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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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底迷茫,陆浩和贺渊的相处依旧自然。 只是,他们以前实在是太亲密了,便是成了恋人,好像也无法更亲密了。 陆浩暗暗回想原身往日的做法,不过他很快发现并不适用。陆三少在某些方面不那么敏感,追姑娘的时候即使被人家嫌弃也自我感觉良好,俗称缺心眼。 陆浩除了顺其自然,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前朝的事似乎已经结束了,那天百鸟哀鸣的异象钦天监自然也观测到了。钦天监得出昭皇已死的结论,此次前朝闹事,便算结束了。 “皇上气消了,大哥大概过几日就能回来。”陆浩转头见贺渊发呆,好笑道,“你在听吗?” 贺渊闻言回过神:“抱歉,阿浩,你说什么?”他心虚地解释了一下,“昨晚睡得晚现在有点困。” 陆浩道:“无事,说起来我有说过下个月是父亲的生辰吗?” “下个月吗?陆将军是习惯用刀的吧?库里有好几把蓟州名刀,我去找找。” “父亲定不会换他惯用的啸风刀,不如送把枪吧,父亲也善枪法,但少了一把趁手的。” 搬山还没走回来,贺渊起身问了候在门口的王灯几句,回来对陆浩道:“府里的刀都轻巧,陆将军想来用不惯,我找人重新打造一把,一个月倒也勉强够了。” 陆浩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前朝事了,这些日子倒是无聊了,继续看话本?” “你天天找我就来看话本?”贺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倒是立马就拿了一本过来。他把陆浩扯进怀里,准备像往日一样,抱着他看书。 两人之间的气氛原本近似朋友,但被贺渊这么一抱,陆浩抬眼看向贺渊,忍了忍,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忍,于是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贺渊的手还拿着话本,只好隔着话本搂紧他的腰。 话本似乎被手压皱了,贺渊原本还惦记着他保存得平整的话本,只是张了张嘴敷衍了一下,陆浩却还不停下,贺渊哼唧几声,陆浩无视他的抗议。 贺渊顺势把他压在床上,艰难地把压在陆浩身下的手和话本抽出来:“你到底看不看?” 陆浩没有挣扎,两手摊开放在床上:“当然看,昨晚看到最关键的地方,我差点忍不住差使阿山去买一本回去。” 贺渊盯着陆浩看了一会,他也不知道是哪一点突然戳到他了,也许是阿浩渐变的褐色眼瞳,也许是阿浩的漂亮的唇形,也许是阿浩的身上淡淡的酒香。贺渊随手把话本撂到一边,附身吻上青年。 他看到陆浩的眼睛微微睁大,睫毛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但他还是乖顺地回应贺渊。 不像刚才陆浩单方面的索吻,这次两人很快就微微喘息起来。陆浩意识到不好,轻轻推了把贺渊。贺渊按住他的手,倒是停下了,陆浩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渊扯开他的衣领,吻上锁骨。 陆浩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贺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陆浩这才为难地唤了一声:“……洊至?” 他才惹父亲生气,今晚不回去难免让父亲多想。 贺渊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出乎陆浩意料,贺渊干脆地放开了他,摸起话本:“赶快看,今天就能看完结局。” 陆浩哭笑不得地坐起来,合着你就是急着看话本? 晚上,陆浩回了府,阿海站在院里等他,见到他,立马道:“少爷,收到一封给您的信,说是有急事拜托您。” 陆浩把外衫丢给阿山,问道:“谁送来的信?” 阿海道:“择芝楼的人。” 择芝楼?“宛宛姑娘?” 阿海点点头,似乎打定主意就这么一问一答。陆浩只好继续问:“信呢?” “少爷,恕我多嘴,如今便是少爷想帮宛宛姑娘,也当让我们去。” 陆浩伸手道:“也不知是什么事呢?信先让我看看。” 阿海递上一张带着香气的信笺,陆浩边打开边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向着洊至?” 