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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阳光暖暖地穿过树梢丛林,放眼四下,新绿、嫩绿、鲜绿、翠绿,满 眼都是绿色,偶尔点缀着一点点的红、黄、粉、紫。激情四溢的鸟儿,忙碌地往 来梭巡,周围的空间沉浸在一片啁啾声中。 只要是天气稍稍好一点,薛琴就会跑到店里来,一来二去,她对店里的一切 都熟悉起来,除了进货,小店的打理基本上不用我插手,看着她里外忙碌,俨然 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早知道这样,先就应该挺一段时间,不把枝枝弄来就好了。 唉,都说春天孕育着希望,我怎么总是不如意呢?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播的,好些人到我这里来打听养泥鳅的事,我又挑选 了几个家境不太好的家庭,给他们鱼种,让他们也试着养养看,反正店里的事用 不到我cao心,再加上薛琴又在这里,纵然我又千百条妙计,也无法施展,有时候 我倒有了宿命的观点,好像很多事都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老天爷不帮忙,再怎 么做也是白搭,只得暂时收起yin心,一心一意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当店里有她们三个的时候,晚上送薛琴去表姐家倒是成了最值得期待的事情, 那风中的竹林,暮色中的山坡,到处都留下我俩缠绵的足迹,只不过每次我的手 想往下一点点的时候,都会被她坚决的挡住,哪怕是隔着裤子都不让碰,嘴里总 是那句「你要和我开亲」。 其实接触了这些日子,觉得薛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但立刻就要讨论嫁娶, 还是觉得太过草率。 唉,先就这么混着吧,现在隔几天可以让枝枝回去一趟,比前些日子还是好 多了。 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天空开始变幻莫测,时而骄阳似火,时 而风起云涌,狗趴在地上吐出鲜红的舌头,鸟也不愿飞出山林。 我抽了个时间,带着她们三个去县城玩了一回,顺便买了一个冰柜,这东西 在村里可是稀奇物件,好多人来买东西的时候都啧啧称奇:「这东西这么热的天 还有冰?」话是这么说,但要他们买冷饮,似乎好多人还是不愿意花这钱,我也 不是很在意,除了熬一点绿豆汤米酒啊什么的,也没冻多少饮料,有时候多买点 rou放着,自己用也不差。这下倒是美了妞和枝枝她们三个,冰冻绿豆汤很是合她 们胃口,反正也是她们自己熬的,想怎么喝也无所谓。 一天夜里,我正睡得蒙蒙胧胧,忽然耳鬓传来那熟悉的呼唤:「爹,爹。」 睁眼一看,妞立在床头。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会儿她来做什么?难道她自己真的有欲望了?但枝枝 睡在那边呢,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吧?想到此,我面带愠怒地问:「这么晚了 你来做什么?还不去和你姐睡觉?」我故意把「你姐」两个字说得很重,好让她 明白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妞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爹,姐要尿尿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也想得太离谱了,我不由得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翻身 起来,拿了手电筒,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说:「走吧,你也去吧,免得晚上睡不好。」 小姐妹到了厕所前,我让妞先进去,妞很自然地在我的照射下蹲了下去,轮 到枝枝了,她站在那里似乎有点犹豫,我也没有细想,直接催促说:「快点,这 里蚊子好多。」妞也在旁边帮腔说:「姐你快点啊,我脚上咬了好几个疙瘩了。」 枝枝扭扭捏捏地蹲下了,我仿佛又回到当初的时光,不由得瞪眼看着枝枝正 在出水的屄。 手电光下看得也还清楚,和妞的没什么差异,只是上面多了几根稀稀松松的 绒毛,看上去好像是肤色显得比妞的深一些。 我正在那里做比较,枝枝提着裤子站了起来,三人一行又回到屋里 躺在床上,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何不用当初对待妞方法来试探一下枝枝呢? 于是我暗暗计划起来,洗澡大可必,平时先搞点小动作,看看她还反不反感。 