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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二哥离家出走(其实是被拐跑了)

    脚步声在门口一顿,终于离去。

    南宫琛茫然呆坐在冰凉的地上,身心俱疲,亦身心俱伤。

    他不知道大哥临去时是以怎样的心情与目光看着自己的,但却知道,那人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愧疚歉意,反而充满得意之感。

    他的大哥一向都是这样,傲然自恃,目空一切,说是骄横跋扈也不为过。

    他以前却不以为意,甚至歆羡大哥那种自高自大的气度。正是那种盲目的憧憬,使他一次次地甘心被欺凌,被打压,被践踏。只是这一回,南宫玮已将他作践至最底层最下贱之处,那对他身体的暴虐掠夺,那对他自尊的残酷讽刺,那对他心灵的冷漠态度,无一不令他从皮肤冷至血液骨髓,心脏底层,灵魂深处。

    也该醒醒了。

    南宫琛在心头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禁深恨起自己那不知自重的一丝丝眷恋与不舍来。到底还舍不得他的什么?是他那高高昂起的头颅,不屑一顾的眼神,还是那会以各种方式折磨自己,伤害自己的强壮身躯?

    他迟缓地眨着眼睛,将又要流出的泪水硬压了下去,然后咬牙用力,试着站起。

    “好好洗干净你的小屁眼,乖乖爬到床上等我。”

    倏然间,大哥故意在耳边呵着气说的那句话又掠过耳鼓,他同时也感觉到双腿用力之时,后xue不自觉地紧缩带来的可怕刺痛。那些疼痛是长在他身体内部最无助最娇嫩的地方,他固然想以意志力将之压抑下去,却终究禁不住从喉间溢出一丝颤抖的呻吟,泪花还是奔涌了出来。

    被这样肆意摧残的地方,竟还要被大哥说那种话,说什么——拿到外头,就是十两银子怕也没人要……没人要便没人要好了,自己……自己也并不想——更没有任何必要叫别人要自己那里啊!明明就是大哥他……他硬那般强要了自己,却要说是自己的错吗?

    二少爷虽然曾是受惯了大哥的欺凌,这却真是头一次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心酸痛楚,那胸膛里绞痛得真恨不得便跌坐在原处肆意的大哭一番。可他毕竟已不是小孩子,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因此虽止不住地双泪长流,却始终咬紧牙关并不哭出声来,艰难地将手指摸索着伸到后头,忍着羞耻试着弄清后xue受伤的地方,令它减轻些疼痛,让自己能够站得起来。

    他的手指伸进臀沟之中,触到那满溢出来的粘稠液体,不禁瑟缩了一下,回想起大哥挺着胯下凶物在内戳刺的情景,又羞又怕,只得胡乱扯了一角里衫,将那里揩拭干净。他揩了一次,里头便又往外滑落了许多jingye,那种不由自己控制的失禁感令他忍不住小小地抽噎出来,在那里抹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是揩完了,那衣衫半湿,乳白中夹杂着许多血丝,他偷偷瞟了一眼,便羞得面红耳赤,闭着眼将那里衫团了团,丢去看不见的地方。

    那里虽是揩净了,后xue却兀自红肿胀涩,微微张开着,稍一用力便痛得厉害。他知道里头是被大哥那无情的凶器弄伤了,却彷徨得很,不知道如何对付里头的伤。

    书房中当然不会有疗伤的东西,而他向来很少到外头行走,在家中自然不必总带着药物。后xue里jingye与血虽都流出来了,却还是滑湿得很,万不得已,他只好挪动身子,伸手去书桌上够一只盛着清水的笔添。

    他这几天都被南宫珏和谷靖书的事弄得神思恍惚,连书也看不太进去,自然更不会动笔写什么,笔添的水又是洒扫的仆人每天换的,今天没有动过,自然还是清澈无尘。他摸着了那只笔添,用指头蘸了些水,再伸到身后去,却觉要一直偏着身子将指头伸进xue口十分艰难,倒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勉力用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把身子抬起来,颤巍巍地撅着屁股长身趴在椅子上。这下解了下肢用力的痛苦,又不再压着臀部,轻松了许多。他喘了口气,自己回头望了一眼,忽然发觉这姿势看来竟无比的yin荡,不禁面孔通红,只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继续去笔添中蘸水,将手指润湿了便伸到臀缝中,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心一横,蹭着那红肿的xue口插了进去。

    做这等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伤上撒盐,方才被大哥那般狠cao,已使他受尽屈辱,此刻却不得不自己将屁股抬高,又把手指插进里面清洗留在肠道内的湿滑jingye,岂不正有一种自取其辱之感?

