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莫失莫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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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们离开后,裴玉寰捏紧食盒的提手,低声道:“默庵,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是。”嗅到微风自他身上带来的柔香,戚默庵避开视线,盯着池水中的荷叶,哑声道:“国舅且放心,他的内伤外伤皆已好转,再服药数日,就可痊愈了。” 这个“他”是谁,裴玉寰自然心知肚明,但听闻官涟漪的消息时,他狂跳的心却并未静下来,反而愈发不安无措。 “默庵,我是来探望你的.....并不是.....”并不是要为了打探‘他’的消息..... “该说的戚某已经说完了,国舅请回吧。”戚默庵沉声道。 “也好,既然默庵在忙,我就不打搅你了.....但至少,收下这些饭菜,好好补补身体吧.....” 裴玉寰掩去眸中的酸楚,将食盒递到男人眼前,恳求道。 听着他祈求的语气,戚默庵的心口一疼,却仍不动声色道:“国舅不必如此,您若想知道他的近况,直说便是,不必.....难为自己,做送东西这样的事。” “默庵,你认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从你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吗?”听闻他的话,裴玉寰瞪大一双美眸,颤声道。 “难道.....不是吗?”戚默庵立刻反问道。 问出这一句话时,他漆黑俊逸的眸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期待什么,又似不愿面对什么。 周遭是炎炎的盛夏天,裴玉寰却觉得自己的手脚凉的没有知觉。 原来,他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默庵,一定讨厌自己了吧。 “我,我明白了.....”静站许久,裴玉寰收回手,哑声道:“是我给戚大夫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说完,他神情呆滞地转过身,一步步离开了庭院。 望着他纤细孱弱的背影,戚默庵几乎将手指掐入掌心,方才克制住了想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 他知道,他不能,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从戚默庵的住处离开后,裴玉寰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就像被霜打了似的。 他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舅舅......?” 当耳边传来清冷的呼唤声时,裴玉寰才发觉,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秦霜的宫苑。 “霜儿.....” 只见秦霜身穿亵衣,正站在凉亭里挑选什么东西。 他鸦色的长发用簪子随性挽着,慵懒闲适,又有一种迤逦的蛊惑。 “天这般热.....舅舅这是上哪儿去了?”秦霜询问道。 “我,我去了默庵.....不,是戚大夫那里一趟。”裴玉寰回应着他的话,表情有点不自然。 “戚默庵那里?舅舅可是身子不适?”秦霜有些担忧道。 “没有,只是.....只是去看看。”裴玉寰摇了摇头,又走上前问:“你在做什么?” “那便好。”秦霜在心下松了一口气,转而把桌上的画像递给他,道:“听说最近皇兄在为樊虞挑选良配,本王就问他要来了这些画像,也想给戚大夫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女子。” 闻言,裴玉寰面色一暗,哑声道:“是.....是么.....” “嗯。”秦霜微微颔首,将选出的画像递给他,含笑道:“戚大夫跟着萧乾颠沛多年,吃了不少苦,如今战事结束、四海升平,他也该成家了.....每想到他,本王总觉得亏欠......舅舅,你看这位尚书家的女儿如何?” “不.....”裴玉寰呆呆地看了一眼,便惊惶的移开视线。 