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同乐
奚豹身着牛皮夹,昂首挺胸走在荔国行宫之中,郢国与阵国就在这行宫之中,瓜分完荔国土地。 两方一顿讨价还价,最终定下来,荔国三座屈没蓝矿全归郢国,外加西南角上的港口;阵国不要矿,只要大片码头。 从经济上来讲,二者不相伯仲,屈没蓝矿在中原分布稀少,质地坚硬,可用于装饰,也可用于锻造,而阵国不靠海,大面积港口更有利于他们发展海贸。 在与阵国会面中,奚豹一眼便认出了虞苏。 虞苏一身素色禅衣坐在高祯身旁,默默不语,可他脸型与菱唇跟虞牙一模一样,虞苏的眼睛鼻子比虞牙更完美,虞牙的眼睛上调,鼻梁细窄些,比虞苏英气,却没他艳丽。奚豹觉得虞苏眉间也有颗朱砂痣,可惜被一块火苗样子的疤痕替代了,还有眼下的黥面,好一张热闹的俊脸。 奚豹本以为虞苏只是陪衬,谁知这次会面中,高祯惜字如金,虞苏口若悬河,说的奚才与相国直皱眉头,奚豹听的忍无可忍,中途骑马回自己帐中,一把扯下虞牙的火羽坠饰,再回到行宫,扔到了谈判的沙盘之中。 果然,虞苏见了这坠饰神色变了变,遂抬头看向奚豹。 奚豹毫不示弱瞪回去,无声无息与他对峙。 虞苏许是被唬到了,在张口便没那么咄咄逼人,这下改为高祯皱眉头,甚至当众与虞苏耳语,把阵国相国王周与其他都尉晾在一边,待到这二人咬完耳朵,虞苏的态度便软多了,接连答应下郢国的条件,遂形成几乎对等的分割结果。 郢伯对这结果十分满意,与高祯一同宴请双方猛将,筵席上的乐手舞者,皆是荔国宫人,荔国虽被灭,但这些人如有价值的物品,被人抢夺保留,他们自己也毫无国恨家仇等愁思,只一脸麻木的供人取乐。 虽然奚昌奚豹在此次大战中有功,可奚豹因品阶不够,无法参与,气的他面目涨红,也不回帐中,骑着马在行宫中瞎转悠,看到门户大开的院落,便拎着斩马刀进去一通乱砍,将那价值连城家具古董全部砸烂,待到他连砍了3、4处院落,胳膊酸痛了,那气便也下来了,迎面正遇上军中管记。 这管记忙着统计行宫中值钱物件,他们在与阵军争分夺秒,慢半拍便少捡个宝贝。管记瞧见奚豹,想他年轻气盛还未娶妻,守着一院子姣童也守不出个一儿半女,便挤眉弄眼儿的告诉他,荔侯的后宫之中不少金银财宝,还有一群颇有颜色的妃子,想着激发奚豹色欲,谁知奚豹的确眼睛一亮,骑上马就往行宫深处去。 穿过几道院落,奚豹在一处大院里瞧见被关押的妃子们,的确环肥燕瘦一应俱全,还梨花带雨,含情切切。 奚豹下了马,走近她们,这些妃子吓的连连后退,生怕这莽汉做出什么…… 奚豹看准一高挑女子,一把抓住其肩膀,高挑女子惊叫连连,只觉颈间一疼,是脖子上那条璀璨夺目的屈没蓝璎珞被扯了下来,接着奚豹不再理她,扭头去扯下一人的璎珞,还抢了一胖妃子的镶金缠丝双扣镯,待到他两只大手都拿不下了,便一口气塞进怀里,骑马走了,留下一群吓掉了魂儿的妃子和守卫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奚豹一路跑回驻扎地,自己的帐中,一撩帘子瞧,虞牙果然还坐在榻上抹泪。 “啧,怎么还哭!还是不是个汉子!!”奚豹粗声大气,佯装愤怒,接着满面得意的将怀中首饰掏出来,哗啦啦洒在虞牙面前。 “我那你一个坠子,还你这些东西还不够?你看看这些哪个不比那破铜值钱!” 虞牙吸吸鼻子,只瞥了一眼,仿佛瘫在他面前的不是价值连城的首饰,而是一堆粪土。 奚豹有些燥,一屁股坐到虞牙面前;“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你还看不上!?