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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将军 会玩【羞】

    橘子是路过上一个镇子时买下的,影一动作娴熟地剥好,将带着白丝的橘瓣喂到小皇子嘴边,凤斓也不避嫌地张口接了,影一自以为无人发现地趁机在凤斓柔软的唇上多停了几秒。

    凤斓盯着窗外谢长安冷硬的侧脸,少年时的谢长安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却不乏少年人的天真,情绪总是写在脸上,哪像现在这般一腔心事恨不得往尘土里埋,让人刨断了手也难得寻觅。

    自上次凤斓与他共骑一马,出声调侃谢长安胯下起了反应之日起,谢长安就有意回避了与凤斓的交谈,凤斓自觉唐突也不好腆着脸凑上去与人搭话,更不能以皇子的身份硬逼着谢长安,一来他不乐意迫着谁,二来军中兵士都是谢长安一手提拔的崽子,向来只听将军令不受天子恩,他不能使小性子让皇家的脸面太难看,给将士们留下皇室娇纵无理的印象。

    虽然从小到大,他也娇纵无理惯了就是。

    “唉......”凤斓哀哀地叹气,鸦睫扑闪眼波流转,改为盯着专心剥桔子的影一,“影一哥哥,影卫,是不是不能喜欢人?”

    影一手指一用力,橘瓣被捏碎了,絮状的橘rou绞着泛着香气的橘子汁水,黏黏糊糊地沾在指腹上,还有往下流动的趋势,“皇子,何出此言?”

    “只是突然想到罢了,”凤斓唇角上勾的弧度有些漫不经心,“我最近,有一个觉得他很有趣的人,可能是有点喜欢。”

    一路上遇到的女子掰着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与凤斓说话超过五句更是少之又少,那这个“他”必定不会是“她”了,影一几乎是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谢长安。”

    一点都不难猜的。是何人与凤斓共骑一马?是何人夜入小皇子的厢房絮絮低语?小皇子日日扒在窗边看的又是何人?

    若是凤斓能听到影一百回的柔软心肠,笑容恐怕会真诚不少,共骑一马是因为腿磨破了,夜入厢房是上药,扒在窗边是因为实在无聊,总得找件事消遣,况且他一路看进眼的风景也不少,并不只有一个侧影而已。

    谢长安觉得自己有些魔怔。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风声像甩着水袖的娘子,柔柔地将一声叹息顺着袖子甩进人心里呢。

    不过也的确荒唐,他对着起反应的,是亲妹子的郎君,已经拜过堂的,郎君。

    对着自己的妹夫,硬了。

    这样有违纲常的事,如果被父亲知道了,怕是要打断了他的腿,亲自扭送他去皇帝那儿谢罪吧。

    可是,谢长安捏紧缰绳,双腿微微用力夹了一下马腹,眼睛开阖间想到的是小皇子水光流转的眸子。

    眼尾低垂,羞怯中含着似有似无的媚意,眼角的绯红像是凌落的桃瓣窸窸窣窣地洒下去,晕成一片带着春意的红。

    被那双眸子盯着,谁不会被引诱呢?

    两唇相接时,谢长安分不清是自己发出的如愿以偿的慨叹,还是凤斓娇矜的嘤咛。

    “哥哥,我要说的是......要说的是,婉卿,婉卿她很好,”凤斓的睫毛像被猫爪子一抓从花蕊上惊起的蝴蝶翅膀扑闪,显出惊惶的无辜,“只是......只是,我可能,可能要辜负她......”

    谢长安没来得及细细咀嚼少年语气中百转千回的情绪,一巴掌将小皇子的脸打偏了过去。

    皙白的像玉一样的脸蛋......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谢长安念了一句,看了看仰着头瞧他的小凤斓,在他的脸蛋上上捏了一把,忍不住出声道,“斓儿,你,你的脸才是白玉盘,‘小时不识月,呼作斓儿颜’才对。”

    凤斓眉眼都弯起来,眼下的一颗小痣分外明显,“长安哥哥你乱改诗!我要告诉先生去。”

    “你就知道先生长先生短,明明我是你的伴读,沈先生在的时候我陪着你,他不在的时候也是我陪着你,你倒好,就拿他的话来压我,还老是想着去他面前告我的状......你再这样,我就不娶你当媳妇了。”

    “什么是当媳妇?你说要娶我,是像父皇娶母后一样的娶吗?”凤斓认真地回想谢长安刚刚的话,“那我可不要,母后,母后,母后她不开心呢......”

    “我与圣上不同,”谢长安微微俯身,双手捏住凤斓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羞怯闪躲的凤斓,“若我娶你,此生便只会有你一人。”

    谢长安冷笑一声,皇家人的骨子里,果然还是流着风流成性的血脉,他挑起凤斓的下巴,“三皇子,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辜负得起的,婉卿是我的亲meimei,我便是拼了这一身骨血,也要护她安康喜乐,你既与她成亲,就断不该说出这种无心无情、不负责任的话。”

    “可喜欢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凤斓摸了摸已然肿胀的右脸,手指挨上脸颊时传来的胀疼让他反射性地又缩回了手,眼光直直地对上谢长安,毫不在意对方眼里的怒火似的,“可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呢?”