默庵,默庵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在下喜欢和裴公子在一起......在下觉得,裴公子这样的人就很好。 明明说过喜欢的,为什么又变得如此冷淡..... 这么想着,裴玉寰觉得十分委屈,这一瞬,他甚至想返回戚默庵的院落,当面斥问他、怒吼他,可在看到那些画像上的女子后,他心中无数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她们样貌出众,家室显赫,个个温婉动人,岂是.....他这样一个早已腐朽、千疮百孔的人比得上的? “舅舅,您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差?”看到裴玉寰躲避的神态,秦霜关怀的问。 “没什么.....”裴玉寰强笑一下,低下头道:“我是为戚大夫高兴,若他.....能在岭南安家,那再好不过了。” “本王也这么想。”秦霜扬起清浅的笑容:“萧乾对渡关山的兄弟们情深义重,如今他要为我留在岭南.....想来,大家都有好的归宿,应当是他最在意的事了吧。” “是.....霜儿,外面有些热,舅舅就先回宫去了......” “好,舅舅慢走。” 裴玉寰本就心事重重,听了他这番话,更是忧虑,便打了招呼,匆忙离开庭院。 他走之后,一个身穿墨色氅衣、五官冷峻的男人忽然从秦霜身后走来,用手轻柔地圈住了他的腰。 “唔,萧乾你做什么?吓到我了......”秦霜身体一颤,嘴上抱怨着,却还是偎进了男人宽阔的胸膛里。 “爷就在你身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好怕的?”萧乾贴近他耳际,沉声道。 秦霜脸庞微红,哑声问他:“你不是说外面太阳大,不出来吗?” “爷想你了,就出来找你。”萧乾抬手捋一捋他如瀑的长发,声音低沉而缱绻。 “本王分明只出来了半柱香的时辰.....”听到男人如同撒娇般的话语,秦霜无奈的低笑道。 “那又怎样?”萧乾不以为然,语气间带着醋意:“你见天儿都在cao劳旁人的事,都不关心我.....爷就是想你了,而且还饿了。” “饿了?你明明才吃过早膳的.....!”这人是萧二变得吗?才吃过就喊饿,还这么粘人.....秦霜觉得有些离谱! 这时,趴在寝宫地上的胖狗子打了个喷嚏,又翘起小尾巴,嗷嗷呜呜地去吃点心了。 听着他吃惊的口吻,萧乾闷笑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哑声道:“是这里饿了,快喂饱我。” 说着,他就用挺立的部位顶了一下秦霜的后臀。 “啊.....嗯!”秦霜发出喑哑的惊喘,脸顿时红的快要滴血。 男人的欲望炙热如火,烫的他浑身都泛起了红潮。 “萧,萧乾....!这是.....院子里,你不要......” “那我们回去?”萧乾咬了咬他的耳垂:“恰好,今天两个小崽子被解天带出去玩了,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可是......”还要给戚大夫挑选心仪的姑娘..... “没有可是。”萧乾深邃的双目一沉,直接把人扛起来,带着秦霜快步返回寝宫。 “唔呃.....萧乾!你放、你这土匪头子.....本王不要.....我不要,唔啊!” 一缕清风吹来,使秦霜羞恼的叫声忽近忽远,最终隐匿在暖洋洋的风里。 ......... 踏入自己的宫苑时,裴玉寰还未来得及收起脸上落寞的神情,便撞上了前来迎人的小宫女。 “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默庵有些忙,我就先走了。”裴玉寰走入寝宫,心不在焉道:“回来的路上,还瞧见霜儿在帮他看画像、选良配......可能有一段时日要见不到默庵了。” “王爷在帮戚大夫相宦官家的小姐吗?这是好事,只是.....戚大夫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小宫女把食盒放在桌上,嘀咕道。 “你说.....什么?”裴玉寰愣住了。 “是前半月的事,那天奴婢上内务府取东西,恰巧见到戚大夫正问施公公要烟花,说是要挑漂亮的烟花送给心上人呢.....”小宫女用欢快的语调说着,又捂嘴偷笑:“真想不到,戚大夫看上去木讷,骨子里竟是这般风花雪月的人,真羡慕他今后的妻子......” 裴玉寰呆呆地站在原地,除去那句“喜欢的人.....烟花”,他再也听不进任何字词。 回想起在客栈那晚,戚默庵在桌子上留下的烟花,他坠落冷寂的心,倏然变得鲜活跳动起来。 烟花.....烟花.....