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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是欲望着了火

    一晃两年。

    安凝对院里的物件越来越熟络,与凌萧二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凌萧常说:若是想是想看一个地方发展的好不好,只管随意看看老百姓过得怎么样便知道了。安凝深以为然,虽然久在皇宫,可是垂垂老矣的南都和来到北燕后的感受让她颇为感慨。

    还记得在长清宫待嫁的时候,听宫里人提起北燕的种种好处来,据传闻老皇帝就是以民心推动,兵将们众志成城,苦练兵法,众人沆瀣一气,这才一点点将老燕国拿下,那时南都与燕国别无二致,南都若不是夕立矿山的存在,国运也不至于长久。

    对北燕,老早就知道百姓和乐、民风粗犷甚至于开放了。

    这几年久在院中,虽不知具体如何,但想来没有打起仗来,总归也是好的。但国事这些,宫中一向忌讳女子多言,于是安凝总是笑笑不多说什么。

    “在想什么?”见安凝沉思的样子,凌萧抬手将她鬓间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回去。

    安凝暖暖一笑,“没什么,觉得兄长说得对,凝儿深以为然。”

    “是啊,毕竟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理当如此。”

    见他大谈国事经营,安凝大惊,“你不会是想篡国吧?瞎说什么?”

    凌萧侧脸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他揉着她的发,“傻瓜。”

    好不容易缕好的头发又乱了,安凝皱皱眉,不悦地摇摇头,将头发弄得更乱,还嘟起了嘴巴。

    一副在凌萧这里被宠废了的感觉,肆无忌惮。

    凌萧笑着摇摇头,一边将她的头发重新归置好,一边轻叹了口气。

    “兄长……可是有心事?”

    安凝还是问了出来。

    “凝儿早就疑惑了吧,为何我们会在荒山上住了下来,而且是边境,两国都不会来的地方。”

    “嗯。”安凝咬唇。她不想触动凌萧的伤心事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本也无意隐瞒于你。”

    安凝诧异地抬头,凌萧抚摸着她的脸,刮了下她的鼻子,坐在她身旁淡淡说道:“山上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早些年几国交好时,相邻不远便成了亲的百姓。可是一朝天下大乱,许多人被迫放弃妻子儿女。新的国家迫使他们站队。”他看向远方,眼里满满的哀伤,“可是也有一些人,是到死都不愿分开的。云娘和王婶她们,都吃了很多苦。”

    安凝大骇,“你说的是,燕国和北燕……”

    凌萧不置可否,但没再多讲。他宠溺地看着安凝,“凝儿不要担心,在这里,我们仍是一个家,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并不是很重要。”

    “嗯。”安凝轻轻点头。

    “现在北燕表面凌厉,实则就连京城都有难民流离失所,成日闹事。可是却无人管理,任由百姓任人宰割。”

    安凝紧咬着唇,刚刚的话已经让她心里暗自猜测,可是真的从凌萧嘴里听到还是大吃一惊。她自离开皇宫后,便被困在快活坊的后院里,老实说当时林遇驾崩后,林启究竟如何取得皇位的,她并不曾知道多少细节,只是知道民间没有打仗,天下没有大乱,还以为林启会善待百姓,没想到……

    凌萧语气淡淡:“这山上的百姓,也不过就是想过安稳日子罢了。”

    不想看他那么沉重,安凝抬头甜甜地说道:“是是是,我记住了,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嘛。”

    “哈哈哈,对的,哎呀我们真是默契!”凌萧的脸上一扫阴霾。

    “嗯,那都是我帮忙的功劳!”

    “当然!”凌萧一笑。凌萧的笑有一种天然的感染力,好像他说肯定的时候,连头发丝都在证明着他的真心。

    “那你快夸夸我!你看就连我们种的花都在赞同我呢!”安凝生硬的转移着话题,一脸等着被夸奖的样子。见她又去拨弄新种好的花,凌萧慌不跌去扶,已经不知道几次被安凝的手害死了。

    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些,看着她劫后余生可爱的脸,凌萧宠溺地说道:“嗯!都是我们凝儿帮忙!花才开得这样好,我们配合真是默契!”

    “哈哈哈哈哈。嗯呐!”

