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世
月玉泉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感动到哭了。 rou，好多rou！云景好样的！不妄他对他那么好，都知道拿rou来孝敬师父了。 “师尊既然不愿吃药，那弟子只好用其他方法给师尊补身体了，师尊不打算尝尝吗？”云景一直在观察着月玉泉，也明显感觉到月玉泉的情绪变得愉悦，只是碍着面子没动手。 “既然云景都这么说了，为师又怎好博了你的好意。”月玉泉拾起筷子，在云景炽热的注视下，夹起了一块rou放进了嘴里，认真品尝了味道，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啊～这属于牛rou的嫩滑口感，细嫩的瘦rou中掺杂着脂肪，细细咀嚼，脂肪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再吃口米饭，配着rou上微甜的酱料，简直绝配。 再看桌上至少三盘不同的rou，每一种月玉泉都尝了一口后，手中的那碗米饭就觉得根本不够吃。 云景看到月玉泉手中快速消失的米饭，又看了桌上的菜，又盛了碗米饭放在月玉泉面前：“师尊，多吃些，米饭还有很多。” “唔，那就拜托云景了。”月玉泉对于云景的上道很满意，也不再舍不得手中的米饭，不忘保持着形象，加快了些进食的速度。 云景见月玉泉吃得这般开心，心里也很满足，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好月玉泉喜欢，由于他只知道月玉泉喜欢吃rou这点，但喜欢什么样的口味，他是无从知晓。 “怎么有股药味。”已经满足口欲的月玉泉，终于把注意力从rou的口感上，放到了味道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不管是rou还是菜，就连解腻的汤都带着一些淡淡的植物气味，说是植物，不如说是草药特有的味道更贴切些。 “啊，嗯，这是专门给师尊补身体的，因此……”云景也没想到月玉泉会注意到这个，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食物里放了灵药的事告诉月玉泉，万一月玉泉知道后就不吃了呢？ “如此，今日开始，便将汤药换成药膳吧。”月玉泉也不傻，哪怕云景支吾也知道这里面应该是放了灵药。比起喝那又酸又苦，还掺杂土味的药汤，他更乐意吃rou，哪怕带有药味他也不介意。 “是！师尊。”得到月玉泉变向肯定的云景，开心到激动，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然又要被月玉泉说是小孩子。 月玉泉满足放下筷子擦了嘴，接过云景递来漱口的茶，苍白的脸色也多少恢复了一些，虽然很快会被吐回去，不过这多少让月玉泉恢复了些精神：“云景有这般手艺，看来为师不必担心云景找不到媳妇了啊。” “媳妇哪有师尊好？”云景对找媳妇这事，他是真没什么兴趣，比起去照顾那些娇里娇气的女人，还不如照顾他的师尊来得有趣。 “那可不一样，美人在怀，君王从此不早朝，这可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啊。”月玉泉起身走向棋盘坐下。 “也是师尊的梦想吗？”云景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薄唇微抿。 “嗯…找媳妇这事，不适合为师，还是别耽误人家小姑娘了。”月玉泉拿起棋谱开始解棋盘那解到一半的棋局。 “师尊如此风华绝代，又是天下第一，想来迷恋师尊的女人不在少数，师尊就没想过吗？”云景知道自己有些唐突，甚至是得寸进尺，但他还是想知道月玉泉的想法。 月玉泉持着黑子的，灰瞳移向云景。说实话关于找媳妇儿这事，他从来就没思考过。 前世那副身子，别说找媳妇儿，还能活多少天都不知道，每日都在担心着会不会这一觉睡去，就永远闭上双眼，再也看不到父母担心的脸。 而现在虽没了心脏，但到底是修仙者，没了心脏也能活蹦乱跳的，可是这不是他的身体，他也迟早会回去，找道侣这事，不过是耽误别人罢了。 月玉泉视线重新放回棋盘上，将黑子落在棋局中，没有回答云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云景的问题，他也不想对云景说谎。 不过看云景那不听到答案就不走的样子，月玉泉眉头微皱，觉得云景好像对自己，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对自己的事有些关心过头了。 “为师从未想过，那不过是耽误别人。”月玉泉还是挑了个答案回答了云景，自己看大的徒弟，自己最了解，云景在某些地方，犟起来打都打不走，如此还不如满足他来得省事。 “是因为三百多年前的事吗？”云景见月玉泉竟然回答了自己无礼的问题，不由想要更近一步，同时也想知道，慕天泽说的那事，对月玉泉会有什么影响。 然而月玉泉的反应却不在云景的预期内，月玉泉只是愣了一下，便不再理会云景，没有云景所想的情绪波动。 月玉泉也没想到云景会问起关于原身的事，由于原书里根本就没原身过去的经历，他更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因此这问题他根本回答不了。 要说编故事吧，云景能问起，明显是知道什么，而自己却一点线索也不知道，胡乱说一通然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如此不如干脆保持沉默，反正他是云景的师父，没有必要回答云景这些问题。 云景见月玉泉迟迟没给自己个答案，甚至都不再理会自己，只好作罢：“是弟子逾界了，还望师尊责罚。” 云景跪到了地上，他拿不准月玉泉是不是生气了，月玉泉从没有对他如此沉默过，他也没见过将所有情绪都收起来的月玉泉。 虽然他见过月玉泉生气暴怒的样子，但今天这样子，他是头一次见，他真的拿不准该怎么应对，因此也做好了被月玉泉惩罚的准备。 “罢了，你下去吧。”月玉泉摆摆手，云景也没做错什么，他也没有生气，自然也就不会去无故惩罚云景。 不过云景刚的问题，还真让他有些慌，云景是他徒弟，不可能会逼问自己，若换了掌门或是其他师兄弟，还真就说不准。 “你若真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查，到时在于为师说说，你都查到什么。”月玉泉也看出云景对关于他的事，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因此也找个由头，不如让云景自己去查，说不定自己还能通过云景知道原身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师尊，弟子告退。”云景行了礼便起身离开，同时也决定要去查有关月玉泉过去的事，总觉得这事多少对月玉泉有一定的影响，只有知道了才能进一步了解他家师尊。 而要查这事，第一线索自然是从慕天泽那拿到手，慕天泽明显有意让他去了解这些，虽然没有明说，但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慕天泽应该会多少告诉一些。 慕天泽今日会告诉自己关于月玉泉是事，明显就是有意而为，似乎是在引导他。 云景将手放在自己腹部，灵根的根源处，若月玉泉的过去与灵根有关，说不定在金屋崖能找到线索。 金屋崖，是须霓山脉一处较为隐蔽的山崖，一道裂到地底的悬崖，须霓门的一切书籍和收集来的情报，都在金屋崖中。 由四师伯，慕天泽的哥哥，穆天峰所管理。 云景御剑来到须霓山脉一处中间被各种楼阁填满的悬崖，楼阁一半仿佛掩埋在崖壁中，不时能看到弟子通过连接两岸的木梯走过。 云景落在悬崖上专门的降落点，走在如同迷宫的悬崖间，问了不少弟子才找到了存放仙门内重要人员资料的地方。 “站住，来着何人？仙门重地，一般弟子不得入内。”两名穿着蓝色弟子服的人，拦住了想要进门的云景。 “抚泽峰弟子云景，见过两位师兄。”云景抱拳行了晚辈礼，随后递上身份玉牌。 “你便是月峰主的小徒弟？”个子较高的弟子打量了下云景，见他确实穿着内门弟子的紫袍，纹路也是属于抚泽峰的墨竹，而个子较矮的弟子确认了玉牌中的信息，对高个点点头。 “你来这要做什么？”高个接过云景的玉牌，取出一份卷轴进行登记。 “回师兄的话，晚辈收师尊之托，前来调查一些旧事，时日过久，师尊有些记不清，却又十分重要，因此师尊让晚辈来调查卷宗，看看是否有记载。”云景带着温和的笑容，标准的职业假笑。 “行了，你进去吧，内部都是重要卷宗，不得外带，看完记得放回原位。”高个将玉牌放在卷轴上，卷轴上显现出有关云景的身份信息，以及来时的时间与理由后，将玉牌还给了云景，“月峰主的资料，在地下五层，找到第十代峰主那栏便能寻到。” “多谢师兄提醒，小小心意，请二位师兄喝茶的。”云景给两位弟子手中各塞了两块上品灵石，待两位弟子推开紧锁的大门后走了进去。 内部比云景想象中要简约的多，云景进入屋子的那一刻，屋内所有烛台便亮了起来，照亮了只有一排排与屋顶相连书架的房间，而在左手边的尽头，是通往底下的楼梯，而在墙上写着当前层数。 云景一层层走下去，每层布局都差不多，来到标注着五的那层，看向屋内的书架，书架外侧写着归放卷宗的信息。 