一块巨岩之上。那岩面光滑平整,布满了一处处锅盖大小的孔隙,众花竟是自那孔隙之中长出来的!丁香兰放眼望去,见这块巨岩夹于两峰之间,一望无际,直如一座海中孤岛, 花园虽然不小,却也只占了中心一点位置。园花茂盛,色红似火,四下俱给青青的翠竹包围着,一派红绿相映,煞是好看。正看得入神,忽觉一阵微风迎面吹来, 随即嗅到一股淡淡的腐臭之气。那味道先是若有若无,随着山风愈劲,渐渐浓郁起来,便似三伏天里的死尸散恶一般,中人欲呕。丁香兰喉头一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将早饭尽数呕将出来,忙不叠蹙眉掩鼻,半晌才适应了这股恶臭。她心下奇怪,想道:“花园之旁,不香反臭, 这是什么道理?莫非有什么野兽死掉了,腐烂发臭?” 擦擦眼角溢出的眼泪,突然瞥见花丛之中,有一个人影在微微晃动。那人背着脸蹲着,离自己不过数丈远近,穿着一袭黑衣,身形婀娜,长发垂腰,瞧后影似乎是个年轻女子。她不由更觉惊异:“这女人是谁?她……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招呼。便在这时,那黑衣之人慢慢直起腰,转过身来。只见她额前乱发微分,露出一张俏脸,柳眉弯弯,樱唇一点,果然是个美貌的少妇,瞧年纪也不过三十岁上下。她身形一动,丁香兰立时瞧见她脚下一片血泊,血泊中一人浑身赤裸,蓬头散发,正是丁秀兰!丁秀兰的双臂已被人齐肩砍去,双腿也给截至膝处,浑身血污狼籍,大睁着双眼,不知死活。她带的那把砍刀断成了两截,远远丢在一旁。那黑衣女子左手提着一条白生生的断腿,右手握着把模样古怪的大刀,刀身灰暗无锋,竟是以石头制成。那石刀圆钝的刃口处,鲜血尚流,一滴一滴,不断落在丁秀兰高耸的rufang上,血花四溅,噗噗有声。便在丁秀兰身旁,蹲着一个浑身赤裸、肤色青灰的怪人,双手捧着个血rou模糊的圆球,正狼吞虎咽地啃咬。那圆球之上须发宛然,双眼怒睁,正是丁老汉的头颅!丁香兰只觉脑中“轰”地一声,耳中嗡嗡作响,手一松,砍刀落在地上, 晃了两晃,一头栽倒。片刻即醒转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大叫道:“我……我是在做梦,这定是在噩梦里!等数过三下,再睁开了眼,那……那就没事了。” 睫毛微微抖了几抖,慢慢张开双眼,触目便是几条人腿人手,耳旁嗒嗒作响, 扭头看去,见那怪人蹲在自己身后咫尺,捧着爹爹的头颅吃得正欢。他嘴角血水流溢,双手和满脸都染得血红,却浑如未觉,两只圆眼骨碌碌乱转,笑嘻嘻盯着自己。丁香兰吓得尖叫一声,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竟然撑起了身子,连滚带爬逃出丈许。惊惶中瞧见丁秀兰微微眨了眨眼,大悲之际微觉一喜:“秀兰还没死。” 嘶声叫道:“秀兰!你……你怎么样?” 拼命向前爬去。丁秀兰面如死灰,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点声音。那怪人被叫声一吓,手一抖,啃了一半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数滚,却给一只脚踏住。丁香兰这才看清,那黑衣女子也已然转到自己身后,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她手中的人腿和石刀已丢在丁秀兰身旁,光洁的纤足踩在丁老汉头颅上, 血色映衬之下,显得愈发白皙。丁香兰颤声道:“你……你……你是谁?干么杀……杀了秀兰跟我爹?” 耳中只听一阵急促的“得得”声响,却是自己牙齿互碰,浑身抖得厉害。黑衣女子淡淡地道:“我是个苦命的女人,给人逼得没法,才躲来这里种花。” 顿了一顿,又道:“这女孩子叫秀兰么?她还没 死。我只杀男人,不杀女人的。” 丁香兰瞧了一眼丁秀兰,紧紧闭住了眼,不忍再看,泪珠扑簌簌落在衣襟上, 瞬间便打湿了好大一片。想到妹子片刻前尚同自己嬉闹,此时却与老父双双死在这女人手下,简直就如一场噩梦。 猛听黑衣女子大声叱骂道:“你这家伙,真是饿死鬼投胎,一天到晚便尽想着吃!快滚回去罢!” 丁香兰抹抹眼泪,见那怪人蹲在黑衣女子身边,伸着手去勾她脚下的头颅, 却给她发足踢了个筋斗。那怪人望着黑衣女子,口中“呜呜”吼叫数声,似是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又向丁香兰一瞥,转身爬到一处孔隙之旁,钻了进去。