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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重(2)剧情

    阿朱红着眼睛,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惊慌未定。

    蔓娘看着这样的阿朱,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终究是宠了将近十年的得意弟子,哪怕心里有怨有恨,可看着阿朱精神憔悴,还是会心软。

    叫了那么多年mama,蔓娘又何尝不是真的拿阿朱当亲生子一样对待呢?

    阿朱问的话,蔓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咱们这位陛下的心思,谁也没去接触过。

    若水觉得玉满楼的韩公子不会赶尽杀绝,锦瑟觉得君上终究是君上,到底谁的想法是对的?

    一把刀最恐怖的时候,从来不是落下那一刻,而是将落未落的精神压迫。

    蔓娘叹了口气,“阿朱,你该长大了,你该好好想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怎么知道?是他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我这样很过分吗?”

    阿朱强词夺理的回答,一颗颗水珠如同雨帘垂落一般连珠而下,再楚楚可怜的娇样,也能rou眼可见掩藏的强撑。

    阿朱想了一个月,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仗着子棠对她的纵容,一再试探韩子棠的底线,她真的错了。就连蔓娘都说要她学着长大,但怎样算长大,怎样算懂事?她已经足够害怕了,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在孤寂的宫殿里一个人那么多天。

    韩子棠为什么不来看我,阿朱有些怨,又有些期待,子棠肯定不会不管她的,那时候她会好好道歉的,她已经受苦那么多了,该原谅我了吧?

    阿朱咬着下唇,多日不施粉黛的小脸苍白的很,她看着宫门,朱门紧闭,宫人把守,只有一个人能救她。

    韩子棠、韩子棠、韩子棠……

    阿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扑进蔓娘的怀抱嚎啕大哭:“mama,我好害怕,子棠为什么还不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怀里抽抽噎噎的一团,前襟很快就被打湿了一片,蔓娘轻轻拍着阿朱的背,听她哽咽的承认自己的错,朱唇轻启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张张合合到底还是一字未说。

    异地而处,如果蔓娘是君上,她绝对不会原谅阿朱,哪怕再爱,也好过一次次的伤心。

    蔓娘怕啊,如果这一次君上都愿意原谅阿朱,那阿朱以后还会闯出什么样的祸?到时候君上心寒至极,可还会选择保阿朱?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活得不快活,可还活着就很好了。

    蔓娘半阖着眼,抱紧怀里的阿朱,看着墙外的天空,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这样就很好了。

    ————

    “殿下!殿下!”

    “不能进去啊,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静观假模假样的阻挡了几下,脸上的焦急之色假的堪比戏台上戏子的厚粉,韩子越也懒得理静观,他对静观这些时日在后宫的动作很满意,作为回报,他会好好让宫里人管好自己的嘴。

    “滚开——”

    韩子越轻轻松松的越过静观,踹开宫门,直接往里闯。

    砰的一声,韩子棠迷糊的醒来,头还有些痛,太子哥哥的声音往脑子里钻,才恍惚自己竟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唤了一声十,十出现后立即奉上杯水,韩子棠饮了些水仍觉得喉咙干涩,火烧酸蚀一般。

    韩子希跟在韩子越身后,阴沉沉一张脸,韩子棠一看见两张臭脸就更是烦心,靠着十的手勉强撑起上半身。

    “殷亲王和月亲王擅闯朕的寝殿,意欲何为?”

    原看见子棠的情况,见他骨销形骸,韩子越和韩子希心里心疼好多,没想到子棠第一句话竟是问罪。

    韩子越首先黑了脸,质问道:“我若不来,怕不是你什么时候死了,我都不知道!”

    韩子希紧跟着说道,“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一句话不和两个哥哥说,子棠啊子棠,你这是要二哥的命啊!”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韩子棠青筋跳动的生疼,用手揉着太阳xue,韩子希瞬时心疼了,替了十的位置揽着自家弟弟,轻揉他眉心和太阳xue。

    “你还疼他!他都不管你我,你还想他身体舒不舒服!”

    韩子越置气甩袖,阴柔的脸上阴沉沉显得阴鹫的很,“韩子棠,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江山为重,己身为轻!是,你是做到己身为轻了,为了一个蛊惑妖女,把自己作践成现在这样!你高兴了吗?啊——!”

    韩子越就差捏着眼前这小子的耳朵在他耳边怒吼,看着子棠脸色青黄,也有些后悔说话太重,又补了一句,“贱人这般对你,你舍不得杀她,我帮你杀!”

