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备孕
刘丧来找黑瞎子出去吃烧烤，但那空荡荡的宅子里并没有人，甚至门都锁得不太严谨，能看见一些野猫在院子里拉撒。刘丧只好一个人出去撸串了。 刘丧要了不少菜，有他喜欢吃的，潘子喜欢吃的，吴邪喜欢吃的，酒也要了两瓶，然后让老板摆个娃娃在自己对面当作是两个人在吃菜。 老板拿来的娃娃很丑很旧，和高档饭店里的不能比，但有个娃娃已经不错了。刘丧把两杯酒倒满，然后碰了杯，道：“都说陈年的娃娃是可以承载灵体的，你啊，很久没人去看过你了吧。”刘丧把酒倒在娃娃面前，正要拿起一串羊rou开吃，就发现有一辆看着很高档的跑车慢慢停在了他前面。 刘丧笑了一下，看来这家店生意确实很好，开这种奢侈跑车的人都来这街边撸串了。然而那车里却下来了一个刘丧很眼熟的人，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直接拿开了那个娃娃，道：“不介意我代替这个娃娃吧？” “你坐啊。”刘丧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高兴，道：“想不到这些路边摊你也吃啊。” “相比吃不上饭的时候，这路边摊的东西是绝品了。”解雨臣虽然不挑，但是在没得选的情况下，他看了看刘丧点的一桌烤rou和蔬菜，又叫了两份卤菜。 “你不吃辣啊？”刘丧吃掉一片烤的酥脆的土豆片，看着解雨臣酱料也不沾地吃着牛rou。 “辣的东西会影响开嗓，不过有时候为了怯寒，我也会吃辣椒。”解雨臣将牛肚放到刘丧碗里，道：“试一下，卤牛杂本身的味道就很好。” 牛肚的美味主要是在咀嚼时的质感，而且牛rou与猪羊不同，本就腥味很淡，只要处理得当确实本味就很不错。刘丧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常客？” 解雨臣摇了摇头，道：“我听人说你去找黑瞎子了，黑瞎子这段时间都不在，他接了吴邪的委托，去古潼京了。” 刘丧怔了一下，解雨臣看着那个破烂的娃娃，道：“你宁肯对着个娃娃，都不叫我出来？” “我没想到你愿意吃路边摊。”刘丧眨了眨眼，道：“你以前和吴邪出来吃过吗？” 解雨臣看着塑料酒杯里装的啤酒，一时没有开口。他和吴邪除了童年时期的相识，再见就是在新月饭店他们闹事的时候了。之后即使有出来吃饭聊天，也都是在比较正规的饭店里，确实还没有这样坐在路边摊吃烤串的时候。 刘丧见解雨臣缓缓摇头，又问道：“那你想和他一起吃吗？” 解雨臣有些怔愣了，从张家古楼和吴邪共生死后，他们的关系就拉进了很多，之后在断断续续的相处中，他把吴邪这个人装进了心里。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那个人，比方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看一下那个人，但这段日子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想过吴邪了，反倒是刘丧会偶尔在他脑海中浮现，而每次想到刘丧的时候，他都会有种放松和愉快的感觉。 “我……说错话了吗？”刘丧小心地打量着解雨臣的神色，解雨臣摇头道：“我不知道。” “哦。”刘丧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有点失落，解雨臣看着他要去拿烤鱿鱼的签子，先一步拿在了手里，咬进嘴中，笑道：“味道有些重，不过鱿鱼还算新鲜。” “解先生。”刘丧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解雨臣一笑，擦去嘴边沾染的酱汁，道：“别叫我解先生了，我艺名解语花，吴邪一般叫我小花，你看你喜欢叫我什么。” “我……”刘丧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在昏暗的吊灯下看着很有几分青涩，他忽然伸手握住了解雨臣的手，道：“要是叫你小花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啊。”解雨臣眼中露出鼓励和期盼的神色，道：“若是旁的小孩这么叫我，我肯定不会乐意，但你可以。” “我很小吗？”刘丧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道：“你和吴邪也就大我十二三岁的样子，我都快成年了。” “没成年之前，不就是小孩子么？”解雨臣想了一会儿，笑道：“做小孩子有什么不好？我八岁那年，就不被人当作小孩子了。那是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刘丧表情微微一动，道：“八岁那年，你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我出事，是爷爷走了。”解雨臣摇头，道：“家族里的女眷，闹着分家产。那时候虽然有二爷爷帮着，但到底不是解家人。所以我必须站出来，处理一件件棘手的事情，很多人看我是小孩子，压根就不会正视我，起初的几年都是在别人的嘲笑和大量的失败中过来的。” 刘丧意识到了什么，道：“我听说红二爷走得也早，之后……就是靠你一个人把解家重新撑起来的吗？” “一个人的力量，哪儿有那么容易。”解雨臣笑了一下，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我当时，恰好算是有神助吧。” 刘丧心中一动，知道恐怕和镇灵石有关系，他露出好奇的神色，道：“是不是和风水有关？” 解雨臣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点头道：“九门里的齐家最擅望风问气，摆阵布局。当年我确实是受了齐家人的点拨，倒是没想到你年纪小小，也对这风水之说感兴趣？” 刘丧低头笑了一下，道：“我之前一直在吴家，吴家和齐家的关系还可以，所以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我听吴山居对面的道士说，祖上风水如果埋得正，可以把一个本身只能做到市长的人推到省长的位置，甚至更高，只不过现在……都是火化，平民百姓想再出什么大能几率很小了。