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落成泥碾作尘[羞辱,耳光,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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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喜宴的都是贺胜的心腹下属,对贺胜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他们本来是高高兴兴地来庆祝他们的贺大将军连一国公主都能娶,但皇帝老儿竟然敢搞替嫁这种事,他们早已愤怒不已。 刚刚看到大将军与郭先生还在和那个假公主说话,他们尚且压抑着怒气,不敢在一旁嘈杂。 如今随着去皇宫取起居注那小将一匹马绝尘而去,大将军和郭先生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在院子里分十几桌站着,终于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主辱臣死,他们奉为天神的将军被如此折辱,他们怎能不生气? 窃窃私语渐渐越来越喧哗,终于有人高声叫道:“去他娘的,那皇帝老儿凭什么!” 从这一句起,群情激愤,一发不可收拾。众将士纷纷叫嚷着不如打破京城,贺胜自己登基做了这个皇帝。 贺胜闻言,看着韩玉奴,问:“公主怎么看?” 韩玉奴没有丝毫犹豫,答道:“此时夺位,将军将陷于群狼环伺之境,虽然将军最终必能肃清天下,但保存实力借机发展更为良策。” 贺胜踱步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道:“你是公主,劝我杀进京城才更像投诚。” 韩玉奴驯服地被掐着下巴,但神色仍然清冷:“与将军大业相比,贱妾一人之清白,不足一提。” 贺胜拍了拍她的脸,轻笑一声。 他不再理会韩玉奴,上前几步,对群情激愤的将士们道:“都站着干什么?入席!” 军令如山,没有人敢不听。大家忍着气坐回位上,心里到底还是愤愤。 贺胜看着他们,道:“一个妇人都知道此时入京是陷自己于险地,你们打了多少年仗了,这点道理不明白?” 韩玉奴刚才那一番话他们也是听见的,他们知道韩玉奴虽是替嫁,也是个半真不假的公主。而且瞧将军和郭先生的表现,这半个公主还挺有见地——他们这点眼色是看得出的。 他们跟着贺胜打了好几年仗,不是不知道一旦更换山河,不想勤王的人也不得不勤王了。 但…… 还是有人忍不住愤怒地问:“那这次皇帝老儿糊弄将军的事便算了么?” 此言一出,四下里又嗡嗡地吵起来。 贺胜没有说话,但郭先生旁观,知道若是这件事真的就此作罢会对士气造成极大打击。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了韩玉奴身上。 这件由女人而生的事,最后若能解决在女人身上,沦为贺胜身上一件债多了不愁的风流事,不失为一种极好的办法。 只是……这种办法,十分折辱她。 他在心里已经引她为知己。 但犹豫了几息,郭先生便下定了决心。虽然有些折辱她,但一切都比不上将军的大业。这条路上已经铺就了无数枯骨,如有需要,他自己也愿意做其中的一具。 何况,只是一些折辱。 他便欲要开口向贺胜进言。 但恰在这时,去取起居注的小将已经骑着一匹马、抱着一摞书飞驰进来。 郭先生咽下了口头的话,接下那一摞起居注。 不等贺胜吩咐,他便翻看了起来。一柱香不到,他便拿着其中两三卷翻着指给贺胜看:“将军瞧,十六年前皇帝醉酒后宠幸了一个宫女,第二天内务府的太监问他晋不晋位,他说不用管。三个月后这个宫女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儿,内务府的人问他怎么办他还是说不管。后面就没怎么提到了,再提到就是十天前……” 贺胜听完,问:“这么说,她确实是个真公主?” 郭先生谨慎地答道:“十之八九。若将军不放心,也可以差人去宫里打问后宫宫人。” 贺胜摆摆手。 他踱到韩玉奴身前,慢慢地道:“公主,你虽是妇人,却十分有见地,犹胜许多男子。” “但,”他伸手掐着韩玉奴的两颊让她抬起头来,“天下有才之士凡几,我并不缺一个女人给我当幕僚。” 玉奴乖驯崇敬地看着贺胜,一点都不感到失望。他能这么和她说话,能夸赞她一句,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预料了。 她不顾被掐着脸,十分努力地道:“能得将军称赞一句‘十分有见地’,贱妾死而无憾。” 韩玉奴仰望崇拜的姿态让贺胜十分受用,虽然不影响他要做的事,但他手上的力气却略松了几分。 玉奴的皮肤十分敏感,他手上刚刚卸力,玉奴的脸上便浮起海棠花瓣似的一片鲜红。贺胜怔了一下,手痒起来。 光是捏一捏就这样敏感,若是几个巴掌扇下去,又该是何等的好风光。 但不是现在。 他俯下身,对玉奴道:“公主,我虽不缺幕僚,但缺一条胯下伺候的母狗。” 