他立刻走进内室,抓起衣柜、壁龛一顿寻找。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看着他急切的举动,小宫女有点莫名。 裴玉寰顾不得回应她,只用焦急的目光在柜子每一层搜寻着什么,最终,他在一件天青色的衣裳里,找到了那些烟花。 “咦,这不是戚大夫.....”那天拿的烟花吗? 小宫女疑惑的问着,却见裴玉寰拿起烟花,抬脚就往门外走。 “主子!主子您这是上哪儿去呀?是要给戚大夫送东西吗?可这个时辰,他兴许上太医院去了......” 裴玉寰满心欢喜地捧着那烟花,刚迈出门槛,就被小宫女的话拉回了思绪。 是啊,这么去找他的话,太唐突了吧.....明明刚从人家寝宫出来的,要是追到太医院去,会惹他厌烦吗? 他垂下眼眸,脸颊烫的厉害,心也颤的厉害。 “罢了,我还是不去了,改日,改日再去吧。” 裴玉寰凝视着手里的烟花,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和男人一同放烟花的情景,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找件盒子来,把些东西保管好,我改日再去还给默庵。” 他回过神,把烟花递给小宫女,吩咐道。 “是......” 宫苑外暖风拂面,树上的知了叫的热切,碧色的池水犹如隐秘柔情的心事,掀起点点涟漪,让人沉醉其中。 第二天,怀着忐忑的心情,裴玉寰起了个大早,洗漱更衣后便准备去找戚默庵问个清楚,可没等他走出殿门,就看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主子,不好了.....戚大夫,他,他人不见了!” “什么?”忽闻此言,裴玉寰身形一晃,险些摔倒,他扶着书桌站稳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人怎么会不见的?” “听守夜的侍卫说,戚大夫昨夜子时离的宫,还带着行囊和寝宫里的药箱药材.....眼下,他的住处已经空了!陛下和王爷派人去城里找,但.....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也找不到....听见这句话,裴玉寰心底一阵发寒。 戚默庵在岭南无亲无友,他又会上哪儿去?难道他是不辞而别,回了北梁吗?还是.....和官涟漪有关?该不会是他.....是他对默庵暗下毒手...... 想到此处,他的手掌霎时生出了冷汗,连带着牙关都在发抖。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裴玉寰陡然惊醒,立刻冲出了寝宫,往宫外的方向飞奔。 “哎?!主子——!主子您去哪儿!奴婢怎么向陛下交代....啊.....!”看平日里那样清雅自持的人急成这样,小宫女震惊不已,待反应过来,已不见了裴玉寰的踪影。 烈日当空,灼的心都在隐隐作痛,从早找到晌午,又从晌午至傍晚,裴玉寰走的双脚酸痛,几乎找遍了整座都城,却还是没有半点戚默庵的线索。 望着渐深的暮色,他既绝望又心痛,竟不知何时走到了江畔边,对着粼粼江水发怔。 “诶呦,这位官家,天色晚了,您快回家去吧,这水可深得很呐......不是谁都像周娘子一样有人救啊,掉下去可活不成啦。” 就在这时,裴玉寰耳边忽而传来了路人的话语,他心头一震,恍然发现,这是当日戚默庵救人的地方。 江畔前杨柳依依,一眼望去还有连绵的山脉,寂寥又隐蔽。 以往在山野隐居,戚某也抓过萤火虫的..... 冥冥之中,裴玉寰猛然觉得,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静谧的深处,是对他的指引,而此时,突然下起了大雨。 雷声轰鸣而可怕,蓦然照亮了整片山林,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瞬间浇湿了他的衣裳。 眼看雨越下越大,裴玉寰只好撑着酸痛疲惫的身体往山林走,大雨滂沱,雨像张牙舞爪的巨兽一般,追着他,企图吞噬他,听着轰隆隆的雷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不慎踩到湿透黏滑的青苔,猛然摔在了地上,裴玉寰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呃!啊.....好疼.....”他本就淋了雨,全身几乎湿透,这么摔下去又疼又重,一时竟无法起身。 “默庵.....