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逼问
金刚在院子里叫得人心慌。 洛烽坐在院里，手里捏着几块碎西瓜，要扔不扔，逗弄金刚几乎要奔过来撕咬，纪淳安不住叹息，一边呵斥金刚，一边用手指敲在洛烽额头。 洛烽嘿嘿一笑，忽然仰起头，特意直勾勾地盯着洛烽的眼睛看，眼波含情让人在意。 “你还气吗。”他问。 纪淳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叹息地更长更深。 孩子就是孩子，只以为那是在生气。 “你，明天……回吧。” 他说道。 洛烽面色瞬间变了。 “不回！” 艳阳天是他，冰雪雨也是他。 纪淳安像是习惯了一样，只低下头默默说道：“读书，重要。我，不重要。” 洛烽忽然伸出手勾住纪淳安的脖子，翻手上去把人慌乱按下来。 “你重要。”他用力地拥抱住纪淳安，像是在证明什么。 纪淳安先是为难，后来便无声地摇了摇头。 洛烽对这个回答显示不满意。他起身踢开椅子，把人带进屋子，不顾洛林彦在场，当场就把纪淳安给扒了个大半，露出赤裸的上身。 手掌在纪淳安鼓胀的小乳上暧昧揉搓，像是在揉奶一样，指尖沉迷在奶香的rou团里，峰红就要哭出乳汁一般，嫣红得艳丽至极。 “不，不可，啊！” 纪淳安出声拒绝，被洛烽揉搓得更用力，疼得眼泪瞬间涌出。 他不敢回头看洛林彦，内心极度挣扎下，只能用力抱住洛烽，双臂嵌箍住洛烽的后颈。 “洛烽，不行……难受，疼。” 纪淳安的声音充满了求饶和屈辱的意味，让他在洛林彦面前被他的儿子如此折辱，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赤红爬满他的身体，面容更是娇艳欲滴。洛烽侧脸看着，已经心动不已。 多少天来他一直想着纪淳安，父亲在又怎么样，那就正好给他看看，纪淳安是他喜欢的，他霸占了，谁也不给，父亲也一样！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过去了就不要再来纠缠。 他是注定和纪淳安纠缠一辈子的，洛林彦这个过去式趁早离开才好！ “爸，我跟纪叔叔zuoai，你不适合在现场吧。”洛烽讥讽一笑。 洛林彦还不见有动静，自始至终都安静地站着，从窗户的映射下看着纪淳安被洛烽欺负的画面，只有一双眉眼在微微加重情绪。 “你不说话吗，爸？” 洛烽的手，已经从纪淳安的小乳摸到了肚脐，在那圆眼儿处轻轻捏了两下，逗得纪淳安嘶喘挣扎，紧接着又被他强硬挤开两腿，隔着裤子捏了裤裆中间儿！ “洛烽！” 纪淳安手臂松下，死死抓住洛烽的手臂，满眼乞求。 洛林彦还在后面看着……一想到这一点，纪淳安就崩溃得不行，心脏像被针捅破了洞，风呼呼啸啸，呜咽难听得可怕。 他在求洛烽。 可洛烽是不吃这一套的。 “纪叔叔，我和我爸你只能选一个……我要你现在就选，说！你要谁？” “不选，不要。” 纪淳安喃喃中，忽然抬头，大声说道：“谁！都……不要！” 洛烽和洛林彦同时看向纪淳安。 纪淳安绷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泪。他推开洛烽，弯身去捡衣服。 身形在微微颤抖。 他刚刚很害怕。 洛烽像是受了挫折，也像是不服输，阴冷地盯着纪淳安的背影，忍了三秒钟不到，就冲过去抱住纪淳安，把人抱得紧紧的，脸贴着纪淳安的脸，和人亲昵。 “不许说不要我，你伤到我了。” 他强词夺理道。 肩膀忽然一沉。 有人按住他，声音稳重低凌：“你吓到他了。” 洛烽回头，看着洛林彦那张从容的面孔，他心里的恨不打一处来。 “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你要是当年不抛弃他，现在就不会有我在这儿了。” 声音冷得能把人冻死，纪淳安就冷得哆嗦，洛烽感知到更加冷笑嘲讽，抓着纪淳安的手臂把人强行转过来，抱住他强迫他面对洛林彦，纪淳安闭眼睛不看，他就狠狠地抓他的小乳，逼纪淳安疼得大喊睁开眼睛，他告诉纪淳安，“看着他！你不是喜欢他吗！给我看着他！” 洛林彦看洛烽发狠抓伤纪淳安，眉头皱得可怕。 “怎么，心疼了？”洛烽笑得越发阴冷。 “我cao他的时候玩得更狠，你没见到真可惜。他身体特别热，里面被cao进去的时候经常委屈掉眼泪，又不愿意被人看见，就用手背去掩，真是傻得可爱……纪叔叔，我今天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越是压抑自己，我cao你的时候就越兴奋。” “不，说，不要，说，洛烽…”纪淳安有些语无伦次了，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血色褪去得很快，他已经尽可能地不看，但洛林彦怜悯心疼的眼神还是让他悲伤得恨不能现在就死去。 别看我……洛林彦，别看我！ “我要说，我要一次说个够啊。”洛烽忽然涩然一笑。 