黑衣女子呆立片刻,慢慢向丁香兰走来。 丁香兰见她两眼之中冷光凛然,越走越近,不知要以什么狠辣的手段对付自己,刹那间只觉手足冰凉。 黑衣女子缓缓向她扫视一眼,裙角带起的微风飒然,却径直走回丁秀兰身旁。 丁香兰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我们又没得罪过你,求你放过了我们罢。” 黑衣女子挽一挽衣袖,又掠一掠头发,冷冷道:“我说过啦,我只是个种花的女人,你求我放过你们,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懂。” 停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一霁,张手向四下比了比,兴冲冲地道: “对啦,这些花都是我自己种的,已经……嗯,已经是一百零三株啦,你瞧瞧漂不漂亮?老实跟你说,我的花跟旁人种的花可不大一样呢。” 丁香兰心里突地一跳,依着她手势向身周望去,只吓得浑身毛孔都绽了开来, 颤声道:“这……这……” 只见那满园的鲜花竟赫然是一个个女人! 那些女人个个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就如同大病初愈一般,头脸被硕大的花瓣紧紧包裹着,全身赤裸,上肢皆无,双乳却饱满异常。下半身在大腿近地之处, 生出千百条细小的赭红色须根,插入岩石上面的孔隙之中。常人若不加细看,真难以瞧得出她们本来面目。 黑衣女子咯咯得意而笑,道: “怎么?你是在夸我的花漂亮罢?” 丁香兰道:“你……你就是捉了我们村许多人去的……妖……妖……” 她吓得心胆俱裂,最后一个“怪”字再也说不出来。黑衣女子怒道:“谁说我是妖怪?那都是旁人胡说八道!我住在这罗刹岭上, 所以名字叫作罗刹女,可不是什么妖怪!” 丁香兰道:“你… …你不是妖怪,为什么……为什么害死我妹子跟爹爹?” 那罗刹女道:“什么害死不害死的?这般难听!……我瞧这老头子七老八十的,也没几年活头啦,所以砍了他喂我的花种。那是害他吗?” 一指丁秀兰:“我瞧这小姑娘秀兰生得俊俏,便想帮她多美上几年,更不能算是害她,只可惜不是完璧,我花圃里的绝艳少了一株。” 丁香兰怒道:“你……你……你又说不是害他们!” 握紧双拳,便欲冲过去同她拼了。但自出娘胎一十九年来,何尝与人打过一场架?拌过一回嘴?遑论杀人了。犹豫来,犹豫去,终是迈不出脚去,只急得掌心里湿漉漉地,满是汗水。罗刹女“呸”地一声,向丁老汉的头颅啐了一口,恨恨地道:“这些臭男人, 没一个是好东西!我老公待人最和善不过了,可……可还不是给那恶人杀死啦?” 眼圈微红,咬牙切齿道:“老公死后,我……我没有饭吃,难道等着饿死? 只好抓几个人来吃。那恶人却又四处追杀,不肯给我一条活路!我……我在这里种花,全是给那些臭男人逼的。所以见一个男人,便杀一个!总有一天,要将全天下的臭男人杀光。” 丁香兰道:“秀兰可是女儿家,你……你为什么又害死了她?”突然轻轻抽噎:“我也不要活啦,你……你快将我杀了罢。” 罗刹女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脸蛋上抚了抚,柔声道:“你生得这么俊,我怎会舍得杀你?傻孩子,我……我是想帮你呢。” 顿了一顿,幽幽地道:“你现下是很漂亮,可是再漂亮的女人,总有老的一天罢?女人老了之后,便没人爱啦……我有个法子,能教你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永远这般讨人喜欢。 ” 她这番话似有无穷的魔力,丁香兰怦然心动,止住哭声。随即想到:“这女人是妖怪,她杀了爹跟秀兰,怎会帮我?” 罗刹女见丁香兰神色不定,知她不信,嘻嘻一笑,又道:“你仔细瞧瞧,这些花儿都是我辛苦几年栽下的,是不是挺美呐?就算再过一百年,她们还是这般漂亮,可比咱们女人好得多了。你……你愿不愿意……” 丁香兰头颈刚转,想到那些“人花”可怖的样子,打了个寒噤,赶忙闭上眼。 猛然间想起一事:“啊,这……这妖怪斩掉秀兰的手脚,难道……难道是要把秀兰变成……变成那些花?” 愈想愈是惊恐,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只听罗刹女道:“jiejie有个法子,可以教你变成不会老、又不会死的花儿。你叫我一声好jiejie,我便帮你……咦,你很怕么?为什么抖得厉害?嘻嘻,是啦, 你是怕痛!别怕,jiejie告诉你,刚变成花儿的时候,是有些痛的,可是后来便不觉得啦。