    “你如果还想着她,我就给她吃颗七日魂,她小命在你手上,每隔七日就得向你求解药,再不会对你不敬,”殷亲王见子棠脸色焦急,仍旧不愿意杀了阿朱,话锋一转,只说要用毒药控制阿朱。

    可谁曾想连这样的法子,子棠居然仍不愿意采用,韩子棠深深吸了口气,靠在子希怀里又咳了好几下,才说道:“我和阿朱的事,不劳殷亲王插手!”

    “那若是二哥插手呢?”韩子希也听不下去自家弟弟的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向着那个妖女。

    “二哥——”韩子棠急促的握住韩子希的手腕,没几下又开始不要命的咳嗽,一口黑血直接溅在地上,刺疼了两个人的眼。

    “你!”

    韩子越气的半死,又气又急上前和韩子希一起给韩子棠顺气,双唇直哆嗦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大哥,我这些天想了许多,想过杀了阿朱,也想过送她出宫,可我只要想到没有阿朱,或者阿朱痛苦,我的心就开始痛,我从来没那么痛过,我不能没有阿朱。”

    韩子棠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的脸色已经算的上是蜡黄,似是风烛残年一般。

    韩子越紧握双手,低吼一声,“韩子棠!你就那么喜欢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开始的喜欢也就只看她一眼而已。这能算爱吗?这叫爱吗!”

    韩子越的质问打在韩子棠心中,韩子棠苦笑,费力扯开一个算不算笑的弧度:“我也想过啊,大哥。”

    “在山阴,我先是闻到了段白梅香,那香味和母妃身上的香味极为相似;我本是为了这香追赶出去,可这时候我的劫数到了,阿朱啊,她掀开她的帏帽,杏眼睁得圆圆,往后顾看一眼,直盼的我心意痴迷。又似是看见了我,对我笑了一下,我的魂灵被她这一笑直接颠倒了乾坤。”

    “二哥,我知你不懂我这种感觉,我知你是觉得我受美色蛊惑,我在去玉满楼当琴师前,拿着阿朱的画像想了一天一夜。”

    韩子棠顿了顿,摸着自己的心,双目迷茫的看着两个哥哥,兀自张了个极淡的笑,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他是真的栽了,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自处。

    “阿朱的眼睛里是对所有的好奇,她就像个孩子,太单纯也太纯粹。有的人纯粹或对信仰或对艺术,阿朱的纯粹却不然。我最初以为她是喜欢舞蹈,可她的眼里没有舞蹈,故而舞姿有灵气却无灵魂,她的纯粹无人引导。”

    “也因此——她的单纯、她的纯粹,变成了伤害我的利刃,我才发现,她的纯粹是看我在她的手段下娇态yin态百出,”韩子棠谈及此又停顿下来,支支吾吾的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多可笑啊,自己心爱的人,喜欢的是自己在床上被羞辱被玩弄到崩溃的样子。

    “我恨她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恨她前一天和蔓娘说‘信不信能让我脱光衣服在蔓娘面前爬’,后一天竟真的付诸行动,没有经过我任何的同意,我恨……”

    韩子棠凄笑,韩子越首先听不下去,“别说了,子棠……”

    “我爱阿朱,可我也恨她。爱她,所以舍不得伤她;恨她,所以不想再见她,”病床上的青年冷漠的擦了嘴边的血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哥,二哥,我什么都明白,我想不透啊,我想着想着,做梦都是噩梦,梦见蔓娘和阿朱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大笑。”

    “这皇位,本就该是大哥的,我死后,不论你二人谁上去,对天下都是好事,”韩子棠开始交代后事,谁想听他讲后事。

    活人当自己作死人,作践什么?

    韩子越听懂了,舍不得伤害那个女人,所以就伤害自己的身体,他怒极反笑抽出十腰间的软剑,剑尖指着韩子棠,软剑因为使用者过度的用力也左右颤吟,剑尖似蛇尾摇摆。

    “我告诉你韩子棠,你如果死了,我定要你的阿朱为你陪葬。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先让她在下面等你。”

    话毕,韩子越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静观并不阻拦,他听到了所有,为自家君上不值,又怎么可能会拦下殷亲王。

    更何况——静观抬眸看了眼君上,如果要阻拦殷亲王殿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君上自己去阻止殿下,殷亲王这是下了剂猛药。

    君上也果真不负殷亲王所望,推开月亲王的手,重重的跌在地上,软涩的身体支不起来,两条腿软得和面条一样,双手也撑不起身体,而月亲王明白殷亲王的意思,也舍得在一旁冷眼。

    殿中,君上着着亵衣,再三跌在地上,撑不住的手想要锤地面,也因为软糯的身体使不上气。

    韩子棠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无力,自己有多蠢才会陷自己于如此无力的境地,帮我——他张着口型,茫然的看着静观和二哥,两个人都伫立一旁,看见他求助的目光,偏头不看。

    呵——韩子棠对着自己嘲讽一笑,他怎么忘了呢,当初坚定登基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韩子棠抬头看着天花板,金碧辉煌的顶上垂下一盏宫灯,白日点灯叫他眼底闪过一丝水汽。

    “来人!扶朕更衣!”

