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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野兽,是我的了

    温带海洋气候的国度,潮湿和温和丝毫不能影响被深黑色皮革与寂静填充的牢笼。

    俱乐部顶层,镶着金色花纹的大门响了两下,穿着白衬衣的侍者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进,站姿端正,对办公椅上目不转睛的男人俯了俯身,“很抱歉打扰您,L先生来了。”

    “托比!”灰棕色眸子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老板椅上的男人惊讶的起身,迎了上去。

    “你不是下个月才能赶回来吗?那边的事情都办好了?”

    诺顿·勒格朗敲敲自己腕上的表,嘲讽道,“你看看日期,再过两个小时十二点,就到下个月了!”

    哈伯德也跟着他笑了起来,起身给他倒了杯咖啡,“我猜你是看到了那封邮件,才第一时间来我这的。真的想不到,那种不乖的野兽在你眼里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说这,向站在一旁的侍者吩咐将负一层十三号房间笼子里的人带上来。

    勒格朗不客气的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又起身将拘束的外套脱掉搭在沙发上。

    “我再被诱惑,也不及你啊,把家里那个藏的严严实实,连名字都没泄露过。”

    说起家里的人,哈伯德嘴角的笑意增深几分,摊摊手回绝道,“没办法,我倒是很想为她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你们都见一见,可是她不愿意。”

    勒格朗撇嘴摇摇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怕老婆的人。”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是还没有遇上能让你放弃纸醉金迷的人,让我猜猜,那只小野兽,会不会让你收心呢?”哈伯德笑的爽朗。

    “这我可不知道,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说话间,大门再次被敲开,两个魁梧的壮汉推着一个黑色的大笼子走了进来,笼子上盖着一块酒红色的绸缎。勒格朗挑挑眉,“看来他并不听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也还好,除了摆平警察。”哈伯德踢了笼子两脚,里面被囚禁的人似乎惊醒了,焦虑而急促的喘息在不小的屋子里蔓延着。

    “说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已经替你调查清楚了,C国文学博士,二十六岁,和导师一起来E国做学术交流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说着,他挑起了丝绸的一角,昏暗的笼子里,一个成年男人以一种高难度的折叠姿势被绑缚,双膝压在胸口,而脚腕和手腕却在背后艰难的交叉着。这样的姿势太过压迫,身体各处已经被粗糙的细绳磨出了大片淤青。

    勒格朗皱起眉,自己的玩具还未曾上手,就已经被别人玩的精疲力尽。“我不记得瓦蒂亚有手段这么拙劣的调教师,难道不知道捆绑时间过长会有危险吗?”

    哈伯德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都怪他自己太能折腾,给你准备的奴隶,当然要有最起码的规矩,我就让K照顾着他,可我没想到他在一周之内谋划了四次出逃,甚至有一次已经接触到了俱乐部以外的人。看来K也是烦了,才这样捆着他的。”

    勒格朗惊讶的皱了皱眉,笼中的人,看起来温温润润,有着东方人特有的韵味和气质。K是这里的顶级调教师,他身为一个dom,又是俱乐部的老板之一,当然很清楚K的手段。一个又奴性的人,在K手中一周,已经足够教得他顺从主人。没有奴性的人也会被打磨的小心谨慎。

    而笼子里这个…一周四次出逃……勒格朗忽然笑了,真的是只小野兽呢。

    说起来,把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绑架做奴隶,并不是上上之选。

    一个月前他和哈伯德驾车从JQ大学门前驶过,下着小雨,花木丛旁站着穿着一身灰色正装的男人,正在和身边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交谈着,那个人一头短短的黑发,明亮的黑色眼睛,自信而内敛,正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或许是专业原因,身上更有一种沉淀了十几年的独特气质。只那一眼,勒格朗就留了心,正好哈伯德又在劝他私生活不要那么泛滥,趁早找一个合适的人。

    他鬼使神差的隔着车窗指着那个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哈伯德说,你能把这个男人弄到俱乐部,我或许可以试试一心一意。

    瓦蒂亚俱乐部,是调教奴隶的场所,上流社会脱下人皮后挥霍肆虐的禁忌场,也是他和挚友哈伯德的私产。

    瓦蒂亚聚集了欧洲乃至西半球顶尖的调教师,以及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奴隶。

    “对了,Z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对不听话的奴隶没有兴趣,可以转手送给他。或者你不想在他身上花费更多心思打破他的骨气,他可以把这只野兽驯服好给你送过去,并且保证只要半年的时间,一定会让他变得乖巧懂事。”

    “他有那么好心?”勒格朗冷嗤一声,“不过是瓦蒂亚许久没有这种货色,他想在这个人身上找找新鲜乐子而已。我看中的,当然要我自己来调教。”

    勒格朗站起身,脱下来的西装就搭在臂弯里。高大的身影在笼子面前蹲下,隔着栏杆,伸手蹭了蹭奴隶微凉的皮肤,他很清楚,这个看似昏沉的奴隶清醒着:“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了。

    这是苏楷来到E国被绑架后,第一次有人用中文与他说话,尽管话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

    他尝试着扭动被紧紧束缚的手脚和身体,可惜笼子的空间太小,还没能翻身,就已经碰到了笼子的边缘,他僵硬的动作似乎引起了勒格朗的不满,“还是不听话呢,看来也没必要解开绳子了。”酒红色的丝绸重新垂了下来,笼内又恢复了一片暗沉,笼子再一次被移动,正在离开这个房间。

    人在黑暗中,听觉就会格外灵敏,他听到笼外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的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说,“我会好好教你,如何做一个最好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