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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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半，星灿划空 叶稍预料得不错，楚淮这还真的什么都不缺，他也渐渐了解了这个二楼的空间布局，每一张门上都贴有标签，来告诉自己它是干什么用的。 叶稍随便将一袋子校服扔进卧室，卧室也挺干净，是他喜欢的浅色，没有什么如红色般鲜艳的颜色，叶稍也是舒了口气。 不过就是床太大了，太软了，这是生怕别人滚下去吗？算了，想不通这些富家子弟的心思就别想，反正他们都有病。 整理好了以后叶稍就来到了所谓的书房，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一张以叶稍的眼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办公桌横陈在中央，嗯…上面也是空无一物… 叶稍面无表情地将书包放在桌子上，将书倒出来整理在上面，掏出了张卷子便坐下开始做题… 没错，是做题。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仇人的家里，在名震天下的南启楚氏的象征着血腥黑暗的领域里，叶稍正气定悠闲地做题，做作业，仿佛一切都阻止不了一个学霸学习的脚步，九年义务教育果然塑造人才… 未来祖国栋梁选手正陶醉在学习事业中时，敲门声打断了叶稍敏捷的思路。 “叶少爷，晚餐时间到了，楚少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苍老的声音传来，叶稍记得，是这个别墅看似唯一的活人，管家童叔的。 叶稍对那声“叶少爷”嗤之以鼻，他妈的楚淮还搞这一出。 “抱歉，我不饿，请让楚少自行用餐吧，不必等我。”叶稍语气透着冷淡与疏离，只要一想到与楚淮共进晚餐，他想想都觉得别扭。 门外没有了声响，叶稍埋头准备做几个题散心时，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楚淮大步走进来慵懒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将脚放在茶几上，一脸的毫不在乎。虽然脸上仍然有着一抹日常懒散的笑，但那眼波流转间叶稍能够感觉到一股愠怒。 接着，童叔推着拖车进来，上面是各种各样的菜与水果，他毕恭毕敬地将它们端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挤满了桌子，他的试卷完美地被铺盖了。 童叔做完又迅速地推着拖车走了出去，留下叶稍楚淮与这么一桌子饭菜水果。 “来了我这儿，你以为什么事都由得了你自己吗？”楚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叶稍身上，语气并不是很好。 “那么依楚少的意思，究竟想让我怎么做呢？”叶稍毫不犹豫地还击。 楚淮喜欢极了叶稍刚才的神情，感觉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充满了挑衅，却又不惹自己恼怒，反而增强了他心中的某种邪恶念头… 挑衅是吧，等着，等到在床上的时候，希望你能被我干到还有力气动… 楚淮强烈的欲望让他欲罢不能，黑漆漆的眸子暗潮汹涌。 “现在当着我的面，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吃了。你应该清楚，从你踏入这儿的那一刻开始，我给你的，你就只能受着，受不了了，也得受…” 说到最后，楚淮已是咬牙切齿，甚至语气里也透露着某种熟悉的暧昧气息。 叶稍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他不想与一个疯子谈条件，拿起碗便开始吃饭。 叶稍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吃饭的样子对旁边某个人来说有多么诱人，光是一个嚼的动作，便在某人心中按下了慢键，被慢速了几倍，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楚淮的神经，让他恨不得就把叶稍关起来，就现在，拖着他的手绑在床上，最好四肢都绑在铁链上，然后等着自己的“临幸”。 叶稍将筷子放在碗上，一本正经地看着楚淮，“可以了吗，楚少？” 楚淮压抑住欲望，望着桌上还有一大半的食物，“怎么不吃了，我看你也没吃多少。” 叶稍一笑，眼里有着鄙夷，冷道“恐怕谁吃饭时有一个变态在旁边看着，也会吃不下吧。” 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楚淮也不介意开门见山。 “叶稍，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看你吃饭？” 楚淮双手交叉，一脸戏谑。 “不，我刚才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你提起来，怎么把你铐在床上…” “然后如何撕碎你的衣服…” “如何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叶稍脸色慢慢变了，楚淮的声音仍然继续。 “我该用怎样的力度，怎样的姿势来……” “狠狠地干你。” 楚淮笑容愈发邪魅，正好整以待地等着叶稍反应。 此时房间静得出奇，叶稍也正从轰炸的理智中慢慢恢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淮，回忆着那令他恶心，使他流出阵阵冷汗的话语。 “你他妈是变态吗？”叶稍的话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带着厌恶与反感。 楚淮大笑一声，站起身来，慢慢走进。 “怎么，难道你才知道吗？我是一个变态，但…你是让我变态的罪魁祸首啊。” 楚淮的手宠溺地抚上了叶稍白皙的脸，他下巴的青紫还未消，那是自己留下的记号，可他却不满足只留在脸上… 叶稍猛地打落楚淮的手，嫌恶地站起来隔了楚淮几米，眼神充满着种种感情，有厌恶，有恶心，有难以置信，有仇恨… 楚淮被叶稍的那一个眼神狠狠刺伤了，他的笑容不复存在，手慢慢握紧，眼里暴戾升起。 很好，真他妈好，嫌我恶心？ 那老子还顾虑什么？ “叶稍，怎么？受不了吗？” 这是楚淮最后的话语，带着份濒临疯狂的最后一丝防线，带着份最后的濒临崩溃的理智，恶魔在他心中荡漾，离冲破牢笼只一步之遥。 叶稍读出了他眼里的黑暗与欲望，心中同样的恶魔仿佛受到了唤醒，让他也有了嗜血的冲动。 “楚淮，你肮脏龌龊的内心只配下地狱，所以，人间…并不适合你，你最好抱着你那恶心的想法去地狱述说。” 恶魔最终冲破牢笼，楚淮理智淹没，身体最终被欲望cao纵。 叶稍被他狠狠抓住手腕，那劲道瞬间让叶稍闷哼出声，脸色惨白。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叶稍被狠狠扔在楚淮刚坐的沙发上，刚一挣扎便被楚淮用膝盖用力顶上腹部，叶稍脸色刹那间惨白，痛哼出声，楚淮的手猛地撕开面料，在灯光下，叶稍白皙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如象牙般白皙的身体让楚淮产生了极强的破坏欲，叶稍精致的锁骨与劲瘦的腰腹部将那隐匿了三年的欲望一下子带上了高潮。 楚淮的手游离在叶稍身上，留下掐痕与淤青，牙齿咬在叶稍肩膀，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成功地激起了另一个魔鬼。 叶稍本来无意识的大脑被血腥味所刺激 ，病情在这一瞬间爆发，他双目猩红，右手握住茶几上的烟灰缸以一种超越常人的力道狠狠砸向楚淮，一瞬间时间静止下来… 烟灰缸被砸成几瓣，楚淮还未感觉到什么，便觉得腹部一痛，叶稍已经将烟灰缸摔碎留下的尖锐部分狠狠插入他的腹中，刹那间血液喷涌出来… 叶稍眼里已经红得犹如血染过一样，他勾起嘴角，魔鬼的话语从他口中流出… “楚淮，你还是下地狱比较好……” ……… 叶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窗外斜阳照射进来，屋里一片明亮。 钟表的滴滴声环绕在空旷的房间里是那么孤寂，叶稍昏昏沉沉的大脑经不起深思，刚一想动，全身就跟着痛起来，昨夜的回忆带着疼痛涌入叶稍脑海。 回忆里，楚淮的头破了，鲜血顺着脸流下，滴在了叶稍脸上，他腹部也被自己捅伤，两人最后身上都是血，都失去了知觉… 叶稍虚弱地喘息着，身上都是昨夜楚淮暴行之下的掐伤与咬痕，他闻到了药味，有人给他上了药… 可惜了，楚淮没死啊… 叶稍遗憾地笑了笑，他从袋子里掏出药来，拿了两粒吞了下去，昨日的种种让病情推进了一大步，叶稍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挒着药瓶的手不自觉地抓紧。 楚淮，若你推我入地狱，我也不会让你活在这人间。 …… 夜半，叶稍喝了一碗童叔送进来的粥就睡了，本来又是一拖车的，但叶稍实在没有胃口，便只能改喝粥。 叶稍喝了粥后竟极其想睡，他一向生物钟准时，却不想倒在床上后没一会就睡过去了，甚至失去了知觉。 房间门被打开了，楚淮赤裸着上半身进来，脸上平淡无奇，眼里也没有光。 灯被他打开了，床上少年清冷间，有着稀疏惨白的脸倒映在楚淮眼中。 楚淮的头以及腹部被精心包扎起来，但仍有血丝透过绷带，隐隐能够看见瘆人的红色。 他在叶稍的粥里下了药，所以丝毫不担心叶稍会从中醒来。 楚淮走上前去扯开叶稍的被子，极其温柔地掀起他的衣服，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身上的淤青痕迹。 少年肌肤光滑，摸上去却有点凉，倒像他人一样。 楚淮眼底漆黑，手附上了叶稍的手腕，本来洁白的皮肤被一圈一圈的红痕与淤青覆盖，可见当时自己失去理智时下手有多重。 楚淮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叶稍熟睡的样子，恍惚间楚淮仿佛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在他残忍杀害了自己养父母后，将他们一块一块地分尸，四肢器官被到处割弃，他一个人在血泊里发泄着他的怨愤与积累多年的仇恨。 