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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赌约以及迁怒

    番外前介绍一下:谢温,苏沉大师兄,贺离,苏沉二师兄,江衍,苏沉那个身体不好的三师兄,江柔,苏沉小师妹。

    我知道你们没人看作者有话说。只能放在正文这样,叹气。

    另外,这章sp,不能接受赶紧逃跑呦~

    事情的开始是苏沉的一方印信被盗用了,杨尧的粮草队被一个黑衣小童拿着伪造的书信调走大部分兵力,粮草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苏沉忙了三天才调集到五万石粮草补上空缺,转过头来,褚莲红着眼睛亲自蹲在刑堂不眠不休已经审出了结果,问题出在江衍大弟子丹朱身上。

    此事必然不是江衍故意为之。苏沉攥着证据思量良久,事请查实了,前因后果他也不想问。到底想着江衍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苏沉最终吩咐暗查的人撤回来。只留了一句守好门户,就不了了之了。

    转头嘱咐玄青:”找机会把人弄出去,看着过两年处置了“

    苏沉自这一日,将山门和山庄的体系彻底分离。

    然而江衍道法通明玄妙,自苏沉动了杀心,丹朱天庭便是黑云罩顶。江衍愁的夜不能寐,辗转几日,终于决定起一课卦。却不想,一卦之下,吐血神伤。

    江衍召来大弟子,再三盘问,终于问的丹朱跪地落泪,承认此事,却不肯说出因由,只求速死。

    江衍气恨之下,甚至想要将其逐出师门,但是,毕竟师徒一场。

    此事丹朱落到苏沉手里,断无活命之理。论山门戒律,死;论山庄规矩,死。

    江衍知道,苏沉顾忌着他的脸面,即使不翻出来,丹朱也背不起,江衍只能自己抗。

    六月十二,繁花似锦。江衍废了丹朱经络,将其幽禁在华山鹤鸣崖,一身蓝白道袍飘然下山,跪落在浮萍山庄门口,请罪。

    苏沉险些翻了茶杯,立刻迎出去,扶着江衍轻声道:”师兄,不至于此。“

    江衍面色发白,坚定道:”我愿代其受罚,师弟,饶他一命。“

    他抓着苏沉手臂,再次缓缓跪下,嘴唇颤抖着,恳求道:”庄主。“

    江衍到底没能跪下去,苏沉也没有轻轻放过。

    ”师兄,先进屋里。“苏沉语气与往日没什么区别,江衍却觉得背后发凉:”别让人看笑话。“

    ”我本不愿问因由,不过师兄执意保他,“苏沉端坐主位,放下茶盏,轻轻笑一下:”师兄,我们不妨赌一赌,你待他如此,他到底值不值。“

    江衍看着苏沉倦懒的眉眼,苦笑,”我要怎么才算赢?“

    ”这样吧,”苏沉招呼褚莲:“你亲自去,给那孩子带一句话,师兄愿替他受罚,刑重伤身,我不忍心。”苏沉笑:“请他自我了断。”

    “师弟!”江衍猛地站起来,苏沉挥手让褚莲离开,漫不经心道:“他若死了,此事便罢;他若求生,便如师兄所愿吧。”

    江衍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听苏沉慢慢道一句:“师兄,我已经很生气了。”

    一夜倏忽过去,江衍辗转反侧,苏沉也睡不安稳。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

    一大清早,褚莲赶了回来,捡起桌上的茶水猛灌。

    玄青沉默地找了一个新杯子换给苏沉,褚莲这才知道拿错了,手足无措地站着。

    “送你了,说说看。”苏沉拄着下巴,并不介意。

    褚莲赶紧放下茶杯,道:“说来主上可能不信,竟是因为当年上华山时杨将军一句话,颇有些轻辱了江三爷,那孩子就记恨上了。”

    “欠揍。”也不知道苏沉骂的是谁:“杨尧说什么了?”

    “沐猴而冠,解衣侍人。”褚莲面无表情地说。

    “然后呢?”苏沉看他半天没说话,有些傻眼:“就这?”