你想一想,为了能永远年轻漂亮,痛一下又值得了什么?” 停了片刻,不见她答话,又轻轻一笑道:“好啊,小滑头,你不相信jiejie的话,jiejie便试给你看。” 丁香兰偷眼观瞧,见罗刹女快步走近丁秀兰,回头向自己霎霎眼睛,微微一笑,蹲下身去。拉开左边衣袖,露出白如凝脂的手臂,跟着右掌并拢如刀,在臂上虚虚划落。但见手掌落处,便如一柄无形的利刃划过,肌肤竟而慢慢随之裂开, 一股灰绿色的黏液淌了出来。她不等黏液淌落,赶忙以臂相就,凑到丁秀兰断腿之处。那黏液落到断腿上,迅速生出无数绒毛也似的细根,将断面密密包裹。这般滴得几回,丁秀兰的断腿、断臂一一生根止血,只是口中不住呜咽,身躯乱扭, 瞧来痛苦异常。 罗刹女伸手在臂上一按,伤口立时愈合,而后轻抚丁秀兰的脸颊,喃喃道: “你瞧,这样便不会痛啦……秀兰,你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一些啦?……乖乖地不要动,jiejie再喂你吃药。” 托住丁秀兰下颌,用力捏去,待嘴巴张开,将一颗豆荚般的物事塞入她口中, 说道:“乖孩子……吃过了药,明早就会生出花瓣儿啦,包管和她们一样漂亮!嘻嘻,喜不喜欢?jiejie以后会好好地疼你,你也要乖乖听jiejie的话,多多跟花种交媾,多多地替jiejie生些花宝宝出来。” 丁香兰目不转睛瞧着,见丁秀兰双眼一阵翻白,似已晕了过去。罗刹女搬起丁秀兰,将她种在一处空xue之中,向丁香兰露齿一笑:“你瞧,秀兰听话,我才帮她变成花儿。嘻嘻,你不肯听 话,可不要后悔。” 突然脸色一变,厉声狂笑,双臂陡然大张,只听得“嘶嘶”声响,背后竟然生出两根粗藤。那藤臂升起丈许后,便似两条长长的怪蛇,在半空中不住地蜿蜒吞吐。 丁香兰叫道:“啊,刚才便是……” “唰唰”数声,身上衣服已给那藤臂扯得粉碎,露出一具光洁圆润的rou体。她认得这藤臂,本想说:“刚才便是这东西捉去了秀兰。” 一惊之下,这后面半句便给吞了回去。 罗刹女收了藤臂,走过来在她高耸的乳峰上轻轻一扭,yin笑道:“不肯听话, 便要受罚,瞧你待会儿羞是不羞!” 撮唇一啸,石下孔隙中一阵“悉悉索索”,先前那皮肤青灰的怪人又钻了出来。那怪人似乎不能久立,此刻依旧是半蹲半趴,他手、脸上血污已净,望一望罗刹女,又望一望丁香兰,眼中满是凛凛的yin光。 丁香兰见他一双怪眼色迷迷地,总在自己胸前身下扫来扫去,不禁的羞惧交集。她衣服已给撕成布片,没有办法,只能光着身子掩住私处,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惊慌中瞥见那怪人两腿间吊着一根奇大的rou具,立时脸上飞红,心中暗啐了一声。 那怪人正瞧得起劲,见丁香兰护住了要紧之处,大为生气,一通上蹿下跳, 抓耳挠腮,恨不能扒开她腿缝,凑近去瞧个明白。罗刹女向他招招手,说道: “乖儿子,这小姑娘也不肯听话,就交给你啦,随便你怎么处置。” 那怪人居然能听懂人言,咧嘴“吼吼”数声,欢喜异常,一个虎纵便蹿将过来,将丁香兰死死抱住。丁香兰早吓得软了,想起先前这人啃啮丁老汉头颅的模样,更是魂不附体,惊叫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片刻,只听耳中呼呼作响, 一股股热气直灌进来,原来那怪人正伸着嘴在她脸上乱吻乱嗅。丁香兰奋力推去, 却怎推得开他?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恶心,一侧脸,向他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那怪人痛得惨嚎一声,用力一搡,丁香兰给他搡得仰面一交,跌倒在地。那怪人身材瘦小,力气却大,她这一下摔得后脑重重撞在石上,牙齿震得隐隐生疼。 抬头看时,却见那怪人并无怒色,反倒揉着颈子笑嘻嘻盯着自己。丁香兰心中诧异,顺着他眼光 一瞥,当即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仰倒之时,两腿大开,隐秘之处已是暴露无遗。她浑身上下肌肤白皙,嫩滑如脂,私处也并无二致,更兼耻毛疏淡,尤其显得丰满诱人。那怪人只这电光火石间,已瞧得一清二楚,他腰间的家伙看似傻头傻脑,实则聪明绝顶,不劳旁人指点,自己先打了几个冷战,挺得笔直。丁香兰顾不得害羞,匆忙爬起,回身便跑。罗刹女哼了一声,喝道:“傻楞着做什么?还不给老娘追回来!” 那怪人低吼一声,双手、双脚向地上尽力一撑,“唰”地跃起丈余高下,半空中轻轻巧巧一个折转,倒拦在丁香兰前头,两人几乎撞个满怀。