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虽然早就在幻想中把他折腾了无数遍，但现实中关系突破的记忆其实不怎么美好。

    初二那会其实净网已经开始了，慢慢的我之前常驻的网站通通变成了404　not　found，新找网站费时费力不说还有各种病毒和弹窗，为了不让电脑出事以至于被我爹发现端倪，我老实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任何爱好相关（三年）。到初三的时候，升学的压力，被压抑的欲望，再加上家里的一些事情，我的心理出了一些问题。

    之前说过了，我爸妈见天儿不着家，连我也不怎么管，家里一堆零食泡面面包给我对付肚子，还可以找阿姨蹭饭。蹭饭这种事，小时候无所谓，懂事一点之后其实很难为情，还好阿姨是真疼我，也不计较这些，我后来感情上基本把她当mama了，做饭也是跟阿姨学的。但再怎么样，我还是渴望父母的关注的。之前没太大感觉是因为从阿姨这得到了弥补，也不清楚父母对孩子的爱应该是怎么样的，但表弟的出生让我知道了，然后一点点在羡慕嫉妒中坏掉了。每一次，看到/听说舅舅舅妈带表弟去旅游，表弟报各种班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舅妈陪着在图书馆或者游乐园一整天，每天的打招呼、微笑、拥抱，每一顿亲手做的饭，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聊天，坐在一起看同一个电视节目并吐槽，表弟生病了会第一时间被知晓并送去医院……越是长大，我看到的懂得的就越多，就是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构成了我难以企及的温暖的家，而我，只能日复一日地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不曾开过火的灶台，以及整天不一定能见一面的父母。

    那会挺钻牛角尖的，再羡慕也不说，不表露出来，也逼着自己减少了去对门的次数，逼着自己习惯冰冷冷的家。家里没人的好处就是，我可以疯狂地打游戏看动漫看，可以放肆地哭，大声地叫，甚至可以一个人缩在床上脑补，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担心任何后果，肆无忌惮地对他做任何事。可惜现实里不行。

    无人倾诉，还得拼命做出无事发生的样子，有时真的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形影不离，因为跟他和阿姨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也是被宠爱的孩子，可以暂时忘记求而不得的痛苦。但在我因为幻想觉得对不起他的时候，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远离，以免被他看到我畸形的占有欲。但越是远离，我就越是难过，就会愈发放肆地在幻想里找补回来，然后更加依赖他却也更不敢靠近，恶性循环。

    到高二下学期快期末的时候我已经撑不住了，一个周二晚上取报纸的时候脚滑仰躺着摔下楼梯，整个人在楼梯上做了个后滚翻，最后双膝着地跪坐得起不来，后来想想那会应该是脑震荡了，对时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可能晕乎了20来分钟。然后全身哪哪都疼，双膝磨破，多处撞青，头上也破了个小口子，好不容易扶着墙回家，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断断续续说明出了啥事，她说：“现在太晚了不方便去医院，你先洗洗睡吧，明天再说。”第二天我爸趁着午休带我去打了一针破伤风，没有任何其他治疗和检查。我之后几天都是能不动就不动，有机会睡觉就睡觉的状态，撑到周末，趁阿姨不在家抱着他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的委屈嫉妒不甘心，到最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了。

    他从一开始被抱住哭的茫然，到心疼，到后面我在撕心裂肺地嚎，他跟着流泪，然后回抱我，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说：“你有我。”这下可好，我一边全力搂紧他，一边哭得更上气不接下气了。

    “晓晓？”他更迷茫了，忍着被勒住的不适继续问：“我在呢，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好吗？”

    被安抚到了的我就着扑在他怀里哭的姿势蹭了蹭他的脖子，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不过还是忍着没动。

    我抢先开口：“你说在的，不许推开我！”

    大概是我没藏住声音里心虚和颤抖，他继续用温和的声音安抚：“不会推开的，没事，不要怕。你想干什么，告诉我？”

    我开始得寸进尺，抓过他的胳膊作势要咬，一直留意他的反应。这次他倒是很放松，也完全没有抽回手的意思，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硬着头皮咬出一个牙印，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想只说让他做我的男朋友，但又害怕之后会被发现那些见不得光的爱好，我可承受不住得到再失去，最后拉他去了我家。找不到小黄文和图，我就搜了一些刑讯视频和截图，又给他看了一些我以前收藏的文和图，厚着脸皮解释了几句，然后说：“我想对你做这些。”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是不是很恶心？”我猜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又快哭出来了。

    他大概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下有些理解不能，但还是握着我的手没放开（不然我绝对当鸵鸟躲起来了）。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也没露出什么恶心、接受不能的表情，只是问了我：“晓晓喜欢这些吗？”

    我彻底破罐破摔：“对呀，一看到就特别喜欢，特别兴奋。”

    “看起来挺疼的，不过晓晓喜欢……我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