突然，他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他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少年正在他身后目睹这一切。 干净的少年与这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一片纯净的花瓣落在泥污中央，他在楚淮眼中是那么干净纯粹，他们的相遇犹如天使与魔鬼的邂逅，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交叉… 那时的叶稍成功引起了楚淮内心深处的破坏欲，他恨这个世界所有的温柔，天真，干净，善良…那深刻印入人类美好品质的东西，楚淮都深深厌恶，甚至想要摧毁，即使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不想放过。 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少年便疯狂转身逃去，没有一丝犹豫，楚淮红着眼，拿起刀紧追不朽… 旧时的回忆涌来，楚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一生最庆幸的莫过于在那一天叶稍没有死在自己手中。 他这一生的黑暗与堕落只因在遇见叶稍后才有了活着的欲望。 他痛恨这个世界，甚至被这个世界所改造，却因为遇见了某个人而想要好好活着，活在他存在的世界。 一瞬黄昏，一瞬清晨 叶稍迷糊地动了动手指，身上已经不疼了，他起身时也只是有点眩晕，坐在床上从不适到恢复也足足等了几分钟。 楚淮在下坐在桌子旁用着早餐，手上拿着报纸 ，不时拿起酒喝了一小口。 叶稍穿着校服外套，单肩背上了书包从楼梯上走下，身体修长，一脸淡漠，冷冷地扫了一眼楚淮便转开了视眼。 楚淮抑制住了走上前去的冲动，放下了报纸，又露出了散漫的笑容，直勾勾地望着叶稍。 他头上被绷带包住，眼里透着笑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好像忘了两人不久前还在殊死搏斗，血溅满地。 “这么爱学习啊，也不多休息几天。” 楚淮连语气里都透着笑意，仿佛宠溺的情人 ，让叶稍不寒而栗。 叶稍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前一秒对你暴戾狠绝，下一秒又对你轻声细语。 楚淮的变态程度以及心理素质之强还真让他望尘莫及。 “不必了，多谢楚少的好意了。”叶稍不欲与变态暴力狂多交流，连声音里都比平日多了几分冷意。 他径直走过他的视眼，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不适的地方，却最终还是逃不过与某个变态坐同一辆车。 叶稍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楚淮依旧如狼似虎地望着叶稍。 突然，楚淮的手又凑了过来，将叶稍的头扳了过来，叶稍剧烈挣扎，楚淮只是握住他的下骸，仔细瞧了一会，叶稍挣扎之下手甩过楚淮的脸，由于指甲原因，楚淮脸上划过一条红痕，在他脸上尤为刺眼。 楚淮顿了顿，叶稍一脸戒备，这回可能将这变态激怒了。 已经在脑海中预算了所有楚淮暴起的场景时，却没想到楚淮只是变态一笑，心情看起来非常愉悦，他摸上自己的脸颊，那条已经鼓起的痕迹，仿佛马上就要溢出血来 ，兴奋地望着叶稍，笑道：“这么敏感啊？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还有，你现在的样子，看得我都硬了。” “……” 果然，变态就是变态，不能以常人思维去定义。 车朝前开着，不知是不是叶稍的错觉，当车辆开到熟悉的视眼时，温暖的阳光才是真正照耀在他身上。 校园门外是热闹的喧哗声，有着成群结队的男生聊着游戏与作业，有着手挽手的女生咬着奶茶吸管一脸灿烂地分享趣事。 那是叶稍曾经不在意，现在却又向往的人间。 叶稍打开车门，车仍然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叶稍没有管其他，自己走了下去，阳光彻底洒在他身上，这久违的校园让他心情舒适起来，让他一直待在那个冷冰冰的犹如宫殿一般的别墅，他迟早一天会疯，他的病情也决不允许。 楚淮从始至终地望着叶稍的身影，在车上看着叶稍的背影落在阳光下清澈干净，眼里是复杂的感情。 叶稍已经走了进去，消失了视眼。 楚淮在车上拿出烟，猛吸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将他密封在这空间中。 楚淮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在手中左右翻滚，将它递给司机，“派人查一查这药的成分，是做什么用的，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司机颤颤巍巍地收下，楚淮后躺在座位中，在烟雾里望着不知名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