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哥哥玩

    贺商行觉得自己是没法子治他了，已经权威扫地。他覆在向砚身上，一只手摁着他乱动的细胳膊，冷冷威胁道:“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陆幸把你弄走。”

    然后他便松开对向砚的钳制，把自己手机拨通了，开始给向砚穿裤子，穿完沉默地坐在床边。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陆幸应该是已经睡了，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沙哑。

    “喂?怎么，大半夜的，想我了?”

    向砚一听他声音就委屈地一边在床上画圈圈一边掉眼泪，刚刚还是只趾高气昂的猫，现在又像是蜷成一团被冷落的小狗。

    贺商行还没出声，一边向砚已经滚了几遭扒了上来呜咽道:“哥——贺商行把我扔了——”

    “……”

    陆幸瞌睡彻底醒了:“闹哪出呢?”

    贺商行捏了捏眉心，说：“上我这儿来把你弟弄走。”

    陆幸道：“也是你弟。三更半夜的，待你那儿我放心。”

    贺商行面无表情任由某人骑在自己背上拳打脚踢，心想，可不是么，换个人早已经被他丢出去了。

    那边陆幸接着道：“对了，明天早上记得送宝宝上课，早八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把他弄起来，下午我接了他再来接你。”唠叨完还不忘嘱咐向砚:“砚砚，别给贺哥添麻烦啊，在那儿就跟自己家一样……欸，怎么挂了。”

    挂完电话贺商行叹了口气，熄了灯和向砚躺回床上，折腾一通，倒忘了这兄弟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

    闭眼前向砚不老实地钻进他怀里，贺商行威胁道：“最后一次了啊，以后没机会睡这儿了。”

    向砚哼哼两声，豪言壮语有如过眼云烟，身体深处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疲倦，嗅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四肢缠上去，没良心地飞快睡着了。

    第二天踩着点到教室，虽然是公共课但还是坐满了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给自己占好座的室友，于是手上挂着早饭慢吞吞地一屁股挤进最里边的位置。

    室友甲转着笔似笑非笑打量他：“哟，少爷，昨天上哪儿浪去了，一夜未归。”

    向砚周末回家他们是都知道的，昨天这样一声招呼不打上完晚课人直接消失还是挺少见的。叫一声少爷也是向砚平时挥金如土，倒不是爱玩，只是真的在花钱这方面好像没什么概念。家就在本地来回一趟还专车接送，跟个未成年似的，离不开人照顾。

    向砚咬着豆浆袋子道：“探亲去了，差点被赶出来，今天还要去！”说着，目光愈发显得坚定起来，大脑却在神游，心绪早已神飞天外，总之不在课堂。

    周五下午没课，就早上两节，下课的时候向砚跟室友道了声谢，拍拍对方肩膀说下次请你吃饭，周末不回宿舍了。室友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声给他带着书回宿舍了。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向砚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和贺商行昨天吵架今早冷暴力他不给自己买早饭害他跑了一趟食堂差点迟到的气都顺畅了不少。正是人潮密集的时候，没留神撞上一个人，恼得他毛都竖起来了，向砚捏拳抬头一看。

    “哥?”他讶异道。

    陆幸穿着T恤大裤衩，插着兜笑眯眯，一派阳光青春气息，精气神甩自己这蔫了吧唧的弟弟不知道多少条街。走出去说是大学生没人不信，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说30了没人相信。

    陆幸眯着眼一开口就是:“你昨天熬夜了吧?”

    接着向砚被提起后颈几个快步两人挤出人群，等人少些了，又被他搭上肩膀，胳膊环过脖子。陆幸高他半个头，这姿势委实屈辱，但偌大的校园里，两人看起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甚是亲热。

    陆幸捏捏他下巴又继续道:“忘了你昨天去你贺哥那儿了。怎么样，弄了几次？都让我们贺哥嫌你烦了要我去呢。”

    向砚气得想咬他乱摸的手，这话怎么听起来跟自己缠着贺商行要个没完没了似的。他使了点劲要掰开陆幸那只胳膊，掰了两下，没掰开。

    “我没有！！一次都没有！贺商行他不行，啊……”

    陆幸贴着他说:“再扭我亲你了。”

    向砚果然就老实下来了，烈日炎炎，他不想丢人。

    坐上车的时候向砚抱着安全带被陆幸摸着大腿亲了一会儿，没亲太深，向砚还是出了一身汗。

    几分钟后他盯着陆幸开车的侧脸，被欺负得没地方找茬:“冷气开这么低你要冻死你弟弟吗？”

    陆幸直视前方，说:“哥哥外套在后面呢，　冷了自己套着穿。”

    “……”

    想也不用想，向砚现在已经鼓成一个团了，把向砚送到他们三个平常住的公寓楼下，陆幸给他解开安全带，摸摸他的脸说:“哥给你把午饭做好了，自己吃，一会儿哥哥上班去了，不送你上去了，晚上接你和贺哥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