你,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裴玉寰坐倒在雨水里,用摔伤的手抱抱住自己的双膝,两眼空洞,低喃着。 此时,一个人影忽然站在了他面前。 那人穿着朴素的鞋靴,把油纸伞举起来,为裴玉寰遮挡住肆虐的风雨。 “默.....默庵?”裴玉寰缓缓抬头,恰对上了男人温润黝黑的双眼。 他一下子红了眼眶,颤声道:“真的是你吗?不,不是你......默庵怎么舍得看我这样狼狈?” “如果是默庵的话,他会伸手拉我起身的。” 听见他虚弱的声音,戚默庵隐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抽搐两下,僵硬片刻后,还是向裴玉寰伸出了手: “地上又湿又冷,国舅还是站起来吧。” 裴玉寰心神一动,正要握住男人的手,却发现戚默庵的手背、手腕上,竟遍布着狰狞残忍的伤疤。 “这是什么?默庵.....” 趁男人缩回手之前,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腕,颤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默庵,这是怎么弄得?!是官涟漪吗?是他吗?!” “不.....”戚默庵挣扎一下,避开了他的眼神。 “戚默庵,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自戕给你看......” “是为了试药。”在裴玉寰拔出匕首的一瞬,戚默庵突然道:“是为了,给官涟漪做药引。” 话音一落,裴玉寰的面色倏然变了。 昨日在宫里,看到戚默庵不接食盒,他只顾着自己伤心,却未深思男人为何把手藏在衣袖里......此刻,得知缘由,他的心就如被碾碎一样,四分五裂。 两人站在被暴雨淋湿的竹林里,雷鸣从耳边掠过,他们四目相对,一时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喘息,朦胧、焦虑、无措像一只密密牢牢的大网,笼罩着两颗攒动的心。 裴玉寰秀美的脸被雨浇的微红,他又气又伤:“你躲着我,就是为了用自己试药,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宁肯让我误会和心痛,都不愿见我......你怎么能这样!” 说到激动处,他伸手捧着男人的脸庞,强迫他那躲避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你回答我!说话啊——!” “你要我说什么?”戚默庵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我又能说什么......” 停顿片刻,他的神情有些哀凉空洞: “从很久以前,我便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大夫、医者,你的使命是救死扶伤,绝不会有片刻怯懦和私心,就算遭人设计时,我也未曾有过一丝动摇......” “但如今,我动摇了,我是在没日没夜的试药,我是在救官涟漪,可我内心却想要他消失!我嫉妒他,嫉妒到快要失去一颗医者的心。” 说着,戚默庵狠狠抓住了裴玉寰的肩,雨水冲刷着他俊美的轮廓,使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失控:“因为他能获得你的爱。” “默庵......”在雨下,裴玉寰任由他抓疼自己的肩膀,为他激烈的言辞而心跳加快, “我曾自诩自己是圣人,想来真是可笑,如此不堪、阴暗又对你产生肮脏欲念的我,和官涟漪有什.....唔,嗯玉.....!”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裴玉寰便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 “玉寰.....嗯、唔。” 戚默庵尚未从诧异中回神,就感到裴玉寰用温软的舌尖反复舔舐着自己的下唇,他像一株含苞的花蕊,释放着瑰美软糯的香气。 “默庵.....产生欲念的人,不止是你一个.....” 吻到尽兴处,裴玉寰微微垂眸,用闪烁勾人的眸看向戚默庵的下半身,轻喘道。 “啊——呃.....” 正在两人情动之际,裴玉寰猛然捂住胸口,神色变得痛苦。 “玉寰?是牡丹绘的余毒......”发现他的不对劲,戚默庵立即探了探他的脉搏,又沉声道:“药在哪里?玉寰不怕,吃过药便好了。” 说着,不等裴玉寰回应,他便在其身上来回摸索。 “没有药。” 