阿海笑笑,阿山忍不住道:“少爷,阿海哪是偏袒世子,不过是担心你。” 陆浩闻言低头看信:“怎么?宛宛姑娘遇上什么危险了?” 阿山翻了个白眼:“阿海是担心您和世子因宛宛姑娘生出什么误会,您这性子又别扭,难受的还不是少爷您。” 陆浩心道,他陆三少别扭我又不别扭。他看完信,安抚阿海道:“宛宛姑娘不过拜托我保护她的一个朋友,我会告诉洊至的,你们别担心了。” 宛宛说她的朋友被孟家的某个人渣缠上了,最近差点被折磨的丢了命,希望陆浩能帮帮她。她那个朋友也是泽芝楼的姑娘,陆浩见过几次。 这事好办,新上任的孟寺正就是孟家人,孟家家风极正,这种逛青楼还欺辱姑娘的事,要被捅到孟家长辈耳朵里,无论是哪个公子哥都会被狠狠教训。他再暗中派人保护宛宛的朋友,如果那个公子哥还不死心就借借陆府的势。 次日早上,陆浩私下找孟寺正说了此事,下午,孟寺正就道那公子哥差点被打断腿,被丢到城外的庄子反思去了。 陆浩还托人给宛宛传话,说那小子要是还敢再干些龌龊事,尽管来找他。 陆浩还没告诉贺渊这件事,但不知是谁嘴不严,晚上贺渊就知道了。不过贺渊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 陆浩莫名有点失望。他想起之前贺渊狠狠吃了乔楚清的醋,有些好奇贺渊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可他觉得问出口像个小女子一般,索性作罢。 到了散值的时候,陆浩刚刚出了大理寺正门,一个黑衣青年不知从哪冒出来,唤道:“陆公子。” 他一开口,陆浩就知道这哪里是个青年,这是个男装佳人呢。他略略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不太确定地道:“宛宛姑娘?” 佳人的丹凤眼笑得眯了起来,默认了。 宛宛的化妆技术确实不凡,她现在是个毫无破绽的清秀少年郎,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多谢陆公子帮我。” 陆浩想扶起她又顾忌礼数,忙道:“你快起来,我是你朋友,这点小事我还能不帮吗?” 宛宛微微一愣,又笑起来。陆浩被她笑得浑身不对劲,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出来了?” 青楼的姑娘哪有那么好出门,有老鸨死死盯着呢。 宛宛微微叹口气:“总要来谢谢你。青娥现在无法下床,只能我来了,再说就算是我们,也有休息的时间的。”她稍稍得意道,“我怕我身份暴露了给你惹闲话,乔装打扮了一番,怎么样,厉害吧。” 陆浩道:“厉害厉害,你站着不嫌累,附近有家酒楼,我请你。” 宛宛摇摇头:“省得你家世子吃味。” “咱俩这不是清清白白嘛。” 宛宛道:“我就来道个谢就走,不用这么麻烦。”陆浩便邀请她去马车上坐坐:“这么站着门口不是更显眼嘛。” 大理寺门口人来人往,宛宛觉得他说得有理,答应了。两人在阿山警惕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阿山站着原地干着急,他深知之前陆浩对宛宛有多痴迷,琢磨莫非少爷沾花惹草的老毛病犯了?不应该啊。 他前些日子偶尔会见陆浩在深夜自斟自饮,他家少爷向来没心没肺一觉到午时,为了世子真是什么都变了。 阿山想到这心中一定,正准备找阿金闲聊打发打发时间,就见马车屁股后面趴着一个眼熟的人,阿山定睛一看,是燕王府的侍卫,司七的一个手下。 他过去拍了拍那侍卫的肩,侍卫吓了一跳,讪讪道:“第一次偷听,不是专业的,让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 阿山无语道:“你们怎么又来了?”侍卫道:“司总领让我们继续跟着陆三少爷。” 阿山吓了一跳:“怎么?少爷不会还有危险吧?” 侍卫嘴角抽了抽,目光游移,表情诡异道:“就是看着陆少爷……”他指了指马车,“你懂的。” “……恕我直言,你家世子,有点变态啊。” “啧,无法反驳。” 车上,陆浩问:“那孟家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迷上青娥了让青娥给他守身,又不说给她赎身,青娥自然敷衍他。那畜牲就在床上百般虐待她,她差点性命不保。”宛宛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那厮看着儒雅,往日也没听说有什么劣迹,怎么就不是个东西呢。” 陆浩皱眉道:“你早说全是那狗东西的错,我让人打断他的腿。” 