    韩子棠终于冷静下来,双目威严,震慑静观,一字一句的下命令,“摆膳玉鸣殿。”

    韩子希终于放松了一口气,大哥的猛药够猛也够有用,他欠缺大哥的行动力,但只要子棠能开始重视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好。

    …………

    玉鸣殿。

    韩子越坐在最上端,玉鸣殿难得有那么多人,阿朱等人最开始还以为是君上驾到,然而踢开朱门的是从未见过的人 ,看服制是亲王,如此暴戾必是殷亲王无疑。

    还不等蔓娘率先下跪行礼,殷亲王一抬手软剑贴着阿朱的脸,刺进青石地板,足有三个指节之深。

    “谁是蔓娘?”

    殷亲王漫不经心的发问,多日的悬而未决,审判的时候来了,蔓娘心里打了一咕隆的同时,惧夹着坦然,五体投地拜伏于地。

    “罪奴蔓娘,拜见殷亲王殿下。”

    韩子越愣了一下,尔后冷笑一声,身后的人端着一把太师椅在最上端,他坐上去抽出腰间的云锦鞭,扯了扯长度,直接一句话不说,劈里啪啦下手。

    阿朱就要上去拦他,被两个粗使宫女压在地上,俏脸和地上的沙石直接接触,磨出了道道血痕,不至于毁容却也要养小半月。

    刚开始蔓娘还能强撑着不叫,没过多时藏不住的惨叫响彻云霄,再不多时连惨叫的气也没了,地上哪里还是个人,那是块血rou模糊的烂rou,勉强还算活着罢了。

    韩子越抽了一顿,心里的怒意发xiele一通,也有心情扯笑,吹了吹自己勒红的掌心,让人把阿朱压上来。

    阿朱此时哪里有什么宸贵妃的样子,脸上沾着灰色的沙砾,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吓得没了三魂丢了六魄,哭着哭着吓出了嗝,抽噎不止。

    哭声听的韩子越心烦,捏住阿朱的下巴,用力极深直掐的阿朱的下巴青紫了大片。

    巴掌的小脸上,一半是青紫,颜色倒是好看,肤色胜雪,十相具足,是风流占尽无余,颜色丝毫不差,难怪子棠喜欢的很。

    韩子越颜色更是冷淡,眸中带着阴狠,厉声道,“孤的三弟喜欢你,不代表孤收拾不了你。”

    “不过是个窑子里的妓,封了个贵妃,真以为自己就成了天上的凤凰,呵……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韩子越啐了一口唾沫,吐在阿朱脸色,阿朱想怒而不敢怒,想反驳又不敢开口,阿朱感到一丝恼怒,可她不敢去反抗,对待比自己强硬的人,她总能趋利避害的认怂。

    倒是殷亲王又嫌弃自己的口水,拿了条丝帕擦了阿朱脸色的唾沫,轻飘飘的丝帕扔在地上,这下阿朱更是不敢触这位阴晴不定的主。

    她的手绞在一起,咬着牙紧张也紧促不安,她是见过死人的,她看别人死相觉得好玩,可有一次她任性她违抗了一个朝廷命官的要求,那官拽着她的头发,拽到水边,她大半个身体都在外面,只要那官用把力,她就会落进河中,呜呼没命。

    是蔓娘拼死拼活救她,那时候的蔓娘还有名气,陪了那人大半个月才换下阿朱的命。那半个月,阿朱亲眼看见一个私逃的家奴,在他面前被剥了皮扔在地上,那血滴在石子上,那个家奴哀嚎求饶,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没了性命。

    那个时候,剥皮的那个奴才,和那高官一样拽着阿朱的头发,发霉发黄的牙齿交错在一起,一张口就是恶臭,诡异的发笑,摸她的脸摸她的身体,说老爷答应她再过半个月就把阿朱赏给她,她要拿阿朱的美人皮做一个美人鼓。

    那之后的日子,阿朱好吃好喝,那个剥皮人就像看猪羊一样,用冰冷高兴的眼神看着她吃饭喝水,好像在盼着她长得重些,能有更多的皮,做更大的鼓。

    在阿朱变成美人鼓前,新帝登基,高官身为前宰甫派系,且诸罪罄竹难书,下狱死刑。

    阿朱抱着同样死里逃生的蔓娘,惶恐不安。

    她应该害怕的,她应该敬畏的,她怎么就忘记了,当年的高官能剥了她的皮,拥有天下的韩子棠更有挟制她的办法。

    阿朱颤抖着身体,咬着牙抑制住唇齿间咯吱咯吱的声响,真被吓破了胆,陷入了过去的记忆,她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就忘了这世界上人与人真的是不同的。