    他眼含泪水,先是咬着牙,后不禁又咬住了右下唇,竭力止住那抽泣的声音从后头泄漏出来。他手指只在后xue中轻微一动,已是疼得额冒虚汗,叫他动作怎也无法再狠心下去,只得一再轻柔。只是那轻柔起来,却又没了清洗里头的力道,倒变得像是在抚慰自己后xue一般,只想要那里舒适一些了。

    他微微喘息着,泪光盈盈地在后xue里轻轻地搅动手指,自己知道姿势与动作的不堪,虽其实是在发疼,还是羞得脸上红晕不消,一来二去,倒真叫他有了些舒适之感。他待后xue适应了手指的入侵,便退出手指,再捻了些水送入xue中。清水冰冷,沾在那红肿发烫的xue中,确然舒适了些许。他便一点一点地蘸水把里头的东西洗净,只是手指到底没有大哥的那物长硕,再里面的便够不着了。

    他实在伸不进去,却也无法找人帮忙,便只有作罢。这一阵轻缓抚慰,倒是令他后面不再疼得那么钻心。他用手掌着椅背再站起,也终于站得端正,将自己身上滑落的衣裳重新扯上来,顾不得衣衫的凌乱污秽,匆忙系好衣带,环顾一眼书房,心中凄然,却是并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门外。

    南宫家的这一切,今后或许,都不会再与自己相关了。

    继承或发扬家中的事务,本就只需要大哥。自己从来……都是多余的。

    踏出门外的南宫琛,用手背狠狠擦了擦面孔,没有向自己的房屋多看一眼,便径直走向角门。

    南宫琛走出南宫家的时候,除了一身衣衫,别无长物。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出了南宫府,站在街头,便觉举目尽是陌生之景,陌生之人。他对于襄陵本来是十分的熟悉,但此刻心神恍惚,就是南宫府内的人,在他看来也与己无关一般,与其说是这些事物显得陌生,不如说是他自己带着一种漠然的心气在看待这些事物。

    他的举动原本也非常简单,仅仅只是离开南宫府第,不再与大哥……或者所有熟识之人产生任何瓜葛而已。然而他缺少经验,也不知这要真正实行起来其实并不容易,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尽快离开这条街,这座城。那也是因为这周围的所有景象几乎已不在他的眼中心中了。

    他以为那是陌生的,自然便不用如在家中那般匆匆逃离。

    所以他呆了一会儿,便沿着僻静的后街,漫无目的地慢慢向前走着。身体还痛得很,他却并不想在任何地方停下来休息。遇着前方没了路,便也是随意地转弯,七拐八弯的,穿街过市,到最后果真是对周围全然陌生了。

    所幸他渐渐也有些醒神,知道只在城中打转并不安全。虽则大哥未必对他那么上心,但……光凭着他没有乖乖听从吩咐,就足够那人勃然大怒,前来找自己麻烦了。

    南宫琛不想见到他,所以在微微定神之后,也寻着路开始朝城外走去。

    路上好像有人喊他,但那声音并不熟悉,南宫琛不想理会,只顾着走自己的。他常年呆在襄陵家中,家中许多事务的交接都经过他手,因此城中认识他的人并不少。然而那些人会同他结识,也全是因为南宫家罢了,跟他本人其实有什么关系呢?他既然从南宫家出来,自然不须再与那些人敷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敷衍。

    他仍旧往前走着,后面却忽然有人追上来,口中说着什么,一手拍向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无疑是友善的,那人也是老朋友见面打招呼的这样做,只是南宫琛所感受到的,仅是一道袭向自己的劲风罢了。他虽则完全漠然冷淡,仿佛遗世独立般地穿行在街市上,对于这种袭击却还是有所反应,肩膀一侧,便已扣住那只拍来的手,跟着便要将这只手卸脱下来。

