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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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眯了会儿,便被一阵呼噜声吵醒,她睁开眼,盯着床边呼噜声的缔造者。 高驰双手抱胸,缩着肩背窝在椅子内,他两脚伸直搭在床尾,下巴抵着胸口,头偏向左侧,嘴巴微微张开。 那呼噜声随着他的呼吸一声一声从他嘴唇里发出。 呼噜声不是很大,规律低沉。 陆离看了他一会儿,拿来手机拍了段视频。 后半夜,陆离在这呼噜声中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待医生上班,高驰立刻去办出院手续。 多开的药物需要退掉,要花费一段时间,陆离等到困乏,又躺回了床上。 刚睡了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一夜未睡,困到极致,陆离拿过手机直接挂断。 然而,手机拼命响着,不肯罢休…… 陆离没睁眼,接通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就传了过来:“陆离陆女士,这里是瀛洲市刑警中队,请您立刻过来一趟。” 陆离愣了,她睁开眼,看着屏幕上的号码。 座机。 应该是骗子,但又不像。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对方语气果断,不容商量:“车已经过去接你了,二十分钟内到。请您配合工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十来分钟后,陆离见到了走进病房的两人,这两人她昨晚刚刚见过,看望高驰的同事,江超和方一键。 陆离跟在两人身后走出医院大门,坐进警车,来到了刑警队大楼。 大楼一楼大厅右侧白墙上有块面板,上面贴着几人照片,陆离眼神匆匆掠过,又转回头盯着左侧最下角那个人。 高驰。 照片上的他穿着蓝色制服,额头被警帽遮着,他微笑着,眼尾笑出了道淡淡的痕迹。 然而,陆离直觉他在生气。 往白墙拐角的长廊里走了走,江超敲了敲一扇关着的门,里面传来低沉沙哑的一句:“进来。”陆离肯定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正是里面这位。 门开,她见到了一个双眼漆黑、闪着精光的男人。 这人四十多岁,没穿制服,一身便装,个子不高,身材极为结实,皮肤很黑,脸色也很黑,可这些都压不住他眼底的黑色光芒。 陆离四下里扫视了一番,桌上,包括屋里,没有任何能显示他身份的东西,在他起身向桌前的椅子扬了扬手后,陆离在他对面坐下。 刘天在她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屋内的同时,也在上下打量着她,在她坐下后,他没有立刻说话,只静静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睛太黑,眼神太锐利,与他对视,是一场较量和折磨。 陆离垂眼,回避他的目光,问他:“您找我要问什么?” 刘天还是没说话,依旧打量着她,她脸色木然平静,细枝末节里却透露出一丝慌张,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这慌张不是害怕,更不是心虚,而是面对当前状况的本能反应。 一秒钟的慌张过后,她冷静地如同一块巨石。 这些反应,不是普通人见到警察的该有的反应。 刘天直觉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于是他故意又等了一会儿,在她不自觉动了动肩膀后,才开口。 “陆小姐,在你来到殡仪馆后,你一共妆化过多少女性?尤其是年龄在16到35岁之间的女性。” 他话语之中都是盘问,陆离微微皱了皱眉,问他:“什么意思?” 刘天看出了她眼底的戒备,这让他证实了刚刚那个猜想,他打消她心底的疑虑,解释说:“陆小姐,别误会,这些东西可能会涉及到相关案件的一些细节,只是例行询问。” 陆离心口一松,努力去回忆,可是,她压根想不起来。 “经过我手的遗体都有档案,张主任那里应该有。我每天至少要清理四具,根本来不及也从来没注意过你说的这些东西。” 刘天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她。 这沓文件是一份关于失踪人口的案件记录,从八年前开始,瀛州市每年大约有三名女性受害者失踪,大多数从事卖yin工作,也有一些学生和白领,最大的35岁,最小的16岁。 等她翻到倒数第二张,刘天问她:“这个人有印象吗?” 陆离盯着档案上的那张照片,她见过,且印象非常深刻,在清明节加班的时候,她给这人做过妆化。 三天假期内,整栋大楼没人,只剩她和老林还在工作。 她抬起头,问刘天:“怎么了?” 她不正面回答,而是先问清楚缘由,斟酌过后再回答问题,小心中带着谨慎,这些不是普通人面对问讯的该有反应,更像是经历过后得来的经验。 刘天不禁问她:“以前也这样被人问过?” 陆离愣了下,看着他漆黑精亮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纸张。 她低下头的那瞬间,刘天知道她不想提及关于这个问题的过去,抓着这个问题再细问下去的话,她只会沉默,于是他不再追着问。 等她翻到最后一页,刘天问:“这个有印象吗?” 陆离点头。 刘天又问:“那她俩的家人有见到过吗?” 陆离摇头,说:“很多人没有告别,就直接火化了,我没见过她们俩的家人。” 刘天说:“也就是说,你妆化完,直接交给林小伟了?” 陆离微微一愣,问:“林小伟是谁?” 刘天看了她一眼,说:“你的同事老林。” 陆离不知道老林的名字,只知道别人叫他老林,她也跟着叫,连张主任叫什么,她也不知道。实际上,那栋大楼里的人的名字,她一个都不知道,都是别人叫什么,她跟着叫什么。 除了一个人,胡小波。 刘天说:“那请仔细回忆一下,你妆化过的这两具遗体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陆离回过神,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说:“我不明白你说的“特别的痕迹”指的是哪方面的,遗体有的送过来就已经有尸斑……” 刘天打断了她:“你想想看有没有别的痕迹?” 陆离静了一会儿,眯了眯眼,问:“你说的特别痕迹是指死前有没有过性行为,或者伤口之类的痕迹?” 刘天一愣,她不光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还非常精准地说出了他想问的关键所在,看着静静坐在对面的人,他点了一下头。 陆离说:“有。一人腰部有指甲的抓痕,胸部有咬痕,屁股和后腰有掐痕。另外一人大腿内侧有很多齿痕,且yindao口撕裂。” 刘天又一愣,她并没有回忆,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 她的回答太精练,细节太清晰,仿佛在背诵标准答案。 刘天问她:“这些…有记录吗?” 陆离摇头,说:“我没有记录,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我只负责清理和妆化。”停了片刻,她又接着说:“成年女性身上有这些伤痕,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刘天说:“的确不稀奇,但是,你记得却很清楚。” 