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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黑脸庄宴

    这一夜温别都没有睡好,主要是庄宴在偷吻他之后就好像神经病一样魔怔了,撑着脑袋一直盯着他看,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等庄宴睡着之后,温别的睡意已经全无。

    他觉得他完了。

    这次或许不该回来,其实在mama把庄宴带到家里的第一天,温别就知道了,他心底迫切的想看见庄宴,在一天天的忍耐和煎熬中,他还是忍不住的回来了。

    其实在他知道庄宴来的时候,想过干脆不回来了,免得两个人之间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他忍不住。

    耳边尽是庄宴沉着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伴着温别的心跳好像是催眠曲又好像是催情曲,让温别难熬到了极点,最后不知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次日。

    醒来时,温别只觉得全身上下被禁锢,动弹都难,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居然缩在庄宴的怀里,他的体积要比庄宴大,所以庄宴抱着他甚感别扭,庄宴整个人就和个八爪鱼似的把温别抱的紧紧的,一直腿翘在温别的腰上,自然晨勃的yinjing坚硬无比的抵在温别的胸口肚子上,惹得温别口干舌燥。

    就在温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庄宴动弹了一下,很自然的用下巴蹭了蹭温别的额头,或是因为才睡醒的原因,所以说话的嗓音略带丝缕沙哑却极为动听,“醒了?饿不饿?mama说今天早上会下饺子,现在要起床吗?”

    这温柔到温别怀疑庄宴是不是被夺舍了,从小到大的温别从来没有这么失措震惊过,他强压着心头那份的悸动,想从庄宴的怀里挣脱,却被庄宴抱的更加紧,只听到庄宴在他的耳边低沉的说:“现在还早,你再睡会,我先起床帮mama,你好好休息。”

    只见庄宴起身,换上了一套之前温别买的情侣款居家服,其实也不算情侣款,只是图方便,一个款式买了两套而已,一套他的,一套庄宴的。

    只是温别没有想到两人的关系会发生到那般地步,他以为这衣服这辈子都看不到庄宴穿上了,而庄宴换上之后,把另外一套属于他的居家服放在床头柜上,看着温别说:“在家穿这个舒服一点。”

    温别看着庄宴,眼底浮浮沉沉,紧抿的唇瓣间透着几分冷意。

    他看了看床头的居家服这才正视看向庄宴,庄宴手捏着门把正打算开门出去,温别及时开始,“谈谈?”

    庄宴脚步一沉,站定在门前,转过头看向温别。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早谈晚谈,总要面对,走到床边坐下后,庄宴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想的?”

    温别眯了眯眼盯着庄宴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确实是想知道庄宴到底怎么想的,或者是在想什么。

    一开始拒绝他的人是庄宴,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主动的靠近?是想得到什么?就和唐齐旻一样?

    庄宴见温别不说话,自嘲一笑的说:“现在说可能有些迟,温别,我这辈子活了这么久,别说和男人恋爱,就和女人恋爱我都没干过。我不是排斥同性,是我觉得……同性之间不能长久,因为没有任何的保障。婚姻法的政策改动为了就是避免同性之间的财产纷争等问题,这些我自己都查过。

    我知道这么说,你听了可能觉得可笑。但是在你离开之后,我原本以为我会过得很好,我似乎是低估了你在我心底的位置和重量,你要我说爱你,喜欢你,我做不到,但是我想试试,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庄宴的话让温别确实觉得可笑,这说法就好像他心念的感情只不过是庄宴一时想通的赐予,他撇开目光不再看庄宴,摸索着被子坐起身,极少在房间抽烟的他还是耐不住的拿起床头的烟点了一根。

    袅袅白烟中藏了不知道温别眼底多少的失落和失望。

    “是吗?那我应该谢谢你。”温别说。

    庄宴暗暗而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他恨自己这时候的傲,为什么就不愿意坦白的承认,偏偏把话说的那么恩赐?

    “所以,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吗?”温别抬眼看向庄宴,烟雾呛鼻,隔着淡淡一层让庄宴看不清温别的目光,他微微抿紧唇瓣,“是。”

    温别笑了,冷笑藏冰,不带一丝感情。

    他按灭手里的烟,声音里透着几分厌恶,“不好意思,我现在对你已经没兴趣。不过介意mama喜欢你,希望这场戏你能继续演下去,之后等我离开,我会自己找机会和mama解释清楚,以后……我们还是按你之前说的,别再见了。”

    庄宴心头一沉,只觉的血液被冻结冰冷。

    不该这样的……

    温别明明喜欢他的,这才离开多久?他想了那么久才下定的决定却这么简单的就被拒绝了?庄宴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恼羞成怒的心让他看温别的眼神里透出几分冷狠,他上前掐住温别的手腕,一字一顿中带着质问,“你他妈什么意思?当初说喜欢我的人是你!现在我答应你了,你拒绝我?玩我?”

    温别目光淡淡悠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宴这幅丧家犬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追你的时候,你是宝贝。不追你的时候,庄宴你记住,你在我眼里什么东西都不是!”温别甩手,站起身,说到底温别是怎样的人,庄宴心底难道没数?