贺胜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响在她耳侧时会有一些热气喷在她颈上。 玉奴的耳后涌起薄红,她跪得端端正正:“若能服侍将军,为将军疏解一二,乃是贱妾之幸。” 贺胜对女人向来没有耐心,但是对着这个明白他、崇拜他、又十分知情识趣的小公主却有了逗弄的兴趣。他拇指暧昧地摩挲着玉奴白皙的脸,道:“公主可知,伺候我的女人不过是我泄欲的物件儿,你若是愿意,往后我便只把你当精盆地使用,像今日一般当你是公主待你,是再没有了。公主可当真愿意,当臣的一条母狗吗?” 贺胜便是对当今龙椅上的皇帝,也没有称过一个“臣”。如今第一声“臣”,却是对玉奴而称。 但这绝非臣服,而只是卑贱对高贵、力量对权势、男人对女人的羞辱。 玉奴被羞辱得xiaoxue绞紧,仍没拦住一股yin水溢出。 贺胜虽然把选择的权力交到了她手上,但她知道她是并没有选择的资格的。 她只能像贺胜所希望地那样,用清冷的脸和声音说yin荡的话:“贱妾愿意做将军的母狗,伺候将军疏解。” 贺胜满意地笑了笑,直起身,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玉奴的头。 玉奴的头上还顶着今日大婚的一套金玉头面,富贵的灿灿金光却把她的脸映得愈发清冷高贵。 但紧接着,未及玉奴受宠若惊,贺胜便扬手一个耳光扇上玉奴清清冷冷的脸。 玉奴猝不及防之下,被扇得倒在了一旁。 院里的宾客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sao动。 连站在贺胜身后的郭先生也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便看着贺胜的背影一笑。显然,将军和他想到一处去了:天家血脉、金枝玉叶,将军却想打就打,想cao就cao,而这位公主还要跪在将军脚下求着当将军的一条母狗。 如此做一场香艳的戏,兄弟们心里的火多多少少就没那么旺,不想着即刻造反了。 玉奴虽然也做过了几个世界的任务,但还是缺少勾心斗角的经验,此刻就没想到这么多。 她有些懵地爬起来,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又乖乖跪回贺胜身前。 贺胜冷眼瞧着她的反应,有些满意。他伸手抚上玉奴被他一巴掌扇得鲜红的左脸,摸了几下,问:“公主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玉奴忐忑地摇摇头:“贱妾不知哪里没有做好,求将军教导。” 贺胜看着她,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一条母狗,想打自然就打了。公主明白了吗?” 玉奴在贺胜的注视下,脸上的忐忑消融,被一种可以有所依靠的安恬取代,对贺胜浅浅地笑了笑,她道:“贱妾明白,贱妾愿被主人管教。” 寒梅之美,在于其凌霜傲雪。 但贺胜觉得这枝寒梅甘愿被他折下来把玩观赏的决然之态更加美丽。 院中嘈杂,大部分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到这位替嫁公主被将军扇了耳光还往将军身边凑的贱样。 贺胜没给韩玉奴什么反应,他走到一旁,倒了杯酒,敬过兄弟们,先干为尽,道:“今日之事已经明朗,公主是真,替嫁也是真。狗皇帝不是个东西,我知道兄弟们都在为我鸣不平,但现在还不是反的时候,我也不能让兄弟们为了我的私事把命填进去……” “这怎么是将军的私事!” “将军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将士们嘈嘈杂杂地表起衷心。 “听我说,”贺胜道。 他声音不大,但积威甚重,下面的人慢慢就安静了下来。 “皇帝老儿用替嫁羞辱我,我自然也不用给他留面子,只消我把公主纳为侍妾,天下人眼里真正丢脸的就不是我了。” 郭先生听了,微微一笑,正是此理。放在盛世,谁敢让公主当侍妾?公主便是去和亲,也要当正妻。让公主当侍妾,那是把皇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那是找死。 但,现在皇帝和百官敢找将军的麻烦吗?他们不敢。除非想找死的是他们。 这样四两拨千斤的一招,足以让高堂上那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足以让天下人看清这个朝廷多么废物。 只可惜公主今天只怕是要被将军玩个半死了,郭先生怜惜地瞧了一眼玉奴。 “好在公主懂得弃暗投明,愿意当爷的一条母狗也不想再当那劳什子公主,”贺胜一边继续道,一边伸手拽住玉奴的发髻把她扯到身前,让她面对着满院子的男人,问她:“对吗,公主?” 一时间,上百道男人的目光,惊叹的、轻蔑的、色欲的目光落在了玉奴身上。 玉奴却顾不上那些目光,她只想让贺胜满意。 灵机一动,她用行动代替言语,跪好,俯身,虔诚地吻在贺胜的靴上。 满院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