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东南亚爱情故事
大雨过后的缅甸，湿度大得惊人，路非常泥泞，但是黑瞎子知道，有路就应该感谢。这场大雨意味着雨季马上就要到了，之后的一个月，这样的雨可能会连续，丝毫不会中断。阳光非常好，从密林中透下来，到处都是小小的彩虹。 黑瞎子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才能看的到，刘丧的安抚虽然没有让他的眼睛再恶化，但也没有治好。给他开车的司机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一边嚼着什么东西，一边开车。车是一辆越野皮卡，他干儿子的车，干儿子之前是跟着陈皮阿四的，陈皮阿四倒台之后，就来缅甸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不知道是卖什么赚了很多钱。这一次如果不是他，自己应该进不来这个地方。 开车的小女孩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出奇的漂亮，黑瞎子抱胸靠在副驾上，多看了几眼。小女孩发现黑瞎子在看自己，朝车窗外吐了一口痰，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只是一笑，转头去看窗外，他要去的地方，是缅甸一个非常特别的村子，位于缅甸密林深处，位置已经很深了，之前是地方武装游击的地方。按吴二白给的信息来看，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哑巴。传说村里人能听懂雷声讲话，为了避免上天的秘密泄露出去，所有的孩子，在听到第一声雷声之后，都会忽然变哑。 雷声，上天的秘密，变哑，和吴邪查的事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吴邪是在福建，这里是缅甸。 车在一处断崖前急刹停下，断崖前有一处吊桥，另一头就是哑巴村。小女孩让黑瞎子提着行李下车，他想回头逗一下小女孩子，结果车满速倒车，扬长而去，溅起的巨大的泥浪，喷了他一身。 “妈的。”黑眼镜就笑，拍了拍身上，就走进灌木丛，他有些思念自己的小猫鼬了。 在吊桥上，有很多牌子，英文的，缅甸的，中文的，日文的，韩文的，都是一个意思：附近是雷区，不要走出泥巴路。村口守着一个穿着老旧服装的村民，手里拿着一把AK47，面无表情地看着黑瞎子进村。 黑瞎子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在村子的广场上，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很多人聚集。那些声音就是这些人发出的，也不算是完全的哑巴。 这个时候，一声雷响，天空闪过了一道闪电，而村里人此时忽然全部都抬起头，看着天上。那是非常诡异的一个状态，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抬头看着乌云，似乎一下子整个时空都停滞了。 黑瞎子顺手抬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手机带着卫星传送外设，现在GPS几乎没有死角了，他把照片顺手发给了吴家二叔。几乎是同时，他发现在自己拍的照片里，拍到了在一边一个民宅的房顶上，有一个人，穿着掩护用的茅草伪装，不知道在干嘛。 伏地魔？黑瞎子在心里发笑，想走过去，立即被一边的一个村民拦住了，黑眼镜举起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还拿出了钞票，示意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但对方非常坚决，直接推攘他，让他靠后。因为这村民手里也是AK47，所以黑瞎子决定装怂。 黑瞎子做了一个特别友好的手势，然后绕过了村民，到了一边吊脚楼的后面，看四下无人，直接也翻上了房顶。慢慢地，摸到了那个伏地魔的边上。他看着那个人，是个女的，正端着一个DV，聚精会神地拍着下面的仪式。 黑瞎子看了一会儿，那女的根本没有发现他，他也聚精会神地看起广场来。广场上的一幕，非常惊人，在广场的中央，摆放着六七具尸体，地上到处都是血，有一个穿着祭祀服饰模样的老妇，似乎正给尸体切开头皮。其他人，都看着天上的乌云，似乎在等待第二道雷声。 这个时候，那女的才忽然意识到边上多了个人，转头一看，直接吓得跳起来，一下从房顶上摔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广场上的人，都转过头来，同时看着他们两个，黑瞎子站起来，对下面的女的道：“快道歉，否则就是外交事件了。” 