丁香兰尖叫声中,那怪人嘻嘻一笑,迎面将她扑倒。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厮打了片刻,丁香兰全身脱力,只觉那怪人瘦弱的身子似乎重愈千斤,压得自己动弹不得。那怪人口角流涎,嘿嘿yin笑,双手十指大张,终于覆在她高耸的乳峰之上。丁香兰只觉他一双大手热得出奇,双乳如遭火炙,身体里有一条火线由胸臆间直通下去,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意识渐渐模糊。那怪人俯身下去,在她颈子上嗅了几嗅,一面玩弄掌中温暖绵软的rufang,一面张口吻在她唇上。丁香兰嘴里呜呜有声,头颈乱摆,甩脱了数次,终是给他腾出一手,扳着颈子,将舌头送了进去。口中一番驰骋,两人气喘吁吁,都觉情动。那怪人松脱双手,在丁香兰两腿间轻轻一探,见滑腻腻地满是黏液,登时大喜,勾着身子便要上马。丁香兰见他腰背弓起,胯间累累垂垂,吊着那奇丑的阳物,教人实在又羞又怕。她自十六岁起,便时常同心上人欢好,几年来已不下百次,自然明白这怪人的意图,蓦地里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大叫:“丁香兰啊丁香兰,你……你怎能同这妖怪做……做那丑事?就是死,也须死得清清白白!” 眼见自己门户洞开,又被他占据了腿间要津,实难躲闪,情急之中不暇多想, 左手一探,一把握住他的rou具。试想这东西虽然硬起来坚愈铜铁,总不能当真是铁铸的,那怪人只觉一阵剧痛,吱哇连声,却苦于要害被擒,挣又不敢挣,逃又逃不脱,只得在丁香兰身上半吊子悬着,神色大是尴 尬。罗刹女拍手大笑:“小丫头,有意思。” 双臂交叉,端立一旁,笑吟吟瞧着,并不插手。丁香兰心道:“刚才只教他摸上几摸,不知怎么便糊里糊涂了,定是这怪物使的妖法,这回死也不能撒手。” 主意打定,生恐对方还有更厉害的手段,自己不免难以抵挡,当下五指之外, 再加五指,十指齐施,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直捏得那怪人龇牙咧嘴, 痛不欲生。两人一上一下,切齿相向,表情俨然一般,感受却乎迥异。正在僵持不下,忽听“嗖”地一声,一物自身后疾飞而至,堪堪打中那怪人颈间。那物虽小,力道却大得异乎寻常,他本已给抓得手足酸软,撑拒不稳,当即“哎呀”一声,一个筋斗从丁香兰头上翻过。丁香兰正潜运劲力,誓保贞洁, 这一下突如其来,不及放手,两力相交之下,几乎将他好好的家伙从中拗断。那怪人连连惨叫,捧着rou具一通揉抚,心下却是大慰:总算未给这狠女人扯下一截来。罗刹女悚然一惊,循声望去,见一个灰衣之人悄然立在三丈开外,手里掂着颗小石子,不住地上下一抛一抛,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她方才只顾瞧好戏,全没听到有人靠近,实是从未有过之事。这人悄然潜入身周,而竟不为自己所知,足见功夫相当高明。当下不动声色,仔细打量。那人身材颀长,剑眉薄唇,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穿着一身粗布短衣,肩头披着斗篷,背插一柄木剑,模样甚是不伦不类。丁香兰身上一轻,立时翻身爬起。她尚不知发生何事,掩着羞处四下张望, 一眼瞧见那人,又惊又喜,叫道:“逍遥哥!” 想起自己赤身露体,行状大是不雅,羞得脸上飞红,赶忙又蹲下身去。那人正捏着鼻子大叫:“好臭!” 听见丁香兰叫自己,向她招招手道:“香兰,你过来。有我李逍遥在此,这两条臭毛虫不敢欺负你。 ” 眼光不住在罗刹女身上瞄来瞄去,心想:“他妈的,这娘们生得挺美啊。她胸前两个奶子可比香兰大得多了,为了显本事,不是藏了两个馒头罢?” 丁香兰微一迟疑,慢慢向李逍遥走去,两只手一上一下,只顾掩住了身前“要害”,身后的“破 绽”却全然顾不得了。那怪人两眼不错珠地盯着,见她走动之际粉臀扭捏,雪股轻颤,想起摸在手中那紧实的rou感,刹时间roubang也忘了痛,颈子也忘了疼,阳物三翘两翘之下,居然照旧直立起来。 李逍遥一见之下,大是佩服:“这混帐王八蛋,差点就给香兰将那玩意儿扯了下来,这会儿居然不晓得痛!不知老子有没有这本事?” 除下披风,替丁香兰披在身上。丁香兰不免趴在他怀里哭了几声,偶一抬头, 恰见那怪人的巨物正一动一动,摇头晃脑地冲自己打招呼,心下又是害怕,又是庆幸:“亏得逍遥哥来得及时,不然给他这件大东西插……插了进来,我……我可要死啦。” 