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爸爸，生日快乐!我的礼物呢

    一秋刚出火车站，就看到顾骄在出站口向他挥手。

    “爸爸！爸爸！”顾骄惊喜地呼叫，小人儿被顾妈抱在手里，身子却在空中激动地摇晃，顾mama险些要抱不住他。

    一秋朝孩子笑着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顾妈面前，接过孩子。

    “小鬼，不是让你别来吗？”一秋稍事惩戒般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手又向上托了托，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顾骄非常配合地挪着自己的小屁屁，驾轻就熟地坐在爸爸的手掌上。

    “孩子想你，早上起来就念叨着要来接你，放学后就立马要我带他来，多等半刻都不行。”顾mama笑着向一秋告状，末了假装吃醋地说，“一点都不给我这个奶奶面子的，简直像多嫌弃我似的。”

    “哦？是吗？”一秋听说儿子如此想念自己，心里有几分得意，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孩子的脸，又对顾mama道谢：“谢谢妈，麻烦您了，也辛苦您了。”

    “你这孩子，跟妈还客气什么。”顾妈嗔怪道。

    “没跟您客气。顾骄我还不了解，就他这顽皮的性子，带他半天就够您辛苦了。再多带几天，我还真是怕您吃不消。”一秋不客气地数落着自家孩子，又转头笑着问怀里的顾骄：“是不是呀？我的小霸王？”

    “哼，不理你了。”顾骄傲娇地抬高下巴，又把头埋在一秋肩上，发出闷闷的声音：“爸爸你又说我坏话。”

    一秋和顾妈相视一笑，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三人一时无言，默默地走出了车站。

    一秋打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先后上了车，都坐在后排。顾骄坐在两个大人中间。

    顾骄也学大人的模样，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但小短腿没办法着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在座椅上。一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腿，眼神警告地看他一眼。

    顾骄趁机挪了挪屁股，挨爸爸更近一些，把腿亲昵地搭在一秋的大腿上。

    一秋知道小孩儿这是向自己求和，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不理我了吗？”

    “现在又想理你了。”顾骄还是傲娇地抬着小下巴，眼睛仍看着车窗外。

    “哦。”一秋也看着另一侧的窗外，不咸不淡地应道，想看看儿子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

    等了一会儿，顾骄却还是沉默。一秋就想转头看看一向话多的儿子怎么突然变安静了。

    一转头，就看到顾骄解下背上的小书包，从小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淡粉色的贺卡，献宝似的递到一秋面前，低着头害羞地道：“爸爸，生日快乐。”

    一秋愣愣地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双手，举着贺卡，一时忘了反应。

    “爸爸，接着啊。”顾骄见一秋没有动作，又把卡片往他面前递了递。

    一秋这才接过来，仔细地端详起来。卡片外面是淡淡的粉色，内页翻开有一副图案。图上画的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在放风筝。应该就是他们父子俩，他曾带过顾骄去放风筝。那次风筝还不小心挂到树上了，最后顾骄还哭了。

    卡片不算特别精致，却让他的鼻子酸了一酸，眼眶又有水汽积聚。

    “爸爸，喜欢吗？”顾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两颊像苹果一样又红又圆。

    “喜欢的，谢谢骄骄。”顾骄俯下身，在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把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

    “哎哟，你瞧我，这几天都忙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顾mama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儿，略带歉意地说。

    “没事儿，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过什么生日呢。”一秋阖上贺卡，不甚在意地道。生了顾骄之后，一秋也经常忙得忘记自己的生日。

    顾骄舒服地靠在在爸爸怀里，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小短腿，像是酝酿已久，又非常迫不及待似的，问道：“爸爸，我的礼物呢？”

    “你这个讨债鬼。”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会儿吗？一秋无奈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在S市动车站买的特产，拍在儿子的小手上，“喏，给你。”

    时间来不及，他只能捡一些好吃的给顾骄买，顺便给自己的爸妈带了几盒。

    没想到儿子却不满意了。

    “爸爸，不是这个。你答应给我买的小火车呢？”顾骄扔掉手上的东西，瘪了瘪嘴，委屈道：“爸爸说话不算话。”

    孩子脾气上来，扭着身子就想从一秋身上下去。一秋心里内疚，但也不能直接告诉孩子实话，只得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这次时间太赶了，爸爸过几天就从网上给你买好吗？”

    “什么小火车呀？告诉奶奶，奶奶给你买好不好？”顾mama弯腰捡起被顾骄扔掉的零食，也凑过来哄道。

    “妈，不用。你给孩子买的东西够多了。”一秋先是对顾mama劝道，又跟儿子保证：“爸爸这次一定不会忘了。过几天等你放假，就可以玩小火车了。”

    说到放假，顾mama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面露担忧地对一秋说：“对了，秋儿，今天老师说再过小半月骄骄的学校就放假了。往年这孩子寒暑假都是我帮着带的，但是今年我和你爸爸结婚30周年，想趁你爸放假有空，出去走走。但是又怕这孩子没人带……”

    “没事儿，您和爸爸尽管去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一秋展颜对顾mama笑道，又略微有些羡慕地叹息道：“真好啊，您都和爸爸结婚30年了。”

    “可不是。你都二十七了嘛。”顾mama也颇为感慨地说。

    顾骄似乎也忘了讨要小火车的事儿，笑嘻嘻地插话道：“奶奶，结婚快乐。”

    两个大人都“噗嗤”笑出来，一秋摸了摸儿子的头，“小傻瓜，是结婚30周年快乐。”

    顾骄有样学样地又重复了一遍，两位大人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火车站离一秋家不远，开车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小县城又几乎很少堵车。说话间，不知不觉他们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