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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皇帝幼年登基,如今到了弱冠的年纪,正是大有所为的时候,怎么早早地失了朝气,虽说笃信佛法不是坏事,却对于治国理政无甚大好处。岳卿既为太傅,同哀家一般,受了先皇嘱托,闲来也该劝劝皇帝。”

    晚秋日暮,太后宫里点了素香,飘飘渺渺通了上梁,和着玲珑垂地的珠帘,倒是催生出一股寒气来。

    太傅站在阶下,连声称是。

    他回想起了尘和尚,便是那个日日进宫来为皇帝讲经的年轻僧人。今日受了懿旨进宫,远远地在前殿瞥见一眼,乘着素顶的四人小轿,慢慢地由人从皇宫角门抬了进来,直直进了御书房。

    凉风拂地,吹起了罩着的轻纱,太傅年纪已高,距离又远,看的并不清楚,只能远远瞧出是一个年轻和尚,生的眉目清秀,垂着首,拨着手上的佛珠。

    国朝向来崇佛,便是皇帝如今年轻,总是有股子青年人的劲头,这几日痴迷佛法,便要日日听僧人讲经,过几日又痴迷丹青,恐日日叫了画师授业也是常有的。

    太傅出了太后宫里,摇了摇头,老娘娘未免担忧过甚,便是为了这点小事劝谏,恐怕又惹得陛下不快,更生出了逆反心思。

    “了尘大师,陛下在御书房候着您呢。”

    掌事太监扶着了尘下了轿,低声说着,朝着偏殿使了个眼色,和尚敛了眉目,放清了步子,朝着偏殿走去。

    汉白玉的石阶泛着橙红,宫城被一片乌云压着,唯独透出西边天际一处地方,热热闹闹映出了一片火烧云,晚阳似火,似是要烧着了和尚的眼睛,他微微眯起褐色的眸子,想起此时正是寺里做晚课的时候。

    四周一片死寂,宫人都不知去了何处,殿前没有一个人影,和尚自己打开了宫门,漫步过一小处水潭,几条锦鲤像是在空中飘着一般,许是瞧见了尘来了,倏忽不见了踪影。

    “贫僧了尘,见过陛下。”

    声音清冽,似是深山泉水,闻者心静。

    “大师请进。”

    屋内一个青年人应道。

    和尚推了门进去,此处并非御书房,而是供皇帝小憩的偏殿,殿内不甚宽大,暖阁里点了香,金黄的软榻掩在朱帘之后。

    “陛下……”

    屋内目所及之处并不见皇帝,了尘一手拿着经书,关了门,站在门口,向屋内看去。

    许是年少出家的缘故,他眼里一片清明,似是山间麋鹿般,纵是四处打量,也并生不出猥琐之相。

    “你来了,让朕好等。”

    皇帝侧身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帝王常服,鹅黄的袍子配了点翠的腰带。和尚见了皇帝,却并不行礼,倒是不敢看似的生出一分愧色,低了头。

    “陛下今日,要听哪一张?”

    皇帝上前将那经书一掌拍落在地,书叶四散,手揽了和尚的腰,侧头在那两片冰冷的薄唇上厮磨。

    了尘像是外头天边的火烧云似的,一声春雷惊地,浑身上下guntang,他颤着手抬起拉住皇帝的胳膊,小声道:“陛下……”

    皇帝搂了和尚脖颈,含含糊糊道,一面趁着了尘开口说话,张了嘴,将舌头探了进去。

    “朕想你。”

    和尚听了这话,脸上卒不及展露了一丝笑意,“不过两日不见罢了。”

    皇帝并未回话,复又亲了他几下,痴痴地拿手碰了和尚的脸。了尘受不了这么被他瞧着,脸像是烧得更红了些,别过头去,惹得皇帝轻笑出声。

    傻子。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两人在厅内站着厮混了许久,津液相和,唇边扯出一缕细丝,和尚虽说不是第一次同皇帝亲昵,却还是惹得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皇帝瞧见他这般可爱,更是生出了捉弄心思,向后小退半步,拉了他的手替自己宽衣解带,和尚素日翻经文捻佛珠的手抖如筛糠,受不了似的拉了皇帝的手,低声道:“莫要捉弄我了。”

    说罢,探身向前,如同蜻蜓点水,星火燎原般,吻了一下皇帝。

    “阿黎,朕欢喜你。”

    陈景黎,这是他未出家时的名字。

    少年皇帝摁住了和尚不放,又是细细吻了一遍,便一手扯了僧袍系带,一边解着,一边将人往塌上带去。

    “咣当”一声,铜香炉被撞翻在地,香灰和着炭末一同洒在地上,随即便被鹅黄与青色的袍子掩住了。

    总是疼的,系了冠的青丝浸了汗水,胡乱的散开了,一丝一缕粘在脸侧。皇帝难耐地仰了头,一手伸到身后去,枕边是打开的青玉匣子,软膏早剩了一半了。

    “……阿黎,你且帮帮我。”

    皇帝伸了指头进去,疼的俯下身来,和尚脸烧红了,一手抚着汗湿的背,轻轻拍打着,桃红色的光透过了窗纸,映在两人身上。

    “嗯……”

    隐秘的水声不绝,皇帝好受些了,那药是为男子情事所制,自然添了些别的物什来减缓疼痛,此刻更是揪了心似的泛起一阵阵潮水,漾在青年人心里,他伏了首,在和尚颈侧细细密密地吻着,下身已是难以自持地摇晃起来。

    和尚紧闭了眼,下身涨得痛,身上是令他欢喜的情人,塌上散着佛珠串,一颗一粒都在耳畔轻声言语,动了情,犯了戒。

    “阿黎,我要你。”

    和尚的手撤了出来,两人抵住的下身不舍地分开,皇帝早已是双眼朦胧,眉目含春,提起胯,咬了下唇,颤颤巍巍地坐了下去,和尚一声轻哼,睁开眼。

    万字莲纹的床帐有如青石入水,缠绵地荡起来。

    屋内是连绵不绝的水声。

    皇帝心里,眼里,满是盛不下的酸胀,分明是极致的欢喜,却总是抑制不住,将将要哭出来,身下酥麻,腰上早已没了劲,却还是抵死缠绵地晃动着。他伸直了身板,头仰着,汗水自颈侧淌下,在锁骨处积了洼水。

    就像屋外的清潭,清澈见底。

    和尚看得着了迷,眼里满是红尘,他坐起上身,只向上一顶,皇帝便xiele魂般叫了声,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这一停便是动不了了。

    了尘天性聪慧,自是不必言语,便知如何动作,倒也省去了皇帝羞涩开口,两人并不言语,剩了呼吸声与汗水相和。

    玲珑八宝阁上有一青花酒壶,皇帝躺在和尚怀里,忽地坐起身来,拿了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便要往和尚嘴里渡,了尘不知是什么,被猝不及防的辣意烧红了耳朵。

    “出家人不得饮酒……”

    “大师犯的戒,还差这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