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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达芙妮也不想这样每天麻烦,乘着代步马车往藏书楼阁跑。 但是不知道是哪任家主定下的规定,藏书楼阁里的书不允许带出门外,哪怕是家主亲自过来也不允许。 达芙妮的时间排得很紧,过段日子,她又要多上一门防身体术课程,那时候她的空余时间会被压榨得更加少。现在她每天过去也只能看一个半小时,如果多上一门防身课,那除去复习时间,她大概只能去阁楼看不到一个小时的书。 她烦恼地揉了揉鼻梁,看着沉默站在房间角落的露西亚,忽然有了个主意。 “露西亚,你去帮阁楼我抄书好吗?”达芙妮请求,“我每天跑来跑去实在太累了~” 露西亚抬头看了达芙妮一样,有些为难:“可是小姐,我是您的贴身女仆……” 达芙妮赞同地点点头,顺势说:“那你帮我安排另外两位仆人每天帮我抄书,第二天就交给我,好吗?我知道藏书阁里的书不能复刻,但是我可以销毁这些抄写的纸张。” 顶着达芙妮一脸期待的目光,露西亚艰难地点头:“……好的小姐。” meimei那边的事很快被米勒知道了,他没有阻止她这么做,只吩咐路易斯:“誊抄用的纸要附上诅咒,让不识字但绘画模仿能力强的仆人来帮芙拉抄写。” 得了米勒那边的点头,达芙妮重新回到了在自己房间随时看书的日子。看书是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的,她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敢去问哥哥,只能留到每天午夜后上课的时候去问怀特夫人。 怀特夫人有些感慨,从她度过新生期后这么多年,除了两党交战时期,她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忙碌过了。 -------- 达芙妮不是傻子,这么看了两个星期,她也看到了那些吸血鬼的生活习性和生物特征相关,书的上面写的不能更加清楚了。 早上睡觉的时候,她等露西亚出去以后,缩在被窝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即使在这么黑暗的地方,她也能将自己的睫毛数清楚,看见自己紫罗兰色的虹膜。她尝试聚焦自己的瞳孔看它们是否会变得尖细,结果发现自己不能做到。 达芙妮想了想,把镜子拿得远了一些盯着自己的瞳孔,果然,她清楚地看见深棕色瞳孔细成了纺锤的形状。 她真的不是人类。 达芙妮想起这段日子里,哥哥给她喝的那些‘营养液’,到现在,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是人血。 她感觉自己胸口莫明的难过,像是怅然若失,甚至还哭了一小会儿。这或许有一点矫情,还好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看见她,被窝里面只有她自己。 就像生物学的书上所说,所有生物都有幼崽期,但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更小的时候是如何生活的,她没有自己体型更小时候的记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她在成年或者近成年体的时候,被父亲初拥了,成为血族的幼崽。 达芙妮又睁开眼,把镜子拿近自己的嘴巴。她微微张开嘴,用手指在自己形状一直有点奇怪的犬牙上摸了两下,然后轻轻捏住,向下扯动。 牙齿果然是能被她控制住的,在她有意的引导下,上下四颗獠牙缓缓伸长。 直至再也不能变长后,达芙妮用拇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难以把握轻重,指腹上的皮肤一下便被锋利的尖端刺破了,暗红色的血液缓缓从伤口流了出来。 她看着手指上的鲜血,犹豫了一下,张口将它含住了。 被鲜血刺激,舌尖上的味蕾活跃起来,达芙妮条件反射就对着手指上的伤口吸吮了两下。 然而这两下没有吸出什么,她把手指拿出来,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红色。 第二天露西亚来叫达芙妮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的小姐又开始赖床了。 还好,今天刚好是月休。露西亚不忍让达芙妮的美梦被打断,悄悄退回了小厅,让她继续睡。 午夜快要进餐的时候路易斯顺便来问了一下,得到小姐到这个点还没有起床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意外。 他问:“达芙妮小姐昨天怎么了?现在已经是零点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试过睡到这么晚。” 露西亚对他摇头,脸上同样困惑:“小姐昨天很早就上床了,并没有带着书进去。” 路易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告诉米勒。 米勒刚刚将工作做完,现在坐在书桌前,拆开一只暗色的木盒,拿出里面刚订做的单边金丝眼镜,用手帕慢慢地擦拭。 他身后的书架的最底层,摆着一排这样款式的木盒,里面都是各种眼镜,这一只虽然小巧精致,但还没有资格放在后面的书架。 路易斯敲门进来,说:“家主,达芙妮小姐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米勒将眼镜放回盒子,看了看摆钟上指针所指的位置,语气疑惑:“芙拉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路易斯点头:“是的,小姐昨天很早就上床了,也没有带书进去。” “我知道了。” 