云景根据看守弟子的提示，找到十代峰主的书架，在书架较高的位置才找到了写着抚泽峰峰主的卷宗。 只是奇怪的是，他用灵识看到的是一个沈姓人，拿下来后，却成了月玉泉的名字，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云景打开卷宗，卷宗详细写了月玉泉从出生到入须霓门后的事迹。 月玉泉在的沈家，是修仙界少有的修仙超级氏家，只是沈家人性格都是不喜外扬，因此一直是隐世的状态，但不是完全避世，除了族地隐蔽外，其实经常与外界有交流。 唯独在月玉泉入须霓门前的最后一年，只是一语概括了沈家覆没的事，始末缘由、凶手或是其特征均没写，看了眼日期，这事是发生在月玉泉九岁时的事。 云景看了在后面的关系谱，在里面发现了掌门汤显宗与沈文轩的名字。 云景又找来了掌门与沈文轩的卷宗翻看起来。 原来掌门是月玉泉姑姑的长子，姑姑嫁给了行商汤家的嫡次子，基本住在沈家，在掌门汤显宗十二岁时，由于不是沈家人，入了与沈家关系较好的须霓门，被当时的掌门收为大弟子。 汤显宗一百五十岁时，沈文轩出生了，是沈家嫡系的老三，同时汤显宗的父亲重病，汤显宗得到许可回家探望照顾父亲。 因此在沈文轩十二岁前，汤显宗经常回家，沈文轩也很粘这长得帅气，气息还很温和的大表哥，而十二岁前又想跟着汤显宗回须霓门。 不过沈家一直很开明，很尊重后代自身意愿，沈文轩也没受到什么阻碍，就通过了须霓门的仙门大会，只是沈文轩毕竟是沈家嫡系，若氏家也算门派的话，沈家其实可以与须霓门平起平坐，因此沈文轩没能被掌门收为弟子。 而当时的汤显宗已经金丹，因此被汤显宗收入门下，谁说是被汤显宗收了，其实是由当时的掌门教导，再加上先天的优势，又是天灵根，在须霓门与沈家双方给的资源下，不足十五便入了结丹，身体成长速度减缓，五十金丹，也因此至今保留着少年模样。 这成长速度，都快赶上被月玉泉砸了无数丹药的云景了。 而在汤显宗三百多岁，沈文轩二百出头时，月玉泉出生了，嫡系排老五。顺便一提，沈家排行男女是分开的，因此在月玉泉前面，其实还有不少jiejie。 云景感叹月玉泉的娘可真生，算上最小的月玉泉，月玉泉的娘平均五十年生两娃，怕不是把生娃当成一种乐趣了。 而沈文轩要是知道云景的想法，一定会说：“母亲只喜欢小孩子，不喜欢长大后的我们，因此为了有小孩儿能逗着玩儿，才与父亲一直在努力生娃。” 月玉泉的父亲也没纳妾室，虽然母亲希望父亲纳妾，理由是她自己生娃有些太累，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而父亲很抗拒这事，不想有人插足在两人之间，为了母亲打消给他纳妾的念头，便更加努力造娃，也让其他兄弟姐妹们也努力造娃生了给他媳妇儿玩儿。 这也是为什么汤显宗能与沈家嫡系关系不错的原因，他也是从小被月玉泉的娘玩大的。 而在月玉泉出生后，沈文轩想回去看据说长得异常可爱的弟弟，硬是从当时掌门那撒娇得到许可，拉着汤显宗回了沈家，住了八年。 “难怪掌门那般惯着师尊。” 汤显宗和沈文轩都很喜欢长得比人偶还可爱的月玉泉，月玉泉小时候也很会撒娇卖萌，加上极其可爱精致的外表，讨得了全族上下的欢心。 也因为月玉泉是圣灵根的原因，成了沈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而在汤显宗与沈文轩的卷宗里，也只是一句概括了沈家覆灭的事。 当时得到消息的沈文轩，险些入魔，还好有慕天泽与汤显宗双双安抚，与当时掌门的劝导下，才勉强平复了想要杀回去的心。 同时又收到月玉泉还没死的消息，就连掌门也没拉住偷溜的沈文轩，让沈文轩将月玉泉给带回了须霓门。 本想保护月玉泉，将月玉泉藏起来的沈文轩也没想到，月玉泉还是被当时的掌门发现了。毕竟须霓门是掌门的地盘，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月玉泉就这么在十岁时，被迫成为了掌门的第九位弟子。 月玉泉两百岁入元婴时，掌门死了。掌门死在了灵虚洞内，当时只有汤显宗与月玉泉都在场，汤显宗的剑还滴着血，怀里搂着腹部重伤，昏迷不醒的月玉泉。 云景拿出当时掌门的卷宗，也没找到那时的掌门是怎么死的，不过云景多少有了些猜测。也许就是云景那般猜测，各个峰主们师伯们对月玉泉，才像好像有什么亏欠了月玉泉一样，那般宠着惯着，与汤显宗宠着月玉泉的感觉是不同的。 云景站着有些累，想找个地上坐一下，却因心里想着事，没注意脚下，被地上的卷宗绊了一下，颠呛几步撞了墙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原本的木墙露出了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