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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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王医生是人人钦羡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出身贫困的山村,唯一通向外界的路,蜿蜒在山上,山路陡峭,他每天上学都要路过这里。他拉着弟弟,弟弟牵着大黄狗。 他们总要抬头看看,年幼的目光太过短浅,看不见山顶,看不见山后。老师说山外是繁华的祖国,是书本上高高的楼房和长长的马路,那里什么都有,什么都好。 少年人的热血永远也烧不完,他成绩优异,家里人以他为荣,或许他将会继续发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但一切都终止在那个烈日炎炎的仲夏,一个漂亮的女孩加入了这个班。 她很漂亮,跟村里其他女孩都不一样,她们很脏,说话很大声,脏话很多,眼睛里满是不合年纪的刻薄,她们总喜欢凑在一起嚼舌头。 而那个漂亮的女孩,自然成了她们话题的中心。不仅因为她过分的外表,还有她飞升的成绩。 嫉妒灼烧他的心,窒息感逼迫着他不愿靠近她。 或许每一个莫名的心跳,都会在青春里被解读成暧昧。 他渐渐地习惯在背后观察她,看她陷入恶毒的谣言,看她被堵在恶臭的旱厕里挨打,看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在无数个无人的角落暗自绝望。直到他们都各奔前程,离开那个贫穷的农村。 王医生如今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他在这个大城市里有房有车,他马上就要如许多成功人士一样娶一个贤妻,生一个儿子,然后真正踏进成熟男人的圈子。跟他从前的老板一样,家里红旗飘摇,外面彩旗一片,在他看来,这是男人心照不宣的成功。 可小明星已经不是那个农村的小丫头了,她嫁入豪门,真正成为了人上人,仅仅凭借一个肚子便甩了他几个档次,王医生看她珠翠满头,名牌加身,嫉妒之余,还有几分懊恼。 如果当初他帮了她,如果他娶了她,那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顶梁柱,她永远、永远都不会越过他。 你看,那些人说都果然没错,你果然是出来卖的。 小明星看得出王医生的接近,也看得出这个男人骨子里的腐烂,她不喜欢这种人。糜烂的优越感参合着多年前被打湿的花布裙,还有一个个放学的傍晚被吐在身上的口水,都让她难以呼吸。 小明星有意无意地跟池雁提过这个人,池雁在一些小事上是不会拒绝她的,甚至一度很宠她,不管是出自利用的愧疚也好,还是那个孩子的作用也罢,小明星都不在乎,她只想赶走不相干的人。 但现在,池雁的计划圈上了“不相干”的人。 池家的生意自池文远沾手后,便有一部分见不得人了。池州看得远,他最近很忙,前面政客后边黑帮,他两边游走奔波,只为一点一点洗干净从前的脏活。池文远年纪大了,他懒得在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真的将大权交给了长子。 池雁仍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抱着小明星的孩子与沈怡在花园里聊天,沈程原本给她在外边买了套房子,但这些天公司突然遇上了事,沈程与池州又本就是一丘之貉,两人最近都很忙,就干脆把沈怡先放在沈家。 本来,她就是沈家的媳妇么。 沈怡并不住在池州的卧房,她躺在侧楼的客房里继续接受半夜风尘仆仆归来的沈程的侵犯,每一次的反抗都蒙上了身为人妇的羞耻,但沈程不在意,他甚至已经准备跟那位小姐订婚了,每每掐着她的脖子啃咬时总嫌婚戒碍事,然后随手扔在床边。 沈怡的眼睛是模糊的,她看不清戒指的花纹,只觉得耀眼极了,原来这才是结婚。 池雁乐此不疲,他需要有一个人承担他的痛苦,他需要有个借口支撑这场计划的完成。 沈怡看他抱着孩子,迎着窗外的碎光,眉目慵懒又缱绻,向她诉说着池州的好,说他们有多幸福。 “你真的这样以为吗……” “当然。”池雁已经学会了撒谎,他笑得很轻松,小明星默不作声,乖顺地倚在他腿边,“他爱我啊——” 沈怡不愿苟同,眼前这一幕继母与继子的姿态恶心又诡异,如同这个恐怖的老宅,一样让人窒息。 “这分明是……是……” “是强jian?”池雁笑笑,站起来将孩子递给她,“按这样说,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孩子呢?他跟池州哪里不一样了?都是杂种罢了。” 沈怡抱着那个柔软的孩子,他那么小,却占据了她整个怀抱。她看向池雁,试图找到一丝与她相同的情绪,她颤抖着开口:“或许,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带上这个孩子……” 池雁蹲下来看她,这种角度的他像只娇贵漂亮的猫,连声音都黏腻着轻柔:“去哪?被沈程抓回来,你会更惨吧?” “你也知道我很惨!!你也知道我很难堪!!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救我——”沈怡拔尖了声音,她已经要支撑不住了,连夜的劳累和床上的折磨让这个未成年少女一度崩溃。怀里的孩子应声大哭,刺耳极了,小明星没动身,仍温柔地盯着池雁。 池雁揉揉她的头,将人拉进怀里安抚,两个弱小的身躯一瞬间看不出谁更年长。沈怡无声地落泪,她的人生似乎就要这样一眼望到尽头,周遭充斥的所有声音,都让她一幕幕回忆起许多年前的小巷口,夕阳下的臭水沟,和空中弥漫的菜叶鱼腥。 池雁贴着她的耳边一次次安慰她,像救世主一样居高临下: “反正你也逃不掉,不如顺了他。” “他那么爱你,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那不是在乎你吗?” 沈怡喘不过气,怀里的孩子越哭越大,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没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明星看着池雁,她恍惚间又看见了陆习云,温柔,漂亮,遥不可及。 她瞥见沈怡的眼泪,又看见哭喊的孩子,捏紧了手里昂贵的羊绒毯,她想:真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