宛宛摇头道:“我只求公子能让那厮远离青娥。” “这种人渣,怎么说也得让他断子绝孙。” 宛宛咯咯笑了几声,又很快敛了笑意,正色道:“如果那人回来还纠缠青娥,请公子再帮帮我们。”她拱手一礼,陆浩正待应下,一抹刺眼的红色一闪而过。 陆浩抓住宛宛的手,琵琶袖掩盖下的白皙皓腕上有一道伤口,翻了rou出来,却并不流血,像是伤口治疗的不及时,愈合不良。 陆浩冷声道:“怎么回事?莫非那畜牲还找人欺负你不成?” 难怪宛宛今天能出来,这种伤疤,当然会碍了客人的眼。 宛宛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她道:“是另一个客人……公子放手。” 陆浩没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发红,赶快松了手:“失礼了,不过你这明显是误了治疗,怎么回事?” 宛宛抿了抿嘴:“我护着青娥遭人排挤了罢了,如今麻烦走了,我再找个好大夫就是了。” 陆浩气得揉揉眉心。虽然原身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在陆浩看来,陆三少是真的喜欢上宛宛了啊。 他会保护原身珍视的一切事物。只是其实原身和宛宛也算不上知心朋友,陆浩不清楚自己该站着什么立场上关照宛宛,但他依旧严厉道:“既然你护不住青娥姑娘,更护不住你自己,便应该早些来找我或者别的人。” 宛宛低头应了一声,陆浩也心知她不想麻烦自己,但还是指责道:“笨!利用别的人保护自己都学不会吗?” 宛宛倔强道:“话是如此,孟家势大,哪里有人敢帮我,我也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帮我。” 陆浩真有点生气了,宛宛完全意识不到原身的真心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你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没在骗你。” 他语气不好,宛宛立马换上笑嘻嘻的表情,道:“公子,宛宛知道了啦。” 陆浩其实还有些不满,不过他到底不是陆三少了,只是道:“记住了,我会帮你的。” 宛宛笑道:“记住了,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陆浩知道宛宛不想连累他,也没提送她的话,嘱咐道:“记得找个大夫,别留疤了。” 宛宛点点头,跳下马车,冲陆浩挥挥手,离开了。 陆浩都还没回到燕王府,他和宛宛的对话已经摆在了贺渊桌子上,贺渊放下手中医书,拿起那薄薄的两页纸扫了几眼。 司七立在一旁,等候吩咐。贺渊看完放下纸,好笑道:“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天赋,在我这真是屈才了。” 司七得意道:“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侍卫,即使去跟踪偷窥,也能轻松上手。” 贺渊顺嘴夸他干得不错,让他回去休息,司七美滋滋地走了。 贺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手中的纸发了一会愣。 挺普通的一件事,陆浩嫌宛宛不顾惜自己,训了她。 真的很普通,贺渊并不在意陆浩和宛宛单独相处,因为他非常清楚,陆浩之所以对宛宛用心,不过是为了原来的陆三少。 只是,贺渊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家伙,从来没怪过他。 陆浩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对他冷淡些。可是,一般来说,即使是恋人之间,也会生气的吧。 贺渊突然明白他的不自在是源于何处。陆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不真实,好的让他怀疑,陆浩所有的特别对待,不过是基于他们是一个人。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该死,贺渊心道,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因为没挨骂感到不安。 他把手中的纸扔进香炉,看着火星爬上纸张,把黑色的字迹吞噬殆尽。 我啊,想成为你的爱人,而不是你所爱的另一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