从那以后,瞅着薛琴不在的光景,我就和她俩动手动脚,有妞这个小「榜样」 在,事情倒是很顺利,就是当我有意无意碰到枝枝胸前那一对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的时候,枝枝总是脸红着躲开,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这种表情很让人鼓舞,妞的天真,枝枝的羞涩,薛琴的野性,这大千 世界赋予女性的特色真是千千万万开朗的、阴沉的、严肃的、轻佻的、英俊的、 丑陋的、克己的、放荡的、善良的、邪恶的,绝无雷同。 故事同样通过妞在延续,我就不信,这么多方法加在一个枝枝身上,她都会 没有转变? 有一天吃过晚饭,趁着枝枝在里面收拾,我悄悄把妞喊道旁边,低声地问她: 「妞,这些天你晚上你都摸过你姐的豆豆和小房子吗?」 妞点点头。吸取上次问妞的教训,我直接开门见山问:「你姐的小房子是不 是越摸越湿啊?」 「嗯。」妞又点点头:「开始的时候不湿,摸一会就湿了。」妞又补充了一 句。 「妞好棒,」我没话找话夸了她一句:「是怎么湿的,你给爹说说看。」 我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只不过觉得妞很有趣,于是又故意问了一句,但我也 我知道,妞不好回答,「嗯……」妞果然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想了一会儿, 忽而扬起头,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滑唧唧的,像油。」说话的时候,手还 下意识地在裤子上擦了擦,仿佛昨夜的「油」还存留在手指尖。 「呵呵,」若不是枝枝在里面怕她听到,我会开怀大笑的。 听到妞这个像油的比喻,我似乎已经隐隐约约地闻到大餐的香味了。 可惜薛琴在的时候,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试探也只能是断断续续的,要 是没有薛琴在,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有时候觉得枝枝已经 唾手可得了,但薛琴一来,试探只得终止,等到过几天再来,枝枝似又恢复到原 来的样子。不过事情总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那就是说总归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不过我渐渐发现无论我装得多么自然,只要我和妞她们说笑哪怕是很正常地 说笑,薛琴的眉间似乎都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难道女人的直觉就这么准 确? 终于有一天,我给妞她们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童话故事,不时加点笑话, 小姐妹开心地哈哈大笑。 等吃过晚饭,我送她的时候,薛琴很正色地告诉我说:「你要注意一点,别 在人前和妞她们太随便了,别人看到会瞎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妞是我干闺女,我这个做爹的给她讲讲话都不行么?」我 很镇定地回答「哼哼,爹?这周围爹的故事还少了?」薛琴冷笑一声。 「那是他们,干我什么事?」我继续装清白状。 「怎么不干你的事?你以为……」薛琴下半截话没有吐出口。 「我以为啥?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说就是没事也要说出事来,我才懒得去 理会呢,你别跟着瞎说就行。」紧盯着她,希望能看出点什么端的。 「我……我会瞎说?你……我不说了,你把好心当狼肺哩。」薛琴听到我这 么说,气得满脸通红。 「好啦好啦,你别心里去,我知道你提醒我是为我好,我以后注意点,哈?」 看到薛琴这个样子,我反倒觉得很可爱。 我连忙哄她,连摸带吻,好听的话语也说了一大堆。 半响,薛琴才幽幽地说:「人家都已经让你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开亲,唉, 曹……曹家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不来找你了。」 她一直都叫我曹主任的,今天一声「曹家哥哥」,显然是想表达什么,我没 有捉摸到她的意思,但这一声却让我的心头陡然升起一种异样感觉,一种被人牵 挂,被人爱慕的感觉,也唤起了一种去关爱去喜欢的情怀。 「不不不,」我赶忙安慰她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也看到了,我 现在在乡政府上班,很忙,抽不开身啊。」 听到这里,薛琴低着头不言语了,见此光景,我也就不再絮叨,只是静静地 陪伴着她。 晚上睡在床上,想到薛琴说起妞的时候那种神情,我不由得又仔细地回忆有 薛琴在的所有细微片段,可是还是觉得没有任何破绽,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 心吧。 