他摸了纪淳安的脸，在他侧脸轻轻亲吻，留恋不舍地道：“一想到我每次抱着你，你却心里一直想着别人，我就恶心地想吐啊。你知道么，纪叔叔，我快要为了你疯了……很痛苦的，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一点也不想要。” “没有，我，没有想……” “你说谎！” 洛烽根本不信他说的话，纪淳安无力极了，他一口气没顺过来立刻咳嗽起来，很快干呕了几声，面色惨白得可怕。 “洛烽，放开他。” 洛林彦冷厉道，伸手搭在儿子身上。 “真可笑！过去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他，现在装得什么慈悲？你真的爱他吗洛林彦？不是吧，你只是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吧？哈，哈哈，太可笑了。爸，爸……你别抢走他行吗，我……我求你了。” 洛烽先是拼命地笑，可笑着笑着就又开始流泪，手都是颤抖的。 他心里对自己根本没有自信，他接近纪淳安时，完全是利用，先侵犯纪淳安的身体，后来还毁了纪淳安爱他的心，纪淳安被他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真正原谅他？ 可洛林彦在纪淳安心里却是不一样的。 纪淳安给洛林彦生了孩子，洛烽根本不敢想象，纪淳安究竟是爱他的父亲爱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宁愿受尽苦楚也要给那个人生下孩子。 和洛林彦比……他赢的可能，真的太小了。 纪淳安怔怔地望着洛烽，看着这个哭起来狼狈不堪的男孩子，他好像看到了以前那个年少的自己。 洛林彦失约，留下他一个人从满怀欣喜，到失望、痛恨，再到绝望！心脏都快麻痹……后来学校那里不知怎么知道了他们的事，同学们那种异样的眼光，恐怖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休学，奶奶知道他的事以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了世，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惊恐和害怕，躲躲藏藏十个月，拼了一条命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这些年的苦楚一瞬间又涌了上来。 再看洛林彦，他眼里的恨忽然少了许多。 多的，是几分怅然。 “不要哭。我，早就，不爱他了。” 纪淳安转过身去，安慰地抱住洛烽的身体，一下一下，像哄小孩儿一样地拍着他的背部。 始终一言不发的洛林彦，这时终于开了口：“我爱你，纪淳安。” 他盯着背过身的纪淳安，静静地等他回头。 纪淳安没有动，拍洛烽的手停了几秒钟，很快又恢复，像是完全没听到洛林彦的表白一样。 洛烽则是高兴极了。 纪淳安当着洛林彦的面儿说早就不爱他了，等于是把话说死了。 洛林彦已经……不会再有机会了。 入了夜，洛烽和纪淳安睡在了一铺炕上。洛林彦则是在外屋自己一个人。 洛烽抱着纪淳安睡得香极了，他这些天找人找疯了，心里的那份不确定终于定下来。 虽然纪淳安没说还爱他，但洛林彦没了希望，纪淳安还允许他软磨硬泡跟他睡一起，那就说明纪淳安心里一定还有他。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再度打动纪淳安。 洛烽的话在纪淳安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洛烽问出了他心里这么多年的疑问，他曾经也为洛林彦找过很多理由，可再多的理由，都不是洛林彦二十年来不曾见他一面的理由。 他说，他早就对洛林彦死心了。 这话儿……没错。 次日晨起，洛林彦不见了。 屋里屋外都不见他的身影。 洛烽哼哼一笑，“他终于走了。” “……”纪淳安只点点头，没说其他。 洛烽见他一脸所思的样子，凑过去拉起他的手，在唇边轻吻，眼神真挚着道：“我以前做得不好，我都改，我全都改！你别再气了，好不好？” 纪淳安还是不语。 他经历过这种“深情”，也知道一个人从“深情”到“无情”有多快。 其实他是在等，等洛烽对他兴趣淡了，自己就会走了。 洛烽看出纪淳安眼里的不信任，心痛又有点怨怼：“我已经放低姿态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不满意吗。” “没。” 纪淳安抽出手，迈开步子拎起外套披上，一大早就下地里看庄稼。 山地不好走，晨时露重，裤脚刮了好多露水，脚踝处袜子湿透殷出水痕。 “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 郁郁的声音在丛草上空，悠悠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