    “着蓝衣者,沐猴而冠。解衣侍人,不知所谓。就这。”

    “下次进门杖三十。”苏沉轻描淡写的吩咐。

    “是。”玄青吩咐下去。

    当然,如果苏沉知道还有下一句,一定知道这是个误会。

    “拿长枪的,威猛如虎,屈列下臣,最是英豪。”

    当年杨尧与另一人互骂,他武艺不行,张嘴就来;另一人却是传音入密,了无踪迹。

    根本没有江衍什么事。

    江衍来的时候,苏沉还没吃完早饭,苏沉招呼:“加双碗筷,一起用。”

    江衍哪里有心情吃饭?他端起碗来,一块冰糖糕吃了一口,就堵在心里,“师弟,我吃不下。”

    苏沉知道他心里有事,也不折腾人,招呼一起吃的褚莲:“给三爷讲讲。”

    “哦。”褚莲三两口咽下包子,又灌了一盏茶,自己拿袖子擦了擦嘴,才道:“放心吧三爷,那小子还活着。”

    江衍一时怔怔的,有些失落,更多却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回到前一晚,褚莲连换三匹马赶到华山鹤鸣崖,见到被囚的丹朱时候,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直接一把刀扔在人脚下。

    丹朱愣愣地看着这人和刀,怔然一笑:“四师叔竟有这般能耐,在华山也敢杀人。”

    “小娃娃,你似乎对主家有点误解。”褚莲和善一笑:“主家原话:师兄愿替你受罚,刑重伤身,不忍心,请你自我了断。”

    “我师父?!”丹朱猛地抓住短刀,颤抖地指着褚莲:“我已经络尽毁,生不如死,你们还觉得不够吗?为何要罚我师父?!”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褚莲丝毫不理会刀锋,甚至盘膝坐下来,有商有量地道:“五万石军粮,将你剐了都赔不起。”

    他漫不经心地揪了一片阔叶植物的叶子扇风:“说吧,你死不死。你死了,三爷不用受刑,皆大欢喜。当然,你要是愿意苟活,三爷也就是挨顿打,多大点事儿,真是。”

    褚莲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又扇了几下,发现并不解暑,就将叶子扔一边去:“十个数,死不死?不死我走了啊?”

    “十。”

    丹朱想也不想,调转刀锋,猛地往自己胸口上插。

    “噗”的一声,刀入rou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剧痛从胸口蔓延开,还没等他倒在地上,就觉手腕上一疼,勉强握在手里的刀掉下去,落在褚莲的手里:“你······”

    “好小子,还有点血性。”褚莲挽了个刀花,将刀插在一边地上,随手给人点xue止血:“就破了个皮儿,瞧你那怂样。”

    “我······我师父?”丹朱勉强的问。

    “我不是说了吗,就挨一顿打而已,主家看着,没事儿。”

    丹朱已经气疯了,他又去抢刀:“我师父有心疾!!你懂不懂什么叫心疾?孙子!把刀给我!”

    “嘿,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敢这么说话。”褚莲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将人撂倒,抽起刀鞘照着屁股就是一通揍:“看看你干的那些个混账事儿,害的你爷爷差点被从近侍中踢出去,就你们······”师徒精贵,褚莲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

    好在丹朱被打的哀叫连连,根本没听进脑子里去。

    ······

    “然后属下小小地教训了他一下。”褚莲如是总结道。

    江衍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不禁后怕道:“多谢师弟,只是如果那孩子他······”

    “我总会让师兄如意的。”苏沉和气笑,当然不会告诉江衍,如果丹朱不肯自尽,就送他去死这种事,又叫人重新热了粥饭:“师兄多用一些。”

    “多谢师弟。”江衍此时才有心思顾虑自己。

    江衍勉强多吃了几口,苏沉翻着话本等他,他慢条斯理地问:“宗法三十,家法五十。”“师兄愿受宗法,还是家法?”

    山门宗法要敲钟昭告,所有弟子于广场观刑,受刑者去下衣承受责罚,打完要在广场跪满半个时辰,但相对来说板子薄且宽,即使是武艺不精的女子也能承受得住。

    苏沉山庄里的家法也不常动用,那是一根粗且长的藤条,常年在盐水里泡着。江衍没见过,却听闻上次动用是沈周截断消息通路,致使山庄影卫孤立无援,险些丧命。

    虽未亲见,但是听闻当时苏沉只问一句:“错没错?过不过?”沈周当场认罚,他那样的高手仅仅挨了六十下就神志模糊,到了八十下,已经昏死过去。

    江衍停下筷子,他这样的人向来只有一个选择,他忍着恐惧,慢慢说:“请师弟周全。”

    早饭到底没吃下去,六月的天,十分温暖,但江衍趴在刑凳上时候,实在忍不住打寒颤。

    裤子褪去,往常不见阳光的两瓣屁股苍白娇嫩,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身后执刑的是谁?江衍已经无法冷静地思考,在藤条搭在身上时候,他甚至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藤条在他臀部温柔地摩擦,身后不太熟悉的声音轻声安抚:“三爷松一松。”

    苏沉没有特意封闭门户,但是凡是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这时候离苏沉院子远些。

    动手的青年叫折笺,人是既温柔又和善的,但刑讯、逼供的手段极其厉害。

    苏沉负手站在廊下,江衍只能看见他背影。他身后紧绷着半天,终于绷不住了,身后摩擦的藤条给了他一种温柔的错觉,他慢慢舒展身体,却又时刻戒备着,然而,还未等他完全舒展开,藤条扬起又猛地挥下!