    温别在这样的家室长大,不论是气场还是身材,从内到外都是百分百完美的人,他之前愿意屈身于庄宴的身下可以见得确实喜欢庄宴喜欢到不行。

    别看温别好似不近人情,却带着每个初恋之心人的想法就是找个真正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他最开始以为唐齐旻就是那个人。

    但是他错了。

    当他遇到庄宴,庄宴就是一束光照射在他的心底让他悸动,让他错乱,当他主动出击后,才发现有些人确实会让自己心动欢喜,但是不代表他一定就适合自己。

    温别喜欢庄宴,甚至可以说是爱他。

    这份感情什么时候到这么深的地步,已经不需要追究,现在温别只想放下而已。

    果然,这次他不应该回来。

    -

    下楼的时候,庄宴的脸色难看至极,mama瞧见诧异,“小宴,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说着,mama看向温别,温别脸色冰冷如霜,走到了米迦尔的面前时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了一句菲亚语的早安。

    米迦尔看向温别,再看看庄宴身上的居家服,一愣之间却适应的极快,立刻露出了笑容和温别打招呼,并且十分自然的上前挽住了温别的胳膊,声音温缓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温别微微低头,高大的身躯半侧已经完全被米迦尔依靠着,两人低语相谈甚欢。

    庄宴站在楼梯口一只手紧紧的捏拳,双目赤红的看着两人最后抿紧唇瓣,冷眼的收回目光,再抬眼,眼底是淡漠,嘴角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意和mama打招呼,“mama,早。我来帮忙。”

    mama是女人,那敏锐的程度可想而知,还不至于像个傻白甜似的没有一丝察觉。

    温别和庄宴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但是mama在心底已经肯定的这么想了,早饭吃的还算顺利,mama打着圆场让原本冰冷的气氛降了很多很多。

    “宝贝,这才初四,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下午陪我打两把?”mama看向温别说。

    温别笑了笑,“行。”

    因为多出来一个人,爸爸就不上桌了,他说要去睡个午觉。

    剩下的人刚好四个。

    因为米迦尔是菲亚人,他们的国家没有麻将这个东西,所以在开始之前,温别低声细语的靠在他的身旁,用细长的指尖捏着每一张牌给米迦尔介绍游戏规则已经牌面。

    米迦尔很聪明,不过十分钟左右就完全明白了。

    语言不通虽然麻烦,但是奈何米迦尔性格活跃,肢体语言吩咐,他笑眯眯的抬起手竖个“OK!”看着mama还摆出个爱心的形状,mama就算知道这样不好,还是忍不住的被米迦尔这活跃淘气的样子给逗得开心。

    相比庄宴,他就安静了太多。

    可以说庄宴和米迦尔的性格成了个反比,米迦尔活泼、好动、可爱、长得活像个洋娃娃一样;而庄宴冷淡、沉默、不怎么爱笑,就好像木头桩子。

    这两个人怎么对比都会让人觉得米迦尔更招人喜欢。

    他们打的是安牌的规则,因为在麻将中只有安牌的规矩最简单,三顺一组,三组带对就成,至于打什么组就看自己的玩法了。

    说白了,打麻将就是要算。

    看别人出什么牌,自己留什么牌,再去猜牌,挡牌,总之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庄宴坐在温别的上家,mama的下家,而米迦尔在温别的下家,mama的上家。

    这也导致了期间温别总是给米迦尔喂牌,庄宴不傻,mama虽然打牌不精,但是好歹没事也和自己的小妹们经常一块打着玩,多少也看出来了。

    米迦尔这脑子转的不要太快,温别给他喂牌,他就给mama喂牌,mama看庄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舍不得,这可是她认定的儿媳,怎么着都得哄着点,所以mama就给庄宴喂牌。

    庄宴心底不爽,三番几次的给温别堵牌,就算这牌捏在他手里赢不了,就是不打出去,堵着温别赢不了的同时看温别给米迦尔喂什么牌,喂什么就掐什么牌在手里。

    如果现在去看庄宴手上的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二筒、三顺、四万、五条,就每一组牌面是顺。

    他就是要让温别喂不了牌,就是要让米迦尔不快活。

    但是……

    温别总是能成功的给米迦尔喂牌,几次打了假牌面让庄宴上当的留牌,这也导致了庄宴打了一圈下来,是一牌都没赢过。

    他们打的也不打,一牌三百,没有炸碰另算的说法,就三百。

    就这样,庄宴从头到尾把mama给的红包足足输了一半出去,越打到后面,庄宴的脸越黑,最后mama真的怕庄宴能气死在牌桌上,更是牌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只要温别出牌,庄宴那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最后看向正对面的米迦尔,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给千刀万剐了。

    米迦尔虽然表面笑得自然,其实心底已经慌的不行。

    他最开始是不知道,早上起的最早,所以从mama的口中得知了庄宴和温别之间的关系,他有自知之明,就算喜欢也不会做个小三。

    毕竟他对温别的感情还没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很快就想通了,奈何语言不通不能去解释,更不能找温别,不然那得尴尬死。

    所以现在米迦尔的这个压力可想而知,他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张牌,给mama喂牌,mama顺理成章的硬了,然后故作很累的样子看了看腕表,露出一脸惊讶的说:“天呐,我们都打了四个小时了啊?不行了,我说我怎么这么累了,不打了不打了。”

    庄宴把自己的牌面盖住推散,温别点了点头,“妈你上去休息,这里我来收拾。”

    mama摆手。

    “不用,明儿我姐妹们都来找我玩,还要打呢!晚上咱们出去,小宴,你想吃什么?”mama笑眯眯的看向庄宴问道。

    庄宴恩了一声说:“除了海鲜什么都行。”

    这句话让温别目光一顿,mama笑着起身,“那行,饭店我来定,我先上楼休息了啊!”

    mama离开之后,三人坐在牌桌上面面相视。

    最后还是温别率先动身离开才打破了这个僵局,米迦尔见状立刻起身跟上,在温别的耳边小声说:“先生,您这样,您的伴侣不生气吗?”

    温别隐去嘴角的冷意,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不会,等下想做什么?”

    “那先生能带我出去转转吗?”米迦尔一脸激动,他第一次来中国,还没好好的出去玩一下,感受一下中国过年的气氛。

    温别点头,“那我去换衣服,你也多穿点,外面很冷。”

    米迦尔高兴的蹦跶回到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