    谢长安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凤斓眼神不再躲闪,“我喜欢的人......小时候他是喜欢我的,说要娶我,可惜阴差阳错,我却娶了他的meimei,虽然是一家人,却比我想要的......差得远了。”

    谢长安总是怀疑,凤斓其实是妖精,如同书中记载的一样,其实是神女所降的一道灵智,妖物祸国。

    触碰着他的两瓣唇rou并不十分丰润,印上的柔软温暖却让人无法抗拒,馥郁的气息裹挟着呼吸间的浅浅热气,绸子一样缠紧他的神智,吻住谢长安的凤斓全然没有羞怯,眸子里是不为世俗所缚的一片清澈。

    热切的缠吻之后凤斓仍不肯离去,像贪恋巢xue温暖的羁鸟倦倦地垂着睫毛在谢长安的颈窝轻蹭。

    谢长安卷起凤斓的一缕发丝,乌黑柔软的头发在骨节间勾缠,凤斓揽上谢长安的脖颈,喊了一声长安哥哥,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叹息,接着就觉得身体一轻。

    “你怎么敢......”谢长安的吻覆在凤斓的长睫上,“怎么敢,这样诱惑我?”怎么敢这样诱惑对你有不纯心思的我?

    凤斓散了发束,正笑意盈盈地要回答,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公子,洗澡水已为您备好了,可需小的现在给您搬进来?”

    凤斓挣脱了谢长安虚虚拢着他的怀抱,扬声冲外道,“送进来吧,麻烦小哥了。”

    谢长安一腔虚火哽在胸口,愤愤地低头看了凤斓一眼,在小皇子泛着笑意的唇上咬了一口。

    美人沐浴,美在何处呢?

    常年奔波战场,与铁血男子生活在一起的谢将军从未想过男子沐浴时能有什么美感,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被什么东西哽住喉咙的不适感,而今日他突然发现,眼前似妖似仙的男儿,除了没有玲珑有致的曲线,似乎和美人出浴的差别,也不是很大。

    柔顺的发丝吸饱了水气,懒懒散散地贴在莹白的裸露肌肤上,像一瓣白莲上细密的黑色纹路,凝脂一样的皮肤,漂亮的背脊骨一节一节地微微凸起,谢长安从来不是个纵情声色的人,此时却觉得自己的心智都被盈盈绕绕的水汽蒙住了似的,执起桌上的瓷白酒壶,泛着香气的酒液顺着壶嘴流出,顺着凤斓的脊骨流下,闭着眼等待伺候沐浴的小皇子被浇得“啊”地叫了一声,扭过头,谢长安已然走近,扯了衣衫,裸露的胸膛几乎贴上凤斓的背,他先在凤斓扭转过来的侧脸上吻了一记,心疼似地在被自己一巴掌打肿的地方吹了吹气,手指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情色,粗粝的指腹捻上粉红的小巧乳尖,逗弄鸟雀儿似地轻轻滑动,轻轻握住凤斓的右乳,两根手指捏着rutou打转,另一手的动作仍不停,细密的水流顺着流下,所过之处引起凤斓抖蝶翅一般轻轻的颤动,谢长安的嘴唇离开了凤斓染上绯红的脸,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改而专心地亲吻凤斓的脊背。

    脊骨被亲吻的感觉很奇妙。凤斓咬着唇想。

    是猫儿轻巧地扑蝴蝶,是夏日蜻蜓略过池面掠起波澜。

    细碎的吻密密地落下,像沐浴时宫女为他撒的花瓣落在背上,却要多几分情色,谢长安的力度一开始是轻柔的,后来便越来越重,翩翩公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求似的,在心爱的姑娘面前露出独占、霸道的一面,浅浅的妃色吻痕愈发深重,女子妆台上胭脂一样的嫣红,凤斓被谢长安突如其来的缱绻弄得喘息不已,手指攥紧木桶的边沿低低地喘气,“将,将军,这是干什么?”

    谢长安轻笑了一声,手臂绕过凤斓微微颤抖的腰,还不经意戏弄似地在凤斓的腰际捏了一把,握上了小皇子同样被熏红了的rou棍。

    “——!将,将军!”凤斓呜咽了一声,感觉到略凉的手掌裹上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别,别啊......呜......”

    rou棍被圈住上下滑动,粗糙的掌心蹭过敏感的柱身,温热的水流使得谢长安手上的动作更加流畅,掌心微微收紧压住凤斓柱身上鼓动的青筋,有意无意在柱身前端的揉搓更是让凤斓忍不住地想要去捉谢长安的手腕,“不,不要了,别再动了,受,受不住的。”

    木桶里的水面漾开一层层水纹,像宫中娘子鼓上舞时颤动的鼓面,低低的喘息、娇吟和着时高时低的呻吟,唇舌相交发出的黏腻水声伴着絮絮的爱语,暖黄的烛光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半遮半掩住这一场艳压春色三分犹嫌不足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