    “啪!”

    “啊!”

    又痛又辣的感觉猛地在屁股上炸开!江衍猛地弹动一下,他觉得仿佛被砍了一刀,猛地痛嚎出声。

    然而身后人完全不给他反应机会,“啪”“啪”“啪”“啪”连着四下接连落下,江衍接连痛呼。

    “疼”,这一个字反复摧折着神经,他胸口“咚咚咚”迅猛地跳动,身体已经不自觉扭动着差点翻下凳子去。

    “师弟!”江衍看着苏沉的背影,求饶的话到嘴边,哽咽半晌,变成了一句:“我错了。”

    苏沉知道他怕是已经被打蒙了,却依旧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毫不留情道:“接着打。”

    苏沉不留情,折笺却怕人翻下凳子。山庄里的人受罚,哪里敢动敢喊,不用报数已经是难得的优待了,若谁受罚敢翻下去,别管是影卫还是刀剑,玄青老大亲自教你规矩。

    但主家身边人自然是不同的。

    折笺向苏沉请示过后,对江衍道一声得罪,托白月兄弟扶按着。

    此时江衍已经慢慢缓和过来,上一波的疼痛在屁股上突突地跳着。慢慢觉得不是不可以忍受。但新的藤条落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呜呜呜”地猛挣着,额头狠狠向凳子撞去,意图摆脱疼痛。

    藤条之利又尖又锐,折笺手段极好,这样的刑具连落十下也没见血,只是江衍身后肿起一道道整齐的凛子,此刻已经充血发紫,一张屁股肿大了一圈,几乎没有空余地方。

    江衍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住了,下一秒就会疼昏过去,但实际上,人总是不了解自己的底线。

    随着藤条落下的“啪”“啪”声,江衍生生挨了二十五下,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喉咙干疼,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师弟”。就像是一味止疼药,只要喊着,就能解痛。

    苏沉摆了摆手,终于回过身。他将丹药化开,缓缓喂了江衍一杯茶水,取了浸湿的帕子慢慢给人擦了脸,温柔安抚道:“忍一忍,嗯?”

    江衍脑袋发懵,猛烈地摇头:“师弟,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边说边又落下泪来,疼痛使人软弱,使人傲骨弯折。他哽咽恳求道:“明天再打好不好?明天好不好?”

    苏沉就轻轻笑:“明日,你就更受不住了。”

    “明日能受的住······”江衍恐惧地喃喃着。

    苏沉没回应,伸手慢慢揉开江衍屁股上的肿块,很疼很疼,但江衍愿意忍受这个,因为,苏沉揉的时候,不会有藤条落下来。他像是一只把头扎进翅膀里的鹌鹑,躲避在苏沉的庇护之下,不肯抬头。

    手底下的伤虽然打的很重,却依旧没有破皮流血。折笺这样伶俐的人,看苏沉眼色就知道使几分力气。苏沉并不担心江衍挨不过去。

    揉完之后,苏沉抬起因为挣扎江衍盖在身后的衣襟,退开一步,倒是肯给江衍拉着手,轻声道:“接着打。”

    “啊!”令人恐惧的破风声再次响起,江衍呜咽着拉着将眼睛埋在苏沉的手心,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每落一藤条,就浑身抽动痛叫一次,痛呼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最后五下,苏沉看着江衍不堪摧折的屁股,解开人下裳,露出一截雪白汗津津的长腿。

    落在腿上自然极疼,但是比起屁股上,已经好了很多。五下过后,江衍依旧哽咽着,被苏沉按住昏睡xue道,还以为自己终于痛的昏了过去,迫不及待地进入沉沉的梦乡。

    苏沉挥退人,将江衍抱进自己床上,点上一炉香甜的沉香,细心给人处理伤口,涂上药膏,忽然笑了,自言自语道:“并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

    江衍睡得香甜。

    五万石粮草,三十万两白银,是苏沉过不去的坎。

    苏沉生气,可不是蹲在山庄里生闷气。

    “口舌之祸,乱家之始。”苏沉吩咐玄青:“着影卫持我书信,传讯给诸位爷,今日之事,通通陪罚。”

    玄青抱拳应是。

    书信到了江南,时景捏着信,苦着脸看朝华:“不打不行吗?”

    朝华嘿嘿笑:“属下哪敢答这个,要不您回一封信?”