罗刹女心道:“我三年前搬来之时,曾花了几天工夫查访,这周围百里之内, 绝没有功力高深的人。可是瞧这小子适才发石的劲力,功夫可挺厉害,难道…… 难道他是那老贼派来的?” 想起那人狠辣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早年曾在一位剑客手里吃过大亏, 丈夫给人杀了,自己也险些丧命。这几年躲在罗刹岭修炼“花胎魔功”,实是既为保命,又欲将来复仇,却又始终提心吊胆,无一刻不担心给那人找到。这时见了李逍遥,自不免心中忐忑。 李逍遥眼珠乱转,也在暗自盘算:“这妖怪杀了丁老头跟秀兰,我若不替他们报仇,只怕香兰妹子不肯罢休。可是瞧她那样子,看来已经修炼得能随意变化, 这份修为总有几百年罢,不知老子打不打得过?”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四目相对,都未做声。丁香兰颤声道:“逍遥哥,这……这女人是妖怪。秀兰跟爹爹都……都给她害死啦……” 见着得了自己身心的男人来,羞惧之情化做了委屈,眼圈一红,声音哽住。 李逍遥拍拍她肩头,义形于色道:“我都知道啦,你放心,这回绝饶不了她。” 指着罗刹女骂道:“他妈的,你这头母畜生,干么害死这许多人?快拿一百两银子来,老子便饶你!” 罗刹女大怒:“臭小子,你嘴巴放干净些!” 李逍遥笑道:“放干净便放干净,不过你再加一百两来。” 罗刹女杀气大盛,双掌运力,冷哼一声,道:“留着你的废话,等会求饶罢… …” 身形甫动,却见李逍遥中、食二指向自己当胸点了点,一道蓝芒“嗖”地直射过来。罗刹女大吃一惊,她原想先行下手,谁知对方狡猾,更快了自己一步, 两人相距本近,那蓝芒交睫之际已到身前。总算她反应敏捷,慌忙着地侧滚,只觉凛凛寒气贴面掠过,擦得肌肤隐隐生疼。 这刹那之间,罗刹女犹如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惊出一身冷汗。李逍遥放出的那道篮芒细如发丝,快愈闪电,不用再瞧第二眼,便知是剑客一流炼就的飞剑。 她心中登时又惊又喜:“这小子剑气如此凌厉,哪还会是旁人?那……那蜀山派的老贼到底派人来啦!” 她见识过蜀山派飞剑的厉害,几年来念兹在兹,始终在盘算破解之法,这时大好机会就在目前,也不知准备好的手段是否有效?心中突突狂跳,掌心里满是汗水。 李逍遥眼见偷袭未中,连喊:“可惜!” 心念御动,那飞剑跟着兜了两个圈子,“唰唰”两记,逼得罗刹女左支右绌, 狼狈不堪。李逍遥哈哈大笑。 罗刹女心头火起,眼见飞剑又再袭来,叫声:“来得好!” 衣袖疾拂,卷起一株“人花”,抖手迎头掷去。她看似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挥, 力道却大得出奇,那“人花”惨呼一声,硬生生拦腰折断,顿时脏腑流溢,臭气弥空。 丁、李二人恍然大悟,原来先前嗅到恶臭,是这些“人花”散发出来的。 李逍遥拉着丁香兰向后跃开,以免给臭血淋到,嘴里笑骂道:“呸,呸,好臭!人家都种香花,你这人偏爱臭花,可见是货真价实的臭婆娘……” 突然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叫道:“糟糕!他奶奶的,怎……怎的……” 只见蓝光一闪,那飞剑自“人花”当胸穿过,将之斩作两截。而后竟如受了重创一般,愈飞愈慢,排气破空之声也顿时变弱,耀眼的光华逐渐黯淡,终于化为焦黑的顽石,跌落尘埃。 罗刹女精神大振,喝道:“臭小子,还得意么?” 肩头微晃,一个起落便纵至近前,右手五指如爪,向李逍遥头顶抓落。 原来大凡飞剑之类,并不当真是金铁打就之剑,乃是剑客于自家丹田之内, 以一口先天真气凝聚锻炼而成,非金非石,其利无匹 。盖因它久随主身修为,意予神授,灵性极强,几乎与人无异。这飞剑一经炼就,即凭主身心念所使,上能翱翔九霄,下能洞彻地府,斩金断玉,降妖伏魔,无所不能。只有一样,却最怕污秽之物,一旦沾染了污物,便立失灵性,化为顽铁。这“人花”以女子身躯为坯,虽被罗刹女以药物cao控心智,于生理却未有大的改变,仍属女性纯阴之体。罗刹女栽种“人花”,为的是攫取花胎,增进修为,因之每日皆会对其施为邪法,令其经血常生,以多孕花胎。那女子的经血乃天下至秽之物,又经妖物炮制,厉害无比,是以飞剑一触即毁。罗刹女几年来琢磨的法子一举成功,自然大喜过望,李逍遥却因一时疏忽, 上来就吃了个大亏。再说李逍遥失了飞剑,又惊又怒,见罗刹女来势凶猛,忙一抖手甩开丁香兰, 身形一转,双臂回圈,双掌凝力向上拍出。