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友
01 霍臻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丁囿正在拿皮拍抽打着身下女人的屁股。女人双手撑地跪趴着,两片臀瓣被击打的通红,隐隐泛着血丝,中间用皮绳勒着的阴部却往下滴着水,两个人正是兴致浓时,霍臻这电话一打,那旖旎氛围瞬间没了大半。 丁囿坐回椅子上,双腿搭在女人的腰上权当脚踏。他天生长了一张淡然的脸,眉毛浅而稀疏,四方形的眼睛虽然不小,却是典型的三白眼,眼珠漆黑如墨,但周围多是留白,给人感觉很不好接近。好在还有高挺的鼻梁和明晰的下颌线作为挽救,才总算没让他被划分到“丑男”的行列中去。 现在这张脸面无表情时就更显薄凉,偏接起电话时语调十分热情,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符:“老霍,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你在法国还好吗?” 反正身下的女人蒙着眼睛,也看不见他虚伪的模样。 “我已经回国了,”那边霍臻也并未发觉老朋友的真实面目,而是笑道:“咱哥俩好久没见了,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聚一聚。” “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去接你?”丁囿语气责备道:“你也太伤我心了!” “丁总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哪好麻烦你?”霍臻揶揄道:“再说这点小事……” “你这是什么话!以咱们俩的交情,你还跟我来这套?”丁囿状似愤懑:“你这次在国内呆多久?我要让你好好见识我的怒火!” 霍臻哈哈笑了两声,忙说:“哎哟,还请囿哥千万手下留情,我这次回国以后应该就不走了,到时还要丁总罩我。” 听到这个消息,丁囿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嘴上还是道:“真的吗?不走了?就是说嘛,国外再好,哪里有自己的家好?你肯回来发展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在,看以后那些老东西谁敢找我麻烦!” 没等霍臻询问,丁囿又道:“今天必须我请你,来庆祝一下我最好的兄弟回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定下了见面的地方后才挂了电话,只是通话一中断,丁囿便一脚将脚边的女人踢翻,冷声道:“我没兴致了,滚吧。” 那女人也不生气,坐起来自己摘下了眼罩,笑着问:“丁总,那欧洲那边的对接……” “你负责就是了。”丁囿不耐地摆摆手。 女人笑容更大,没有硬上前去亲近,她知道男人的脾气:“那就太谢谢丁总了!” 她站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屁股实在疼得可以,她又不是M,丁囿也不是专业的S,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媚眼如丝地给了丁囿一个飞吻,这才穿上衣服离开。 丁囿看着她离去。他当然清楚自己下手有些过火,可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女人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zuoai。丁囿年龄不算大,起码在他这个位置上,他不可不谓是年轻有为,不过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让他年纪轻轻便已经经历过不少女人,大大小小、紧紧松松,甚至还有不同颜色的皮肤,脱了衣服其实都不过是那么回事,床上说的浓情蜜意,床下就有各种理由要钱,从看中个名牌包包到家里有人重病,反正就没有她们说不出来的瞎话。光要钱还算好的,头脑简单好打发,麻烦的是像刚才的田珊之流,要的不止是钱,还要些可持续发展的权利。 要不说女人就是方便,男人拼死拼活干大半辈子,她们只要贡献出个小逼就可以扶摇直上。但丁囿也不是谁来都能捧,田珊能力不错,加上确实有一对让丁囿满意的大奶子,这才让他愿意放宽指缝给她漏点好处。丁囿拿鞭子抽她自然也是真抽,他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S,也没那个耐心调教人,在他看来女人本来就是给钱就能张开腿的动物,需要调教不过是钱没到位,你拿个一万两万她不动心,给个一百万两百万她就能叼着你的鞋学狗叫。丁囿会用上鞭子皮拍等东西,只是因为喜欢施虐,且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的,只是一次无意中的接触,让他发现虐待别人可以使他发泄心中的不快,这才有点喜欢上这个行为。至于说鲜血和疤痕能让他兴奋什么的,那倒没有,他纯粹就是喜欢折辱人,而身体上的施虐是最简便且最反应直观的方式。 韩信受胯下之辱还什么好处没捞着,女人们只要抬抬屁股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钱和权,丁囿由衷觉得还是田珊她们赚了。 不到一会儿,丁囿的电话就又响了,这次是钱晓悦,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丁囿说今天晚上有饭局,就不回去了,都懒得跟她介绍霍臻是谁。钱晓悦也不在乎,只跟他撒了一会儿娇,好在还算有分寸,在丁囿答应给她再买一个当季新款包包以后,就老老实实把电话挂了。 钱晓悦是他们公司的新人,大四的时候过来实习,不到两个月就凭借好看的脸蛋儿上了老总丁囿的床。毕业以后正式成为了丁囿的秘书,正经活干的不利索,给大老板暖床倒是干的炉火纯青。 虽然钱晓悦不大聪明,胸前也只有二两rou,但胜在年轻漂亮,还烧的一手好菜,丁囿偶尔需要个歇脚的地方,便给她在市里买了一套房,一周过去住几天,享受钱晓悦的厨艺和身体。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妮子真以为自己套牢了钻石王老五,现在在公司已经隐隐以老板娘自居,虽然有些指手画脚,但好在还没有搞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公司员工也还都可以忍——反正这么多年来自称老板娘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九个,最后结果都是被丁囿踹走了事,他们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不过员工也不敢太不把这些女人当回事,万一真有哪位上位成功,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晚上的时候,丁囿驱车来到和霍臻约好的餐厅。虽然现在国内严打,不让有什么私人会所,但只要有钱有权,改个名堂叫什么“私家餐馆”,再搞个会员制,那还不是老样子,照样风生水起。 