    时景叹了口气,一手握着信,一手抓着柜子里翻出来的戒尺,脚步迟疑的走向内室,嘴里念叨着:“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

    半晌之后,内室里传来“嗷”的一声痛呼,吓得朝华一哆嗦。

    杨尧收信当日,恰逢一只小队出关被俘,他以指挥不利为由当场自罚了八十军杖,感动的众军虎目含泪,誓死效忠。

    彼时杨尧趴在榻上,哼笑:“数月来一回信,就为这点儿破事儿。”他指着案上的帅印,吩咐江卓:“自己盖了印拿回去。”

    江卓躬身行了一礼。

    沈周收信时冷笑着:“区区江衍,也配本座陪罚?”他指着白月:“滚出去。”

    “是。”白月及其老实,当即准备连夜回山庄。

    谁料走到门口,又听沈周吩咐:“回来。“

    沈周翻出随身带的私章,”啪“地扣在信尾处,扔给白月:”带回去。“

    白月抱拳离去。

    而沈周,绷着脸在刑堂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偷偷吩咐林城:”挑个轻点的家伙。“

    林城取了个薄板子,十分心疼地道:”殿主何必如此?九渊殿上下必定守口如瓶,那边难道还能派人验伤?“

    沈周解了外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伏在床上,对林城道:”打吧,不用留手。“

    林城劝不住,只得随了他的心意。

    板子着身时候,剧烈的疼痛在身后炸开,沈周狠狠咬住牙,心中浮着一个念头。

    吃点皮rou上的疼算什么?何必埋下个祸根?那人平日里性子温和,在规矩上却凉薄霸道的很。若教一日翻出这笔旧账来,只怕当场断了恩义。

    前事累累,沈周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再不敢做半点违逆那人心意的事,只盼牢牢守着人的规矩,慢慢也是守着人过一辈子。

    同样的一封信落到一袭蓝衣,腰挎价值一两银子的残刀,手握油光锃亮的酒葫芦的男人手里,男人轻笑:”好事没有我的份,倒霉事儿倒是从不缺席。“

    传信的霖歌想了想,觉得这位爷说的很对,似乎每次主上迁怒时候,这位爷都在名单里;他不好意思地顶着对方的威压抱拳:”属下的信已送到,您可有什么回复捎着?“

    男人仰头喝一口酒,指尖沾着残酒在信上回复三个字:”知道了“。待酒意蒸干,字迹却未消,一笔一划尽是凛然刀锋。

    霖歌不敢多看,收起信纸就匆匆离去。

    男人循着日光向西而行,日暮时已到了密林深处。他张开双臂站定,喝一声:”来!“霎时间,林中落叶翻涌,狂风肆虐,顷刻间化作一道无形长鞭,狠狠抽在男人肩头。

    男人护体真气轰然破碎,血迹蜿蜒着从衣领处渗出,他不躲不闪,猛喝一口酒,朗笑道:”痛快,再来!“

    此一夜,山间草木摧折,枝叶凋零。

    ······

    谢留白不敢在低气压的苏沉身边晃荡,苏沉没罚他,让他一时高兴,一时失落。他在自己院子里蹲了几天,最终决定去迎一迎叶凤阳。

    叶凤阳很快就回山庄了。

    他一袭飒爽的白衣,翩然闯进苏沉的眼中时候,谢留白只觉得天气都晴朗了几分。

    彼时苏沉正在分拣药材,看见叶凤阳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叹息:“好累啊。”

    “主上好。”叶凤阳没行礼,他自然地接过近侍、影卫的事务,服侍苏沉洗手更衣,吃了午饭后小憩一会儿,接着分拣药材,然后晚饭、沐浴、睡觉。

    他深谙撸猫技巧,指尖带着真气顺着苏沉脊椎骨从头揉按到尾,不一时,苏沉便昏昏欲睡。

    “主上,还生气吗?”叶凤阳轻笑着在苏沉耳边问。

    “听不见。”苏沉幼稚地堵住耳朵,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依旧十分心痛,并不想听人劝。

    叶凤阳不劝人,他勾引人。

    “主上发书信,众人同罪,不知如何处置属下?”他轻声在苏沉耳边问。

    苏沉抬眼看他一眼,接着闭上眼睛:“没事儿,没你事儿,不罚。”他舍不得,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叶凤阳自己散了衣襟,慢慢跪坐在榻上,含笑询问:“可是,主上不是想了很久吗?”

    苏沉猛地坐起来,他立刻精神了,先运转一遍心法,才指着门外道:“叶凤阳,你现在,出去,我当你刚刚什么都没说。”

    叶凤阳握着苏沉手放到自己腰上,温顺地伏在苏沉身边,温柔道:“三十万两,值不值?”

    “值。”色令智昏 ,苏沉眼睛红了。

    “不许生气了。”叶大宗师抱着人,温柔地交换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