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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芳草重寻两司马馆

    第十二章   芳草重寻两司马馆

    李续宾接手武昌,虽然是韦俊因为补给耗尽,增援断绝,而主动撤离,毕竟也是官军重新得回武昌,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于是一面飞报北京,一面全军在武昌休整。

    黄品贤随着林珑在街头巡视戒备,忽然间路过自己从前打馆的地方,不由得便停住脚步,向那里面看去,那原本是一家药铺,当初太平军进城之后,拯危急监军指挥着将药材都收集起来,掌医、内医大家分配了药材,能人馆里面也配备药物,这里便空了下来,于是自己这一两,二十几个人在此打馆。

    黄品贤还记得当时初进武昌,城内十分混乱,除了各处“搜妖”,也安排难民打馆,有圣兵沿街吹号鸣锣,喊着严峻的命令,“东王有令:‘今早安民,百姓有家归家,无家打馆。男有男馆,女有女馆,男人打女馆者斩,女人打男馆者绞。兄弟们jian抢者斩,烧杀者斩,东王有令,急急如律令’。”

    然而如今包头散发、穿红背心的太平军已经消失不见,满城看到的都是湘军。

    黄品贤只略停了一步,马上便迈开步子继续走,这可不是自己追忆往事的时候,林珑虽然对自己不错,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总是满含温情,可是他在公务上要求得也十分严格,不允许含糊的,况且黄品贤也晓得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是湘军的一员,无论是否积极,毕竟不能太出格儿,

    这一天的军务结束之后,林珑回到自己的房舍,如今是轮到湘军在这里“打馆”,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黄品贤,忽然间想到当初自己在牢房里看到他,黄色的头巾有些松了,红色的背心也血迹斑斑,一头长发缭乱地散在一旁。

    林珑从来没有欣赏过太平军的服饰,不过那一次回来之后,坐在那里迷迷地想,倘若黄品贤收拾整齐,衣服都是新的,干干净净,其实也很是好看,毕竟颜色鲜亮,样式别开生面,虽然那包头巾颇具响马之风,然而整个人毕竟利落,而且头发散开来,也别有一种风味,看起来很是洒脱的,带了一种不羁的野性,仿佛来去如风一般。

    林珑想着想着,便笑起来,黄品贤听他笑得有怪,便好奇地望了他一眼,林珑连忙收住笑声,道:“今日在街上,可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情?”

    黄品贤点了点头:“那一家药铺,是我从前打馆的地方。”

    林珑一笑,就知道是这样,之前特意问过温先生,从前在武昌城中,是在哪里打馆,那一条街偏偏分在自己的管区,所以必须要经过的了。

    林珑对那里倒是满心好奇,假如不是因为担心黄品贤会伤感,其实很想进去仔细看一看,问一下从前在这里是怎样住,黄品贤住哪一间房,日常都做些什么,在那里实地设想一下黄品贤当初的生活,倒是很有趣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往事不堪回首啊。

    此时林珑拉过黄品贤的手,让他靠近自己,轻轻地抚摸他的脸,亲吻在了他的唇上,不多时黄品贤就躺在了床上,衣服也都全部脱掉。

    黄品贤两条腿分开,林珑埋首在他胯间,先擦拭了一下,然后便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黄品贤很快就急促地喘息起来,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便伸出去捧住了林珑的头,将他按向自己的胯下,林珑实在太过擅长koujiao,虽然自己没有进入过他的体内,然而林珑却让自己的性器享受到极大的快感。

    起初当然不是这样纯熟的,黄品贤有时深夜独自回味,第一次的时候,林珑显然很是生涩,只是那时候自己迷迷蒙蒙,况且本来对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虽然从前为了快慰,自己用手摸过,可是koujiao实在是没有经历过,所以虽然林珑并没有太多技巧,然而当时自己的感觉,真的就是“脑子里轰隆一声”,仿佛炸开了烟花,身体的本能瞬间激发。

    当时黄品贤便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大脑与身体是分离的,虽然心中仍然难过,然而性器官却激动起来,只顾寻找那强烈的快感,而这种快感居然是从林珑的身体获得的,就让人感觉格外离奇。

    而过了这样一段时间,林珑的技巧愈发熟练,而且丝毫不觉得勉强,每次都不会有任何羞耻感的,黄品贤虽然和他做了这件事,可是有时候仍然会想,真的不会感到为难吗?毕竟是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却要吞进自己口中去,他都不会犹豫一下的吗?

