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择了彼此(结局/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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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奚棠感觉到越泽越来越跳脱一样,越泽其实也能感觉到奚棠的很多改变。比如说,曾经那样应付生活的人,现在偶尔也做些甜点饮品。 对此奚棠懒得发表意见。她其实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但她最终觉得,这不是自己自发的改变,而是越泽带来的影响。 当你做一件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能有人去分享,生活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说这些是很好的开始,那么还有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可能反而外人旁观者清。 有一天,身旁的同事伸了个懒腰,顺手拍了一下越泽:“小越,最近怎么看起来眼神都有光啊,什么喜事?我跟你说啊,这两天要调过来一个帅哥和奚棠一起做项目,到时候要放人啊。” 越泽的眼神原本就带笑,此刻又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是吗,最近是挺顺利的。放人要看情况,小棠能力这么强,我得多压榨她两天。” 这种时候奚棠就在一旁礼貌地笑笑,假装乖巧新人。 工作没多久,奚棠身旁传来一声:“小棠,来拿一下资料。” 奚棠手下动作一顿,侧头望去,就看到越泽已经起身往档案室走去。她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找文件这样的小事,奚棠已经不需要人亲自带领去档案室叮嘱了,她走在路上没忍住,回想起了上一次在档案室的画面。 但这一次,越泽走在前面,开灯,回身关门,伸出一只胳膊给奚棠递了档案清单。 他站在一臂的距离之外伸手递着东西,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奚棠没有接,她盯着越泽。 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小棠...应届生入职的培训期快要结束了,你很优秀,在我这里完美毕业了。祝你今后都能步步顺利。” 越泽说着话,沉静的眼神泛起一缕波澜,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奚棠也跟着露出笑容,她接过文件走上去揽住越泽,闭上眼睛轻声问着:“我们是不是在越来越好?我们会有所成就,等合适的一天,我们就告诉别人我们在一起了,如果一切顺意的话,我们还有可能......” 我们还有可能结婚,甚至可能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那些都是曾经的我很抗拒的事,但你的爱也许能让我重新信任这个世界。 越泽感受着自己的后颈被轻柔地抚摸,他轻轻推开一点奚棠,开口说:“姐,我们先找文件,刚才所有同事都看到我俩来档案室了,不能太久不出去。” 奚棠在又紧紧抱了一下越泽,开始利落的翻找文件。 到了周末,奚棠照常去越泽家,被越泽紧紧抱着不肯放手。 奚棠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她搂着越泽的腰和缓问道:“怎么了?有事情不开心?要说说吗?” 越泽深吸一口气,埋在肩颈蹭了蹭脑袋:“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jiejie,想快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奚棠笑了笑,摸了摸越泽的脑袋没有说话。 有些话越泽难以开口:明明奚棠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明明每天人就在身边,但他总觉得不够。但这多少有些无理取闹。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梦见我没有遇见你。” 越泽长呼了一口气,努力地描述:“我不停地遇见下一个人,我总是相信她们,但是她们对我不好,最后总会离开我。我感觉很累,很迷茫,就算是在梦里也很难受...然后我们就只是普通同事,你不知道这些,你好像有别的男朋友....” 奚棠轻轻亲吻着越泽的脸颊,怀里人突然如放弃一般吐出一连串话语。 “奚棠,你真的接受我了吗?为什么啊?我都看不出来自己哪里好你明白吗。从身份上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工作数年的单身男人,从处境上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努力生活,在命运手中挣扎的人,我就是不敢相信被选中的是我。难道就是运气吗?那如果有一天运气突然消失了呢?就像你忽然出现一样,你还会忽然消失吗?我想不明白。” 奚棠微微推开越泽,打断了他的话语。奚棠顿了顿开口道:“越泽...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我选中的你,是你选中的我呢?” 目光交错间,奚棠突然又转开眼神,重新把越泽拉进怀里,继续开口。 “我觉得是我们同时选择的彼此,只能是对方,换一个人就不行。你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吗?就是....我和上一任分手之后,我一直都在迷茫和反思里。我觉得自己很讨厌,我发现自己不愿意相信别人的真心和付出。我伤害了别人。只要是涉及长远的构想,我的计划里一定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对亲密关系的构想总是不可遏制的滑向破裂和分离,我会没有任何缘由神经质的挑对方的刺,逼对方分手。就算我意识到了这些原因,就算我很想摆脱自身的这些恶毒,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每一次我在心里给自己一些情景预设,当我和自己对话到最后一步,我都会选择伤害别人。” “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就算我不是完全故意的,但某些意义上,我...可能也做过和那个情感虐待你的女人一样的事,我可能...是个坏人。” 奚棠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但她坚持说了下去。 “但是错误无法挽回,徒劳的思考只会让自己痛苦。后来我就想,要不算了吧,我就自己一个人,不迁就别人,也不用担心伤害别人。” “越泽,我也很羡慕你,你是对的,就应该这样。我们应该永远有相信下一个人的勇气。如果你当初不是那样撞入我的世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接近你。如果你像任何一个正常人那样追求我,你可能永远无法触及真实的我。” “信任是一种能力,我很感谢你足够坚强,在经历过那么多后还愿意相信我。那现在呢,你还觉得是我选择了你吗?你又会离开我吗,尤其是,知道我曾经如何对待恋人之后?” 安静的呼吸拂过彼此的肩头,沉默在两人间缠绕。 “我觉得...你们不一样。”越泽一边思考一边尽力总结,“你会愧疚,会反省,会自责,你在改正自己。” “jiejie,我发现过,你有时候生气的莫名其妙,通常...都是在我想进入你的生活的时候,你会突然变得非常排斥我、厌恶我。但其实我没有生气,我当时的感觉很奇妙。我觉得你不是在攻击我,而是在驯服自己。” “我反而很平静,甚至有一点点高兴,我觉得那时我才看到了真正的你。就像我会有害怕的事一样....我也看到你的全部。” “我知道你刚才想说的,jiejie,我不是傻子。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做筹码少的那一个,我愿意你做那个可以随时抽身而退的人,你不用为这个多想。” 人们总是质问你为什么想离开,你是不是爱的不够深。却不曾想过,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你又为什么独自承担宿命的挣扎,把自己弄得这么难过,这么狼狈。 奚棠伏在肩头,双眼略微发红,她哽咽了一下,开口说:“那我们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可以先后跳槽过去,一起买一个房子,不用很大,我不太喜欢小孩,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周末能去看电影逛街,小假期可以一起去旅游。” “我们不要随便吵架,不要冷战,好好交流。我们也.....不会分开,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越泽从听到奚棠滞涩的声音开始,就想抬起头去看她,但被奚棠的手压住了。 “越泽,我不会主动离开你的,除非你自己要求。” 两人的相拥的更加紧密。“好,除非我主动要求。” 昏暗的天色落幕,光影里两道人影久久相拥,絮絮低语。人们彼此接触又分开,厨房开始升起烟火气息。从这一天起,生命的交织以此刻为基点,向着未来不断延伸。 善良的人应该被陪伴,勇敢的人应该被爱。希望故事里的每一句“许多年过去了”,流过的都是幸福踏实的时光。而越泽和奚棠,也会在属于自己的“许多年里”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