    虽然,安凝基本帮不上什么忙的样子。但是用凌萧的话说,她只要站在那儿,就是一种帮助了。

    所以后来凌萧再做什么,安凝就在旁边跟着看着。每次出去巡视一圈,安凝跟着凌萧回来,有妇人问:去做什么活计去了?凌萧总要捎带着说上一句:是和安凝一起去做了什么什么。

    参与感。安凝那日说,好有参与感呀。

    凌萧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乖凝儿。

    传闻要打野猪。

    这里的食物虽然简单,却也干净淳朴,安凝的身子养得极好,甚至还胖了几斤。

    听闻又要打猎了,安凝将发髻盘起,穿上妇人给的灯笼裤,跟着就要去。

    凌萧拦住她:“这次不是打兔子,不许跟。”

    安凝嘟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死啦。”

    凌霄皱眉:“晚上就可以吃到烤野猪rou,还有烤猪耳,烤猪尾巴……”

    “好了好了,口水都要下来了,真是的。不跟就不跟,那你早点回来。”

    “好。”

    等待。

    凌萧走了以后,安凝便独自在小院里等待。院中的花开得极好,她去撸了撸它们的枝叶,又去拍了拍凌萧堆好的干柴,凌萧堆的柴就像写字文书一样,工工整整,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有强迫症。安凝嘴角含笑。她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百无聊赖,又去房间看了看凌萧的床榻,实在没什么可以帮忙收拾的了,又看向半山腰远方的密林。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云娘来喊她去玩,可她实在臊得慌,也没什么要去游荡的。凌萧走之前说了,让她安心在家等着。

    她便安心等着。

    夜。

    凌萧回来的时候,安凝才发现是去山下店里了。安凝不悦地嘟起嘴,“说好的野猪咧?”凌萧笑笑:“成叔已经带回去了,在王婶那里做呢,他们那边不像我们小锅小灶,有大铁锅,可以好好弄。快来看我买了什么?”

    “你去了山下?”

    “嗯,野猪在后山,从那边有条小路,看到有酒卖,就买了一点。”凌萧看向她,“要不要喝点?”

    “要!”安凝开心起来。

    还没喝过这里的酒。

    凌萧笑笑:“不过说好了,只能喝一杯。”

    “好好好,不跟兄长抢。”

    不多时,王婶就送了rou来,凌萧不从,又跟着去拿了些猪尾巴,拿炭火支起来烤了,成叔将他念叨半天的猪耳朵也给了,王婶笑着说道:“少喝点酒,你们这些人啊!”

    “哈哈哈哈哈。”

    安凝喜欢这样的晚膳。或许从前宫中晚膳精致,但那只是口腹之欲罢了。而如今他们吃的是放肆开怀,是没有规矩礼仪的愉悦。

    “猪耳朵好好吃呀!”

    “哎呀我喜欢这个肋排!王婶的厨艺真好!我就不一样了,我学不会。”

    “哈哈哈哈。”凌萧笑出声来。

    两个人相遇在这世上,没有血缘,能同桌共食一餐,共饮一壶酒,实乃老天给的缘分。凌萧珍惜这个缘分,他眼里的安凝,不管从前经历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最美好的姑娘。

    见凌萧端起酒盅,安凝也有样学样地端起来,看着小小一杯白酒,安凝心里腹诽:人常说酒能钻心,真的有那么厉害?

    一饮而尽。

    凌萧大惊,“你慢点!”

    已经来不及了。安凝吐着舌头摆手,眼里就要流出泪来:“好辣啊……感觉从嘴里烧到了肠胃。”

    “哈哈哈哈哈。”凌萧慌忙站了起来,眼见得没有发生什么,便又坐了下来,饮尽杯中酒。

    “倒是浑身暖暖的。”安凝后知后觉地说道。

    “哈哈哈,太可爱了。”凌萧望着她,眼里满是爱意。

    酒后回甘,安凝贪嘴起来,她想再去倒时,凌萧按住了她的手:“可不许再喝了。”

    安凝皱眉,抬头嘟着嘴巴,看着这个不许自己喝的男人。不知是天太热,还是酒太热,她觉得凌萧的手掌特别温柔,暖暖的直扑向她的心。

    凌萧皱眉。

    这酒后劲十足。安凝眼里的凌萧渐渐变作两个人。

    温温柔柔地冲她走过来。

    “傻丫头,你醉了。”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凌萧只好先去收拾餐桌,想着等会再来抱安凝去她的小床睡觉。

    安凝看着两个重影的凌萧忙来忙去的收拾。不自觉开口道:“兄长长得真好看。”

    许是因为酒意真的入了心,凌萧轻轻应了句,“真的?可我并不喜欢你喊我兄长。”

    凌萧喜欢穿白衣,无论是那日京城初见,还是他带着众人去打猎,他一袭白衣总显得与世无争,往日不觉得什么,或许今日是因为酒的缘故,安凝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些魅惑人心的东西,她的眼睛跟随着凌萧,怎么也挪不开了。

    安凝怔怔,“嗯?那喊什么?”

