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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似乎遇到学长前男友了

    Master街头争霸是东区街头流行的比赛之一。东区是C城的贫民窟,落后的教育和衰败的经济让很多青少年早早辍学出来混社会,这些街头比赛则是他们宣泄无处可用的荷尔蒙与精力又能挣到钱的好处去。

    少年的生命本该是充满朝气与生机的,可东区是片看不到希望的黑潭,这里的天空被工业废气笼罩,看不见蓝天白云,人们挤在城中村的握手楼里,将就着落后的基础设施,用自己的辛苦劳作铸就C城的繁华。

    生命在夹缝艰难求生,被压抑久了便变成了对暴力和血腥的痴迷。疼痛、暴力、性和毒品,任何能引起肾上腺激素飙升的东西在这里都大受欢迎。它们是毒液,却在这座奄奄一息的城市里充当着血液运输的作用,让东区不至于立刻死去。

    本来只是平常的街头斗殴,后来有头脑的人开了赌盘,还请人在墙上喷了墙绘宣传,用高额奖金吸引那群无事可做的青少年来参加比赛。比赛规则很简单,rou搏1v1,谁先趴下谁就输。他们还搞了淘汰赛制,拿到积分最多的人可以赢得丰厚的奖金。

    虽然东区不止master一种争霸比赛,各赌场底下都有私人拳击比赛,选手更专业,奖金也更丰富,但参加master的门槛相对低,因此也最多人参加。

    韩信不会打拳,他平日没课就在一家杂货店做兼职,偶尔去master打比赛挣点外快。

    他读的大学是A城政府为了管治东区而特设的公益大学,不收学费,因此他大部分收入除了用来交租和吃饭,剩下的全给了街车保养。

    裴擒虎下了课便往master赛场走。他远远就看见被观战者们簇拥着的韩信,于是朝他高喊几声,但声音淹没在人群的欢呼里。

    韩信穿着属于韩街霸的赛服,这也是master观赏性的一部分,参赛选手都要有自己的赛服和代号。

    韩街霸的赛服是标志性的虎纹外套和兽耳,还有那一头深邃的蓝发。韩街霸的代号不是他自己取的。他已是三届master比赛冠军,因此粉丝封他叫街头霸王,这个名字叫开后,大家都这样叫他。

    比赛已经开始了,裴擒虎走进人群,刚好看见被打倒在地的选手。那个选手已经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对手狠狠踩在脚下。五秒后裁判吹哨示意比赛结束,下了注的人几家欢喜几家愁,场面一度失控。

    “现在请积分最高的选手来挑战我们上一届的冠军!卡斯特对战韩街霸!”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韩街霸,鼓掌欢呼,气氛一下被推向高潮。

    挑战赛是可以使用冷兵器的,卡斯特惯用蝴蝶刀,韩信却没用他的长枪,从腰间抽出把匕首。

    卡斯特朝他挥刀扑来,他只是退,并不进攻。他的战术很简单,先消耗对方的体力,然后找到对方的弱点再干掉他。

    卡斯特使用蝴蝶刀,身手敏捷,若他用长枪则显得笨重,不如匕首方便格挡。韩信一边闪躲一边引他往墙角去,这样他就没有退路了。

    几个来回后卡斯特果然开始气喘,韩信见机架起进攻姿势。谁知卡斯特突然一声怒吼朝他扑来,速度和力道都比先前更快,丝毫没有疲惫之态。刀锋直逼韩信喉间,在这分毫的距离,韩信用尽全力挥匕格挡,刀锋相交瞬间虎口立刻被震得酸麻。

    好强的力量……

    韩信抬眼看卡斯特,惊讶地看见对方的眼睛变成墨绿色。那卡斯特的蝴蝶刀迅速下挥,又朝他腹部刺去,韩信侧身挨着刀刃躲避,终于决心化守为攻,他从腰间抽出第二把匕首,震惊在场观众。

    韩街霸居然是双刀流!

    比赛进入白热化,卡斯特墨绿色的眼睛如鹰似虎盯着他,将他一举一动都捕捉住。

    只不过在打架这种事情上,没有战术就是最好的战术。

    韩信能蝉联三届冠军,实力自然不是吹的,卡斯特虽然身手敏捷,但与他相比还是差了点。最主要的是,韩信发现他眼睛变绿后虽然力量增加了,可是在应变上有些迟缓。他不能与卡斯特纠缠太久,不然被消耗体力的就变成了自己。韩信弯低身子,再次慢慢引着卡斯特走至墙角,旋即挥刀朝他刺去。

    卡斯特只能左右闪躲,他又用另一把匕首限制对方走位,一击肘击攻对方侧颈,抬腿攻他命门。

    人群喧哗!

    卡斯特挨了下面那一下,脸上五官扭成麻花,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痛。韩信趁势勾腿,抓住他的手臂一个侧空翻将他置地,缴了他的蝴蝶刀。

    卡斯特痛苦地大声呻吟,韩信倒是觉得奇怪起来,这制敌招并非杀招,卡斯特怎么会被他摔倒一下就动弹不得?

    卡斯特忽地睁大双眼,神情痛苦地扼住自己喉咙。他眼里的墨绿色渐渐消失,力量也与之一同消失。

    终于,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场观众和韩信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卡斯特会这样战败。

    但是比赛就是比赛,裁判缓过神来,吹哨判了韩信赢。

    韩信接过属于自己的奖金收入口袋,刚要骑街车离开,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信!”