米勒起身离开了书房,走到隔壁去。 卧室里,达芙妮还是和平时一样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胸口浅浅起伏着,睡得很沉。 米勒轻轻走到她的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留情地掀开了meimei的被子。 “小懒猪,还不起床吗?” 他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达芙妮的脸。达芙妮却只是软软哼了两声,没有半点要苏醒的意思。 “睡得这么死?” 米勒的视线移动,然后定在了床上一面手工精致的小镜子上。达芙妮是向左侧着身子睡的,就在她的左手边,这面小镜子安静地躺在床单上。 米勒捡起它,打量了几眼,确定它确实只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 达芙妮昨天晚上用它做了什么? 米勒懒得再想,松开自己衬衣上面的两个扣子,右腿跪在达芙妮的床上,把meimei翻身成平躺,然后手肘撑在她的两边。 “芙拉——” 他凑到达芙妮的耳边,用牙齿慢慢磨她的耳垂,然后慢慢转移到她的脸颊上,一会儿亲吻吮吸,一会儿用尖锐的獠牙轻轻地啃她软软的脸蛋。 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达芙妮也只是轻轻蹙着眉,毫无其他反应,甚至连手指也懒得动两下,一副被人打扰但依旧不愿意醒来的模样。 米勒抬起脑袋,盯着她的脸一会儿,右手慢慢解开达芙妮睡裙最上面的三排扣子,然后埋下头扯开她的领子,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含咬,留下一连串湿痕。 胸口上奇怪的感觉终于让达芙妮有了些反应,她抬起手臂不轻不重地推米勒的脑袋,嘴里也发出了委屈的气音。 米勒身下有了反应,他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半硬的粗壮托住,挤进meimei的双腿之间一下一下轻轻的撞。 达芙妮的身体很快有了他想要的回应,花心渐渐湿润滑腻。一下用力,便撞入其中,让她倒吸一口气。 达芙妮被刺激得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的米勒喘息着。两只眼睛还有些红,一半是因为没有睡够。 “哥哥……?!” 米勒左手掐住她的腰,整根没入,眯起眼贪婪地索取。另一只手拿起那面镜子,丢开,问达芙妮:“这是什么,芙拉?你昨天照了整个白天的镜子吗?” “嗯……嗯。”达芙妮被撞得大脑晕眩,一下一下吟着,不知道有没有应声。 米勒手托住她丰腴的白乳,含住她的嫩粉的樱果吮吸轻咬,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另一边不断挑逗,满意地听见meimei更激动的叫唤。 达芙妮眼前一下发黑,抱住他的头想往下摁,又忽然想起什么,让米勒松开自己,抱上来吻上他的嘴唇。 米勒的呼吸急促粗重起来,达芙妮睫毛颤抖,按捺住自己的心跳,用舌头试探地寻找哥哥獠牙的位置。 然而还没来得及摸到他的牙齿,她就已经被他的舌头卷到了更深处,被迫承受他的狂风暴雨。 达芙妮被吃了个透,事后脸色绯红,眼睛水润润的,但是一直鼓着脸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米勒以为没有满足她,掐着她的脸喘息问:“还想要?” “才不要,哼!”达芙妮把他推开。 之后几天,达芙妮不愿意走出自己的房间,不让人去给她抄书回来看,也不下去花园里玩水了。 全部人都在瞒着她,他们告诉她她只是个有家族遗传病的人类,每天进食的血液是特殊的营养液。她现在是知道了真相的人,当时她没有和哥哥闹脾气,不代表事后她不闹。 达芙妮不和他大吵一场,晾着米勒,不主动找他,也不准他没事干的时候来找她。 刚亲昵过又怎样?她爱生气就生气,爱反锁房间门就反锁房间门,难道米勒还敢闯进来吗?他要是真的敢闯进来,就正好又给她一个光明正大闹别扭的借口了。 要闹脾气就闹得更大更明显一些,达芙妮到了正餐时间也不愿意去餐厅和米勒一起进餐。 米勒对meimei的闹脾气有点后知后觉。他左手摇晃着杯子里的血浆,右腿搭在左腿上,疑惑地问路易斯:“芙拉她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这简直不能更明显了,路易斯能说什么?他只能对家主点头。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米勒盯着杯子里的血浆,“明明初夜后那天她还……为什么现在像要和我分居一样?因为我隐瞒她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对了,她还不知道我和她是可以在一起的吗?” “小姐检索后找人誊抄的生物学书籍并没有提及血族生命伦理。” 就是说,达芙妮还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正当的。 米勒沉吟了一会儿,吩咐管家:“那你就让人顺便抄一部分,混在一起交给芙拉。” 路易斯听完这个命令欲言又止:“家主,达芙妮小姐最近没有再让仆人誊抄那些书给她了。” 达芙妮不让仆人抄了? 米勒瞥他一眼,说:“我不管,你得让她有机会知道这件事情。” “……是。” ------- 路易斯当然不会直接让人拿着一本书去给达芙妮小姐看。第四天,达芙妮在上礼仪课的时候,怀特夫人给了她那本关系册的完整版。 达芙妮一开始确实很欣喜。她翻开完整版的关系册,发现大部分内容是没有变化的,只是一些利害关系更加详尽了一些。又翻了几页,发现上面果然多了一些人。 之前,达芙妮觉得关系册上面少了一些资料,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人那还没有什么,但是有些比较重要的人物居然也空缺了。 