    倒不是以为林珑做这件事,就会怎样的降低身份,格外令人感动,毕竟黄品贤自己也是用肠道容纳了林珑的yinjing,即使身份偏低,黄品贤也没有那样的自我贬抑,以为自己做的都无所谓,林珑付出的才更加令人动容,实在是当黄品贤那样做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自我放弃的想法,以为反正也已经是如此,不如便随他去了吧,可是林珑并不是这样伤心颓唐,他正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只觉得前路无限宽广,大有可为,可是当他为自己koujiao的时候,好像心理半点障碍都没有的,就那么如同四时风雨一般,到了季节便自然转化,非常顺畅。

    林珑专心地抚慰那深入自己口中的性器,虽然不太方便看到黄品贤的表情,可是从yinjing的热度和硬度来推断,黄品贤已经是沉迷其中,更不要说两只手还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头,仿佛生怕自己离开一样,平时一直与自己保持距离,这时候倒是唯恐相距太远,就让自己感到,即使是黄品贤这样的人,终究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过了一刻多钟,黄品贤的身体轻轻一颤,仿佛给一阵冷风吹过一般,不由自主地发抖,与此同时,一道液体射进林珑的口腔,并不是很热,更不是guntang,比自己口中的温度要低一些,联想到方才黄品贤的热情,就觉得有一些反差,林珑坐起身子,披衣服下了床,将口中的东西吐进痰盂,又用茶水漱了口,然后转过脸来,笑眯眯地望着黄品贤。

    黄品贤两只眼睛有些直愣愣的,一动不动在那里出神,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转头看到林珑面上的神情,真的是很有一点得意啊,仿佛完成了一桩心愿一般,他这一副表情,黄品贤并不陌生,每一次为自己koujiao之后,都是这样的眉眼,好像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一样,所以方才虽然仿佛升上了小天堂,然而黄品贤看着他的脸,也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

    因此黄品贤不由得便问道:“你做这种事,都不会觉得有一点为难吗?”

    林珑一笑,摇了摇头:“我觉得很好啊,毕竟也应该让你开心。要说为难,就是第一回的时候,虽然已经决定要这样做,可是当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迟疑,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历过,不过之后就没关系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容易。”

    林珑轻轻地抚摸黄品贤的身体,现在他知道,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他考虑,而不会想要伤害他,所以杨秀清与陈宗扬,不可能是那样一种关系,因爱生恨之类。

    自己是没有想到这个,然而梅标是个脑筋灵活的,有一次笑着编故事嘲讽,当时自己便笑了,这或者本来就不是爱;或者曾经爱过,但是恋情已经消逝,比如卫灵公对弥子瑕,当热烈爱恋的时候,无论弥子瑕做什么,卫灵公都以为美好,而当恋情不再的时候,便不再对他宽容,甚至会怨恨从前所称赞过的事情,待弥子瑕分外苛刻;也或者这种爱实在太疯狂太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林珑想到,自己对于黄品贤,并不至于要爱他到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但是自己也并不想让他痛苦,假如有一些事情能够安慰他,让他感到快乐,林珑是愿意去做的,前提是不动摇自己的生存基础。

    第二天下午,林珑和温采元一起出门,特意没有带黄品贤,一路来到了那一家药铺,两个人走了进去,温采元娓娓地指点着:“这里大堂从前是长毛兵士居住,伍长住在后面,这个房间是我住,这一间住的副司马张添吉,这间便是两司马的住处,当时啊……”

    温采元故地重游,心中也很是感慨,因为在湘军之中日子久了,如今再回忆起从前的经历,已经不再那样凄凉,竟然带了一点怀旧的情绪,曾经的惨痛逐渐淡去,如今他看着这一间两司马馆,心情竟然仿佛镀上了傍晚天边金红色的余晖,有一种“斜阳院落”般的安闲,俨然便是“日暮烟霞访旧踪”。

    林珑听他谈着那个时候,黄品贤是怎样督促本两的士兵保养武器,又怎样给大家讲,其实便是,“圣神引耶稣到了荒野,又引来了魔鬼来试炼他,还试验他的法力……”

    林珑点了点头,他已经晓得黄品贤并非拜上帝会的狂热信奉者,不过身为两司马,在宗教责任上还是尽职的,他又用手抚摸着桌面,温采元方才说,“这里许多东西都换了,唯独这张桌子没有换”,从前黄品贤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吃饭读书,处理公文往来的吧?想到这一点,就有一种“故居”一般的感觉。

    这时温采元又说:“黄司马倒是蛮喜欢唱小调,有时候我在窗外,能听到他轻轻地唱,不过倘若看到了人,他便立刻不唱了。”

    林珑噗嗤一笑,定然不是拜上帝会的那些赞美诗,想来是情歌野调,太平天国管得很严,胡乱说话当然不成,即使是唱歌,也不准唱“邪歌”,黄品贤身为两司马,要以身作则,那时候想来也有些郁闷吧,若不是温采元说起,还真的不知道他喜欢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