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当蓝藻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 她吃力地往上看,发现她的左手被手铐铐着。连接着上面的钢筋,手腕处被整个人体的重力勒得发红。 她使劲移动自己的身体,却只换来铛铛的声音。无法动弹。 往下看,是一片早已生锈的铁轨,太阳光下发出血红的反光。她左右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她正处在一个巨大的游乐园当中,而她所在的位置正是游乐园的云霄飞车。 不同于正常的鲜艳游乐园,这里所有的设施一目望去发灰发黄,颜料褪色已经。 金属也被腐蚀了很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又被废弃荒芜了多久。 蓝藻被吊在半空中说不出话,因为她不是唯一一个人……可怕的钢筋上还有无数人被吊在半空,他们的身影遮盖了半边的天空,昏昏哑哑的像吊死的枯树。 他们似乎还在昏睡当中………又似乎已经死了,一动不动,一片寂静。 “救命!救命!快醒来啊!醒醒啊!啊啊啊啊!”疯狂的大喊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醒醒声……”喊了10分钟却仍旧是一阵寂静,明明是大白天,这种寂静在此时又是如此的恐怖。 太阳光将她的脸蛋烤的火热,一阵晕眩传来。她苦涩的思考着到底是谁把他们挂在了这上面……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真的是过于荒诞离奇。 如果真是一场梦那么请她尽快醒来吧。 蓝藻试图转移身体的重心,用力将自己荡过去,以接触到离自己1米之远的对方的后背。她用尽全力左右晃荡。哪怕能够叫醒一个人也好。 每一次都几乎触碰到对方,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 正在蓝藻绝望之际,前面吊着的男人忽然晃动了一下,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年纪并不小,身形很是肥胖,被吊在半空中让他非常吃力。当他明白了眼前的处境时他,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挣扎。 蓝藻大声的喘着气:“回头看我!” 蓝藻花了2分钟让对方冷静下来。 胖男人嘴唇干燥,他全身的体重让他白胖滑腻手腕几乎要滑落,但是又被死死地铐在离地几十米高的钢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对自己怎么来到这有什么印象吗?”蓝藻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之前还点了外卖…然后一阵天旋地转都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到这里了。” “这跟我发生的一样,我观察了所有视线范围可以看到的人,每个人的穿着打扮就好像他们还正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你看右边那个被吊在空中的还穿着泳裤,显然他是游泳的时候晕过去的。” 蓝藻努力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相隔1米的距离,每次说话几乎都要消费体力吼出来。 胖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上果然挂着睡衣,拖鞋已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下空。 “对,睡衣!我带了手机!是什么人在做这种恶作剧!喂那个人你听到了吗把我们放下来!我可要报警了!” 燃起了希望,蓝藻整个人因为紧张而发抖。 胖男人吃力的用他的手,从睡衣中掏出了他的手机。一只手cao控这些可不容易,何况他们在掉在半空中往下看一眼便是天旋地转,男人满头大汗,总算拨上110。 “怎么样?”蓝藻问。 “您呼叫的电话并不在服务区……” 蓝藻怔怔地望着前方,眼睛里弥漫上了灰色:“能把上百个同时在做不同事情的人弄晕,并且运输到远离人烟的地方,还把所有人都挂到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空……这大概不是个恶作剧这么简单,他们恐怕马上就会做一些进一步的事情……” 这时候巨大而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从远处传来。蓝藻和胖男人的眼睛同时瞪大。 扭头看去,在底部原本静止的过山车竟然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开动了。 他们被锁在中部的轨道上,过山车的速度是每60米每秒。 也就是两人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可能就会被这庞大的过山车辗压! “我靠!”胖男人体力耗尽,也忍不住从牙齿缝中爆出咒骂声。 在蓝藻以为过山车会无限加速冲向他们的时候,其速度却仍旧极其缓慢。 好像将两块已经破损腐蚀的废铁并在一起摩擦,每动一下都让人心惊rou跳。 巨大的噪声之下部份的人陆陆续续地醒来。 距离最近的被锁在轨道上的人一睁眼便看到巨大的褐色从自己的头顶碾压了过去:“啊啊啊!” 蓝藻不忍地闭上眼睛。 睁开眼时却发现对方仍然好端端的悬在空中,他身上穿着的西装裤已经被打湿。 原来如此!过山车刚刚开动的时候从铁轨的上面经过。只有到了一定距离之后才会开始翻转。 那时候才会真正的撞到无法动弹的受害者。 “我不想死啊……mama!”胖男人满头大汗。大量的汗水从他白腻的额头上滚下,哪怕隔了1米的距离蓝藻也能清晰看见。 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蓝藻:“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但我们无法确认过山车到底是翻转行驶向我们还是正面行驶。不过最坏的是,我已经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了……” 终于,第一个人被碾压了过去,然后是第2个第3个。 许多人仍旧在昏睡当中便已经失去了生命。 一把尖锐的小刀,虽然尖锐体积实在太小,看似只能砍砍树枝,或者是削一下烤rou。平时可以折叠起来放在裤兜里跟钥匙一样叮叮当当的,随时有用的时候就可以用到。 而这是蓝藻手里唯一的物品。正放在运动上衣的衣兜中。 她高高悬挂的左手已经开始发青发乌,因为长时间缺血,渐渐失去了知觉。 “你不会是要……”胖男人露出惊恐的叫声… 蓝藻露出不知是思考还是迷茫的神态来。她闭上眼睛在过山车重而渗人的噪音中,割下了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