第十九章 接着几天没见薛琴的身影了,要是在前些日子,我定会兴高采烈地把握住这 个机会,可这次我却无心理会枝枝的事,心思全到了薛琴那里了,好像丢了什么 东西似的让人不安。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表姐来了。 妞和枝枝搬了椅子放在屋场前,然后就到屋里去了,我让表姐坐下然后递给 她一把扇子,也在她一旁坐下来。 表姐来了,我自然很开心,我笑眯眯地问:「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表姐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回答说:「你是大忙人,不去找我,只好来看你了。」 我赶紧给表姐陪着笑脸:「呵呵,姐,我送薛琴不是经常到你那里去吗?」 提到薛琴,表姐马上来了精神:「我就是为薛琴的事来的,都这么长时间了, 还混着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薛琴开亲啊?」 啊,居然是这个事,我搔搔脑袋,说:「这……还早,看看再说。」 「还要看什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想看什么?莫不是……你这臭牛儿, 毛病一点都没改。」表姐一脸的坏笑。 「呵呵,」我看着表姐傻笑着,不由得回想到和表姐一起的那个美丽的月夜 …… 表姐看到我这个样子,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马上打短我的思路:「别想了, 说正事呢,人家薛琴是一心一意要跟你呢,你到底愿不愿意要人家,好歹你总要 回个话,你不能总是这样把人家吊着吧?」︿ 表姐说的正是我现在觉得进退两难的事情,更深一步似乎有点不妥,要说不 喜欢好像也不对,只好呆呆地坐着表姐见我这个样,又开始数落:「我也听说城 里的处对象可以处个两年三年的,但家里不同,你要拖久了,不是在害人家吗?」 表姐说的道理我不是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薛琴这事就像过家家一样来的太仓 促,中间有好些问题都有些莫名其妙,也罢,趁着表姐在这里,就把有些在脑海 里偶尔闪现的疑问搞清楚,既然我和她钻竹林等那点子勾当表姐都知道,说不定 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也会和表姐说的。 「姐,我有几个事情想问一下,」我看着表姐说:「相亲是你帮着想到的, 还是……」 「哦,你还在想这个啊?我就告诉你,你不要去问她哦。」表姐见我说话, 好像松了一口气,说:「呵呵,薛琴这妮子最喜欢看稀奇了,听说乡里来了一个 大学生,她就想来看看大学生是什么样子。」 「哦,哈哈,那她看到后怎么说的?」我听到这种原因,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看到两次,很远,没看清,她说也没什么,只比她哥他们白一点。」表姐 说到这,也禁不住笑了一声。 哦,原来我在她那里的第一印象只是「白一点」,很一般嘛,既然印象并不 突出,怎么又会扯到相亲的?我满腹疑惑。 表姐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接着说:「后来你不是认妞当干闺女了嘛,乡里 可是传了个遍,人们都说你心眼好。听多了,有人就留心了呗。」 「哦,就这么简单啊。」听罢,我喃喃地嘟了一句,似乎和我假象的一些情 节完全就不沾边。 「还有呐,」也不知表姐是不是听到我的嘀咕,接着又说:「去年年底,她 哥在乡政府扯皮,别人都劝不开,后来你去了,摆了一大堆故事和道理,就把事 情解决了,薛琴说你的词真多,就开始打听你了,兰儿她爸和薛家兄弟一起做事, 我们熟得很,所以薛琴有什么当然最先找我了,谁叫我又是你姐呢。」说到此, 姐脸上还是露出得意 嗯,去年那个时候秋收完毕,乡政府热闹了好一阵,估计就是那时候的事, 但那时候我去帮着处理问题是带有其它用心的,所以对解决的事情本身反而没有 什么印象。 事情的起因居然如此平淡,没有蜿蜒曲折,也没有轰轰烈烈。听完表姐的话 语,心里豁然开朗,但又有点觉得失望。 表姐说完,又问了我一句:「牛儿,薛琴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牌打过来,不接是不行了,对这个可爱的表姐,我也不遮拦什么,直截了当 地说:「姐,薛琴是个好女孩,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但这是终身大事,我总得好 好准备一下,再说姐你也知道,我到乡政府还不久,工作的事情也很重要。现在 又正在帮几家养泥鳅,这事我也没经验,只能一边学一边做,要是能搞好了,以 后在乡政府才能站住脚。」 y这番话语合情合理,再说也是我真心话,没有半点矫情做作,表姐听了沉 吟了一会儿,说:「好吧,就再等一些日子,你好好做事,我去跟薛琴说说,不 过牛儿你要注意,不要对薛琴做什么出格的事,莫害人家。」 