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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儒雅眼盲高知叔攻x受情伤社工大学生受

    这个寒假,何南决定不回家。

    这将会是他第一个独自度过的春节。

    何南今年二十一岁,其中有十一年的时间,他爱着他的叔叔何鑫堂。今年,他决定放弃。

    开学时,何南拖着比头两年重了一些的行李回到大学校园。除了生活用品之外,他还抱着一心的伤。

    何南的父母在他小学时就离婚了,mama很快就有了新家庭,他跟了爸爸,还有年轻帅气的叔叔,一起生活着。几年后,爸爸死在一场车祸中,那时他初一。开始懂事的何南,已经不想再去掺合mama的新生活了,母子俩至今维持着几个月见一次面的良好关系,但算不上亲近。

    反正,他还有叔叔,何南心中泛着些许酸甜,还有一些执拗,认为叔叔就是比谁都好。何鑫堂英俊高大,是个沉默寡言的运动健将,教他游泳和打球,带他去吃冰淇淋,在他摔伤时背他回家,与他一起挤在有空调的客厅沙发上睡觉。更何况,爸爸死了,叔叔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叔叔?

    何鑫堂长得与何南爸爸并不像,据说爸爸像爷爷,叔叔像奶奶。而何南自己,则眼睛像mama,但脸型像爸爸,尤其是侧脸,总被人说父子俩一模一样。

    何南喜欢何鑫堂,随着他长大,那早已不是小男孩对令人羡慕的长辈的那种喜欢,而是真情实意的爱情。他拒绝过不止一个同班同学的告白,性启蒙后的自慰是想着叔叔的,甚至日复一日在心中计划着他们将来的生活。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会跟叔叔告白,然后考一个本地的大学,每周末都回家和叔叔一起度过。反正他们长得也不像,以后如果有机会,就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名正言顺地成为伴侣。

    他知道叔叔肯定也喜欢自己,不然,他怎么会甘愿将青春浪费在一个侄子身上?这么多年,何鑫堂从未有过恋情,对待何南的温柔数年如一日,永远关怀,永远真挚,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何南的十八岁生日是在一个周日,吃完晚饭,他就要离家回校住宿。他在饭桌上向何鑫堂告白,话说得结结巴巴,坑坑洼洼,紧张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一句“我喜欢你,是真心的”说了三四次才说清楚。他将多年的爱慕倾倒而出,尽诉自己对叔叔的欲望和渴求,还有对长厢厮守的幻想。他足足说了半小时,都不知道何鑫堂听明白了没有,不知道他究竟清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少年无知懵懂,而是经历多年的思前想后,是肯定而坚决的爱。

    何鑫堂听了何南的话,愣了很久,才答了一句“先把蛋糕吃完吧”。

    等何南勉强把那根本已食不知味的奶油蛋糕给处理掉后,何鑫堂收拾好餐桌,然后又问他:“你刚才说的,全部都是认真的吗?”

    “全部都是认真的!”何南大声喊。

    “不管我想做什么,你都陪我?”

    “什么我都愿意!”

    “不后悔?”

    “不后悔。”

    何鑫堂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吻了何南。

    当晚,何南请了假,周一下午才回学校。

    那是他的第一次。

    没过多久,何鑫堂就以何南的健康为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让何南走读,每晚都回家。这时何南才知道,原来何鑫堂对他也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叔叔从未对他说过喜欢和爱,但每天都会亲他,那样炙热,那样激动。只要他能提前做完作业,他们就会zuoai。叔叔在床上也是老样子,一言不发,动作却十分剧烈,既让何南受宠若惊,又使他甘之若饴。

    叔叔喜欢后入,啃咬着自己的肩头,揉捏着他的臀瓣。或者侧着,让他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激情催出的眼泪也流入枕巾之中,他的臀胯和大腿与叔叔的腿根碰撞得噼啪作响。当他喊出沉溺在情欲中呼唤时,何鑫堂不会让他把一声“叔叔”喊完,就会压上来吻他,直到两人都闭上双眼。

    何南深信自己被爱着。这么甜蜜,这么缠绵,怎么会不是爱呢?

    但这样的日子,随着高三最后几个月的冲刺,很快就被人人皆有的人生进程给推散了。何南高考失利,被一所位于远方小城的大学录取。

    学校其实不算太差。那是一个安静而优美的地方,也是何南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但却难以让何鑫堂也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何南含泪上了飞机,口袋里放着他和叔叔的合影。

    社工是一个颇为冷门的专业,但何南觉得挺有意义。倒不是他真的非常有善心,终身事业只想帮人,而是他身为一个单身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小时候也确实得到社区的不少帮助,而且也对心理学有点兴趣。读完之后,或者之后可以考教师证,或者考公,总之,各方面打算都从实际出发,他只想和叔叔过上安稳而幸福的生活。

    在学校期间,何南表现无功无过,成绩中等,社团一两个,朋友三四个,极其默默无闻。他一心只想平安而低调地度过学期,尽快回家,见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学期中的小假期机票太贵,而间又太短,他哽咽着在电话中问叔叔要不要来看他,得到的回复却是“请不到假”。但叔叔也会安慰他,嘘寒问暖,问长问短,即使一个“想”字也没有说过,何南都能感受到叔叔对他的思念。

    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第一个寒假,为了省钱,他订了最早的机票,提前一晚坐公交到机场等着。他到家时,何鑫堂还没有下班,他就在家收拾东西等叔叔回家,还做完了家务,煮好了饭,满心欢喜。

    何鑫堂的表现令他大为惊喜。他们甚至没有吃完晚饭,就迫不及待地在沙发上做了。

    还是以前何鑫堂喜欢的姿势,何南侧躺着,半张脸陷入沙发的靠垫之中。这一次,何鑫堂似乎很急,明知道何南半年没有做了,却没有对他多加温柔。只是何南不去介意那一点点的疼痛,只想满足他。

    何南本来是很开心的。

    直到高潮后的何鑫堂倒在他身上,何南仍脑中嗡嗡作响,回荡着刚才叔叔口中微弱的那一声呼唤。

    “哥……”

    何南在心里说,绝对是听错了。但在梦中,他骗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从逼真的幻象中惊醒,梦里自己在旁观着,叔叔与爸爸才是相拥的人。

    但何南什么也没有对何鑫堂说,依旧日夜与他相伴,一切毫无不同,仍是日常起居,吃喝性爱。而当叔叔平常再提及爸爸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久而久之,何南真的有几分相信,是自己当时听错了。

    生活继续,回到校园后,何南仍要将精力放到学习上。

    大二下学期,他得到了一个实习的机会,去到某个距离学校不远的居民区,在居委会里打杂,美曰其名“学习”。其实以大二学生的专业课水平,还没有能力从事真正的基层社工工作,但到了大三,则有学校硬性要求的实习学分要修。如果大二能找到熟悉的机构或单位,居委会也好,学校也好,街道也好,只要能混个脸熟,大三拿到正式实习名额的几率就大大增加。所以当正在实习的学长问何南要不要来帮忙时,何南立刻就答应了。

    何南到居委会的第一天,就听说了那个叫潘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