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杨
第三章 白杨 江也觉得他和那小孩简直是孽缘，江也走进楼下的那家小餐馆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没在穿着江也的校服，身上套着一件深色的体恤不太合身，下身套着只到膝盖的短裤。虽然天还没冷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穿得太少了称得身形更加单薄。 江也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弯着擦拭着桌子，干的很认真，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露出衣摆下的腰线，白的扎眼。江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拿着菜单点了两个菜便没有再看他，在江也看来只是一次巧合而已。 “白杨，11号桌上菜！” 江也听到厨房的动静，等了一会便看到那小孩端着自己点的菜送了过来，放下便又擦擦手干别的去了。江也从侧面看看他，淡眉杏眼，鼻头圆顿挺拔，倒是比一般女孩子好看。 白杨干着活突然被老板叫到收银台，老板给了张二十的人民币交到他手术说： “一会去厨房把碗洗了就下班把。” 白杨点头，也不说话就继续干手上的活了。 原来叫白杨啊，江也看着他想。这个名字到挺合适，那小孩看着软软糯糯的，脊背却一点不弯倒真像棵白杨树一样。等白杨走远了江也看见他脚下穿的鞋，黑色高帮布鞋刷的也有些泛白边了。大概家境不是很好，说得也是，白天读书已经很累了，家里有依靠的孩子怎么会放了学还来餐馆打小工呢？ 思索间，江也看着白杨的时间也有点长了，白杨察觉到视线也看了过来，这是江也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白杨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眼形，眼尾上挑但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看不清眼底和死水一样。 白杨只和江也对视了一瞬就移开视线，江也也不再看他，低头玩手机吃着自己的饭。等江也吃完了，白杨也从厨房脱着围裙出来，看来是洗完碗了。出了小餐馆，江也看着白杨往大路走去大概是不住这一片吧。 江也之后便去了物业问有家政干活没有，他也不喜欢有陌生人一直呆在自己的空间的，只道只要小时工来打扫卫生就可以了，物业工作人员留了江也的联系方式告诉他过两天就联系人上门。 之后的几天，江也稍微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却再没有看见过白杨，直到他这天接到个电话: “您好，请问现在您还需要家政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却是个男生的声音。 “对，工资一个小时四十块钱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江也想起前两天让找的家政，又想起他造得无从下脚的狗窝只觉得一刻不能等。 “工资没有问题，今天下午六点可以吗？” 下午六点正好刚放学半个小时，自己差不多到家。江也想着就答应了，发了个地址过去只觉得送了口气。 放了学正好五点半，江也骑车很快，十多分钟就到家楼下了。刚到，江也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杨站在楼下的保安厅旁边说着什么，这里的安保还是不错的，不是业主是进不来的，要进来也要跟业主确认。 江也看着他脸上似乎有薄薄的汗，纤细白皙的脖子也晒得透红。手也死死撰着书包带子泛得指节发白像是在解释什么，保安摆着手看起来是不让进了。 “他是我朋友。”看白杨一脸紧张像受了欺负的样子，江也叹了口气走上前搭着白杨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 保安是认识这里的业主的，也认识江也，没多说什么。江也就这样揽着白杨到楼下大门门口掏出门卡刷开了门，扭头看见白杨一副呆呆的样子。 “你去哪栋楼？”江也松开手，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就问他。 “谢…谢谢，我…我去三栋。”白杨认出了他。江也喜欢抽薄荷味的爆珠，身上总是一股下雨后淋湿木头的味道，他在江也校服上闻到过，刚刚江也搭他肩膀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 三栋？那不是自己家那栋吗？。江也不疑有他看着白杨走在自己前面，还是穿着上次见面的那件，从后面看露出了纤细的颈骨，想着刚刚手搭在他肩膀上单薄的身体只觉得这小孩也太瘦了吧，是真的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小时候养的荷兰猪都比他有rou吧。 “几楼？”江也跟着他进了单元楼按下楼层看着白杨没动问他。 “一…一样的。” 江也挑了挑眉这是有够巧的了，但江也无意打探别人隐私便没再说话默默等着电梯上升。 “谢谢你….”白杨在空寂的电梯间开口，声音小的如果不是电梯里只有他俩的话，江也大概都听不到吧。 “没事。”江也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道谢。 “校服…我洗干净了，你在那个班…我明天还给你。” 江也骤然发现这小孩认出自己了，也没惊讶，转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如果你不要了的话…我过几天重新给你买一件…..”白杨见江也盯着自己，猛得把头低了下去，手又死死的撰着书包带子，像是花费了所有勇气得说。 “不用，你给我就好了。”江也看着他又把头低下去了，头发毛茸茸的让人很想摸一把。 这小孩怎么老是软糯糯的啊，正想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楼层，江也打开自家的房门，回头想看那小孩去的哪家，就发现他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就是家政？”江也突然清醒，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嘛，自己救过的小孩就住自己家隔壁？他早该发现的。 “嗯……”白杨点头证实了江也的想法。 江也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是有点傻，侧身让白杨进去后关上了房门。 江也家是真的拉跨，从客厅开始衣服就摆的到处都是，哪怕放进衣柜的衣服也跟麻线一样裹成一坨，你能指望大少爷洗碗吗？不能。厨房的碗也堆了不少，还都加热各种速食产品的碗。说他是狗窝吧，大概都侮辱了狗。 “你帮我把碗洗了吧，然后放水池下面消毒柜消毒。”江也吩咐完白杨，就躺在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你刚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一声保安也不会拦你。”江也看着白杨从书包里拿出件围裙套上，语气淡淡的问。 “我….给你打了，你没接….”白杨给围裙系蝴蝶结的手一顿回答道。 嗯？江也从裤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早没电关机了。 “我手机关机了，下次直接给保安说是我就好。” “嗯。” 江也觉得今天一直在犯蠢，但他不可能承认的。把手机冲上电，江也看着白杨动作。白杨手脚很快，也很娴熟，在厨房洗碗也没发出碗和碗碰到一起的声音。 “你应该还没成年吧？他们怎么会让你过来打扫卫生？”江也觉得疑惑，干家政是都得成年的，去主人家干活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说，如果是未成年不一定出什么事也不一样能清晰的划分责任了。 “嗯….餐馆老板人很好，很照顾我，他推荐我来的。”白杨转身，把手放在胸前似乎是想撰书包带子，但他刚刚就把书包放下了，只得撰着身前的围裙。 江也看出来了，这小孩一紧张就想撰点什么在手里。 “如…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我…我可以把身份证给你。”说完，见江也不说话，白杨撰着围裙的手更紧了。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罢了。”说完，有没头没尾的问： “你很缺钱吗？”正常的学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赚钱上，江也猜到白杨可能条件不是很好，但看他书包里还带着没写完的卷子还来打工大概家境真的很不好吧。 “嗯…….”白杨低头应了一声，声音低的不可闻。 “你忙吧。”江也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褶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