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过去

    顾燃也没想到，就这么又回到了一切发生的原点——永夜。

    怀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青季，他一脸若无其事，无辜眨眼。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声称“秦容以前公调的视频资料只有永夜才有，不能外传”，顾燃绝不会再主动来这个地方，尤其还是瞒着秦叔叔和别的男人一起。

    万一让秦叔叔知道了······

    不敢深想，顾燃直觉自己会很惨，腿都隐隐发软。

    只能祈祷，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得到的答案，能让自己满意吧。

    “这些就是秦容所有的公调视频，”白青季递过来一个U盘，“不过，不必现在急着看。”

    “他不是很喜欢表演公调，所以资料有限，而且，这些视频里的程度，更多是照顾到了表演性质，远不到秦容的愉悦阈值。”

    顾燃接过U盘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抖：“嗯···我有心理准备。”

    白青季叹了口气，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后悔把顾燃带到这里：“小嫂子，我还是劝你一句：不一定要拿那么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秦容现在的状态，几乎是我认识他以来，他最轻松开心的时候了。”

    拍了拍顾燃肩头，他语气感慨：“别太执着于这个，夫夫俩玩个情趣就行。”

    顾燃点点头，手指摩挲着小小的U盘：“我知道的，谢谢你，白大哥。”

    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那，除了这里面的以外，叔叔他还有什么其他喜欢的吗？”

    “除了太脏的那些，秦容基本都试过了，要说喜欢······”白青季看着顾燃干净眼睛，总感觉于心不忍：“就算我说了，小嫂子你也受不住的，那已经算不上情趣范围了。”

    顾燃短暂一窒，心里有个声音大声警告他不要再靠近了，到此为止吧。

    但鬼使神差地，开口却是他自己都诧异的冷静：“能带我去看看那些他喜欢的道具吗？只是看看，让我知道功能就行。”

    “可以，但是要看视频的话只能在这里看，”白青季眯起眼，略有惊讶，重新端量眼前青年，“U盘不能带出去。”

    深深吸了口气，顾燃看了眼时间，庆幸自己挑了秦叔叔加班的这一天。

    再抬头，眼神坚定：“嗯，回来再看。”

    白青季带他来的是永夜的道具存储间。

    看起来其实更像展示间。

    占地实在过大，顾燃猜测这里应该是打通了几间房，排排展示架有序占领了地面，一件件闪亮又恐怖的道具被妥善安置在上面，或挂或放，看起来像是进了什么奇怪的亚文化艺术展。

    白青季指了指这些展示架：“需要我从头开始科普吗？”

    顾燃摇头，表示这些东西秦容已经给他科普过了：“给我讲讲秦叔叔的过去吧。”

    “他啊，我和他认识也有快十年了，”白青季眼神隐约流露出怀念，“二十出头的年纪吧，秦容那会儿就已经接手他家的黑道生意了。”

    “本来不该那么早就接手的，但是世事难料啊，”他叹了口气，“秦容毕业那一年，秦伯父遭人暗算出了车祸，过世了。”

    “秦容本来已经申请好了国外的学校，出了这事，也只能留在国内处理剩下的烂摊子。沾黑的生意本就难做，再加上伯母身体也不太好，从前就不过问这些，公司的事也帮不上忙，所有的担子就全都落到秦容身上了。”

    说着说着，白青季语气愈发感慨：“说起来，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两边帮派在我的酒吧里打架，秦容过来处理收尾。他们道上说的处理，是沾了人命的那种。”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别人被动私刑。本来不该在外面的地盘做这件事，可当时也情况特殊，犯事的那个人是秦伯父车祸的主谋之一，秦容他已经忍不了太久了。”

    纵使事情过去多年，再回想当年场景，白青季仍然心有余悸：“详细的我也就不说了，反正秦容的手段是真狠。后来他时不时来我这里喝酒，再加上生意来往，也就慢慢熟起来了。”

    “也是我看他暴躁心绪无处发泄，又是天生的dom，带他进了这个圈子。”

    顾燃默默听着，看着白青季的手指点过一样样刑具，心里缓缓勾勒出一个他无缘得见的秦容——年轻、暴戾、冷酷的当权者。

    “那叔叔他，这方面有什么喜好吗？”不是没有过犹豫，从白青季说秦容动私刑的时候开始，顾燃就清楚那远不是自己能承载得起的。

    但是，哪怕那是一层黑色的、泛着血腥气的幕帘，他也还是想要掀开，想要看看那个从始至终不敢在自己眼前现身的秦叔叔。

    狠戾也好，残暴也罢，他照单全收。

    白青季又开始深深浅浅地叹息：“项目上，他还是更喜欢疼痛感强的，除了这些，偏向掌控感的游戏也算一个。”

    “但是恕我直言，秦容以前的奴和他玩一次都要歇上十天半个月，可能还算少的，”白青季目光怜悯盯着瘦宅顾燃，“小嫂子你了解一下就算了，秦容一旦动真格的，你······”

    顾燃还没想好回答，就听见墙角一阵响动，惊得他差点撞上身侧的架子。

    视线扫过去，一个金灿灿的脑袋瑟缩着从一堆皮料中钻出来：“Sorry······我只是在这里睡着了。”

    很好，这下他在永夜仅识的两个人都到齐了。

    白青季也吓了一跳，毕竟秦容的过去也算是秘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自己怕是少不了麻烦。

    不过说到麻烦······他看了看跟前神思不属的顾燃，又瞅瞅尬笑着挠头的Austin，不知道第几次叹气：“确定再没有别人了吧？”

    Austin小鸡啄米式点头：“我是今天唯一一个进来的，保证没有第二个人了！”

    “行吧，”白青季额角隐隐抽痛，对着心思明显飘到秦容身上的顾燃摆摆手，“就说到这里吧，剩下的你自己去问秦容更合适。”

    顾燃点点头，现在迫切想回去看看U盘里关于秦容的视频，哪怕知道Austin听到了他和白青季的对话，也无暇多想。

    小天使能有什么问题呢？

    白青季也没把Austin的突然出现放在心上，这小家伙无害得很，不好说是非，被他听见也无妨。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草草和Austin告别离开。

    只留下孤零零的金发小天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手里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与秦容的对话框：

    “秦，你家小朋友真的好可爱！”

    “[偷拍]。”

    Austin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应该···问题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