正当戚默庵急得额头冒汗时,裴玉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那伤痕累累的手臂放在唇边亲吻舔舐。 “玉寰.....你,这是、做什么?”戚默庵的神情变了变。 “没有药,我来找默庵,既不想带药,也不必带药。”裴玉寰放柔语调,用清润的含情眼看着男人:“默庵,抱我吧.....” 他的唇一张一合,湿透的衣裳勾勒出白皙光洁的肩胛、前胸,氤氲朦胧,银发淌水,有一股禁欲到深处,待人采撷的强烈诱惑。 “转过身去。”看着裴玉寰被雨浇透的身体,戚默庵忽然哑声道。 裴玉寰听话地转身,背对着男人,主动将身体贴在粗壮的树上,露出背上那幅艳美迤逦的牡丹绘,用害怕又期待的声音道:“默庵,轻、轻一点.....啊,唔、默庵!” 不等他害羞的话语出口,戚默庵便撩开他湿淋淋的衣襟,伸手抚弄着他胸前的朱蕊。 “呃啊.....嗯,默、默庵.....!”久经禁欲空虚的身子被这么一碰,瞬间燃起了重重情欲,让裴玉寰不由得收缩着指尖,几乎把手指掐入树干里。 凝视着他抖得厉害的双肩,戚默庵双眼一沉,声线依旧冷静自持:“从第一次见面.....戚某就想告诉国舅,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啊.....嗯、不要,不要那样叫我.....” 戚默庵的手常年采药捣药,因此掌心中有许多薄茧,裴玉寰金枝玉叶养出的身子被男人这样摩挲揉弄,不到片刻就双颊绯红,呻吟连连。 “好软,好嫩。”雨水从裴玉嫣红的rutou滴落,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漾出爱欲的痕迹,看的戚默庵两眼发热,已经完全沉溺在这副诱人蛊惑的rou体里。 想舔遍他全身,把他私密脆弱的花核破开,在里面倾泻出满腔的爱意。 “唔....啊——默庵!默庵.....那里,太用力了.....啊——!!” 疯狂的欲念瞬间高涨,待戚默庵回过神,他已经扯开裴玉寰的亵裤,握住他的腰,爱抚着他双腿间的私密处。 “疼么?”他沉声问。 裴玉寰没有答话,只轻轻地转过身,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眸,红着脸用鼻尖蹭了蹭戚默庵的脸庞,小声道: “默庵,要我.....但我不要在野外.....” 他正被情欲烧的神智迷糊,却能做出这等纯情娇憨的举动,让戚默庵瞬间血脉膨胀,恨不得当场解开衣衫,挺入他湿漉漉的身子。 于是他沉下气息,迅速把裴玉寰打横抱起来,带进了竹林间的木屋里。 木屋的门被急躁地踹开,大幅度的晃动两下,桌上的香炉漫出旖旎的轻烟,一个五官迤逦的男人半跪在洁净的软榻上,正在另一个男子的挑逗抚慰下呻吟连连。 “玉寰的身子好嫩,一碰就抖得厉害.....”戚默庵眯起黝黑的双眸,盯着眼前那潮红的前胸和双臂,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啊——呃啊!”感受着男人粗大的指节又探入几分,裴玉寰仰起脖颈,紧绷着双腿,哑叫道: “呃.....啊,默庵,嗯.....吻我、” 他哑声喘息,挺着身子向男人索吻,原本清雅傲慢的声音变得格外蛊惑。 戚默庵眼神一变,立刻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又探入两根手指,在裴玉寰濡湿紧致的甬道里来回抽插,直到顶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嗯啊!默庵.....要,要到了,我要高潮了.....不——呃啊.....!” 裴玉寰被男人用手指狠狠caoxue,cao的全身湿透、脸庞发烫,不禁用手指抓紧被褥,颤声尖叫,等待着高潮的洗礼。 就在他要抵达高潮的刹那,戚默庵猛然俯下身,狠狠咬住他白嫩的后颈,舔吮着他后背那幅瑰丽yin靡的牡丹绘。 “嗯啊啊啊——呃!” 最敏感的部位被上下夹击,裴玉寰的大腿内侧一阵抽搐,腰部疯狂的抖动两下,哆哆嗦嗦的射了出来。 听着他濒临崩溃般的吟叫,戚默庵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深深地堵住了他花瓣般滟红的唇。 “嗯......唔,默庵好厉害.....”裴玉寰被弄得舒爽至极,不由得勾住男人的腰,期待着对方更深一步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戚默庵却缓缓后退,和他拉开了距离。 “唔、嗯.....默庵?” 为什么?不碰我..... 自高潮的余韵中清醒后,裴玉寰凝视着男人俊朗的的脸,声线微微发颤的问道。 