我诺诺连声,表姐起身要走,我很殷勤地挽留她吃晚饭,表姐摇摇头:「不 了,她爸出去做事了,兰儿一个人在家,晚上还要陪她做作业。」 我赶紧跑进屋里,把最好的点心装了一大包,塞到表姐的手里,说:「这个 就带给兰儿吧,哎,我这个舅舅也当得太差,很少去看看她。」 表姐听了我的话,也没过多的推辞,接过点心就告别走了,我又冲着表姐的 背影喊了一声:「姐你慢走,兰儿学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叫她来找我。」 表姐「哦」了一声,渐渐地消失在视野之中……没过几天,枝枝妈忽然来了, 手里仍旧提着一个装着鸡蛋的包袱。 不等我开口,枝枝妈就说到:「曹主任,我,我对不住你咧。」 难道是泥鳅出了问题?我心中暗想:嘴里接过话头:「不要紧不要紧,有什 么事坐下说。」回头又喊了一声:「枝枝,给你妈打一杯绿豆汤来。」 枝枝妈接过绿豆汤,谢过我坐下了。我坐在她对面,等着她的话题。 枝枝妈顿了顿,显得很难为情地说到:「曹主任,您也知道他爸死了都快两 年了,我们过得也不咋地,多亏您的照顾。」 「哪里哪里,照顾啥啊?枝枝是在我这里做事,又不是白吃饭。」我口里客 套着。 「前些日子,有人给我介绍了一户人家,我去看了看,人还可以。」枝枝妈 说着这话,脸上泛出一股红晕。 「好啊,这事好事啊。」我不明白这种事找我做什么好像婚姻问题是计生办 的事,不归我管。 停了一会儿,枝枝妈又小心翼翼地说:「以前也有给我介绍人家的,我怕枝 枝过去受气,一直没有答应,这家是个老实人,男人不能生娃,以前的老婆和他 离了,他……他很想要枝枝一起过去。」 哦,说到这我才明白,原来是想接枝枝回去。, 「这是应该的,枝枝还小,是要有个当爸的关心她才行。」我说完,回头往 屋里喊了一声:「枝枝,你去收拾一下东西,跟你妈回去。」 屋里还在嬉笑的小姐妹忽然愣住了,我对枝枝妈说:「你去给她说吧。」 枝枝妈走进去和枝枝嘀咕了好一阵,枝枝才挨挨擦擦地上楼,妞也跟着上去 了,趁这空儿,我装了一大包点心糖果,硬塞给枝枝妈手里,又交给她枝枝一个 月的工钱,她满口称谢不停。 过了好半天,枝枝和妞才缓缓走下楼来,两个小丫头眼圈都是红红的,不用 说,舍不得呢。 枝枝低着头走到我面前,声音小得象蚊子,说了一声:「曹叔,我走了啊。」 本来枝枝要走我也没有太多的留恋,前些时候还巴不得她回去了就不来呢, 可是这一声「走了啊」,却让我本来平静的心里泛起漪涟:在一起相处也有半年 了,无论怎么着也会有些感情的,今天说要走,脑海里全都闪现着枝枝在这里的 一幕幕,不由得让人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感觉。 我大声对枝枝说:「有空到叔这里来找妞玩啊。」 枝枝应一声,和她妈手牵着手走了。 我看着身边眼圈发红的妞,爱怜地用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忽然间我想到妞,肯定有这么一天的,到那时候,我将会是怎么的心情? 再真挚的情感,再深沉的牵挂,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缘份都是注定的,等到上天要收回的时候,连一天一刻都 不会多等…… 「身材火辣的重机女骑士萍姐,最近被拍到等红灯时,车牌用布条遮住英文 字母,被网友批评萍姐有钱买车,没钱缴罚单,这让雅姐不满,认为遭到人身攻 击,疑似想对网友提告。……」店里的电视突然间拨放了这样的一个新闻,让阿 文忍不住回头盯着萤幕放下了手边的工作。 「身材好、外型亮丽,萍姐还曾经受邀上电视节目示范骑重机英姿,其实他 平常是酒促业务,爱享受奔驰快感,三年前接触重机,已经买了三台,这回和其 他车友杠上,不少粉丝纷纷力挺,有人说是萍姐的反击,也有人开玩笑,告完又 可以买一台重机了,过弯压车呼啸而过,帅气骑士变成漂亮女生格外引人注意, 不过被追焦过多次的萍姐,恐怕没料到这回被捕捉到会是这张争议照片。」 新闻的旁白跟画面,似乎勾起了某人许多的回忆,完全呆滞地站在电视前居 然把snap- on扭力板手睁睁的掉落在地上而不自知。 「真的是她。」阿文忍不住低头念了一句。 也没捡起地上的工具,用着颤抖的右手拿出了胸前的七星(日本香菸品牌), 抽了一根放在嘴上,继续用颤抖的右手拿着赖打点起了火光,深吸了一口。接着 就是将近47秒的呛到与咳嗽的老式电影情节。然后,转身,走到店外,也忘了 继续吸菸,就让卷着纸的烟草继续在食指与中指间燃烧着。 「文,那是谁啊?」在一旁的芊芊忍不住走向门口问了阿文。 芊芊缓步走向站在门外的那个熟悉的背影,轻柔的抱着那个相识一年多却始 终不太清楚对方过往的腰际,用着怀孕六个月的肚子紧紧地贴住前面男人,彷佛 是有点担心、有点讶异、有点不知所措地想去抓紧、想知道为何一则新闻却发生 了这个一向温柔的男人很难得的没有对她温柔的一刻。 「啊?你说甚么?」短暂失魂的阿文又回到那个始终对芊芊轻柔细语的状态。 「我是说……刚才新闻那个?」 「你认识她?」 「嗯!」30秒的沉默后阿文给了个让芊芊一点也不意外的答案。 「那……你愿意跟我说吗?」 「嗯!你过来。」 