那女的爬起来，撒腿就跑，一溜烟，跑进村子的巷子里，没影了，黑瞎子楞了一下，就看到几个壮年男子已经开始冲过来了，手里都端着自动步枪。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跳到了另外一幢吊脚楼的茅草顶上，然后直接翻身下去，追着那女孩子也跑了过去。他的速度非常快，听着那女孩的脚步声，跟着她的路线追了上去。 他追到了一间吊脚楼里，在里面看见了一个赤膊大汉，女孩已经跑上了二楼，黑瞎子指了指二楼，“我有事要和她聊。” “慢着！”大汉一把抓住了黑瞎子的领子。黑瞎子一下弹了对方的肚脐眼一下，对方娇羞的一个“哎呦”，就松了手。黑瞎子就想立即翻上二楼，就在这个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撇到窗外火光一闪，一下抱住那个大汉，往边上一滚。 AK47打入的子弹在地上溅起了一串火光，几个当地青年冲进屋子，对着屋子里就是一阵扫射。他们刚才站的地方，被打得稀烂。打完之后，为首的一个青年立即朝天花板放枪，把子弹全部打完。吊脚楼的地板和天花板都是柱子和木板，直接打的全是窟窿。 女孩被人从二楼拽着头发拖了下来， 黑瞎子和那壮汉都举着手站在边上，两个人都做投降的样子这。时候，有一个当地人，端着一把老版本的M16，不怀好意地看着那女孩被扯开的衣服，女人的皮肤很白，一看就不是特别经常到东南亚，衣服被扯露出了大块雪白肌肤。黑瞎子可以在一秒内，拧断这个人的脖子，然后端着他的枪，直接杀光其他几个村民。但他没有动手，因为他注意到，刚才几个村民射击的时候，枪口往上抬了，虽然恶狠狠的，但是并不想取他们的性命。 那女生被推到他们两个面前，领头的村民对着三个人，做了一个手势。黑瞎子身边的壮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道：“meimei，他们什么意思？” 黑瞎子就看到那个女孩用非常快速的手势，和这个村民首领交流。两个人的手部动作简直就是忍者在施法，看都看不清楚。黑瞎子会手语，但是这显然不是国际手语，这是一种特殊的手势语言。 很快，那个女孩子就转向了她哥哥，她掏出了手机，在里面打字，很快SIRI就说话了：“他们要我刚才拍的东西。” “那你给他们啊？” “不行，葬礼是我们拍摄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备份之前，我不能把母带交出来。”女孩打出字，黑眼镜好奇的看着女孩，忽然明白了什么，对那个女孩道：“你该不会也是聋哑人？” 那个壮汉立即道：“不聋，我meimei就是声带残疾，但我们拍完这个片子，就有钱给她做手术了。” 外面又传来打了一个巨大的惊雷，雷声很响，雷声响起时黑瞎子就看到几个村民都露出了极其恐惧的神情看窗外。随即，那个为首的转头过来，直接端枪顶着女孩的咽喉。枪管非常烫，女孩的皮肤立即冒烟，女孩随之后退。 黑瞎子发现那个村民的表情一下变得狰狞无比，似乎刚才那一声雷声里，有什么巨大的压力，在逼迫他。边上一个村民快速打着手势，几个村民都非常惊恐，手都开始发抖，有些歇斯底里。很明显，他们在害怕雷声，外边的狰狞也掩饰不了恐惧。 黑瞎子看着窗外的乌云，刚才那一声雷声，就像一声呵斥一样，似乎在逼村民立即完成这件事情，他不由在心里想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天上，命令他们？ 就在此时，那个女孩忽然冲上去就去抢一个村民手里的AK47，在另外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前，黑瞎子先一步把女孩踹倒在了地上，道：“各位请。” 黑瞎子那一脚很快，力气也重，女孩被踹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几个村民对视一眼，最后抢走了女孩的DV机。 女孩蹲在地上哭，女孩的哥哥则坐在满是啤酒泡沫和碎玻璃的地上，一脸颓然。 “别哭了。”黑瞎子站起来，打开了一瓶啤酒，坐到一边，“事情已经发生了，要面对现实。” “素材和设备，都被拿走了，我们在这里拍了三个月，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大汉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脑袋还在，该高兴了。” 大汉道：“我们在这里拍摄，是拿到缅甸政府的批文的，他们没有权力拿走我的素材。” “你看不出来么，他们会开枪的，不是在吓唬你们。”黑瞎子道，“把你们往雷区一丢，你们就是被炸死的。” “我知道有这个可能性。”大汉转过头来，看着黑瞎子，“那你也不用帮他们打我们啊。”说着南京大汉就抽泣起来，哭得比女孩还厉害。 