    那人没曾想他是如此反应,被他抓住手本来以为同是玩笑,便没有在意,再被他用力往前一拖一扭,不由自主地踉跄扑前,整个身子都几乎要被他抡起来摔向前去,大惊失色地直道:“二世兄何须如此动怒?”却也同时拿桩站定,加上南宫琛这一用力,臀后忽感刺痛,气力顿时减弱,便没有真的将他摔将出去。

    南宫琛这时才听见他的话语,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觉略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他也不想去深思这人的身份,只扫这一眼,也不责其莽撞,也不为己出手过重道歉,放开他手接着转身回头继续走路。

    那人见他回过头来,本已露出一脸笑容,这笑还没到一半,他便抽身走了,那人一阵愕然,却并不甘心放弃地仍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进而拽住他的手掌,道:“二世兄怎地如此冷淡,方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赔罪,你就原谅了我吧。”

    南宫琛挣了两下,他终究是受过伤的,挣脱不得,便蹙着眉头道:“不用。”

    那人却热情得很,连连道:“怎么不用,我这次来此,本是有些事情要办,还道没机会上府里拜会,能在此遇到世兄,也是有缘得很,必然要请你到那醉花楼头痛饮几杯才是。”

    南宫琛心烦得很,也记起这人同样是南宫家认识的,应是武林一脉,等闲得罪不得。他虽离了南宫家,那江湖中人却跟襄陵的商行贩夫不同,如若开罪,将来绝不会好受。

    因此身心受创的二少爷也只有强打精神,勉强地道:“我还有些事,怕是没空叨扰兄台,还望恕罪则个。”

    那人却瞧着他笑了起来,道:“我跟了二世兄这半天,见你东走西逛的,可不是悠闲得很?”

    南宫琛一时无言以对。他本就精神不济,又不擅巧言辞令,只会恭谨待人,如何能立即想出理由来推了对方?那人又道:“我看二世兄似乎有些心事,这般郁在心头可不太好,何不就随我去饮些薄酒,消遣一番,也好消愁解闷?”

    南宫琛被他抓着手,实在难受得很,明明都表露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了,那人倒是狡猾得很,直接将他的不高兴归咎为本来的心事所致,就是不肯放手让他离开。他心头烦闷,又不想多说话,只道:“我要出城。”

    那人奇道:“二世兄是要去哪里?我这边事情办妥,其实也正要离开,假若顺路,真是再好不过。”

    南宫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被这人纠缠得好生不快,只觉自己已受不了与他人接触,简直想要哭出来了,也不答话。

    那人也不以为意,接着说自己的:“我自然是要回金陵老家,若是二世兄不急着回南宫家,那便随我一道上金陵做客,盘桓几日,散散心也好。”

    那街外宽敞之处,忽传来一阵马蹄响。南宫琛本来心不在焉的,听见这阵马蹄却忽然色变,不觉往那人旁边躲去,目光游移地瞟向马蹄来处。

    街口行人不多,南宫玮骑着一匹雄骏的枣红色高头大马,从街口经过,显然有些匆匆之意,只是还在市内,没有放马纵蹄罢了。他驱马从街口转向另一条街,走的正是出城的大道。南宫琛与那人站在一条巷子之中,并没有与他打上照面,然而还没看见他时,万分不想再与他见面,待看他果真毫无所觉地策马而去,南宫琛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呆愣了好半天。

    那人自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只道:“咦,方才过去的是大少爷么,果真忙碌得很,看来再来襄陵十次也未必见得上他一面啊。”

    南宫琛身形微微一抖,终于意识到自己心中怪异的酸楚来自何处了。

    他让自己到床上等他,其实却如此毫不在意地就走了。

    自己对他来说果然是可有可无,没有丝毫称得上重要之处……所以他会肆无忌惮地践踏自己,欺骗自己,然后再将自己嘲笑得一无是处……

    说到底,自己的离家出走,其实还是在可耻地隐隐地期盼着被他发现,然后无论是出于何种情绪——前来寻找自己吧?