方才他分明感受到男人也有了反应,但当他抵达高潮,已经有余力承受对方的爱欲时,对方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 戚默庵抬手拭去他前额的汗珠,眼底仍有一丝隐忍。 “玉寰在我心中如珠似玉,即便生了欲念,我也不能就这么做下去......” 他哑声回答着裴玉寰的话,眼底仍凝聚着nongnong的情欲。 “在你分不清对戚某究竟是歉疚,还是真正动了情时,我若继续,便是对你的亵渎和不敬。” “默庵,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你。”听着男人冷静的声音,裴玉寰撑着床榻起身,哑声道。 他刚经受过近乎灭顶的高潮,此刻衣衫半敞、面颊绯红,下身还沾染着yin靡的爱液,似乎还在渴求着男人更多的侵犯和疼爱。 凝视着他,戚默庵的喉结一动,几乎耗尽所有的意志力才移开目光: “玉寰,我就要回北梁了。” 听见这话,裴玉寰怔住了:“要回.....北梁?” “是。”戚默庵咬紧牙关,继而道:“北梁的医馆已闭门数月,那里还有病患等待着医治,他们.....需要我。” 闻声,裴玉寰低下头,默默地掩去眼中的失望:“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需要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你?!他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呐喊着,但不知怎的,对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他怎么也吼不出来。 戚默庵静了片刻,摇头道:“戚某,也许不会再来岭南了。” “是吗.....这样,也好。”裴玉寰强笑着回应男人的话,低下头来,眼眶却猛然红透了。 “好了,我要回宫去了,戚大夫多多保重。” 一片缄默中,裴玉寰率先开口,而后他缓缓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正要系好腰带,两腿间却因过激的情事闪过一阵酸痛,让他险些撞在了床沿上。 听见动静,戚默庵正要伸出手搀扶他,却被裴玉寰不着痕迹地避开动作。 “不必了.....”他抓紧衣带,低声重复了“保重”二字,便头也不回地冲出木屋,离开了竹林。 而戚默庵自始至终都坐在床榻边缘,没有回头,亦没有开口挽留,窗外的雨后清风吹来,使男人俊逸的侧脸看上去就如一樽雕像,孤冷而寂寥。 清晨,天尚未大亮,一辆马车便驶出皇宫的高门,匆匆往城外的方向奔去,晨风拂过,吹动着马鞍上的铃铛,发出急促清脆的响声。 听着阵阵铃声,驾马车的黑脸汉子掏了掏耳朵,粗声道:“戚神医,为啥这么着急回北梁啊?这一大早的,人还没睡醒呢......” 听闻此言,坐在车厢里的男子掀开车帘,淡笑道:“山高路远,近来天黑的早,我们还是早点启程好。”以免.....让他反复想起那个人,若再逗留一刻,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嗨,也是!驾!驾——!”听了他的话,粗神经的贺彰嘿嘿一笑,连忙挥动马鞭,继续赶路。 骏马拉着车厢飞驰,不一会儿就出了岭南都城,来到僻静无人的小山路上。 “戚神医,这路陡的很,您可扶稳喽......!嗳?那是什么东西?啊!” “贺彰当心!” 贺彰回过头,正要提醒戚默庵前面的路不好走,迎面却飞来几只闪着寒光的银镖,向奔跑中的马匹刺了过来。 马儿发出几声惊恐的嘶鸣,慌乱地摆动着前蹄,猛然狂奔一段路后,最终撞在了树干上,险些带翻了后方的车厢。 “谁!谁在搞偷袭——?!给老子出来!!” 看着撞得头破血流的骏马,贺彰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面向茂密的林荫怒吼道。 戚默庵见状,也走下马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镖,沉着脸摇头道:“是暗器,但并未带毒。” “他奶奶的——!呸!哪个王八羔子,别让老子逮着你......!”看着无法再继续赶路的马儿,贺彰怒不可遏的大叫。 而戚默庵握住手中的银镖,内心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戚默庵——!戚默庵......!” 正当他沉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他回过身,就看秦霜骑着马,停在了他眼前。 “王爷.....?您怎么.....” “戚默庵,舅舅出事了。” 秦霜顾不得多说,立刻翻身下马,蹙眉道:“今?日?一早,皇兄接到了官涟漪的信,信上说他带走了舅舅,要想舅舅活命,必须你一人前去见他。” “原来是这样.....他这是早有预谋了。”戚默庵扔掉那枚银镖,又从秦霜手里接过缰绳,沉声许诺道:“王爷且放心,此事由在下而起,便由我来解决.....我会把国舅平安带回来。” “本王等你们回来。” 虽不清楚其中缘由,秦霜却并不多问,只将宽阔的道路让开,目送他离去。 戚默庵骑着马在城里疯了一样的寻找,破败的寺庙、客栈、城楼.....只要是官涟漪可能躲藏的地方,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嗅到了阵阵竹叶的香气,望着山中翠绿的竹林,戚默庵瞳孔一震,忽然想起那枚银镖上也有竹叶的味道。 莫非.....官涟漪知道了他和玉寰最后见面的地方? 想到此处,他只有先丢下身边的骏马,快步走进青翠的竹林,往自己曾隐居试药的木屋走去。 尽管在心中做足了准备,但推开门的一瞬,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戚默庵还是怔住了。 裴玉寰纤弱的身子横陈在软榻上,在他上方,官涟漪正赤裸着上身,握住自己半勃的yinjing,将那根rou棍凶猛强硬地插进裴玉寰的薄唇里。 “啊——哈嗯.....太大了.....不要,不,嗯......” 裴玉寰的唇被紫红色的阳具cao的艳丽红肿,一时无法闭合,只能哀哀的吐息着。 (彩蛋在召唤) 第二日清晨,经受了一整晚情事的裴玉寰早已精疲力尽,仍昏睡不醒。 看着他秀美的脸庞,戚默庵的眼神蓦然温柔下来,抬手为他盖好了被褥。 “醒了?” 就在此时,耳旁忽然传来一个邪肆低沉的声音,戚默庵闻声看去,正见官涟漪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看着他那副悠哉的样子,戚默庵面色一沉,强压着怒火起身穿衣,系好衣带后,他快步走到桌边,对着官涟漪的脸狠狠地锤了一拳: “卑鄙.....无耻!” 官涟漪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的身形一晃,脸微微偏到了一旁,而他手中的酒盏却纹丝不动,甚至未洒落半滴酒水,足以见其内力之深厚。 “呵.....”生生挨了一拳,官涟漪也不恼,而是转过头,冷笑着看向暴怒中的男子,哑声道:“若本座卑鄙无耻的话,昨晚的你,又算得上什么?你不照样上了他?实际上,你早就想那么做了吧?本座,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住口!你这个.....畜生!”想到昨晚裴玉寰在他和官涟漪的折磨下尖叫哀求的样子,戚默庵面容一滞,怒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原本.....”原本他应该彻底埋葬心中的爱慕和留恋,毫无牵挂的回北梁去,可如今.....他竟对玉寰做了那种事.....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为什么.....?”默念着这三个字,官涟漪的神态忽然变了,他反手扼住戚默庵的手腕,邪妄的眼中涌现出了恨意、妒忌,还有极其复杂的情绪:“你该问问你自己!” “戚默庵,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本座已经看厌了,若非玉寰对你......” 话说一半,他咬紧牙关,森白的牙齿咯咯作响:“本座早就宰了你了!” “好啊.....好啊。”戚默庵快被心底的焦虑折磨疯了,此刻听见官涟漪要杀自己,他非但不怕,反倒张开双臂,冲男人一顿挑衅:“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他就会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这个变态的畜生.....” 冷眼盯着他失控的样子,官涟漪悄然握紧拳头,忽然道:“倘若你昨天没有来‘救他’的话,你不会活着离开岭南。” 戚默庵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些天,玉寰重病了一场。”官涟漪冷冷地移开目光,哑声道。 “什么?!”