阿文拉开了环抱着他的双手,转身,轻轻地牵着芊芊的右手往店外走出去, 掏出了口袋中的铁门遥控器,出人意料的关上了铁门也不顾店里电视跟电灯都没 关上,拉着芊芊自顾自的往对面河堤走去。 当初这个店面一直是他们两人很爱的一个地方,永和的环河路就是一边住家 一边是河堤的安静道路,收店后的短暂散步,芊芊很珍惜每天能跟阿文这个工作 起来废寝忘食连话都不说半句的认真男人专心与她相处聊天的时间。 今天的他,出乎意外地让人不敢相信居然愿意在这么忙的时候关上铁门不做 生意。 以往连过年初三都想开门的男人,竟放着手边他最重视的工作要专心跟她谈 事情,想必一定很重要。 「等等拉哥跟小罗哥他们不是要来吗?」 「走吧,我带你去走走。」 彷佛没有听到芊芊的问题,鸿文拉着她的手,没有回头的信步走向河堤的楼 梯。 11月的河堤总是带着些许的凉意,一路无言的两人就这么走上了永福桥的 阶梯,往那个红色大圆拱桥走去。 鸿文曾经也在这里搂着她,两人在这个笑称「台北最美最便宜的夜景」永福 桥上,嘻笑着谈着许多重车界曾经发生的有趣事情,每次的【下班约会】常常看 见两人的身影在这里,芊芊总会被那些看似夸张可是却真实发生过的事笑岔了气, 鸿文详细的叙述与认真的语气,再加上夸张的手势还有天外飞来的注解,总会让 芊芊忍不住笑了整晚,直到她肚痛站不住为止… 今晚的他,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面色,双手交叉靠在桥旁的水泥护栏上, 征征的望着远方的中正桥,半响,无声与沉默该是这个男人的今晚写照吧。就像 是身旁没人似的,鸿文出神的没说半句话。 「你不是要跟我说那个新闻吗?」芊芊打破了沉默。 像是催眠师下了「醒来」的指令般,鸿文回过了头。 看着眼前人生最大的幸福,以及这份幸福肚内延续的快乐,鸿文轻叹了口气, 抬起头,像是无意识般地动了嘴唇,缓缓说出他这个小时内的第一句话。 「Quautsatus?」(该从哪边开始呢?) 1-2 「我…」 「你确定可以吗?」 「嗯……!」 熟悉的电视画面在这台东的饭店房间内又同时上演着,只是不是电视上帅气 跟美丽的男女主角,而是鸿文在单身3年后与小萍的第一次接触。 就像是老式节目的开场画面,还没接吻前鸿文温柔的关上了灯。 「那个…我不是…」小萍很勉强的开口要跟鸿文说些甚么。 鸿文温柔地用食指按住对方的嘴唇,「那不重要。」 「我们都成年人了,接受对方的现在就是包含对方的过去。」 「等下…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就…很久没有……可以轻点吗?」「我怕痛…」 惹人怜惜的语气让鸿文倏地血脉喷张,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抱起了170公分 的小萍,温柔地走向床边,缓缓地放在床上,鸿文也趴了下去,两人的嘴唇以不 到10公分的距离身体重叠着在饭店的席梦思BeautyrestClass ic床垫上。 「我答应你。」 「等下…今天…进去一半就好…」 「你不用怕。」鸿文温柔的说着。 「嗯…谢谢…好害羞窝。」 两人不知怎样笑了出来,尴尬的画面突然间轻松了起来。 每3秒一次的轻吻数次后,就是舌头的交缠与缱卷。 轻放在小萍的脸颊上不愿让那法式深情结束的双手,缓缓的移动到小萍胸前 的浴巾上,就像坐云霄飞车般的没记忆,两人很快的赤裸着继续接下来那些熟悉 的动作与技巧, 像是怕梦醒来一样,舌上的激战始终没停下,鸿文的右手握上小萍丰满的乳 房游移着。似乎是碰到了某个开关,小萍的身躯扭动着,她叫着,喘息着,痉挛 着,却又因为鸿文的唇压在她的嘴上而无法呼喊只能闷闷的发出女性原始的叫声。 「可以吗?」鸿文握着那可怕的,坚挺的,青筋暴露的,暂停了所有动作温 柔地问着小萍。 「嗯…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点着头害羞地望着鸿文。 鸿文瞬间挺起了上身,拨开了小萍的双脚,缓缓的,慢慢的,轻轻地确认了 湿润的状态,将那可怕的,坚挺的,青筋暴露的放进了【预备位置】,看到小萍 轻咬着唇转过头去,就慢慢的将那可怕的,坚挺的,青筋暴露的缓缓挺腰推入一 点点。 「啊……,文,慢点…」 像是哀求般的,小萍无法承受那种坚挺,那种庞大,那种粗长,却又竭力忍 受着。 鸿文突然间将腰用力的全力挺进,狠狠低将那个粗长,全力撑进到小萍的体 内,然后猛烈低,不停的,就像进入红线区的并四引擎活塞狂野的奔放他多年隐 藏的马力。 「啊……啊……啊……慢…慢点…」 「你…你……不是……答应我……」小萍像是在RR狂暴引擎的怒吼中拚了 命的挤出了稍微完整的一句话。 就像是超转断油的引擎,鸿文突然停了下来。 「你不是答应我只进去一半。」完全傻眼的小萍右手拍向鸿文的左胸说着。 「嗯,所以我只有放后面那一半。」 1-3 ?嗨!??艾瑞克,早……!? 里昂拿着新出的EOS7D相机,右眼还黏在相机观景窗后没离 开,继续跟刚到的射手打招呼,70- 200mm的「小白」镜头遮住了他整个 略胖的脸,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虽然不太礼貌,刚到的艾瑞克似乎也不太以为意, 自顾自地放下肩上的相机背包,缓缓地拿出背包里的NIKOND90,与手上 的「小黑六」70- 200mm镜头组装在一起。 