这一记双方倾尽全力,真气竞相鼓动之下,劲风如刀,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三掌甫一相交,訇然巨响,李逍遥双臂震得发麻,罗刹女一个筋斗向后翻出,稳稳落下,二人显然功力悉敌。只听罗刹女厉声怪啸,长发无风自舞,一阵“悉索”声响,身上衣衫层层蜕去,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株血藤。只见她状如巨婴,色作铁锈,昂起的胸腹处隐隐现出一张怪脸,浑身上下根须戟张,蜿蜒向二人爬去,所过之处,痕迹宛然。两人同声惊呼,丁香兰先自远远地逃开。李逍遥也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强笑道:“香兰别怕!怪不得水生叔时常念叨, 说如今世道不济,妖孽丛生,天下必将大乱。这不是连咱们箍粪桶用的家伙都成了精啦!啧啧,老子只有两只手臂,你倒比我多了十七八条,咱哥儿俩今天就比一比,瞧是谁厉害些?” 他心里愈慌,嘴上愈是胡言乱语,又想:“先下手为强!最好老子一脚踩扁你这臭树根。” 一跃而上,使开“逍遥拳”一通急攻。那“逍遥拳”以快见长,只见他纵跃如风,几乎看不清身形,刹那间已连踢带打地攻出十记,挥拳踢足之际,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每一招都蕴涵着极强的内劲。罗刹女又是一声怪啸,原身如弹丸般疾纵而起,当头迎上。只 听“嘭嘭嘭” 接连十声闷响,二人以快打快,谁也不肯避让,每一下均是硬碰硬挡。李逍遥招数繁杂,罗刹女修为深厚,十合过后,跟着又是十合,转眼斗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斗了半晌,毕竟罗刹女手多臂长,李逍遥举手投足间压力渐增, 颇感不支。正在心焦,忽听丁香兰发出一声尖叫,百忙之中扭头一瞥,见她已给那怪人按在地上。李逍遥心急如焚,连连咒骂,恨不能冲过去将那怪人一脚踢死,却又苦于给罗刹女缠得脱不开身,气急败坏地叫道:“喂,臭婆娘,这不大公平罢,有种的冲我一个人来!” 罗刹女狞笑道:“臭小子,老娘这就教他给那丫头下种,至于有种没种,等会你自己问她罢。” 扬声叫道: “没出息的东西!你那吃饭的家伙没给人抓坏罢?还不快下种给她?” 她一面说话,手上不停,越斗越是精神抖擞,无数条藤臂漫天挥舞开来,李逍遥周身都给她凌厉的劲气笼罩,纵跃之际,颇感滞重。猛然间“砰”地一声,左膀一阵剧痛,给她的藤臂重重扫了一记,顿时整条手臂再也举不起来。罗刹女大喜,出招顿如狂风骤雨一般。李逍遥正在手忙脚乱之际,隐隐听到丁香兰哭喊之声:“你这妖怪,好不要脸。你……你放开我。” 那怪人身上给罗刹女下了极厉害的yin毒,时时需同女子交媾,响间以于丁秀兰下了花种,方才他又自忍了半晌,此刻yin火愈是炽起,哪还按捺得住?口中呜呜数声,一把扯落丁香兰的披风,捧着双乳便舔。李逍遥气极骂道:“你他妈的快快住手!” 那怪人哪肯理他?丁香兰叫了几声,不见李逍遥来救,只觉双乳间湿漉漉地,尽是那怪人流下的口涎,不由大是恶心,欲待挣出手臂抹一抹,却给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这次学了个乖,将rou具夹在两腿间,严严实实藏好,教丁香兰再也无从下手。她无奈任对方yin弄一阵,两腿间热乎乎地,渐渐涌出水来。迷迷糊糊过了不知多久,下颚一痛,却是那怪人在她脸颊两侧重重捏了一把。丁香兰张口欲叫, 谁知口中一热,一条长长的舌头猴急般顶了进来,立时塞得满满腾腾。那长舌入口,甚是乖觉 ,卷着丁香兰的香舌着力吮咂,弄得她浑身酥软,津液汨汨。那怪人玩了半晌,情欲渐盛,听见丁香兰鼻子里发出的轻吟,一声声若有若无,顿觉浑身血脉贲张,急不可待地分开她双腿。正要上马疾驰,突然间想起“十指禅”的厉害,犹自大有惧意,当下先叉开一手,小心翼翼护住要害,这才摸到她两腿之间。只觉触手湿滑淋漓,那丰满的缝隙早已泥泞不堪,再低头瞧见她晕红的俏脸,更觉yuhuo难忍,轻轻将两般兵器对准,缓缓送入,但觉得所到之处光溜滑腻,畅行无阻,自家兄弟给温软的rou壁四下里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个中旖旎的境况,实是美得异乎寻常、难以言表。丁香兰“呀”地一声,醒过神来,伸手撑住他胸膛,白腿乱踢乱蹬,失声叫道:“你……你……你快出去!逍遥哥,快……快来救我。” 