    我错了,我错了,阿朱终于从心底里认了自己的错,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绞在一起的手指已经被自己掐出了血,韩子棠舍不得她,殷亲王、月亲王,不管是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越过韩子棠杀她。

    我不要死,阿朱在心底默默喊了一句,惊惶的眼瞳通红的看着地面,不敢看殷亲王。

    别人的死,是她的乐趣,可当死亡降临在阿朱自己身边的时候,阿朱才发现死亡是可怕的,生命是需要敬畏的,而天子更是需要敬畏的。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杀我……呜……”

    阿朱哭嚎着,梨花带雨,可惜韩子越欣赏不来,只觉得难看。

    “我不要死,我错了……”

    这样的丑态,子棠为什么会喜欢?

    韩子越想不明白,但终于赶来的韩子棠在静观的搀扶下,可以称得上龟速的挪进来。

    而韩子越看见子棠入殿,轻飘飘地做了个口型,‘对不起啊’,韩他拔过深陷青石板的软剑,软剑轻吟一声跃入他手,随着他的动作弯如银勾,勾住阿朱的脖子。

    阿朱瞪大了双眼,手下意识地抬起想去抓自己的脖子,韩子棠也瞪大了血红的双目,凄厉的“不”字伴着他单薄的胸膛,在不大的空间内剧烈回荡。

    韩子棠用力绷紧自己的喉咙,反光的水珠从他脸侧滑下,但他已经没有了感觉,站在阳光下,只觉浑身冰凉刺骨,不断有什么东西持续的将温度从他身上抽离。

    阿朱以为自己死了,她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有血,也有疼痛,但她还能呼吸,还能动作。

    阿朱又哭又笑,脸色苍白的喘气,震惊的从绝望中重生,“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阿朱的声音唤回了韩子棠的神智,他跌跌撞撞的往前奔,看见阿朱的脖子上有道浅浅的血痕,却不致死。

    “我……朕,朕差点以为……”

    韩子棠的话戛然而止,滴血的软剑刺向他的眼睛,他的兄长,他不愿再叫太子哥哥的人,用剑指着他,说:“下次再犯,孤王发誓,定清君侧、斩妖女。”

    说罢,殷亲王扔下软剑,离开皇宫。

    月亲王紧随其后,静观疏散了其余的宫人,找人抬走地上的血块送入太医署,再将君上和宸贵妃送入殿中,留给二人单独共处的空间。

    到达殿内的阿朱,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只留下一道血痕。

    她几乎认不出她的子棠,阿朱印象里的韩子棠明明是个玉面郎君,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皮包骨的骨头架子。

    “子?……棠?”

    阿朱犹豫的发问,手迟疑的摸上韩子棠的脸颊,顿时收回了手,没有血色没有rou感,简直不像个人。

    迟疑,犹豫,看到韩子棠眼里的受伤和庆幸,阿朱才敢去仔细看眼前人,虽然受脱了相,可仔细一看轮廓身形又确实是韩子棠,那个爱她爱到舍弃自己的韩子棠。

    阿朱摸上韩子棠的脸,后怕的哭,抱住韩子棠的身体,哭诉不止。

    “我错了,阿朱错了,你别不要阿朱,我好害怕!”

    阿朱哭的两眼发黑,哭的脑中嗡鸣,也没顾上韩子棠此刻的形象明显是病态,不宜被这样紧紧搂抱。

    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她要紧紧抓住韩子棠。

    韩子棠,就是她的命。

    阿朱对活着的渴望混杂着对殷亲王的恨、以及对韩子棠的依恋,以前的韩子棠拼尽全力也只能得到阿朱的一点怜惜,此刻才切切实实从云端下来,抱到了阿朱真正的内心。

    韩子棠将抽离的思绪再次找回,停顿住的手环住阿朱,抑制了胸口的咳嗽,轻轻拍着阿朱的背。

    他看着前方的虚空,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说他不会再让大哥伤阿朱。

    然而抱着怀里的阿朱,韩子棠却发现自己还是自私的,他舍不得现在的阿朱,哪怕这依恋是扭曲的,他也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想要和她走一辈子。

    “别怕,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所以……紧紧抓住我,看着我,爱我……

    韩子棠抱着阿朱,一个哭,一个安慰,似是神仙眷侣,也真是一对貌和神也不离的命运共同体。

    大哥再一次为他铺了路,他会和以前一样,顺着路抓住自己想要的。

    这一次,韩子棠要的,是阿朱全心全意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