    那声音如此耳熟,韩信不可思议往后望去,看见李敏锐正朝自己走来。

    “嘿,好久不见。”

    李敏锐大大方方打招呼,韩信举止却不像他这般自然。他稍偏过眼神,微点头算打过招呼,只是问有什么事。

    “我在附近办事,正好看见你参加master,所以来打招呼。最近过得如何?”

    韩信心想我过得如何关你什么事。

    李敏锐是他前男友,真正意义上处过一段的那种。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很快就分了。分手的时候李敏锐说希望他们继续做朋友,他那时候浑身赤裸,刚和这个说要跟他做朋友的男人打完激烈的分手炮,脑子涨晕得不行,一直呆望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风扇。

    良久他终于点点头,找回声音说好。

    但之后他就一直刻意躲着李敏锐,两人再也没联系。

    韩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还是敷衍着回答句:“老样子。”

    “信哥!”

    另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唤着他。韩信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裴擒虎。

    “哦,有人找你。那下次聊。”

    看着李敏锐识趣离开,韩信大大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感谢裴擒虎。

    “信哥!你好厉害!”

    裴擒虎走到韩信身旁,眼里全是崇拜。韩信转身看向他,心不在焉地说了声谢谢。

    裴擒虎看出韩信心中有事,大概与刚才那位和他交谈的人有关。他关切地问韩信,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信哥,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是谁呀?”

    韩信避而不答:“认识的人而已。”他丢给裴擒虎头盔,跨上街车:“走吧,请你吃拉面。”

    东区虽然经济差,但香火味浓厚,到了饭点巷子口自发就会形成流动小吃摊,这边米粉炒得镬气十足,那边烤鸡香得诱人。男的女的叫卖声混着锅铲翻动的声音,搅动了东区这滩死水。

    韩信骑着街车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飞窜,最后停在一家日式装修的拉面店门口。

    这家拉面很好吃,就是老板性格不行。”韩信对裴擒虎简单介绍,推门而入对老板道:“两碗豚骨拉面。”

    “哟,街霸!怎么今天还带了个新朋友?”

    “关你什么事。”韩信没好气地回他。

    那店老板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大叔。他乐呵呵地继续问:“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呢?他还说要写首诗夸我的拉面好吃,怎么……”

    “老板!”韩信提高音量打断他,“两碗拉面,谢谢你。”

    老板看韩信不想继续话题,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摇着头颇为可惜地咂咂嘴,进去厨房。

    韩信赢了比赛脸色却不好,裴擒虎对那个和他谈话的男人更加好奇了。

    他隐隐约约猜到也许是信哥以前的男友,可又不想往那方面深想,心情一下也跟着低落起来,一下叹起气来。

    “怎么了?”韩信看着他,“对了,等会要去我家吗?”

    这是什么邀请不言而喻。裴擒虎一下子涨红脸,耳朵仿佛也立起。他重重点点头,又重重说了句“要!”表心意,只是他昨天才被信哥痛骂过,怎么今天信哥又主动邀他?

    胡思乱想中面已上到,高汤馥郁香气诱得裴擒虎肚子咕咕直叫,什么也想不了了,端起碗筷干起面来。

    待一碗下肚,他满意地摸摸肚子,由衷对老板竖起大拇指:“老板,你的面也太好吃了吧!”

    老板闻言立刻笑眯眯。韩信却哼了声,小声对裴擒虎道:“你知道这家的面为什么好吃吗?因为老板的豚骨汤是用人rou熬的。”

    “啊?”裴擒虎惶恐大叫,又恐老板起疑,压低声音颤巍巍问:“真的吗?”

    韩信露出诡秘笑容,笑而不答,只是招呼他快走。

    一路上韩信骑着街车闭口不说话,裴擒虎当然不放过大好机会揽住他的腰,想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无奈头盔太大,只好作罢。

    没想到到了床上韩信还是半沉着脸,裴擒虎凑过去吻他,被他偏过头躲开了。

    “信哥?”裴擒虎不解地看着他。

    “只zuoai不好吗?我没心情接吻。”韩信脱掉衣服,他身上除了方才比赛留下的淤青外,还有昨日和裴擒虎厮混未消的痕迹。

    “啊!你流血了!”

    裴擒虎看他腹部有伤口还在流血,惊呼着指出,韩信竟浑然不觉自己受伤,被他提醒才看见。应该是被蝴蝶刀划了一下,只是轻微地割伤了皮rou,可能是平日里受伤习惯了,他并不觉得痛。

    裴擒虎大惊小怪,找了纱布给他包扎,韩信拗不过他,索性任他去了。

    “信哥,你好像路边的小野猫啊。”裴擒虎突然道。韩信不喜欢这个比喻,狠狠敲了他脑袋。裴擒虎捂着头解释说:“明明很需要人照顾,但是又好喜欢独来独往。”

    “死小鬼,装什么大人。”韩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

    伤口包扎好,韩信让裴擒虎脱衣服,他则从裤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他深深将烟吸入肺里,居然少有地被烟雾呛到。他扭过头咳嗽,突然有什么从眼眶滚落。

    裴擒虎从背后安静抱住他,将他眼角的泪吻掉。

    他们zuoai像翻云覆雨,汗如雨下。裴擒虎将自己深埋信哥体内,他能清楚感知他们连接的部位,他听见信哥在他身下呻吟喘声,他们的身体正共赴顶峰,可他却失落地发觉,原来他们的心始终有道隔膜,让他无法靠近。

    信哥在和他上床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裴擒虎带着悲伤和疑惑,将自己的欲望尽数撒进信哥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