    “喊哥哥。”凌萧收拾完,回来准备抱她这个迷糊鬼去床上,笑着逗她。

    “去你的。”安凝虽醉,脑子倒还清醒,“哥哥是女子未嫁之前在家中才会讲的。”

    “哦?那你……这是嫁给我了?”凌萧打趣。再说了,你可不就是待嫁的姑娘吗。

    “嫁你?”安凝不由地动手摸上他的脸,嘴上喃喃:“那岂不是玷污了。”

    凌萧正欲撑在她面前的手一滞,“什么?为什么?”

    醉意下,安凝笑得极好看,声音也渐渐清明:“那岂不是玷污你了。”

    凌萧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京城那日初见她时,他便知道她有了天大的麻烦。他们的快马一走,京城便有成群的兵队出城,很难不想象这些与他的姑娘有关。

    下山数次,可是他却不想去探听分毫。他不想触碰她的疤痕,只要她在这里觉得快乐,他就愿意让她一辈子快乐。

    做兄长,做什么都行。

    他按捺住情绪的翻涌,将安凝横着抱起,将她放到归置好的小床上,衣袖洁白,占据了安凝的眼,她的眼中有万千火苗在燃烧,却又竭力克制,凌萧也注意到了,他不敢再有动作,安凝却忍不住地拉了一把凌萧的衣袍:“你为何喜欢穿白衣?明明那么喜欢打猎。”

    凌萧嘴唇一扬,“不好看吗?”

    安凝笑容灿烂,“好看。”又俯身摸向他的脸颊,“真好看,要是我的就好了。”

    眼神,在一瞬间染上情欲,也或许是酒意,或许是人心被撑破了胆。

    凌萧俯身压在安凝的身上,几经动容,在安凝怔怔的眼神中,热烈地吻向她的唇。

    亲吻,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安凝闭了眼,尽情的享受着这个吻。凌萧的唇柔软,白衣有山间野草的清香味,让人心中平静、信赖。他的呼吸带动着她,唇间的吻将她的心夺走,带着她走向情欲。

    它将两颗心迅速拉近,好像任何语言都不再重要,呼吸的急促,耳边的风声,就连蛐蛐的叫声都像是在催情。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催化这份爱,她全身心陷入在这个吻里。

    “嗯……”安凝不自觉地发出动听的声音。

    在某个热吻的瞬间,身体上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于是扎根钻土,千百步的往对方迈进、迈进。

    安凝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她昂起头,闭着双眼,放肆地吟出声来,“啊……”

    在凌萧的热吻里,尽情的释放着自己贪恋的模样。

    她如此的喜爱这个吻。

    喜爱到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动了情。

    酒,是世上最好的催化剂。

    在凌萧双眼猩红、呼吸微滞的时候,安凝睁开了眼睛,寻找着那个中断的吻。看到那双盯紧她的眼,她双手揽向他的脖颈,一把拽过来,放肆地贪求这个吻。

    凌萧的身体几乎在颤抖,欲望刹那间就要隐忍不住。

    好不容易挣脱这个吻,他不愿让她次日后悔。

    “凝儿,该睡了。”他声音沙哑。

    “不要,要吻吻。”

    居然……撒娇……

    凌萧紧咬着牙,死丫头实在太会勾人了。

    “我是谁?”他撑在她的肩旁,沙哑着问。

    “兄长。”安凝俏皮地答。

    “哪有亲吻兄长的道理?”凌萧一面引导着她,一面又腹诽自己真是混蛋。

    “那……凌萧哥哥?”安凝眨巴着眼睛。

    凌萧实在忍不住了,俯身吻向她的唇,这一次,他舌尖侵入她的嘴里,缠绕着她的舌,掠夺她的呼吸,将她攻城略地,半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