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言情小说 - 神魂颠倒[GB/ABO/骨科/高H/兄O妹A]在线阅读 - 四十五、所谓长大

四十五、所谓长大

    216.

    林哲庸打算把林素素上学当作时间节点,两人可以顺理成章地分开一段时间。因为心里总有点儿别扭。

    他说:“你去读书,我留在家里守着,还可以找些事做挣钱,给你当生活费。”

    林素素本来在搬花盆,听到这话以后立刻扔了花盆走过来,站到林哲庸身后,戴着脏手套的手搭在椅子靠背上。

    “用不着,”林素素说:“我有钱,甚至多到可以给你交生育罚款了。”

    林哲庸吃了一惊,扭头过去看林素素,“你哪里来的钱?”

    林素素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和沈蝶签了合同,她供我们的生活直到我毕业,我出来以后给她卖命20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

    林哲庸噌地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踉跄着差点儿没站稳。

    林素素一抖手脱掉脏手套,扶住了偏偏倒倒的哥哥。

    她回答道:“我们去找罗兴那次,为了把他弄出来,以及脱罪,我只好找沈蝶了。阿然是她的前姘头,她肯定站他那边,我不能不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听完meimei的话,林哲庸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声音在喉头堵了半天,才泄露出来一丝叹息。

    林哲庸有些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都怪我,不该冲动的,本来只是想去谢谢罗兴,谁知道……”

    捏住林哲庸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些,林素素沉稳地说:“没事的,哥哥,你不去我肯定也去了。这事情无法避免,好在已经解决了。”

    林哲庸喃喃道:“是,是解决了,罗兴远走高飞了。可是你怎么办?20年这么长,你还这么小,连人生都还没开始。”

    “20年不长,我也不小了,”林素素垂下眼睛,看着地板,没什么情绪地说:“想想那年,你才多少岁?”

    217.

    那年林哲庸才多少岁,就已经用他的命来养林素素的命了,现在只不过是掉个个儿而已,连卖的人都差不多。

    所以没什么。

    林哲庸怔住,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在说他一直以来避之不及的事。

    于是他有些狼狈地斥道:“我是你哥哥,而且当时……这能一样吗?”

    林素素叹了口气,把林哲庸重新按在板凳上坐着,自己蹲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现在我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快要上学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你的羽翼下。”她说。

    林素素抱住林哲庸的腿,无限依恋地靠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地说:“有些事该让我去承担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林哲庸才缓慢地说:“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我只是不想你和她牵扯过深。我记得和你讲过,沈蝶是喜欢alpha的。”

    “是的,”林素素道:“她虽然看着对我青眼有加,但对我没兴趣,只是看重了我的能力,不然也不会给我保送的名额。我在机甲上的天赋很高,未来能给她的收益,也肯定比这些要多。你想想,沈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亏本生意?”

    “再说,我一个没背景也没关系的人,就算靠着你养到毕业,接着去哪里?帝国的军队也要关系,哪里都要关系,或许背靠沈家这棵大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哲庸沉默不语,半晌后道:“上次你们被带走,我也去找过她。”

    林素素轻轻“嗯”了一声,连姿势都未变,依旧抱着林哲庸。

    “但她不肯再见我,只往卡上打了一笔钱。说是条件已变,合约到期,不需要我给她生后代,打的钱是补偿。”

    “我算了算,这个钱够给你交学费,可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也不需要钱,也不需要意见,也不需要哥哥。

    或许这是件好事。

    林哲庸不知道该心酸还是该欣慰。

    218.

    林哲庸像往常一样,想摸摸meimei的长头发,却发现柔韧光滑的手感断掉了——林素素已经剪短了头发。

    短发齐下巴,和沈蝶一样长短,看起来干净利落。

    这段时间沈蝶提前给她做训练,林素素变得黑了一些,瞧着和之前是不太一样了。

    林哲庸叹了口气,“你去上学吧,我帮不上什么,那边成本也高,我还是在家里待着。”

    “不行。”林素素严肃地说。

    刚刚才说过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的林素素道:“你要陪我一起去。”

    她的声音软弱无力,“不然我会死的。”

    林哲庸曲起手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埋怨道:“说什么傻话呢?我———”

    剩下的半句话耷拉在他的嘴边,延展成一条苦涩的皱纹,迟迟未落下、迟迟未舒展。

    那我也活不成了。

    219.

    林哲庸几番抗争,依然没架得住林素素的祈求、恳求、哀求。

    反正林素素在他面前总不很要脸。

    最后林哲庸还是依了她的愿,要去学校门口租个房陪读。

    因为“长大了的”林素素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又哭又叫,感觉等下不仅要在地上打滚儿,连鼻涕都要流出来。

    实在是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