陆离看过去,说:“我记得这些,和你问我的这些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刘天愣了下,意识到可能有些误会,他解释说:“林小伟涉嫌故意杀人,并恶意毁坏尸体,这些问题关系到他的定罪。” 陆离惊愕,前天夜里在天台上听到女人的叫声,老林突然在身后出现,虽然内心惶恐,但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静了会儿,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天看着她,说:“他是十年前的长水市“523”大案的凶手,潜逃多年。你刚刚看的这份档案上的女性,可能都已经被他杀害。” 陆离又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什么叫恶意毁坏尸体?” 刘天没说话,而是盯着她看,陆离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突然的对视让刘天觉得某些东西似曾相识。 脑子里搜索了一会儿,毫无所获后,他问:“你们单位收进的遗体火化纪录都是由谁来做?” 陆离说:“小王记录入馆,火化的时间安排和最后纪录是老……” 刘天肤色黝黑,眼睛漆黑精亮,一抹光亮从他眼里一闪而过,陆离从他眼底看出来一丝兴奋和期待。 她皱了皱眉,沉思了会儿,说:“你的意思是他将杀掉的那些人扔进了焚化炉?” 聪明,一点就透。 刘天点了点头,说:“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是这样。案卷上的这些女人失踪后,都没有找到遗体。所以这么多年,这案子一直没破。要不是高驰偶然间发现他是“523”大案的凶手,看到他想把那个女人扔进焚化炉,我们也想不到。现在,有了你的证词,对我们来说,可能会更容易一点。” 震惊过后,陆离问:“那…那个女人呢?” 刘天说:“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在医院休养。” 陆离问:“高驰救的?” 刘天点了点头。 陆离低下头。 她和老林算不上熟,那晚老林本可以杀了她,就像其他女人一样,可他没有。 她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放进焚化炉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让她妆化一遍再放进焚化炉。 她想开口问,可是刘天的手机响了,她只得作罢。 简短几句话后,刘天便挂了电话,问:“你和高驰什么关系?” 陆离抬起头,皱眉看他。 刘天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解释说:“电话是高驰打来的,他问我把你请过来做什么?” 陆离垂下眼帘,过了会儿,才说:“普通…朋友。” 刘天对她这个回答有些疑惑,但他懒得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说:“这个案子结案之前,可能还需要再麻烦您。希望您手机不要关机,必要时还得请您再亲自过来一趟。” 陆离轻轻嗯了声。 手机也响了,陆离看清屏幕上的数字,看了眼刘天,按下接通。 高驰说:“出院手续办好了,我去队里找你,送你回家。” 陆离扫了眼刘天,他在听。 “不用了,已经问完了,我直接打车回家。” 没等他回话,陆离直接挂断电话。 刘天扫一眼她的手机,问:“高驰?” 陆离没否认,点了点头,问:“我可以回去了吗?” 刘天点了点头,说:“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警民合作,希望您多多理解。” 陆离站起身,微微张口松了口气,刘天余光里看到,黝黑的脸露出一抹笑,说:“别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陆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在她即将要推门出去之前,刘天看着她的背影,说:“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刘天。” 陆离回头看过去。 他脸色黝黑,笑着。 陆离转回头,出门将门关上。 江超帮忙拦了辆出租车,陆离坐进后座。 回去的路上,她靠着车窗闭着眼。 她没睡着,脑子飞速运转,许多过往一闪而过。 在刘天的那抹笑容再一次闪现时,陆离睁开眼,盯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 陆离回到家先是点了个外卖,然后洗了个澡,外卖吃完后,她在画架前坐下。 她起了个底稿,待上色的时候,她犹豫了半晌,最终把画放到一旁,开始画另一副画。 刚在画纸上写下284,大门外楼道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拖沓着,沉重着,听着像是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 “砰——” 陆离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从来没翻过白眼,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翻,是针对隔壁这个神经病。 用“神经病”来称呼他还不够。 这人不光一大清早收拾屋子,还无缘无故几次三番半夜三更捶墙,他不光脑子有病要去看精神科,还需要去看看心理疾病。 …… 高驰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从前天开始就没洗澡,陪陆离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后,他闻着身上味道,觉得自己快要馊了。 清清爽爽洗了个澡后,高驰打开卧室门。 卧室空荡,床上只有床垫,床垫裸露着,上面空无一物。 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全被他扔了,衣柜里连个床单都没有,更别提被子枕头那些东西了。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回到客厅沙发坐下,打开淘宝。 看了会儿,他放下手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满屏花色,各色不一,再看下去,眼睛快要瞎了。 他看一眼大门,脑子里想着要不要立刻去商场买来一些,前几天太忙,压根没时间去买,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老林身上。 突地,隔壁的重金属音乐响了起来。 “有病!”高驰骂一声,在沙发上躺下了。 用不着了,外面太热了,懒得动了,还是明天有空再去吧。 隔壁那人的歌单大都是嘶吼着的音乐,有男声也有女声,舒缓的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一首,很少听他放,有时候他会直接切过去。 高驰听了会儿,闭上眼睛,嘴里骂道:“神经病,多半是个猥琐男。” 在这音乐声中,高驰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