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与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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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巩平去买跌打酒和感冒药,留我独自躺在客栈的房间里百无聊赖。拿出手机一条又一条地回复完工作上的消息,刷了几个哗众取宠的烂俗短视频,只感觉一阵nongnong的困意袭来。我脱掉外套,拉起厚实的被子,打算稍微眯一会儿。 扭伤的脚踝还在作痛,我咬着牙憋着劲儿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长长地呼了口气。闭上眼睛,早上骑马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不断播映,播映的还都是同一个片段,就是我从马上不慎跌落的瞬间。幸好命大,也亏我腿长,从马上摔下来只扭了脚踝,连当地人都佩服我的运气。负责带我那匹马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事发的确由于他的一时疏忽。他一个劲儿向我道歉,脸上的表情很不知所措,大概怕我难缠。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一点小伤,他也有在及时止损,让他以后注意也就罢了,但曾巩平不依不饶,非要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和药费。那个小伙子局促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曾巩平的数落砸向自己,看得我也不免心疼。 我去拉曾巩平的手,轻声对他说:“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没什么大碍嘛。”曾巩平侧过脸望我一眼,冷笑道:“没什么大碍?要是有大碍的话就晚了。”我知道他脾性固执,不好再劝,只说:“让他赔个跌打酒的钱也就算了,咱们只是要个说法而已,没必要跟他们纠缠。”曾巩平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蹲下来卷起我的裤腿,说:“疼不疼?都肿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你也太小瞧我的忍痛程度了吧?你似乎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那时候曾巩平在校园里骑自行车不小心撞到我,情况比现在更严重,但我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一瘸一拐潇洒走人,直到事后我才发现整个小腿都是一片淤青,可我根本没什么感觉。 曾巩平跟他们交涉完毕后来搀扶我,那个小伙子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过来,依旧是一张局促的脸,用不熟练的汉语怯生生地问我:“你,怎么样子了?”曾巩平没好气地替我抢先开口道:“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小伙子很明显地哽了一下,随后凝滞地点点头,说:“没事就好,我一定注意。” “阿旺!”小伙子的同伴在呼唤他。 “真的不好意思,”这个阿旺竟然给我们鞠了一躬,“我一直在这附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情急之下,他把磕磕巴巴的汉语说得飞快。 看着他匆匆跑走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对曾巩平说:“何必呢,咱们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好吗?”曾巩平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说:“我这是为了你,什么叫斤斤计较。”我抱住他的脖子,说:“让你担心了。”曾巩平最受不了我这样子,只能无奈地摸摸我的头发作罢。 我睁开眼睛,盯着泛黄甚至有些发霉的墙皮发了会儿愣,刚刚的睡意被脑海里插播的画面打搅得浑然不见。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刚过下午五点。我挣扎着起身,用自己带的折叠水壶烧了开水,就在等候的间隙,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我用一只脚拖着另一只脚慢慢移动到门口,打开门,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是曾巩平,没想到站着的人却是阿旺。 他要开口的时候,视线落在我身上,顿时便不说话了,眼睛向下看去。我反应过来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衣。他大概是有些害羞。我说:“稍等一下。”转身去拿床上的外套。 阿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我说“好了”才抬起眼睛看我。我被他的纯情逗笑了,故意调侃他:“我穿了衣服的,没关系。”说完以后我有点后悔,觉得难免过于轻浮。阿旺赧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除了皮肤黑了点儿以外,倒是个挺英俊的小伙子。他伸出手,递给我一瓶云南白药,说:“给你的,用来擦。”我接过来,对他说:“我男朋友已经去买了,你不必这么费心的。”阿旺挠了挠头,腼腆道:“我知道,钱,我赔了,但是不行,我还是有责任。”我也不再与他推脱,说:“谢谢你。”不过我又转念一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阿旺有点儿尴尬,但又显然怕我误会,只好小声告诉我:“这一片,我jiejie在管,这家客栈是她开的。来附近玩的人基本上都住在jiejie这里。”我回复他一个拖长音的“噢”,笑说:“那这几天附近的景点都可以找你当向导喽?”阿旺闻言,“嗯”了一声,说:“都可以的,我不收你们的费用。”我说:“如果我们有需要会联系你的。”他点头,想了想,再次嘱咐我:“药,一定要擦。” 跟阿旺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端详他。在空旷的地方不觉得,当他站到门框附近时我才发现他的个子竟然那么高,头顶都快要顶到最上方,以我一米七的身高去衡量,都只达到他的胸口往上几寸的地方。他身上有典型的少数民族特征,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尤其是鼻梁,高挺得羡煞旁人。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又黑又亮,盯着人看的时候质朴而无辜,让人不忍苛责。 “我记得了,谢谢你,阿旺。”我微笑着看他,心里无端浮出一股亲切。 阿旺也笑,说:“有需要找我,我就在这里。” 这次他的背影不再是匆匆的,我能完整地看到他宽阔的背脊和修长的双腿,很能给人安全的感觉,那是属于自然的力量。 水烧开了,发出“啵”的一声闷响,我拖着脚步去倒水,把那瓶云南白药随手放在了桌上。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这次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曾巩平。 我打开门,曾巩平气喘吁吁地进了房间,拉开外套拉链往床上一坐,举着手中的塑料袋对我说:“跌打酒我买了,但是这儿没有那种感冒药。”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往桌子上一扫,疑惑地皱起眉头,问我:“谁给的云南白药?”我坐在他旁边,接过塑料袋翻看着,随口说:“阿旺。”曾巩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阿旺?”我深深看他一眼,说:“就是上午那个小伙子。”曾巩平拉过我的肩膀,问:“他怎么来这儿了?你还给他开了门?”我瞧着他这副不信任的神情,心中有几分不快,只说:“这家客栈是他jiejie开的。”曾巩平深吸一口气,啧声道:“这也太不安全了,他岂不是随时都能找上门来?万一他动什么歪心思……”我站起来,把塑料袋往他身上一扔,鄙夷道:“你这个人内心能不能光明一点?”曾巩平连忙把我抱着,虚虚地赔笑道:“哎呀你别生气,我倒不担心钱财,我是担心你……”“咱们两个基本上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怕出事儿了打不过他?”我略带一些轻蔑地睥睨着他。曾巩平一向忌讳谈论他的身高外表,他个子只比我高出几公分,白面书生一个,看上去实在手无缚鸡之力。听到我这么说,他也怄气起来,“我怕他什么?他也不敢对我们怎样。”我冷笑,不再说话,吃了两片感冒药后合衣躺在床上,也不去理睬他。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一只手慢慢抚上我的肩头,柔声道:“空腹吃药不好。”见我依旧不理不睬,他继续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找人做些东西吃?”我还是晾着他,闭着眼睛只装作听不见。 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传进我耳朵里,他起身,几步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