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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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霁月勉强找到托词,声称突发事故导致货品报废,不得已亲自掏钱弥补。好在她这方面演技卓越,编造的事故也以假乱真。 视频通话结束,她看着光脑上显示的崭新文件,脱掉过于正式的工作外套。桌边的蓝表示合同上的数量稳妥,金额匹配。 “放假还喊你加班,辛苦了。”段霁月旁若无人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目光留在远处茶几上的烟灰缸数秒,最后选择把烟灰弹落在垫好的纸巾。 蓝为她打开换气系统,将过于传统的纸质文件用工作桌排齐。 几秒后选择问出自己的疑惑:“这件事有什么眉目了?” 底下人对项尘突如其来的施压不明所以,相比于蓝则知晓得多那么分毫,想起驾车两夜去接他们回城那次,心中多少也有答案。 段霁月少能在她面前说谎,若非是一直而来主从一心,蓝会拆穿她多少谎话。 但她仍旧准备暂且隐瞒自己的猜疑和忌惮:“不好说。只知道是项尘,其他不清楚。” “……老段,不要怪我多嘴,有些时候有些事,集思广益比较好。” 果然。 段霁月噙着抹笑,专注于弹落烟灰:“理清楚了一定说。” 现在没办法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倾诉,她怎么能告诉下属自己标记了敌对国的少将还头脑一热跟项尘叫板,由于这种可笑的原因让他们跟着自己连坐…… 不过好在如今应该有些许好转。项尘已经给她穿了小鞋,如果还有这个意向应该早来交涉,不会不闻不问。 “那个人应该就是维厄失踪的军人?现在跟你是恋人关系?但因为牵扯到政治话题,项尘在找他,而你不愿意交人。” “蓝。”并非不相信蓝会猜出正确答案,而是想不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视若无睹,更胜于某种逼问。段霁月扶额,“我承认你洞察力很强,但我说了,我也不清楚全貌。是否牵扯政治,我不确定,这是项尘的事。他现在是不是还抓着不放,我也不知道,这么久了,他没来找过我。以及,我跟阿威亚戟也不是恋人。” “那你为什么不交人?” “我不爽,我不甘心。行了吧?没见你哪次屁话问题这么多。” 蓝看着她将自己后背埋进老板椅,像传闻中摆烂装死的骆驼那样,且臭着张脸。 啊,她就不该如此轻易的承认。段霁月想。但是否是潜意识里,这该死的自尊心想找个旁观者给自己想要的回应,为她脱罪,无从知晓。 “是我失言了,请原谅我刚才的莽撞。”对方似乎没想继续话题。段霁月松了口气。 临近正午,档案合同的工作告一段落。军火贩的接待员与之在输入对话中作合作愉快的道别,常年少人踏足的办公室终于可以继续放它的长假。 段霁月提议蓝与自己一同用餐,以作犒劳,但大抵不过与寻常一样只是小菜馆填饱口腹。对方尚在犹豫,下一刻则有人匆忙推门而入,轻易就同时得到了两人的注意。 来的人是楼下会所平日屡次照面的保卫员,多数熟客都会对他有些许印象,而当下此人却焦急地抓耳挠腮。 “没有允许来这里做什么?”蓝皱着眉。 只听对方清正音色,试图用更为可信的语调告知:“会所出事了……段小姐,您,您的人被杀了!” …… 段霁月赶到时见的是原封不动的尸体,明掣的,死的人是明掣。 会所的主管在一旁歉声连连,而不间断的解释没有一个字真的进到女人耳中。她注视眼前体温尚存的尸体,冷静的盯着明掣未瞑目的脸。 蓝上前侦查,脸色阴沉的环顾整个走廊。这里不是待客的会所内部,是更加私密且少有人烟的内部包间区。能进来的多也相互熟识。 青年人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横在某个包厢和长廊中间。头部由枪支造成的洞眼格外醒目,乌黑的血窟和已经凝固在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没有打斗和其他痕迹,只有倒地时后脑与背部的撞伤。凶手显然高调得近乎在宣布自己的罪证。 仍旧滔滔不绝的主管看见段霁月向他伸手,询问案发现场的监控影像。 “有,有,已经调出来了。” 主管将光脑摆弄出画面。而因监控角度和隐私原因,只有俯视走廊的景象。 明掣疾步走进这间房,将手枪上膛。房间闪光,明掣从内仰倒在走廊的石砖,明掣的身体砸下时微弱的弹动……几秒后,有人出来。从尸体上踏出的脚牵出一个不疾不徐的身影,熟悉的,那个前不久还与自己大放厥词的交接人。 段霁月无法意识到自己正怒目圆睁,愤怒点燃的速度几乎赶上她的理智。 他拿着枪出来,这毋庸置疑。且他竟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不屑一顾。 “再播一遍。”看过一次的蓝要求道。 监控录像重头播放。一样的顺序,明掣的死亡过程。 “这人手上的枪是项尘找他带话说缺了货的那批里的。”说完,蓝笃定地补上一句,“那件事查了很多遍,我不会记错。” 找星际无证军火贩走来的新兵器,绝不会是洛兰迪那种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旧手枪,清点多次货品的蓝对这些家伙的样式了如指掌。虽然不排除他有别的方式冒险购入,但这两件事撞在一起的巧合却非常值得怀疑。 “而且造成的伤害模式,与明掣额头的伤口几乎吻合。按照致命伤的外表来看,凶手站在十米以内,且完全清楚明掣的行动轨迹,结合他冷静的离开,杀对了人,有守株待兔的意思。” 只是这一段的监控还不够。 段霁月要来了另一段衔接这处的监控录像,发现这人的确先一步进入包间,明掣尾随其后,更像是跟踪或追查,进入房间时加快的脚步不难想到瓮中捉鳖。他应该是同样发现了枪支的来历。 “太明显了。”段霁月松开牙关,“他想引我们注意到,或者说直接把这些给我看,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的打算。” 但知道了意图又能怎么样呢?她心余力绌。 “看来那人投靠了军方。” “或许根本算不上‘投靠’。大概率就是项尘喂大的狗。” 段霁月俯下身,蹲在明掣倒下的上方,越过伤口,多半想要抚阖他的眼睛,最后却捏了捏尸体的脸蛋:“这白痴。” 一个月没能结束,假期被打断,所有人不得不在接到讣告后一同参加葬礼,且因情形不利,需得匆匆上工。 段霁月命蓝料理后事,今天恐怕没有时间去吃午饭。 “老段,现在呢?你依然没什么头绪吗?”蓝提醒道,她不是擅长做决定的人,所以需要对方指明方向。 女人看着被推入太平间的遗体,选择一言不发。 草草解决这些后已经黄昏近晚,段霁月才想起要买新的食材。她浑浑噩噩地扫荡一圈购物中心,又往熟悉的面馆去。 顺道在这里吃完中晚饭的女人感到一整日的不真实,就好比多年后的她会回忆十年之前的故事,又或醒来再试图想起夜里的某场梦。复杂的情况,无处摸索的事态,和轻贱的命……她愤怒,同时悲伤…… ——老段,这样也太不像话了吧?真不像你诶! 段霁月垂下眼眸,弓着腰,无目的地用铁筷敲击还剩下汤汤水水的瓷碗。 阳光褪去,乌烟瘴气的洛兰迪终于击落最后几粒星光,黑幕施压令人难以喘息。 她在自助调料里多添了几勺辣酱,打包好阿威亚戟的那份,回到摩托旁重新整理琳琅满目的商品。这辆本是矫健遒劲的黑色铁皮此刻负重累累。 女人拍了拍老朋友的皮质坐垫,骑上摩托。 晚风呼啸,夜里的洛兰迪车水马龙,霓虹灯渲染出泡影般的富饶。 而与终端链接的头盔内突如其来响起一通通讯,眼前透明的防沙挡板上提示出未知来电的编号。这不是以往的工作号码,多半是私号。 段霁月接通了它,她能猜到是谁,她觉得对方一定不会介意自报家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项尘彬彬有礼地问候,等待在回家路上飞驰的对方给出回音。 “有什么话快说。”段霁月压低声音,耐着性子问道。她早厌倦与之嘘寒问暖的虚情假意。说到底不过是交易关系,现在利益崩盘,更严重可以说性命攸关,一些戏码大可不必在台下也演。 /我以为你会问我有关于你下属的死。/ “你已经可以随便用别人的命威胁我。”她咬牙的同时笑了笑,“项尘,作为军人你简直疯的不一般。我能从疯子嘴里撬出什么?” /当然能。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到要跟你撕破脸的程度。/ /所以向你致电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和建议。/ “……” /我想,“城郭”也许可以试着让其他人有话语权了,所以我给了有志者一些“资源”。当然,他们会做些什么也并非我能控制。/ “你连蒂娜的面子也不给?!”段霁月怒喝,显然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果然……怎么就能如此随意地左右别人的命运。 /嘘。听我说完。/ /但谁说不是这么久的掌权者更有头脑呢?/他一语双关,却并不直面有关蒂娜的问题。 /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早一点交人不就没有人会死了吗?那如果再拖下去……当然,你也可以觉得他值得更多条人命。/不愧为一种政治家,威胁得恰到好处。 /等你想通了,我们立刻冰释前嫌。你们的内部问题这一回我同样也可以借人给你。/ /段霁月,这么久了,本应该是你来找我表达歉意,而不是现在等来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