    南宫琛不觉地捏紧了那人的手,那人被他捏得指骨发痛,苦笑着回头道:“二世兄若是不愿意,直说就是了,没必要如此……”

    “……”

    南宫琛说了句什么,连他自己也好像没听清楚一样模糊。那人却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道:“是吗,果真要去我家?何时启程?”

    “现在……马上。”

    南宫琛说话的时候,眼前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仅余一片黑暗。

    天朗气清,白日东升,树影幢幢。

    南宫珏在练剑。

    剑在他来说,似乎就是生命的另一个载体了。所以其实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催促,只要到了时辰,他便自会去练习一番,至大汗淋漓方会罢手。

    他先前说的“没多少空陪你”,便是因他很多时间都要拿来做这些事。谷靖书其实挺怕被他一直陪着的,因此他一开始练剑,谷靖书虽没什么事做,不免有些无聊,但就站在一旁看他将剑舞成一团清光,也开心得很。

    南宫珏出剑极其随意,并没有什么固定套路,只求快、准、狠,那剑剑自他身周任意角度穿出刺出,谷靖书虽看不懂,却懂得欣赏南宫珏那夭矫灵活的身姿,所以看得仍是津津有味的。南宫珏练了半个时辰,身上汗已出来,浸湿了薄薄的衣衫。他面孔也有些发红,呼吸却仍是均匀悠长,手臂腿脚仍是那般矫健稳定。

    谷靖书瞧着,忽然想到什么,便退回去房中,找了条吸汗的手巾出来,正要出门去为南宫珏擦擦汗,南宫珏却已然停下手来,随着他前后脚地进了房间。谷靖书才拿着手巾回身,面对着的就是他红通通气鼓鼓的脸蛋,不由一怔,道:“小珏,怎么不练了?”

    他记得南宫珏练剑起码要一个时辰才算过瘾,那之后少年浑身冒着细汗,脸蛋儿却是水灵灵的熟透的桃儿般可口。谷靖书以往在他停手后便会忍不住上去在他脸颊上啜吻几口,只觉少年身上的东西,便不管什么都是极美味的。

    南宫珏一眼已瞧见了他手里的东西,却还是问道:“你又怎么不看了?”

    谷靖书低头看了眼手巾,恍然明白少年在闹什么别扭,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走上两步以手巾为他擦拭额角鬓边的汗水,道:“烧水做饭,洗衣洒扫,都由你家的仆人做了,我也只有为你做这一点小事。”

    他才擦了两下,南宫珏便一把抓住他手腕,夺走那条汗巾,道:“这个不舒服。”

    “小珏?”

    南宫珏眼珠转了转,瞟向他的嘴唇,道:“我要你还用嘴巴给我舔干净。”

    “这个……”谷靖书一时有些为难,南宫珏瞥见他神色,愀然不乐地道:“你不愿意?”

    “不是……可是只会越舔越湿的……”说到“湿”的时候,谷靖书不知怎么地就脸红发烧,低下了头。他这个回答倒将少年逗得眼中有了丝笑意,随即道:“湿便湿吧,反正也要洗澡的。”

    谷靖书没曾想他居然真就认定了这个法子,不由有些结结巴巴,道:“全……全身都……都要舔么?”

    南宫珏点头,将手中剑一搁,随手拉开了衣襟,将自己胸膛肚腹都裸露在他面前,那柔韧光洁的肌肤上浸着淡淡的汗迹,看来实在情色得很。谷靖书想到“全身”,脸红得更厉害了,先捧着他的脸,从额心一点点舔舐起来。南宫珏安心地闭上眼睛,双手落在他的腰上,很自然地就向后摩挲而去,沿着他挺翘的臀部曲线往臀缝描画揉搓,令他禁不住摆动腰身轻轻呻吟。他已经舔到了少年的鼻尖,再往下,便轻轻在少年唇上吻了一下,又接着舔他唇角腮边,竟是真的一点也不嫌弃。

    南宫珏也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刚被他吻过的地方,“咦”了一声,睁眼道:“是咸的。”

    谷靖书一面含着他的耳垂啜吸,一面含糊地道:“汗水本就是咸的。”

    南宫珏呆了一呆,抬手捉住他的半边面颊,道:“那就不要舔了,我这么大条咸鱼,全舔完非得把你咸死不可。我可不要靖书死了。”

    谷靖书忍俊不禁,双眼往少年面上一睃,眼角眉梢都荡漾得很,却道:“我倒想将小珏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舔到……你的这个……这里……”

    他本来并不想和少年时刻都以rou欲联系在一起,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一看着少年,每次挑起这方面话题的却又总是他。他抚着少年胯下软软垂着的那物,又悄悄地大胆将手摸向少年后面,一面偷瞧着少年的反应。南宫珏察觉到他的动作,道:“靖书,你想用前面么?”