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我就要我自己的坠子……”虞牙不看他。 “啧,你这不是找事儿吗!你说这些东西,哪个配不上你!!” “你不懂……我不爱财,要这些做什么……我事事都依着你,可你却事事与我过不去……你不许我见我阿帕,我便只好不见,可你还拿走我的坠子……以后我想我阿帕,想阿抗……都没得寄托……现在你还拿这些东西侮辱我……好像是我要这些一样!”虞牙越说越气,干脆抓起那一挂璎珞,狠狠掷到地上,瞬间珍珠玛瑙屈没蓝滚了满地。 奚豹一片心意就如这璎珞,碎了满地,他恼羞成怒,扬手便是一耳光,虞牙猝不及防,尸体一般栽倒在床榻上,奚豹面无表情,起身就走,跃上马背,直奔行宫而去。 行宫内,郢伯与高祯正把酒言欢,醉意正浓时,就听堂下一阵喧哗,接着是马蹄声,竟是一人骑着马进了大厅。 阵国侍卫瞧他眼生,纷纷拔刀,奚才奚昌瞧见,吓得眼睛都圆了,只有虞苏站起来大喊;“都住手!!” 奚豹看见虞苏发话了,翻身下马,直挺挺的冲他而去,阵都尉挡在虞苏面前,奚豹也不硬闯,直冲他一伸手;“坠子。” 虞苏一愣,从怀中掏出虞牙的火羽坠子;“他怎么样?” 奚豹双目暗淡,毫无之前那一脸的少年得意,一把拿过坠子,扭身便走。 “放肆!!”奚才吼住他;“逆子……你当这是哪里!敢骑马硬闯!!你将奚家颜面置于何地!将君上颜面置于何地!!” 奚豹站住,回身跪下,梗着脖子吊着眼;“儿臣知罪,愿领罚!” “你!” “哎……上将军莫动气,孤倒以为,这小公子颇有胆识,”高祯笑道,面向奚豹;“你自己说。” “回君上,末将奚豹,字既明,没什么品阶,缇骑随从罢了。” “缇骑随从?”高祯哈哈大笑,爽朗肆意;“可莫要逗孤,既明如此一表人才,俨然是个帅才,居然只是缇骑随从?奚上将军,你大材小用了!” 奚才勉强笑笑;“君上谬赞了,犬子只是略通骑射而已。” “可不是……今日他敢将那坠饰扔在沙盘上,孤就知道,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旁的人都被他鲁莽外表欺骗,可孤知道,他心思可细着呢!孤可知道你有两个儿子,莫要太偏心啊!” 奚才被高祯这半开完的话说的有些难为情,因他心里也清楚,奚豹并不比奚昌差,只是他娘实在不体面,若他也是嫡出,奚才必重用他! 郢伯也是这次伐荔才注意到奚豹,听见高祯如此不正经调侃,他出言道;“孤看既明是可造之材,若他真善骑射,不如做个屯骑校尉,出了力,汗血便不能白流,要不然……还真让人以为,孤的军中无人,只有个奚才可用,”说罢,郢伯看向高祯,二人一齐笑出声,意味深长。 奚豹这一趟,本是赌气去拿坠子,愣头青一般不顾后果,谁知后果居然如此出乎意料,他成了屯骑校尉!若不是这次伐荔,不是虞牙与他商谋,他到死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 一鼓作气回到营盘,奚豹兴冲冲跑进帐里;“虞牙!!我成校尉了!!屯骑校尉!!” 虞牙红着眼圈回头看他,半边脸肿着。 奚豹一愣,又冲出去拿了药膏回来,细细给虞牙涂抹;“我给你拿回来了。” 虞牙看着被他攥出汗的火羽坠饰,心里一跳。 “这个给你,其他的……你也收下,今后我发达了,自然少不了你的,你以后……也别拂了我的好意,我以后便不打你,”奚豹头一遭与人说这话,只觉得短短几句说的嘴都麻了,若是帐内再多一人,他就说不出口;“我看得出,你嫌我没有出人头地,不如我兄长,我父亲,但你等等,我今日是屯骑校尉,明日就去做大将军,太常给我算过,我以后位极人臣!你跟了我吃不了亏,到时候,你在想见你阿帕,我带兵把他请来!日日与你住在一起,只是现在……你心还未完全信服我,我不能让你见,见了你就跑了。” 虞牙垂下头,将火羽坠饰戴回脖子上;“我信你……可你也得信我,我说了跟你……就不会走,可你不能作贱我!” “可你招人作贱……” 虞牙薄面含嗔;“那也不行!难道我非图你什么,你才安心?” 奚豹听到这,忍不住问;“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你给,你什么也不要……我心里就跟悬着石头一样!” 虞牙抿抿嘴,淡淡看眼堆在自己面前耀眼的首饰,又看回奚豹;“我要奚郎。” 奚豹一愣,胸口仿若遭受重击,整个魂灵为之一振,他重重扑倒虞牙,恶虎一般压在他身上,啃他的嘴唇下巴脸颊,手上不管不顾撕扯着虞牙衣服,口中含糊着;“给你!都他娘的给你!连命也一并给你!!” 虞牙闭着眼睛,软软的任他蹂躏摆弄,他习惯了奚豹的莽撞,甚至有些喜欢,需得是这样的横冲直撞,攻城掠阵,才是个血性男儿。 才会有胆识与他兄长,他父亲相抗衡。 在虞牙咬着嘴唇张着腿,任由奚豹在他体内乱冲乱撞时,行宫内的宴席已结束,高祯带着虞苏回到己方营盘,高祯的帐中。 “什么?”虞苏梦一回身,难以置信的看向高祯;“回去?不是说好,拿下上挝以后,让臣做上挝的郡守吗?” 高祯对着镜匣,拔下一根白发;“是啊。” “那为什么又让臣明日与你一同回佐州!?”虞苏气愤走到高祯面前,挪开镜匣,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孤想了想……这地方太偏,又许多荔国在逃老臣,若是留你自己在这,太危险了……” “这里怎么偏!?多得是码头港口,若是怕有余孽,你多留下些人啊!” “那都是阵兵,你手上没有兵权,又是个客卿,他们凭什么听你的?不如让个手握兵权的人驻守在此,孤也放心。” “放心!?让一个手握兵权的人占一处刚瓜分过来的土地,你不怕他拥兵自重,自主分裂成一个小国?”虞苏一拍桌子,他真生气了。 原本高祯答应他,待到打下荔国,就把吞并的各郡合并成一个郡,统称为上挝,而这个上挝郡的郡守,便是虞苏。虞苏算盘都打好了,到时候高祯不在身边,他可以随意与虞牙联系,甚至还能见面,手把手教给他如何征服奚家,再蛊惑他们功高过主,也可以在这边召集大量燃羽之神的罪徒,以此郡为中心,向中原各处发散。 然而一切都成空了,这直娘贼高祯居然改主意了! “孤的苏儿,怎么这么生气,”高祯调笑着摸摸虞苏的脸,这声苏儿叫的虞苏一愣,先宣王的脸在眼前闪过,自从被赶出延元宫,就再没人这样叫他了,今日忽然一听,只觉得浑身别扭。 “孤当然不会让随便一个人来驻守此地,孤要让高珏来。” “高珏……不是阵国的郎中令吗?她来了这,那郎中令让谁做?” “孤还有个庶子,”高祯神秘兮兮的说;“虽然庶子也就那么回事……但好过给别人。” “你究竟几个儿子?不是之前还哭着说没有儿子吗!”虞苏气的脸发青。 “嫡子没有了,庶子有几个,哎,不值一提,”高祯做作的摆摆手;“怎么,觉得自己满腔柔情喂了狗?” “不敢,”虞苏别过脸;“君上怎么会是狗,君上才不是狗!臣只是恨自己笨,把君上的每一句话都当成箴言信奉,而君上只想着捉弄信徒,心里不平衡罢了。” 