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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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32 “吃点吧颜颜。” 房间外装饰得浪漫好看的露天天台上,月初习把切好了的rou送到暮颜嘴边,窝在沙发上的暮颜侧过脸,躲开了。 暮颜盯着下边灯火通明的江边夜景愣神,灯光把江面染成了霓虹色,天气在转暖。 往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里已经停了室内的暖气,朝颜知道他怕冷,总在书包里准备着暖手袋和充电宝,下了课就把充好电的暖手袋塞进他手里,换走另一个拿去充电。 为此他俩被很多女生笑话,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酸谁。 在月初习身边总是四季暖如春,没有人会让月初习受热挨冻,露台下的城市人潮涌动,每个人都做足了保暖,露台上他赤裸着身体,靠着柔软温暖的沙发,盖上一张毛毯,足以御寒。 暮颜却怀念那份寒冷,怀念那个在天寒地冻中微不足道,却填满了他整个胸腔的暖烫手袋。 “颜颜,好好吃完饭,我们去看哥哥,好不好?”他隐约听见月初习在他耳边温声哄劝。 朝颜是个杀手锏,月初习一搬出来暮颜永远都会照单全收,他于是想点头,思维和对身体发出指令的头脑却滞怠着,让他迟迟做不出回应。 蘸满了新鲜果酱的嫩rou又抵在他嘴边,暮颜张开嘴,看见终于把食物喂进他嘴里的月初习松了一口气,他机械地咀嚼,吞咽。 鲜嫩美妙的rou汁迸发在他的味蕾上,配合着韵味悠长的清新果香,暮颜仍觉得无味,咽进喉咙里,甚至引得胃里痉挛着反出一阵恶心。 习惯了他因为厌食吃得很慢,月初习耐心地哄着,劝着,一点一点地把吃食送进暮颜嘴里,暮颜家教好,吃相一直克制礼貌,酱汁沾了星点在他嘴角,全怪月初习喂人的技术还不够炉火纯青。 月初习仔细地为他擦拭干净嘴角,眼神像在看一件珍宝。 看着暮颜吃完药,月初习才重新点了自己的餐,暮颜看着远处,余光里月初习进食的速度很快,像是怕他等久了,怕食言,怕对他失信。 电影院里朝颜的那部电影连映了几个星期依旧排在最好的档期,月初习之前带叶清来看电影时包了场,跟暮颜一起来却没有这么做,他在情侣专场选好了位置,牵着暮颜的手跟随着人流排队取票。 在室内,那些对他们俩的小声议论落进月初习的耳朵里,对他来说很清晰,他看了看暮颜,不确定暮颜是否听得见,听见了又听不听得懂。 听得懂又会不会觉得那些说他俩般配站在一起天生一对的言论可笑至极。 暮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安安静静地由他牵着,眼里是一片没有任何特殊情绪的漠然冷清。 情侣座位把两个位置合在一起弄成了双人座,月初习领着暮颜入场,他们的位置靠后,经过前面几排,黑暗中的座位上,那些年轻的小情侣什么坐姿都有。 这部电影是双男主的师生禁忌题材,很多同性情侣也慕名而来,月初习和暮颜虽然因为外在出挑而引人注目,但在一对对同性情侣中,他俩相牵着的手并不算特殊。 两人入座后月初习给暮颜摘下了口罩,他想亲亲暮颜,打量着暮颜在荧屏光亮下晦涩不明的神情,月初习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暮颜的手背,怕暮颜还在生气索吻会引起抗拒,月初习犹豫了一会,只把人抱进怀里。 艺术片欣赏起来有门槛,但暮颜迟滞的思维不影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荧屏上朝颜那张脸。 大荧幕上的朝颜在月初习看来有些许陌生,白衬衫派克笔,精心调配过的色调,朝颜俨然成了一个老旧年代里带着书卷气的少年学子。 少年爱上了终日在暗色红木窗下作画的年轻老师。 他找来无数的理由踏过窗外那条青石台阶,学生云集的书店里,他的目光开始被雕花木架上陈列的各色颜料吸引。 干净的手指染上斑斓色彩,白衬衫污了一件又一件,姆妈轻轻捏住少年润白的脸,言语责怪,语气依旧无奈而宠溺。 图画课上,他的水彩作业换来了年轻老师温和赞许的注视,他低垂着目光,一整排的玻璃窗里,他和他共处的小世界光芒万丈,清浅透亮。 后来,他们一同在那扇暗色红木窗下画画,聊天,偶尔同时转头对上彼此的目光,相视一笑。 那是一场年少的美梦,年轻的老师专注地在画纸上涂抹着少年的青葱岁月,对身边人干净清浅的眼神无知无觉。 梦碎在一沓画稿上。 更年轻的老师尽心尽力地融入陌生的环境,主动为前辈们收拾整理,从画柜里找出了满满一屉画稿。 画稿上的少年清浅如水,明眸皓齿,一双美目勾勒得惊艳传神,干净纯粹。 最下面的一张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放在格子里有些许泛旧,画纸上寥寥几笔,已让白衣少年的侧影跃然纸上。 流言细碎,文人之间的矛盾通常隐晦委婉,年轻的老师与少年深陷在无法言说的情愫里,无知无觉。 手与手交叠,画笔受着两只手的力,在白纸上渲染着绮丽色彩,红木窗,青石路,少年抵着那人手心的手guntang,那人握着他的手,在画纸上的红木窗外浅浅几下,画出一个身影。 少年侧过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轻笑,旖旎心动的画面,静谧的影院里却有几声叹息伴着这声轻笑响起。 窥探来的秘密在学生中流传肆虐,最后在多方力量的发酵下终于爆发。 被明晃晃的恶意包围,少年来不及害怕,就因为老师被退职的消息惶然失措。 他跑到那扇窗前,老师隔窗望着他,匆匆一眼,窗内拉上了窗帘。 电影到了高潮,月初习低头看了暮颜一眼,美好被撕碎丢弃在观众眼前,那个年代的残酷纷至沓来。 情感在压迫中爆发,少年死死抱住年轻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偏执绝望地重复他们之间不再有禁忌的事实。 他强吻他,逼他承认那份先他而生的情愫。 在年轻老师公开谢罪的前一天,他们在一间书卧两用的,小而狭窄的房间里zuoai。 画面不算隐晦,大片裸露的rou色,两具男性的躯体在单人床上极富有爆发力地碰撞,朝颜被另一个男演员压在身下,两人都全裸上镜,好几个画面晃过两人赤裸的侧臀。 但比裸戏更多的是朝颜的脸部特写,潮红的脸湿润的眼,还有惊艳了所有观众的眼神,迷醉的,爱慕的,怜惜的,绝望的,痛苦的,看不见明天的眼神。 朝颜做到了。 这场床戏拍得唯美颓靡,朝颜素白修长的手抓着床边镂空的红木架子,把上边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扁香炉扫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跟着响起来的还有暮颜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割裂了电影与现实,所有人都从沉浸的状态中被扯回电影院里,纷纷站起来查看情况。 暮颜发作得很彻底,捂着头疯狂持续地尖叫着,除了床戏中朝颜的喘息和呻吟,他什么都听不见。 月初习死死地抱紧他,把他跟荧幕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挡在怀里。 电影还在继续放映,小窗外清冷肃静的光落在两人赤裸的身体上,老师搂着少年,看着那扇小小的透光的窗,低沉的嗓音响起来,他问少年:“怕吗?” 少年正枕着男人结实的手臂用脸轻轻地蹭,他说:“不怕啊。” 然后他停下来静默了一会,睁开眼睛轻声说:“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