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个畜牲
戚又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上，看着前面堵的像停车场似的街道，心里焦躁的不行。 按理来说这个点他早就该下班回家等着看黄金八点档热播的电视剧，可老板下午的会上就指名道姓点了戚又，让他陪着自己去应酬。 本来应该是由公司里行政部的那些人陪着老板去谈生意的，戚又一个质检部副经理怎么也轮不到这事。可戚又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质检部经理，家里媳妇生孩子，请了几天假，今天下午的会议就由戚又带着助理来的，也不知道老板抽的什么风，只让戚又陪着去碧海金湾会所。 戚又瞅了瞅手机，约定时间是晚八点半，现在都八点十六了，他忙问司机师傅：“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啊？” “等着吧——”司机摇下车窗，探头瞅了瞅：“少说也得半个多小时，这不今天情人节嘛，人多车也多，堵着吧。” “要不，我就在这下车吧。”戚又一边说一边解安全带。 “你就等等吧，你下车我得多收你钱。”司机不满起来。 “行。”戚又咬了咬牙，“多收就多收吧，多少钱？” “30块钱。”司机连表都没打，随便说个数。 “你讹人呢？”戚又心里憋了一股火，平时正常打表也就20块钱。 “那你别下车，等着呗～”司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眼瞅着就剩十几分钟了，戚又赶时间，也不想和他起争执，憋着一肚子气，付完钱后下车偷偷对着车牌拍了一张照片，打算明天投诉这个司机，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顾客是上帝。 戚又的顶头上司最近有跳槽的打算，毕竟家里添了个孩子，以后的花销肯定不少，虽然现在的公司待遇也不错，但还是想去工资更高一点的公司多挣点奶粉钱。戚又合计了一下，如果没什么差错，等着顶头上司一辞职，他就能转正了，由副转正，工资起码得多三千块钱，最近S市房价物价都在涨，他的房租也在涨，所以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是一点也不敢出错。 戚又拎着包一路小跑到碧海金湾正门口，一看时间，正好八点半。他赶紧给老板韩越打电话，一顿道歉，又询问包房的房号。老板在电话那头也没埋怨他，只说已经让前台的人过来接他了。 戚又跟着前台服务生，来到了606的门口，他连续几个深呼吸，调整好面部表情，打算进门就先自罚三杯，千万别坏了老板的生意。 他脸上带着歉疚又礼貌的微笑推开了门，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后，笑容冻在了脸上。 韩越看着站在门口不动的戚又，皱了皱眉，然后招呼他一声：“戚又，过来。” 坐在韩越对面的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听到韩越的声音后也停下了交谈，转头看向门口的戚又。 “呦～这位是？”其中一个狐狸相的男人勾起唇角，一脸玩味地看向戚又，镜片折射的光晃的戚又心惊rou跳。 戚又对上那双狐狸般的眼睛，脸上没了血色，迅速低下头，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自家老总身边坐下。 韩越看着他脸色不好，便对着乔峻说：“我们公司质检部经理，戚又，路上堵车来的晚了点。” “来晚了就喝几杯酒吧，热热场子。”坐在乔峻旁边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道，他长的又高又壮，衬衣紧绷绷地箍着健壮的肌rou。 戚又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是厉筑辕。那他旁边那个坐在角落里，面容锋利，高鼻深目的男人不就是、不就是卫擎…… 戚又此刻根本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废弃的体育器材仓库，耳边是混着呻吟的哭喊声，还夹杂着男人们的喘气和低吼声，鼻尖能嗅到血混着jingyeyin靡的味道。 “戚又？”韩越侧头看向一旁的人，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他轻声问：“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不、不是，是有点不舒服。”戚又反应了一会，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哀求地看向自己老板：“我、我突然难受，能先走吗？” 韩越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惊慌难忍的表情，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韩越本来就对戚又有那种心思，这次原想借着加班的机会同他多些相处时间，可看他这般样子也就心软了。 韩越点了点头，他对戚又小声说：“你本来就来晚了，等等再离开吧。” 包房里人不少，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生意人，三三两两聚堆交谈着。 戚又低着头，他怕一抬头就能对上卫擎那双虎狼一般凶狠的眼神，韩越低头看着戚又柔软蓬松的黑发，胸腔里的小鹿都快跳死了，也许是灯光太暧昧，或者灌进喉咙里的酒精浓度太高，韩越将嘴唇凑近戚又的耳垂，然后停住了。 我要干什么？韩越脑袋空白了一瞬，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戚又察觉到韩越在凑近他，但是韩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贴近耳边问他哪里难受，他也就没多想，毕竟现在他的大部分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对面那几个男人身上。 卫擎坐在角落里，看着戚又含羞带怯地倚靠在一旁面容俊挺的男人身边，男人像在吸吮戚又小巧的耳垂，仿佛调情一般。 烦躁，想把戚又插的再哭出来，说不定还能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锁在自己的别墅里，再也别想跑，也别想着勾引其他男人。卫擎的眼神凶狠地盯着戚又，脑袋里全是犯了刑法的念头。 “这么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他。”乔峻眯起狭长的眼睛。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筑辕也看着戚又，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 “又sao又浪。”卫擎咽下嘴里的酒液 “是又纯又sao吧～”乔峻笑眯眯地：“明明长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cao起来又sao又浪。” “眼睛像勾子似的。”厉筑辕说，身下有了反应。 “把他弄过来再cao一次，省的你们念念不忘。”乔峻瞥了一眼厉筑辕的胯间。 “大哥就莫说二哥了，你不也食髓知味吗？”厉筑辕冷哼一声 “记吃不记打？戚家警告过我们，别精虫上脑。”卫擎眼神阴冷 “戚又真是一个神奇的私生子～”乔峻语气轻佻：“你说戚家又不认他，干嘛还管他和谁上床？” “我们和他能叫上床？轮jian罢了……”厉筑辕看着戚又那张浓稠艳丽的脸，呼吸急促起来。 “大厉！管好嘴！”卫擎冷喝一声，虽然这是实事。 “旁边那个男的长的也挺俊啊，谁家的？”厉筑辕撇了撇嘴，目光不善地盯着韩越。 “D市韩家的继承人，家里的独苗苗，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呢～”乔峻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大厉，你别惹他，能从D市扩张到S市还能站稳脚跟，手段了不得。” “背景更了不得吧。”卫擎眯了眯眼睛，瞧着韩越对戚又的态度，事情有点棘手。 乔峻又疑惑起来：“没听说过韩越喜欢男人啊……” “你觉得戚又是男人还是女人？”厉筑辕低笑了两声，乔峻也弯起嘴角笑了。 “戚又是我的人。”卫擎目光深沉，落在了戚又身上，戚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抬头，正对上卫擎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他又恐惧又愤懑，这三个人，就是披了一层人皮的畜牲，是他高中时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