你当时调了祖上风水？” 解雨臣笑了几声，他很少笑，但是听着刘丧天真却认真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道：“风水这东西不能乱动的，好的未必灵，但坏的一定灵。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小时候似乎也不太开心。” 刘丧沉默了，他将手边的啤酒饮下，道：“我的事情，那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你……明天要早起工作吗？小花。” 解雨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道：“我一般是晚上11点睡觉，早上四点醒。” “！！”刘丧震惊地看着解雨臣，道：“你每天只睡五个小时？！”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解雨臣看见刘丧眼里的震撼笑得更开心了，道：“如果你掌握正确的入睡方式，很快就能深入睡眠。五个小时的时间是完全足够了。” “啪啪。”刘丧忍不住鼓掌道：“你这作息，比老年人都要厉害。”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各自知晓了彼此很多事，解雨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下手上的事情来陪刘丧吃烧烤聊天，但是在看见刘丧说完那些事情脸上放松的笑意时，他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不堪的过去。”刘丧站起身，在解雨臣的头上亲了一下。解雨臣没有推开他，他只是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刘丧，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比吴邪更吸引他。让他想要呵护，想要每一天都能看见他。 “我喜欢你，小花。”在离开烧烤摊的时候，刘丧抱住了解雨臣，解雨臣转过身，看着微醺的少年，心口好似有十分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道：“你认真的么？” “嗯，我没有喝醉。一瓶啤酒真的不会灌醉我。”刘丧看解雨臣的时候，有些无奈地苦涩，道：“你对我呢？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我？” 解雨臣伸手，抱住了少年瘦削的后背，道：“不是，我也喜欢你。只是，时机不对。” 刘丧的眼睫轻颤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解雨臣，解雨臣道：“等你成年之后，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在一起。” “好……”刘丧把头抵在了解雨臣的额边，解雨臣的身高比吴邪要矮些，和刘丧此时倒是差不多，他笑得：“到时候我就比你高了，你真的是小花了。” 解雨臣瞪了刘丧一眼，却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解雨臣开车把刘丧送到了那个小区门口，看着他进入楼栋后才驶车离开。 走进电梯的时候，刘丧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他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前的领口，低声道：“原来我还是有良心的啊。” 欺骗，伤害一个没有害过他的人，甚至帮助过他的人时才会这般难受，“如果世上真有因果报应，日后我还给你吧。” 以为被神拯救的少年，早就在神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深陷地狱，难以逃离。 刘丧掏出了手机，给贰京发了消息：我答应你，时间、地点？ 刘丧发得简短，贰京看到消息后笑了一下，并没立刻回答，他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看着手下人递来的资料，道：“看来汪家是打算对黎簇出手了。” 几个容貌普通的男女恭敬地垂手立在他面前，贰京合上资料，道：“让我们的人撤回古潼京吧，不要露出任何破绽。至于黎簇的消息，让汪家那边的卧底传过来就是。” “是，首领。”几人应下，其中有一个女人道：“三叶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做手术的话她是和阿宁容貌契合度最高的，成功率在我们的人里最高。” “修养的时间有多久？”贰京轻捏自己的眉心，那个女人道：“三个月左右。” “好，那就让她尽快手术，并且把阿宁的资料都给她背熟。”贰京说到这里，忽然心情颇好地吹了声口哨，道：“对了，布置三合安床阵法的材料还有么？” 几个手下听见这话对视一眼，三合安床法是催孕率很高的一种道家阵法，但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但配合贰京所养的股神，能把概率又提高很多，几乎是百分百的效果了，有人忍不住道：“首领，是你要用吗？” “对啊。”贰京淡淡一笑，也不否认道：“明年我就会做父亲了。” “那吴二爷呢？”那个女人忍不住出声，在贰京看向她的时候又自觉失言，道：“属下多嘴了。” “不不不，你没多嘴。”贰京笑了一声，冷然道：“我只是需要那个孩子。” 震惊从那个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甚至有的人连震惊都没有，只是一脸从容地执行着贰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