黑瞎子看着那不会说话的女孩，那女孩用极其憎恨的目光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就笑了一下，“你meimei这个性格，居然敢徒手抢人家的AK47，怎么活那么大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感谢你？那我们的项目怎么办，我meimei等着这笔钱治疗喉咙。”大汉不哭了，幽怨地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见门口的武装村民都走了，转身就想往外走，谁料那女孩子一下起来，从后面抓住他头发。黑瞎子直接反手，抓住女孩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人直接摔了出去，摔了个大马趴。 大汉脸色一变，立即冲了过来，黑瞎子直接顺着大汉的姿势，也把他摔了出去。兄妹两个摔在一起，这两下摔得比之前还重，两个人站都站不起来。 黑瞎子蹲在门口看着他们，道：“我不是好人，大家都是同胞，救你们一命，不要不知好歹。” 大汉把自己meimei护在身后，两个人都绝望地往后退去，黑瞎子直接从他们身上跨过。刚才的事情发生后，黑瞎子不觉得他还能在村子里待下去，打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两兄妹，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摄、摄影……拍纪录片。”大汉有些磕巴，看得出他是被黑瞎子出手两下给弄怕了，黑瞎子又问道：“具体点？” “给，给国家地理拍……对发音障碍有关的少数性病症。我们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场务在另外一间民宅里。”大汉说完，黑瞎子陷入了思考，这里的手语不是标准国际手语，他没法和村里人沟通，但那个女孩子好像会这里的手语。 “素材对你们很重要对吧。”黑瞎子笑着坐到了女孩边上，大汉不断点头，女孩子眼睛血红地看着黑瞎子，似乎要吃掉他，黑瞎子就道:“做个交易。你们那个场务住的地方，给我加一个床，你们帮我做日常翻译，直到我离开这里。我帮你们把素材拿回来。” “拿的回来么？”南京大汉不相信。黑瞎子说道：“你们肯定是拍到了他们葬礼上不想外露的东西，我和他们商量，把那一段删除了。大家还是好朋友。而且我很能打，还很有钱。” 大汉倒是不怀疑这点，道：“那你要住多久，住一年我们可不行。” “放心。最多一个月，而且不白让你们服务，十万块。”黑瞎子说完，大汉眼睛一亮，看了一眼女孩子，女孩子仍旧非常生气，大汉道：“meimei，既然这位大哥想弥补，不如……” 黑瞎子叹气，这个女孩的性格在不好的年代根本活不长，大汉看meimei没有反应，立即道：“我能说服，我能说服。”黑瞎子坐到门槛上，说道：“行，现在先和我说说，这个村子你们知道的情况。” 接下来，南京大汉就坐在地上，和黑瞎子说了一大堆情况，meimei就起来上楼去了。楼梯踩得哐哐响，明显在抗议着什么。 “哑巴村四周都是雷区，只有一条土路，也是排雷排出来的，村里人靠打猎和打渔为生，几乎不离开这里，因为都是哑巴，手语体系和外界无法沟通，也极难和外村通婚。但这里有一部分人能听懂中文，因为哑巴村的区域和中国边境非常近，但是他们能听懂的中文是边境这里的一种土语。”大汉尽责地对黑瞎子解释着，“在这里打渔，不是在地面上的河流，而是在地下河。这里的人，有能力在地下河中打渔，据说哑巴村的村子下面，有巨大的溶洞，里面有奔腾的大河，鱼类很多。所有的鱼都是地下河里捕获的。而且，据说这条地下河是从中国流过来的，延绵非常得长。但地下河的溶洞入口，是一个秘密，隐藏在村子里，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黑眼镜听完沉默了，从吴二白发来的资料来看，他要找的南海国就在地下河里，但这里的地下河离吴邪和刘丧的位置相距甚远。难道中国地下的地下河系，都是相连的？ 黑瞎子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大汉又对他做了个自我介绍，也说起了他meimei的名字，他说meimei叫楚楚。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黑瞎子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楚楚……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一段十几年前的记忆，那段记忆说起来就有些长了，简单来说是霍仙姑还活着的时候，委托他接的一个活儿，地点在一个学校里。