    谷靖书吞了吞口水,嗯嗯唔唔地道:“我……我前面确实没怎么用过……”

    南宫珏便奇怪地笑了笑,道:“那么,下次我便让你用用前面。”

    谷靖书先是受宠若惊,大喜过望,然而一看他脸上那笑容,顿觉背心一寒,忐忑起来,小心地问他:“小珏是要我怎么用?”

    南宫珏目光一转,却顾左右而言他,道:“我该去洗澡了。”

    谷靖书这下就更不安了,慌忙地道:“那我还是不用了,小珏只要……只要干我后面……我就很快活的……”

    南宫珏这回却认真地看着他道:“那怎么可以,我要靖书不管哪儿都会觉得快活。”谷靖书嘴里一阵发苦,心道我快不快活,其实你哪里知道,估计又是只看自己玩得开不开心了。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来,只好垂头丧气地把手从他腿间抽回来,那手紧跟着又被南宫珏捉住,少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靖书,陪我洗澡去。”

    谷靖书双腿有些发软,赶忙提醒道:“我……我一天只能同你来四次……五次便不行了……”

    南宫珏听着点了点头,严肃地道:“你的身体确实有些过于孱弱,但是不要紧,你若是不怕苦累,明天起我便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谷靖书听闻有正事可做,哪里还怕什么苦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苦累比起同少年连续大战数个回合还要更厉害的,因此欣喜无比地连连点头,又想到或许以后便可同少年双双舞剑林间,那简直如同神仙眷侣般的惬意与美妙,叫他如何不浮想联翩。

    他正在眉开眼笑之际,少年兀自紧捉着他的手往外拉,道:“今天还是先陪我洗澡再说。”竟是丝毫也不肯放过自己想到的各种乐趣。

    南宫珏院中有独立的厨房,厨房的隔壁便专有一个方石砌地的房间,中间以光滑的汉白玉砌着一个方形池子,厨房里烧了热水,经由管道送进池中,也不用怕热水变冷,因那边随时可再添加热水进来,总之是十分的奢侈。

    谷靖书虽来这个浴池好几次了,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南宫老爷在南宫珏……或者说在这座院子上头花的心血着实不少。看来朴素简单,实则让住在里面的人既舒适又便利,少人打扰,清闲自在,竟真似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然而南宫老爷对南宫珏的教导却完全是放任自流,除却武功方面外,南宫珏对其他事务简直是一窍不通,而且还顽固地以己见为标准,总是用着“我喜欢”这样的理由理所当然地做着一切不合常理的事——这当然也包括了与谷靖书的种种,所以谷靖书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紧随着他的步伐,与他一同脱了衣服,踏入浴池之中。

    南宫珏很喜欢练剑后在这里泡一泡,而在某一次谷靖书不慎一道进来之后,他就更喜欢了。水中与床上不同,两人躯体都半淹在里头,一动起来水波荡漾,尽管少年腰力强劲,在水里也同样要受到波浪的些微阻挡,而那柔柔的水波在习惯快速运动的少年来说,反成了新鲜有趣的体验,因此隔不上两天总要拉着谷靖书进来玩一回。他近来在谷靖书时不时的唠叨下也懂得了些人情世故,居然也为这种行为找到一个理直气壮的缘由,即是两人一同沐浴省得仆人再烧一次水,免却麻烦。

    谷靖书哑口无言,只得称是,但对在这里总要被他按倒乱来的事情却还是尽力避免,只是每次抗争都以失败而告终就是了。

    两人在浴池中坐下,光滑的池底已被热水温得发烫,谷靖书就有些坐不住,南宫珏瞟见他的动作,一伸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拉来,道:“靖书今天这么的耐不住么?”