北宜公路33。5K的财茂弯。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人将北宜公路的各个弯道加以命名,也许 是来的人越多,大家为了约人找人方便,迳自的将存在这里61年的山路冠上不 同的称呼,就像这个财茂弯,弯道上的?财茂茶庄?就成了这里最适合的名字。 一年多前,NIKON跟两家日本相机公司推出了所谓「专业级 的单眼数位相机」,原本对於摄影始终不太敢去尝试的一般大众,在排除了?底 片拍不清楚洗出来很浪费钱所以不敢练摄影?的疑虑后,越来越多人想要练习一 些摄影技巧。 ?反正记忆卡拍照不用花钱。? 就开始有少数的、对摄影有兴趣的,开始在假日上山去拍所谓的【车辆动态 摄影】,后来就出现了所谓【追焦】这个名词,拍照的就变成了【射手】。 一段时间后,就有人对那些拍照时照片糊的比较少的称之为【大师】。 有点讽刺的名字。?大师??里昂心里有点不以为意地想着。 一开始的单纯想训练自己光圈与快门配合运动物体拍摄技巧,回家后照片整 理整理放到重机论坛上,让那些路过北宜的骑士顺便留下些意外的出游照,后面 的情况却越来越变得乱七八糟。 突然出现了一些骑小车【注二】的,在网路上开了免洗帐号【注二】来要照 片原始档。 ?马的,一个档案要MB是要我怎么给你。? 网路的速度只有上下行2M左右,电子邮件信箱能寄个2MB档案已经算是 极限,平时这些同好,光靠私人付费空间传一个RAW档就要两分多了,每个人 都来要档案,那不就整晚不用睡光传这些就饱了? 从一开始的客客气气要图,到后面演变成要不到就呛?我有肖像权我她妈要 告你拍我?的网路嘴炮战。 许多小车社团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办些奇怪的活动。 ?上北宜骑车给人家追焦。? 假日的北宜像是每周在办大甲镇澜宫办妈祖绕境一样,大车、小车、莫名其 妙的进口跑车,来来回回的在坪林附近的山路上烧着汽油,有射手在的地方,每 台车就像是要?钻轿底?【注二】似的车子越压越低,甚至夸张点的,就在射手 圈附近山路来来回回跑个一二十趟一直让人拍照,彷佛像是中猴似的,夸张的过 弯角度一直不停地出现。 接着陆陆续续的,这些中猴的猴死孩子一只只的从树上掉下来…不对,是从 弯道上跟着车一起滑了出去,耍帅在一般道路上追求极限角度的结果,当然就是 摔得鼻青脸肿收场。 好一阵子,北宜公路着实出了不少重大A1车祸【注二】,新闻记者就像是 嗜血的苍蝇般蜂拥而来,接下来的,居民抗议噪音、警方大规模临检,可是却浇 不熄那些比三太子附身还会跳乩的中猴仔努力地绕圈圈求照片的怪现象。 重机论坛内这时出现了一些良心人士的声音。 【没穿装备骑车的照片不PO!】 这摆明是针对小车族来着,大部分骑小车的学生买不太起动辄万把块的骑士 装备,那可是有钱的大哥哥们才能挥霍的梦幻逸品啊! 穷则变,变则通! 中国人永远会找到漏洞! 渐渐的这些想要帅气压车照片的猴孩子戴上了脚踏车用的薄薄手套,国内一 些厂商也很争气,弄了一大堆便宜、可品质却不怎么样的骑士装备开始大量销售。 北宜又恢复了之前到处都有八家将的乱象。 科技的进步让整个射手圈也有着很大的改变,平价的单眼相机开始在市场上 贩售,两万元左右就能拍出不错品质的相机在市面上充斥着,越来越多的摄影初 学者,带着打工薪水换来的单眼上山开始【练追焦】,可是在这时又发生个很大 的问题。 单眼相机的厂商最多是附赠一个1~ 55mm的标准镜头,3~ 5公尺内 拍拍马子露奶子还算可以,要拍车辆动态,势必得站上马路尽量贴近才能拍得清 楚,一群努力高速过弯的孩子加上一群努力往马路中间站的孩子,结果就是越来 越多的孩子坐救护车去万芳医院找护士聊天顺便住个几天,皮开rou绽头破血流的 戏码,每个周末都在北宜有追焦手的弯道上一直上演着,重机论坛内这时又出现 了一些良心人士的声音。 【不准站上马路去追焦,要就花钱换个长镜头再来追。】 北宜那边的追焦人还真有些鸡婆的,尤其是早期一开始就在路边蹲的老射手 们,很啰唆的骑着车到各大弯道去对那些不守规矩的新人说教,北宜车祸真的是 少了点,但是死猴子掉到树下的事情还是不停在发生。 【请把那台蓝色R1的照片拿掉。】【红色ST4照片马上撤下,你侵犯我 的肖像权了。】…… 这些射手们在PO照之后收到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简讯或是网路私讯,不过 就是拍个照,为什么会搞这么复杂?后来有个要求撤照的人的朋友,也是北宜老 资格射手,他的答案很简单,但是所有人却很快豁然明朗。 【啊他就载外面那个在骑车,照片曝光就玩完了。】语气加强在那四个关键 字让大家一听就懂了。 载马子的、载嫂子的、载弟妹的、载朋友要追的妞的、载路口卤rou饭老板未 成年女儿的…六日晚上就盯着论坛追焦版检查所有新发表文章,好在第一时间不 管是拜托还是威胁,求那些射手们把这些见不得光的照片赶快撤下,深怕一个不 注意,转眼自己又变成车友间的八卦被流传着。 而八卦,就不知怎么地都会很快流进等他骑车回家的那个人耳里。 