几句话说的高祯十分熨帖,看着如此通透之人生自己的气,高祯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哎……其实呢,孤没好意思说罢了,一想到客卿要远离孤,在这样动荡的地方待着,孤也不忍啊……到时候你出了什么事,孤还赶不过来,你这不是诛孤的心嘛……” 虞苏不为所动,冷冷道;“臣好感动啊。” “而且下面打的是逐国,这逐国也姓陈,无论如何……犀天子那边要对付几句,没有你……孤真的不行啊,”高祯拍拍虞苏的手,拍过之后便抓着不放了。 虞苏用眼角撇了他一眼,高祯依旧好脾气的笑。高祯虽气质阴鸷,但与他处得久了,虞苏便逐渐剥离开这层外衣,瞧见他混不吝又玩世不恭的一面,想他年轻时,怕也是一代浪子,若不是怀着为儿子报仇的心,他现下可能早就嫡子成群了。 “君上请自重,”虞苏抽回自己的手,高祯手劲儿大,捏的他生疼。 “那个奚豹……可是与你儿有染的那个?” “不要说得如此难听,是臣的儿子被他扣押,居然为了犬子闹到筵席上,这个奚豹可真是个莽夫……” “那……要不下一个就别打逐国,就打郢国!”高祯提议。 “不合适,现下两国交好,犬子也在,郢国不足为惧,现在阵国被尹国郢国两个同盟包裹,再安全不过,趁这时候应该一致对外,而不是闹内讧,至于郢国,不过是靠着名将奚才撑着,给点时间,待到咱们彻底掌握奚家,再针对郢国也不迟。” “哦……”高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客卿真是无所不能,孤觉得自己更离不开你了!” 虞苏冷笑一声;“君上可是酒吃多了?怎么满嘴醉话?” “有些话,需得借酒盖脸才说得出口,”高祯笑着,又把虞苏的手拉过来,顺势把他人拉入怀中;“辛苦客卿……抛妻弃子跟随孤,孤无法让你们父子早日见面,不过可以解一解你的思妻之愁。” “臣的妻子早逝……而且……君上这样不是解臣的思妻……是把臣当成妻来用吧,”虞苏随手解开自己腰间细带,高祯的手顺势伸了进去,guntang的贴着虞苏皮rou。 “一样一样,”高祯摸完虞苏的皮rou,又伸进下摆中,扯掉他的亵裤;“你自从成了鳏夫便不再欢好,孤自从失了嫡子便活得像个出家人,不觉得,我们倒也……”高祯解开自己的细带,展开下摆,抱起虞苏,往自己怀中一坐,闷哼一声;“呃……倒也合适!” “啊!!”虞苏背对高祯,上半身向前弯下去,僵了片刻,缓缓下落,待到整个人坐下去,坐到底了,才慢慢直起身,向后靠在高祯怀里。 “这……这天下,都是君上的囊中物……呃……君上自然……自然,想让谁做你的妻,都……都合适……” “呵,孤看那奚才就不合适!比你大不了几许,呃……老的……老的像孤的兄长!”高祯亲着虞苏的鬓发,嗅着淡淡的橄榄香,醇厚,却有些许清新,如同虞苏本人。 虞苏被他逗笑了,笑了没几声便被高祯顶碎,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偶尔颠出几声呻吟。 二人都穿着衣衫,动的很束缚,可就是这样拘谨的感觉,有了偷情般的快乐,仿佛他们背着天下的人偷偷欢好。 “客卿……虞苏……”高祯情动中撕碎虞苏亵裤,两条长腿从他素色婵衣中伸出,颤颤张开,让高祯进入的更深。 高祯气血上脑,将怀中人搂的更紧,几乎箍短他的肋骨“陪着孤……看着孤,看孤杀尽陈姓宗族!叫这天下……改名换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