黑瞎子去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学校里有一个小女孩叫楚楚，因为那个意外困在了火场里，黑瞎子把楚楚救出来时候，她的喉咙已经损坏，无法说话。 “你们家族是不是有人会出马仙？”黑瞎子忽然问道，大汉愣了一下，变色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瞎子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楚楚就是当年被他连累的小女孩，而且当年那件事也是和打雷有关的。 巧合么？ 黑瞎子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好像十几年前就有人在为今天做准备。 “我会让你meimei，重新说话的。”黑瞎子看了眼二楼的方向，离开了这个吊脚楼，去了他们场务住的地方。 场务叫做tony，是个柔弱的男人，他看着这个戴墨镜的英俊男子整理行李，人一下就变得害羞起来了。在缅甸的热带丛林里，tony以为他是看不到好看的中国男人的，但黑瞎子出现了，而且完全长在了tony的审美点上。 本来tony已经做好准备，在暴雨中苦守着吊脚楼和场务单过这小半年，却没有想到，会在雨季来临之前，忽然遇到这么一个男人。 这是上天的眷顾么？Tony缩在角落，看着黑眼镜在他对面铺好床铺，然后脱掉外套，露出肱二头肌，心跳的厉害。 Tony的眉眼和刘丧有些相似，黑瞎子看着他笑了笑，就拿着一个盆和毛巾走了出去。TONY立即趴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看着他走向浴室。 Tony心中的雨季散了，春天来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刚才隔壁吊脚楼为什么有那么响的鞭炮声？不过不管了，Tony决定了，他的春天来了。 黑眼镜来到浴室，村里有一些吊脚楼后面有雨棚，雨棚边上会有露天的浴室，水是用水泵抽上去的井水。这里的水还是相对干净的。他摘掉眼镜，闭着眼睛开始洗澡，闷热的雨季和气温让他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汗，天上还在打雷。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耳边有东西在说话，和雷声的频率非常像，但不成语句，窸窸窣窣的，黑瞎子转身去摸自己的眼镜。眼镜不见了，但摸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怯怯地开口了，声音柔柔弱弱的，道：“介意一起洗澡吗？” 黑瞎子睁开了眼睛，他在心里下了判断，这是一个比刘丧更加菟丝花的男人。水花溅在了tony的脸上，那张清秀的脸显得楚楚可怜，黑瞎子并不是很喜欢菟丝花，在他和tony对视的几秒功夫里，变魔术似的重新拿出了一副眼镜。 Tony满脸通红的低着头，黑瞎子听见了外面走远的脚步声，是楚楚的声音。Tony身上没有眼镜，眼镜应该是被楚楚拿走的。黑瞎子后知后觉地裹上毛巾，对tony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Tony惊愕地抬起头，黑瞎子穿上了衣服，tony匆匆地跟在他身后，紧张地道：“你和我是一类人，我感觉到了……我们……” 黑瞎子就那么看着tony，保持着微笑，tony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明明戴着墨镜，但却让tony感觉春暖花开的心在快速冰封。tony跑了，哭着跑的，tony走后不久，楚楚就出现了，手上拿着黑瞎子的眼镜。在看见黑瞎子脸上的新墨镜时，她脸上有那么点尴尬。 “你们约好的？”黑瞎子走到她身边坐下，拿回了自己的墨镜，楚楚用国际手语比划：他喜欢你，我讨厌你。所以我告诉他，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他给你告白，如果你也喜欢他，就成了。我拿走你的墨镜，也就是给你个教训。 “哈哈。”黑瞎子笑了，楚楚倒是很直爽，她又比划道：你真的有家室了吗？ “有啊。”黑瞎子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他想说他有一妻一妾，他的妻子很有钱，特别聪明，不但长得像画里走出的人，而且打架唱戏都是顶尖的，他们配合无间。他的小妾很可爱，又有点小调皮，很听他们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妻妾不睦，小妾还给他们怀了个孩子。 黑瞎子张开的嘴巴忽然没声了，他好像并没有和解雨臣有过夫妻之实，他只占有过刘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