李逍遥只觉左肩剧痛,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心知不是骨折便是脱臼,这一仗要反败为胜怕是难于登天了,又听见丁香兰哀叫,心想:“糟糕!老子这回印堂发绿,莫非要学那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喊道:“别急,你先撑住,千万别教那王八蛋放……放了进去!” 只听丁香兰轻声呜咽:“我……我撑不住啦,他插进来啦,怎……怎么办?” 这句话钻入耳中,宛似一桶冰水当头淋将下来。李逍遥心下大乱,怒道: “他妈的,等会儿老子非插还他不可!” 话音刚落,“哎哟”一声,小腹重重挨了一记,痛如刀绞,随即给那无数藤臂死死抱住,缚得粽子一般。狼狈之下,回头瞥见两人交媾之状,又恼又妒,忍不住呻吟道:“李逍遥变成李难受,丁香兰成了丁臭兰,这回老子赔到姥姥家啦!” 罗刹女连点了他几处xue道,随即将身子扭了数扭,只见双峰突耸,圆臀骤翘, 已瞬然变作女身。她也不穿回衣衫,光着身子扼住李逍遥喉咙,狞笑道:“臭小子,还得意吗?老娘要不要再给你一百两银子?” 李逍遥给她扼得面孔涨红,喉间格格有声,几乎晕去。罗刹女手上渐渐加劲, 直扼得他双眼翻白、舌头吐出老长,这才放开。李逍遥大口喘息半晌,恨恨地道: “你奶奶的,老子出二百两,你又肯不肯放了我?” 罗刹女道:“老娘最恨你们这些臭男人,你说我肯不肯放?” 转了转眼珠,说道:“咱们这回一问一答,有问有答,你给我老实说话,老娘就给你个痛快的。好不好?” 李逍遥心道:“越是老实说话,越没好下场,这等过桥抽板的事,我家里那老太婆做得还少了?你当我是傻瓜么?反正落在你手里是个死,老子偏要乱说一气。” 目光游动,落在她挺拔光洁的rufang之上。 只听罗刹女问道:“你使的这手飞剑,是哪一派的功夫?” 李逍遥道:“那是我自己胡乱琢磨的。你想学么?先跪下磕头。” 罗刹女骂道:“放屁,凭你这家伙也配!你是不是蜀山派的狗贼?” 见李逍遥白着眼不答,登时大怒,在他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道:“瞧不出, 你这小子倒是个硬骨头。先瞧瞧你的好妹子罢。” 提着衣领一顿,将他摔在地上。 李逍遥只瞧了一眼,登时面红耳赤,怒道:“你杀便杀,别来消遣老子!” 只见丁香兰撅着雪白的屁股,弯腰死死抱住一棵大竹,脸上晕红一片,显然yin性正浓。那怪人两手捉着她丰盈的腰肢,两块干腊rou似的屁股一耸一耸,想是弄得欢畅,嘴里不停“咿咿呀呀”乱叫。这家伙身量不高,好在宝贝还够长,踮着两只鸟爪般的瘦脚,居然弄得有平有仄,若合符节。 李逍遥不知丁香兰染了那怪人身上的yin毒,心中十分郁郁,倒有八分愤愤, 闭上眼大声咒骂,只盼罗刹女一怒之下,举刀将自己杀了,倒胜于这般活受罪。 骂了半晌,听不见动静,偷偷睁眼一看,见罗刹女蹲在花丛之中,不知在摆弄什么。他耳中灌满了二人交媾时的yin声,不禁大为焦躁,忍了片刻,终于扭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丁香兰朦胧着双眼,那弯弯的睫毛又长又翘,不时微微颤抖, 忍不住心中一荡: “他奶奶的,香兰这小sao精,还真是sao得紧呐。她这一身的白rou,不知给老子摸过几百遍了,现下瞧着还是动性。” 看了一阵,裤裆里不觉硬挺起来,又暗自后悔:“原来大白天里干这个调调, 也他妈的挺妙,老子只怕再没机会啦。唉,怎么我先前糊里糊涂地,便没想到试试这手?” 正在胡 思乱想,脚步声轻响,跟着耳根剧痛,“啊”地一声大叫,给人提着耳朵扯了起来。只见罗刹女慢慢转到身前,眯着眼审视了半晌,目光从头到脚、 又从脚到头,自他身上缓缓扫过,脸上却没半点表情。李逍遥盯着那对颤巍巍高高耸立的玉乳,不禁吞了下口水,心道:“这老鬼婆也不知活了几百年啦,身段仍是这般诱人,她这对奶子比香兰的还要耐看,可惜是个妖精,不然老子非得摸上她两把。” 突然命根子一痛,原来是给罗刹女狠狠攥住了。李逍遥疼得惨叫一声,心下大惊:“不好了,刚才香兰抓得那王八蛋怪物险些做了太监,现下臭婆娘一报还一报,这是要替她的乖儿子报仇呐。这回老子怕是先要做太监!” 罗刹女皱了皱眉,喝道:“干什么?你再敢鬼叫一声,我便将你这命根子撅成两段!老娘说到做到。” 李逍遥连连吸气,果然忍痛不敢再叫,心道:“你抓得我痛,自然要叫。你这臭婆娘有本事也给老子抓一下,瞧你叫是不叫?” 转念一想,不由好奇心起:“她是个母妖怪,可不知有没有这个宝贝?” 