    谷靖书想坐回去,可是碰到他的肌肤,却觉温暖又光滑,上等的丝绸般舒适,略扭了两下,也就作罢了。他既坐在了少年怀里,便知今天这一场欢爱是躲不过去了,乖顺地侧身对着少年胸膛,将手伸出去为他搓洗颈项后背。

    南宫珏手也同样在他背后滑动,两人往常这么相互揉搓着,过不多时便会全身发红,那水底下也该变成谷靖书的臀部揉搓南宫珏的yinjing了。

    今天是一样的开端,只是他们方才有些情动,外头忽有人声传来,道:“三少爷,二少爷有两天没有回来了,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您快些沐浴更衣,好出来主持大局。”

    南宫珏其实早就听见外头人的脚步声了,只是他懒得理会,那出声说话的是南宫家管家,在外面踌躇了好一阵,想是听说过三少爷与谷靖书在里面恐怕会捣腾小半个时辰,实在等不了了,才大着胆子开口催促。

    南宫珏听说他报告的事,却还是不想理会,只道:“靖书,你继续就是了,不用管他们。”

    谷靖书却已停下手来,被他以半勃起的那物顶了顶,慌忙劝道:“小珏,家里的事你也要关心的,何况二哥若是不见了,那问题不是很严重么?”

    “嗯?为什么很严重?”南宫珏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道,“父亲和大哥还有我,也经常十几天不回家的。”

    他们的对话外面显然听见了,管家只有苦笑着冒险插口道:“老爷、大少爷和三少爷出门,那都是我们知道的,二少爷这回却谁也没告诉,况且他平素也很少外出这么久……”

    “那定是他在家里呆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

    南宫珏毫不犹豫地就给南宫琛的失踪找到合适的理由,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实在不想离开这舒适的浴池,还有光溜溜抱在话里的谷靖书罢了。

    谷靖书见他没有心思管这件事,只是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能纵容他这般胡闹,只好向外头问道:“二少爷平素喜欢去哪里,有没有交往的朋友,都去找过、问过了吗?”

    管家道:“已经这么做过了,没有见着他的人,那些交往过的人也都说他并未到访,所以我们才不知道怎么办,特来请教三少爷……”

    南宫珏还要磨蹭,谷靖书却已快手快脚地给他将身上搓洗干净了,低声道:“二哥这恐怕确然出了些问题,不然襄陵城中认识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全然没人见过他?”

    南宫珏嘟囔道:“那跟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珏,他是你二哥……”

    谷靖书也不晓得他到底为何对亲人显得如此的冷淡,却还是要从头将他教起,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凝睇着他,道:“其实从世间的观念来看,你的这些亲人比我都要重要……”

    南宫珏眉毛一竖,谷靖书看他要发怒,赶忙又道:“就算你觉得我重要些,那也不能就忽视了亲人啊!何况二哥现在恐怕又需要你的帮忙,你帮了他,他也会感激你的。”

    “我不要他的感激。”

    “这……他、他若是感激你,说不定也会更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南宫珏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他同不同意,我都和你在一起,又何须他的同意?”一顿,瞧见谷靖书面色的忧郁,便伸手去摸他蹙着的眉毛,道,“靖书,你心中总是想着些不相干的事,弄得这样不开心。”

    谷靖书眉心被他温柔地按揉着,倒也真舒展开了些,低声细语地道:“小珏,那些并非不相干的事,你听我的劝,将这些事做上一做,或者感觉就会不同。”

    南宫珏撅着嘴别扭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也没有长着千里眼顺风耳,怎么找得着他?”

    谷靖书听他松口,心中也松了口气,搂着他亲了一口,又将他拉起来,道:“他们也只是要你主事,安排怎样去寻找二哥,倒不是让你亲自去找。”

    “……我不会。”

    “那我们便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少年的倔强碰上谷靖书的软语温言,到底穿不透那敦厚的温柔。因此南宫珏也只好勉强点头,张开双臂任他帮用一条干净柔软的布帛帮自己擦拭身体,试着去想想怎么安排人手才能打探到二哥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