1-4 大型重机的市场已经小的可怜,摆明专修单一车种的车行更是很容易饿到两 眼发昏四肢无力,下了这个决定要如此经营店面的鸿文,在心中挣扎了许久,三 年前开始下注开了这样的一家店。 经过多次的贷款,父母亲的帮忙,亲朋好友间的自助会被标到没会可标后, 渐渐的,在茫茫车界中他有了点名气,来的车友越来越多,好不容易开始店里终 於出现了第一次的盈余,为此鸿文开心了1天又17个小时。 「这可是我兢竞业业、小心翼翼的努力弄好每一台车才有的成果。」 多少个熬夜加班修车,闲下来就要上网去找更多厂商来试一些改装部品,假 日更是不能休假,组织车队办活动陪车友去骑车变成日历上红字时他唯一的活动, 不停地培养新的人脉与人气才能让更多客人来消费。 现在这些努力终於有了点成果,鸿文心中开始梦想着可以添购新的马力机还 是早就垂涎已久的特工【注二】,好让工作上可以更快更有效率,客人看到那些 顶级工具也会更放心的把车交给他来处理。 41个小时后的深夜,这些开心的梦想突然间的被某个念头转向悲伤的深渊。 「身边没有人能真正分享我的喜悦与成就,我是在拚甚么?」 当个白手起家的苦哈哈老板,如果没有在开店前就有愿意跟他一起打拼的另 一半的话,注定是没时间也没机会跟异性交往的。 寂寞与空虚冲淡了终於赚到钱的喜悦,洗了个澡,在房间一堆空酒瓶中找到 了还剩半罐的英国朗格罗CV苏格兰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 「绵密清爽的香草香气与朗格罗特有的烟燻味接踵而来,令人回味无穷!」 忘记这是哪个客人去英国旅游带回来送他的礼物,JimMurray这位 国际品酒大师给了这些黄色液体95。5分的超高评价,列为「能喝到这个让人 觉得活着真好的逸品。」 「我cao……有差吗?」鸿文看完酒盒里附赠的酒商广告纸心里这样想着。 举杯、仰头、咕的一声…半杯这个「连大师都想掏钱去买」的黄色马尿当场 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1-5 随着警方对北宜上下其手式的sao扰临检骑车跟追焦射手的假日休闲娱乐越来 越密集,重机论坛追焦版这个全国最大的「讨照片区」乡民们也有着越来越多的 意见。 「不要拍那些小车就不会那么乱啦。」 「我他妈的又没欠你干嘛还要传档案给你。」 「宪法哪一条规定我不能在路边拍照,条子是他妈的土皇帝喔!」 吵得不可开交的结果并没有降低警察打击北宜骑车以及追焦活动的强度,除 了到各弯道去半威胁半恐吓的驱赶那些追焦射手外,假日在青潭国小更设立了 「联合稽查站」对往来的机车进行「疯狂开单的刁难行动」,配合着监理站以及 环保署的稽查员,对於改车的、排气管太吵的、后座马子还长不错的…通通叫下 来聊天。 顺便送上几张「验车单」或是「违反噪音管制法第十三条」的罚单给那些叫 嚣着「宪法有保障人民的移动自由」自以为懂法律臭屁的分子飨以一顿老拳。 结论:骑车的还是没在怕! 八点临检站开始设立,这些骑车的六点多就出发让警方根本抓不着。 没办法那么早爬起床的,就会从县106乙这条小山路照样溜进北宜。 原本附近居民是八九点被车辆呼啸的引擎声吵醒的…警方执法后反而五六点 就开始有一堆肖仔进山乱窜。 疲於奔命的警力以及越来越没人理会的射手大老们,压不住这股莫名其妙的 风潮。 重车界与小车界为了追焦照没拍到谁的问题也吵闹不休,气的那些追焦大老 一怒之下完全不放小车照片,这些小车骑士们就默默躲在弯道前方,看到重机后 以不要命的方式追上去,在弯道上乱超车卡入射手与重机的中间抢镜头,造成追 焦画面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相片,此举惹怒了骑重车的大哥哥们,跟那些骑小车 的小弟弟们在网路上互相叫嚣对骂了起来,甚至听说在北宜也发生了不少差点真 人PK的事情,这些乱象一直到北宜22K传来的消息才突然停了下来。 【22K弯道车祸,有人在路上泼油!】 往宜兰方向的22K是骑士们很熟悉的地方,过了21。5K的海伦咖啡之 后,下坡上摆了台新的固定杆雷射测速相机,下坡底的22K,90度的弯道刚 好是过相机后加速补油拉回速度的好地方,就在这边被人泼了机油。 要知道在机车高速过弯的状况下,轮胎沾到油没了抓地力,接下来免不了就 要跟山壁好好地亲近亲近,这件事吓坏了所有骑车上山的人…现在大家都有机会 去【当农夫】了是也。 1-6 「介绍个妹仔给你认识如何?」来店里换机油时,贤哥冒出了一句鸿文如晴 天霹雳般的话。 「靠……不要开我玩笑了。」半进半退半试探贤哥话里的真义的鸿文如此说 道。 「真的啊!」 「我看你也没七仔,整天都待在车店也没女人来陪过你,那只久没用早晚会 归组坏了了。」贤哥嘴上叼着菸歪着嘴说道。 「根据研究发现:文明社会的男子也有性的季节性,独身男子在睡眠中遗精, 给了我们有趣的证据,更进一步研究发现,男人的性周期为2天(也有人认为 是29。5天)。」鸿文想到了之前在网路上读过的文章里这样写着。 「可是他妈的性冲动我每天都有啊!」 