下身一凉,裤子给她褪了下来,露出黝黑的家伙。罗刹女伸指在他微挺的阳具上轻轻一弹,冷笑道:“老婆给人家弄得要死要活,你这小子倒也硬得起来,真是天生的贱种。” 李逍遥怒道:“你这婆娘一个劲儿光着屁股走来走去,老子难道还有不硬的? 你当这副家伙是摆设吗?” 罗刹女微微一笑,缓缓道:“嗯,是不是摆设,倒也无妨。不过你修习过道家内功,还算有点用处。” 李逍遥心中发毛,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小子本钱不大,身子骨倒挺结实, 杀了有些可惜。嗯,就把他变成花种罢。” 仰头问道:“喂,你知不知道花种是什么?” 李逍遥道:“你……你杀了我罢,我可不做什么鬼花种。” 罗刹女道:“做花种有什么不好,把你吓成这样子?你看我养了这许多花, 自然要有人替她们配种,才能孕得出花胎来。可是近来那废物越来越不中用,花儿们生的花胎也越来越少啦,这怎么成?我瞧你修炼内功已颇有根基,准能比他做得好。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这差使?嘴角微露笑容,忽然撮唇一啸。那怪人揽着丁香兰鏖战正酣,只觉这女人冰肌玉骨,rou感十足,这一回交媾酣畅淋漓,实是平生从未有过。这时听见啸声,打个激灵,颇不情愿地停住手, 丢开丁香兰蹿了过来。丁香兰失却支撑,慢慢软倒,双眼迷离着四下张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罗刹女伸手一指,喝道:“还楞什么?快去罢。” 那怪人目光一扫,嘴里“呜呜”有声,向着一棵“人花”爬去。李逍遥抬眼望去,见那“人花”赫然便是丁秀兰。她神情委顿地戳在石xue之中,头上业已生出不少的花瓣,猛一看几乎认不出来。那怪人今天的好事屡屡被半途打断,已是yuhuo焚身,转到丁秀兰身后,迫不及待一把抱住,跟着纵阳入体,交媾起来。丁秀兰似乎已丧失心智,感受到阳物坚硬,立时躬身撅臀,极尽yin蘼之态,两人的呻吟声霎时响成一片。罗刹女拍拍李逍遥肩头,笑吟吟道:“小子,这家伙便是花种了。放心罢, 这配种的事,我瞧你也不是外行,大约出不了什么岔子。” 李逍遥悚然而悟,原来那怪人从前也是同自己一般的人,只是不知怎地,给罗刹女弄成了“花种”,才变得这副模样。耳听得一“人”一“花”yin声不断, 再看那怪人满脸傻笑,神情痴呆之状,不由得魂飞魄散。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罗刹女喜道:“行了,这便配完种啦。你瞧着,再等一刻,就要生出小宝宝来啦。” 那“花种”终于射出jingye,放开丁秀兰,慢慢钻回石隙之中。又过了不大工夫,只听丁秀兰尖声哀号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攒眉咬牙,表情痛苦异常,原本平坦的小腹竟而渐渐隆起,顷刻间大如临盆孕妇。只听“呱”的一声,两腿间落下一个紫色的胎儿来。那胎儿便同寻常人婴无异,只是体形小如鸡卵,亦无脐带与花母相连。丁秀兰产下花胎,便闭上眼沉沉睡去,四下里顿时一片死寂。罗刹女俯身拾起花胎,随手抹去血污,张口便咬。她容貌既美,吃相亦雅, 一口口自下身咬将上来,直如品尝珍馐美味一般,一通细嚼慢咽。那花胎一时不得便死,兀自张手乱舞,初时啼声嘶哑,渐渐不再有任何声息了。她慢慢将花胎吃毕,似乎意犹 未尽,咂咂嘴道:“这滋味……啧啧,可比天下任何美味都好得多了。” 李逍遥大感恶心,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压将下去,喘息道:“老……老子可不要做什么狗屁花种!我瞧这家伙做得挺带劲,你们还是原样照旧罢。” 罗刹女嘎嘎怪笑道:“那也由得了你?” 背后两条藤臂缓缓升起,向着李逍遥吞吐不定。李逍遥一阵热血上冲,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霎时闪过种种人犯处决前的场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呸!你这作恶多端的罗刹鬼婆!我cao你十八代祖宗!你……你要杀便杀!再过二十年, 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罗刹女喝彩声中,两条魔手来势如电,瞬间便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