戚默庵闻言十分惊诧:“他病了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官涟漪嗤笑一声,讽刺道:“你这个伪君子,只会打着关切的旗号勾引他,等他真正对你打开心扉,你竟然一走了之?” “戚默庵,你口口声声说爱护他、敬重他,可他为了你整日以泪洗面,卧床不起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说着,他猛然站起身,狠狠朝戚默庵腿上踹了一脚:“本座真想打断你这双腿!” “嗬呃——!”腿部传来的剧痛让戚默庵面色一白,猛的跪在了地上。 这时他才明白,如果自己昨天没有返回,而是接着赶路的话,恐怕.....已经是个废人了。 “官涟漪,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放过我?” 他内心清楚,官涟漪此人阴险善妒、偏执病态,这样一个疯子,怎么会让旁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听了他的问话,官涟漪暗暗握住手掌,眼底凝着三分隐忍:“因为玉寰需要你。”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过去,本座为了独占他,做过不少错事,后来,本座也认栽了,但有一点,本座不愿输给你,那便是,我对裴玉寰的爱,不比你少。” “只要他的心伤能痊愈,本座甘愿.....用天底下最阴毒歹毒的招数把你留下来。” “官涟漪,你.....!”他的话让戚默庵心头巨震,一时间感到错乱和惶恐:“不.....我和玉寰这样,是不对的。” “昨夜的事,根本就不该发生、我戚默庵一介草民,怎么能.....对国舅、” “默庵.....” 戚默庵的话说到一半,床榻间忽然传来裴玉寰的声音。 “玉寰,你什么时候.....” 看到他不知何时醒来,自己和官涟漪的话又不知被听去多少,戚默庵顿时觉得慌乱和心疼。 “默庵,你真的.....那么想离开岭南吗?和我做了那种事后,是不是.....也讨厌我了?”裴玉寰垂下清幽的眼眸,话音微微颤抖。 “不.....”看到他黯然的神情,戚默庵急忙否认。 而在他身边的官涟漪冷笑一声,眼里有淡淡的愠色,似乎在说“人是你惹得,自己哄。” 戚默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拿起地上的外衣,走到裴玉寰身边。 “身体,还疼吗?”他柔声询问。 裴玉寰不回答,只把脸转到了一旁。 凝视着他身上青紫色的痕迹,戚默庵叹了口气,将衣衫披在他肩上,又把人打横抱起来。 “我带你去沐浴净身。” 看到他的举动,官涟漪并未阻拦,而是神色淡淡的目送他带裴玉寰走入洗浴的木屋。 很快,朴素的小木屋升起温热的水汽,裴玉寰坐在浴桶里,害羞地紧闭眼眸,默然不语。 戚默庵轻柔地擦去他身上的干涸的白浊,在看到他红肿的双胸时,他呼吸一滞,终于哑声问: “官涟漪说,你为我哭了,是吗?” “嗯。”裴玉寰小声答应了一下。 戚默庵的心霎时疼得不行,他摸了摸裴玉寰的眼睫,沉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话刚说完,裴玉寰就睁开双眸,依赖地抱住了他。 “玉寰,你......”他的主动令戚默庵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太想默庵了,想到默庵就忍不住要哭。”裴玉寰抿起唇,叹息道。 他的口吻带着撒娇的味道,可爱直白,让戚默庵心头泛起了潮水般的怜爱。 “今后,有我在,不会让玉寰再哭了。”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尖和下唇,温声承诺道。 “嗯。” 裴玉寰回吻着他,不到片刻,门外就又走进来一个红衣男人,扳过他的下颌,与他缠绵温存,使温情的氛围,又沾染上一丝情色和朦胧。 自那日起,他们三人的关系就变得极其微妙,虽然戚默庵和官涟漪之间会有不愉,但只要涉及裴玉寰,两人就像窜了一条绳的蚂蚱,默契的很,对于此裴玉寰很是无语,可日子还要这么吵吵闹闹的过着,他也就由着他们“胡来”。 这不,今夜是中秋,两个大男人又站在院里开吵。 “今天玉寰是本座的,戚默庵,滚蛋。” “该滚的人是你,你休想,今天是单日,不是双日。” “本座不管,我今天就要。” “无耻的变态.....” ......... 风清月圆,裴玉寰坐在宫苑里,听着两人的争吵互骂,一脸淡定地望着月色,只盼这圆月夜能再长一点,长一点。 暴君不暴◎番外莫失莫忘(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