29岁的正常健康男人,3年来只剩右手的陪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带着车队出游两三天时,总会见到几对甜蜜的夫妻档或是情侣开心的搂搂抱 抱,鸿文只能在晚上跟些单身男车友并房然后喝酒聊天,醒来后也是形单影孤的 自己骑车带队,少了后背两颗rou球的按摩与安慰。 总是平白无故的难过起来,然而大夥都在笑话正是精彩,怎么好意思一个 人走开。 李宗盛的【寂寞难耐】歌声突然在鸿文脑中响起。 对於未来的爱还是非常期待……啦啦啦噜啦……啦啦啦啦啦……… 「安抓?你不要喔?」贤哥的声音打断了李宗盛的MV画面。 「不……不……当然好啦」 有机会不抓,有洞不上那还算是男人吗? 「我也快三十了,当然会想要有个人来共组家庭,生个孩子,有个努力的目 标啊。」不管内心的真正想法是多么的禽兽,场面话总是要讲的。 「那好……改天我帮你约她出来唱歌聊天,你们就先认识一下。」贤哥把燃 烧中的菸头用食指弹向外面的水沟盖里,剩下的菸蒂丢进了门口旁边的垃圾桶。 「啊对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 这个问题好像触动了贤哥的某根神经,原本面向电视在看瓦伦铁诺?罗西骑 着YAMAHA的GP00M1赛车要冲线的最后数秒,突然回头看着鸿文说 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记得…跟她快乐过就好…」 1-7 弯道照片的战争还是没有解决。 难得的周六放了个大晴天,台九线上出现了个久未出现的车影,银色ST。 「左岸哥好。」 「左岸哥您回来啦……」还有人用着夸张的腔调模仿连爷爷去大陆的欢迎词。 这位身兼重车界大老与追焦界师公的老屁股车友,在警方开始压制北宜的行 动之后,因为受不了骑原厂无改的重机还被刁难半个多小时,气到三个多月不跑 北宜追焦。 「左岸哥今天怎么会想要上来?」一旁的小老弟睿少赶忙上前去打招呼。 「来看看现在吵的怎么样啊?大家还在跟小车那些屁孩呕气喔!」边拿出后 车厢的相机包,左岸不忘跟小老弟继续闲聊。 「没办法啦!那些屁孩就是讲不听!反正我们就是不PO小车照看他们要怎 样。」 「只要大家能够坚持…很快就没人会乱骑了。」 左岸很快组好了相机啪啪啪地拍起照来。 这个地方是重车追焦手新开发的一个点,就位在台九线北宜公路34K上, 原本的财茂弯因为被太多小车车手自己找的追焦手占满了位置,这些前辈自重身 分,不愿意跟新来的人一起卡位,就默默地移动到这个新的点来,还好这边茶庄 的老板对他们这些追焦的还算友善,大家也就相安无事的在这里继续练拍。 这阵子的网路上出现了很多新手在拍照,听说是小车族群自己找来的追焦手, 不过受限於设备较差(财力无法跟骑重机的社会人士比),再加上摄影技术不好, 大家还是宁愿跟那些大师级的追焦手要图居多。 拍没几张左岸就找了张板凳坐了下来,点起了菸跟车友们闲聊八卦,重车界 为数不多的女车友产生的风花雪月当然是聚会的「重点话题」,什么大老人面兽 心把车友拉去车行还私下收了回扣,谁跟谁在网路上吵了起来的最新进展,谁抢 了谁的马子谁上了谁的嫂子…啪啦啪啦的。 差不多快中午,左岸就又收起装备下山觅食去。 「叮咚……」礼拜五的深夜睿少用MSN敲了左岸。 「左岸哥……在吗?」 「干嘛?」左岸其实是准备睡了,这阵子新的PB开门让他忙到一个不行, 好不容易开个电脑准备逛一下重车论坛然后睡觉,没想到睿少线上敲了他。 「左岸哥……上上礼拜六照片你有看吗?」 左岸当然知道睿少指的是那个论坛追焦版的照片,这几个月来一堆新人在上 面猛发表,看到那些糊的乱七八糟车子也在相片边缘的作品让左岸倒足了胃口, 索性连版面都不打算开。 「没」 「上上礼拜六…就你去那天…有人PO了张小车的追焦照」 「不是大家都不PO了吗?」左岸的心中有点开始觉得怪怪的 「是啊……不过」 「不过甚么啦?」 「那台小车后座的妹只有穿比基尼…」 「………」除了点点点左岸还真不知道该回些甚么 睿少接着又继续打字 「从那张比基尼被PO之后…上礼拜一堆骑小车的后座都载辣马,一个穿得 比一个少,追焦版那边开始又很多人放了这些小车载妹仔的照片。」 这下左岸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走到五斗柜上拿了菸跟赖打,慢慢地点起 菸然后缓缓地抽着,IE的网页跳到重车论坛追焦版,看了约半小时的新文章与 照片,又陷入了沉思。 「左岸哥你还在吗?我要先去睡了!」睿少又传了讯息,MSN的叮咚声提 醒了左岸线上正跟人家聊到一半。 「老弟你听着」 「所谓重车界的人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左岸接着打下去「甚么团结跟射手 坚持不过就是个屁而已」 「有妹露腿露奶就他妈的全都没了坚持」 「靠……这么夸张??」睿少顺便传了个不可思议的笑脸贴图过来。 「那当初还讲得义薄云天咧……」 吸完最后一口PARLIAMENT(百乐门),左岸吐了一口大气,打下 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讯息给睿少。 「重车界的人只要用懒胶桃的思维模式就知道他们会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