况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餐厅里还有霍臻的股份。但凡是有一点脑子的,都知道不能随便去动霍家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丁囿即使对霍臻根本没什么感情,却硬要装出一副哥俩好的原因。 等到了房间,霍臻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丁囿二话没说,走过去就是一个拥抱。他生的高大,大约在一八五左右,加上勤于锻炼,肩膀宽阔,显得身材更是健硕,霍臻和他一比,简直就像个瘦弱的高中生,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嵌在了怀里。 其实霍臻也不矮,一米八出头,就是太瘦,脸色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有些苍白。不要误会,他没病没灾,只是单纯不爱出门,加上遗传,让他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是晶莹剔透的跟雪一样,他jiejie霍莹莹对此没少表达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而且霍莹莹最纠结的一个点,就是弟弟的脸竟然比身为女生的自己还好看。霍臻的眉眼精致美丽,完全遗传到了他们母亲的全部优点,简直就像把当年这位知名女星的脸庞原样扒了下来,又安在了霍臻脸上一样。和弟弟相比,霍莹莹的脸就还是带了一部分霍爸的遗传因子,自然,像是霍爸这样站在权力高峰上的人,外貌便不是他们的主要优势,这导致霍莹莹虽然不难看,却也没有多么好看,起码在其他人见到霍妈和霍臻以后,再看霍莹莹时目光就难免会带着那么点同情。 和一般官二代不同的是,霍臻不止长得好,性格也很好。一般他们这样背景的二代们,不是和父辈一样致力于权钱交易,努力开拓业务,就是不管事儿的纨绔,没什么人生追求。 霍臻却和一般二代们隔一路子,他性格安静,喜欢艺术,并且是真的一路狂奔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他很有天分,高中的时候全凭自己能力考上了国外一所历史悠久的艺术类学院,这才总算让丁囿摆脱了他。 丁囿和他,是从小学、初中乃至高中都是一个班的青梅竹马,关系非常的紧密,是最要好的哥们。 起码霍臻是这么以为的。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丁囿刚坐下,服务员们便鱼贯而入把饭菜端上桌,时间掐的刚刚好。丁囿看了一眼,便笑:“怎么全是我爱吃的,这顿饭到底是为你还是为我啊。” 霍臻弯弯嘴角:“难得见面,自然是要丁总吃的开心。” “你又打趣我。”丁囿看着他,问:“对了,你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反正是不可能继承家业了,为这件事霍臻早年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不过现在家庭关系早已缓和,天塌了有霍莹莹这个女强人顶着,用不着她这个弱不禁风的小老弟。 “我已经选好地方,打算开个画廊。”霍臻眼睛亮亮的,显然说到开心的事:“那里地下室很大,除了仓库,我还打算挪出一半来改成我的个人工作室。” “那很好啊!哪天开业告诉我,我要送个全场最大最拉风的花篮。”丁囿也笑。画廊这种东西能挣钱吗?对于艺术丁囿不懂,也从来不附庸风雅,他大部分时间去拍卖会只是为了应酬,真要他说,也就珠宝有点意思,那些所谓的名家画作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一张纸和一些墨点子,有什么可看的,纯粹糊弄人,有这钱他宁愿多搞几个大奶妹。 不过丁囿也不担心霍臻没钱,就像这个饭店一样,霍臻名下的东西很多,反正就算他哪天想不开了隐居山林,也可以做那山头最富有的隐士。 丁囿看着霍臻,突然“啊”了一声,霍臻转过头,就见丁囿带着几分好奇道:“你那小辫子呢?” 从初中开始,霍臻就开始留长发,差不多刚好披肩的程度。他头发天生带着些弧度,披着的时候就像是故意烫过的大波浪,平时他是扎起来的,配上那张精致的小脸,又清纯又勾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纯情少男心,也让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蝉联了三年“地下”最美校花,并且带着这个荣誉又再次屠了高中部的榜单。 丁囿那时只当这是艺术家的必备造型,并没有询问过缘由,反正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管他。不过上次见面这小辫子还在,今天却没有了,霍臻的头发因为自然卷,前面总是蓬蓬的,所以丁囿才一时没注意。 霍臻顿了顿,说:“老有人把我误以为女孩,有些不方便,就剪了。”他看向丁囿,眼神里有些难以明说的小心翼翼:“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丁囿没有发觉,诚心实意道:“我以前就觉得你那个发型有点怪,现在清爽多了。” 霍臻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低笑道:“你果然不记得……” “什么?”他声音太轻,丁囿没听清楚。 “没什么。”霍臻摇摇头,对旁边的女侍道:“把酒拿过来吧。” 指着女侍手中的红酒,霍臻说:“这是我从法国酒庄里特意给你带回来的,最正宗的罗曼尼。” 丁囿看了一眼:“今天这日子,喝红酒有什么意思。” 他是俗人一个,红酒只知道82年的拉菲。事实上,他的家庭背景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富贵人家,但跟真正的上流社会比,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他能和霍臻是这么多年的朋友,除了够幸运以外,也和他的厚脸皮不无关系。 霍臻也笑了:“知道你是个酒鬼,白酒当然也准备了,但怎么说这也是我一片心意……” “瞧我。”丁囿做作的拍了一下大腿:“都怪我看见你太激动了,只想和你不醉不归,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我一向不大懂,真是抱歉啊。来,开酒,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咱们老霍给我的心意!” 他道歉的话语信手拈来,是丝毫不以为耻的样子。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丁囿也基本上都会是那个先示弱的人,曾经霍臻以为对方是珍惜这段友情、珍惜他,也以为这是对方脾气直爽的表现,可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不过都是丁囿的伪装,是他讨好自己的一种手段。 看着丁囿无知无觉地把酒喝下去,霍臻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