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因为裴雾宁的不按常理出牌，导致萧克林弹错了两个音，这样的错误他原本根本不会犯，弹完台下响起的掌声突然让他惊醒，这不是什么比赛现场，台下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裴雾宁甚至期间还打了两个哈欠。 萧克林就是无意之中看到的，他抿了抿唇角，眼神里有些懊恼。 萧克林踩着灯光下台，那一刻的他像是青春期里四处点火，掀起风浪的俊逸少年。 萧克林转身就下台，多的感谢话都没有。 裴雾宁就坐在助理身边凭借那巨大的灯牌引得全场关注，后座的家长不满，最后还是靠着裴雾宁以绝对蔑视优势赢了，家长结了梁子，但是孩子们并没有敌我之分，结束了一个班的都一起约着出去嗨。 学生们闹哄哄的，萧克林换完衣服出来，班里就有一个学生过来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勾着肩膀跟他说话。 “钢琴天才果然深藏不露，晚上跟我们一起出去玩。”那男生笑得很爽朗，脸上都是溢出来的真诚。 结果刚准备拒绝的时候手机就响了，瞥了一眼。 ——我现在去你的家长会，不要乱跑。 ——还有，你们学校的家长素质真的很糟糕。 那同学又问了一声，萧克林说：“不了，我待会有事，谢谢啊，下次跟你们一起。” 被拒绝的男生点了点头，随即招呼其他人。 萧克林都能想象出裴雾宁打出那行字的表情，然后利落收拾自己的包出去了。 林潇潇站在门口，萧克林扯了扯嘴角，眉心微蹙，勾着书包带，往她反方向走。 林潇潇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是很想来见见萧克林。 “你钢琴弹得真好。”林潇潇说。 萧克林没说话。 这种事需要你说。 但是这种话其实很欠揍，那也是萧克林在心里想想，他不像裴雾宁，放肆表露出喜恶，太多看不清的真相往往都掩盖在无波澜的表象下面。 保持着一个中立人设，才能得到大家的宽容原谅。 “你干嘛坐在这？”林潇潇对于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话题而松了一口气。 萧克林走到教学楼前的木椅坐下，林潇潇就一直跟着他从活动中心过来。 他本就无心听她说话，心不在焉地说了句等人，“你跟着我干嘛？” “之前谢谢你……”林潇潇犹豫着说：“我……。” 还真不用，萧克林嗯了一声，他纯粹是被烦的，与其看着林潇潇那副他欺负了她的模样，他更不想看见他们这幅不好意思的模样。 “不用谢。” “你可以走了吗？” 林潇潇走了。 萧克林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裴雾宁在不远处盯着他。 萧克林没由来地紧张，仔细一琢磨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 裴雾?宁走过来只是往林潇潇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而后坐在了他的身边，问他：“你们老师怎么这么墨迹？”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跟别的女的说话？” “我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不能跟同班的女生说话，我又不是哑巴。” 裴雾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了走吧，就站起来身。 他刚刚是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出来的，身边坐了个中年男人，一直把眼神落在他身上，裴雾宁顺着他的脸往下扫，然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而后又竖了个中指。 有点反胃。 裴雾宁起身看他，又改了主意，“我要去厕所。” 萧克林指了指不远处。 “教室隔壁就是。”乔简说。 “你陪着我去。” 萧克林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他妈是三岁小孩吗？” 裴雾宁瞪了他一眼就进去了。 他们一层楼就一个厕所，萧克林看着裴雾宁进去了，随后又进去了一个穿着中年男人，萧克林多看了几眼。 没多久就想起了裴雾宁的一声滚。 萧克林就像一阵风呼的一下猛灌进了厕所里，那中年男人离裴雾宁只有半米，像是被推开，裴雾宁的衣服有些凌乱，拉着自己的领口，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还有未消失的惊恐和无措。 “萧克林，他摸我。” 一副找人主持公道的口气。 “你他妈找死！”萧克林把人摔进一个隔间，语气冷冰冰，话里像蒙了一层霜。 “你干什么！是他拿眼神勾引我！我才跟着来的！” 那男人力气根本没萧克林大，摔懵了。 萧克林看着他那张丑脸，骂了句脏话，脱掉外套蒙在那人头上，“哪只手摸你的。” “两只。” “萧克林，我好怕。” 可以看见里间人影晃动，砸在人身上的拳头啪啪作响，就是嚣张又愤怒的报复，那人叫不出。 裴雾宁好像不甚在意，继续洗了一次手。 站在不远处，盯着那一开一合的厕所门，继续添油加火。 “萧克林，他刚才差点碰到我肚子了，他还说我一看就是欲求不满，专门出来勾男人的。”裴雾宁语气里有淡淡的委屈，伴着门摇晃的吱呀声又显得有些冷漠。 那被打的人似是有些不赞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裴雾宁听着里间突然增大的痛苦呜咽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言语里甚至还带了点无所谓的意味：“别打死就成，我在外面等你，给你把风。” 萧克林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凶光还没消散完，他攥紧了裴雾宁的手，就往外走，出来之后裴雾宁问他饿了吗？他说想吃豚骨拉面和意面。 萧克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现在心里痛快了吗？” “一点点吧。” 萧克林，“那回去再揍一顿。” “好啊。” 萧克林，“…………” 裴雾?宁非常嫌弃地脱了外套，“被他碰过了。” 萧克林拿过那件外套从车里扔了出去。 “不要了。” 裴雾?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他伸手搂住了萧克林的肩膀，把嘴唇贴了上去，一字一句道，“萧克林，你在学校打架，会不会被请家长。” “到时候，你怎么说，你说你打了轻薄你小妈的色狼吗？还是轻薄了你的人？” 萧克林只穿着一件校服衬衫，眼神里有股子狠劲，仿佛烧着火，把裴雾宁都烤得暖烘烘，他手臂撑着裴雾宁，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轻一扯，两人目光对视，他是近乎占有欲爆棚的语气沉沉说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