达芙妮曾询问过怀特夫人,但是最后只得到她为难的摇头,她只好当自己暂时还没有资格知道那些。 她认真地翻了翻这本完整版,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完整版的关系册里,多出来的这些人,譬如乔西少主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歌蒂娅·阿拉贝拉的七堂兄和堂嫂,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都是婚姻夫妻。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全都是兄妹,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同源的兄妹。 达芙妮抬起头,惊讶地问怀特:“他们?!” 怀特看着达芙妮的眼睛,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尽量平静地说:“那个,达芙妮小姐其实是……我觉得小姐你可以……呃。” 她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明明事先想好了一套说辞,但是现在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最后在达芙妮怀疑的眼神下,怀特还是认输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达芙妮小姐,其实之前一直瞒着你……” 达芙妮听她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盯着关系册上面详尽复杂的资料,愤怒地捏紧小拳头。 “是哥哥让你瞒着我的吧!” 怀特端着茶杯,手指抠着杯耳上的花纹,微低下头选择沉默。 于是在路易斯管家不知道的时候,不擅长撒谎的怀特夫人已经将米勒给间接出卖了。 已经是第五天,米勒在卧室的床上等到快八点,达芙妮还是没有主动来找他。 没有办法,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两下,从床上坐起来,捋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起床洗漱穿衣。 到他的小餐厅时,路易斯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两小杯血浆作为早夜餐。米勒每天的前半夜都在埋头工作,没有进一点血食。 米勒将外套递给路易斯,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他侧过头,神色平静地问路易斯:“达芙妮知道了吗?” 路易斯回答:“昨天已经吩咐了怀特夫人,让达芙妮小姐在不会生气的情况下得知真相,现在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米勒点点头,说:“那你回头去问一下怀特吧。” 等家主进去书房后,路易斯呼出一口气,去找怀特夫人问话。 看见管家略忧虑的面孔,怀特夫人十分愧疚,她说:“很抱歉路易斯管家,是我的能力不够,小姐已经知道了……” 路易斯倒吸一口冷气,问:“怀特女士,您想的那套说辞没有办法瞒过小姐吗?” 怀特摇头,十分歉疚:“抱歉,我实在说不出口……或许我应该直接将它悄悄放在桌子上,让达芙妮小姐自己去翻找发现才对的。” 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试一试能不能成功了。达芙妮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并且现在十分生气,连见也不愿意见一眼米勒。 路易斯满腹心事地踱回家主的房间,守在书房外面安静地等了两个小时,里面终于有了摇铃的声音。 他端着托盘走进去,给米勒倒好水,硬着头皮告诉他:“家主……小姐已经知道了。” “唔。” 米勒喝完水,把杯子放在桌上,脸色很平静,并没有像路易斯想的那样急切追问达芙妮的反应。 他好似早已经看透了结果,所以只是声音淡淡地说:“她知道了,还是很生我的气,对不对?” 路易斯沉重地点头:“是的,很抱歉,家主。” “我明白的,这不能怪你。”米勒轻轻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轻轻合上眼睛,说,“是我忘记了,我以为芙拉还是几个月前那个无比依恋我的小猫咪。” 可是达芙妮已经不是了,她脱离了新生期,学会了识字,还学会了与人交际。过段时间她就要开始学习历史,还有防身的体术。 她不再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只会任他搓揉拿捏向他撒娇唱歌的小黄莺,她的翅膀已经换好了羽毛,正准备学习飞翔。 他伸出右手,睁开眼睛认真地盯着自己中指和无名指上的两枚形制相似的戒指。 中指上那枚是金戒,上面镶嵌着晶紫色的宝石,这是他的象征;另外一枚则是银戒,上面嵌着的是红宝石,这是父亲的私人象征,后来通常用来证明所有人是他的血脉。 父亲当时给达芙妮的那个镯子也只是为了证明她的血统,不过可惜后来被他给捏烂了。因为他只想把自己的信物戴在她的身上,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宝贝。 “达芙妮啊……我的meimei,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最后还是得让他亲自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