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能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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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碰到冬青了?” 书房里,段川凌捏着电话脸色沉了下来,C城那么大,开车横贯城市都要两三个小时,段竟遥回来的消息瞒得一丝都没泄露出去,天底下的巧合可真多。 别人倒也算了,偏是冬青。 段川凌可还记得冬家这小子喜欢段竟遥,还胆大妄为的敢伙同小儿子玩失踪,把人藏得严严实实让他好一阵找。 越想邪火越旺,段川凌下令,“我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要是离太近的话,会被小少爷发现的。” 这时候就能看出窃听器的好来了,段川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装一个,得选个隐蔽的地方,千万小心不能被发现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头,冬青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竟遥,我,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段竟遥笑了下,“是啊,你还好吗?” “还,还好。” 又一阵沉默。 冬青又问:“这几年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段川凌不让他找自己的话,冬青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两人都避开了那段往事,段竟遥回答:“出国留学了,都在国外呢。” “美国?” “英国。” “英国挺好,我曾经去德国留学一段时间。”冬青吗勉强轻松的笑笑,“但我不是学习的料,被开除了。” 聊天进行得颇不顺利,时隔多年昔日的伙伴重聚,尴尬比热络要多。段竟遥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冬青则更加尴尬。 “竟遥,我向家里出柜了,刚才那个……是,是我……”冬青有些难以启齿。 段竟遥愣了愣,旋即笑道:“男朋友啊,恭喜你啊。” “其实我……”冬青挫败地闭上嘴,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转问段竟遥,“你,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有。”段竟遥正了脸色,“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当年是我太无知了,你帮我肯定会牵连到你的,对不起,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声抱歉。” 冬青慌忙说:“不是,你不用道歉,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还会那样做……我不知道我哥把你交出了,我后来去你家,但他们不让我进去……” “你大哥的做法是对的。” 在段川凌的压力下,冬林要是硬扛着才是不明智的举动,别看段川凌现在好说话多了,那也只是在自己面前,对外尤其是对敌人,那人绝不会留半分情面。 再长的街都有到头的时候,冬青说:“能再走一遍吗?” 段竟遥看着冬青含了分祈求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平心而论,冬青是他所遇到的人中头一个当得声“好朋友”名头的,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沉默着。 分别时,段竟遥笑着鼓励道:“你该有自己的人生,我相信你会过得很好的。” 这个道理冬青早就明白了,他也清楚该放下的早该放下了,可只要一回到这个城市,他就无法控制的去回忆往昔。说来也是奇怪,校园里的点点滴滴他居然能记得那么清楚,闭上眼睛调动出来的回忆还是那般的鲜明。 冬青接受了他的好意,回以微笑,“我会的,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段竟遥头也不回的走出视线,冬青知道他们彻底结束了,虽然从未开始过。一段青涩的爱恋无疾而终,便被他惦念了多年,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人,总不会一直活在回忆里吧,固然回忆的确美好,可也扛不住现实的摧残。 段竟遥没忘了正事,找了家蛋糕店将花样拿给糕点师傅看,说了要求,店家爽快了接了单子。 回到家天擦黑,老管家在花园里浇花,见到他笑脸舒展了皱纹,问他晚上想吃些什么,送来一筐子海鲜,有他喜欢的青虾。 吃什么都好,段竟遥扶他进屋,时令果蔬摆了一桌。 厨房里水声阵阵,段竟遥倚着门看见段川凌在洗葡萄,紫黑硕圆的巨蜂葡萄一颗颗扯落枝头,冲洗干净后叠放到镶金蓝纹的瓷盘里。 段竟遥目光闪了闪,被他的手吸引了眼光。 淡色的玫瑰金锁链一圈圈缠绕在伤痕累累的右手上,从手掌到手腕,再到小臂,薄薄的一层,寒光闪烁。 这条链子段竟遥熟悉得很,曾在自己的手腕和脚踝上待过一段时间,现在却跑到段川凌的手上去了。 “回来了?玩得开心吗?”段川凌回身看到段竟遥盯着自己的手看,小孩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情绪。 段竟遥走过来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摸了摸冷冰冰的质感,绷缠得很紧,轻易移动不得分毫。 “你这是做什么呢?”段竟遥语带不解,指尖微抖,竭力不泄露不平静的心情。 段川凌的手指都是擦痕,关节部位尤为严重,乌青淤血,细密的口子遍布露出来的半只手。 “遥遥?我……”段川凌准备的话好像都派不上用场了,他望着低着头盯着自己伤处的小孩,感受到他难受的情绪,自己也不好过了。 “你真是……”段竟遥拿走他掌中的葡萄退了一步,让男人抬起来的左掌落了空,剥皮吃了。 段川凌忽然拿不准了,默立着等他反应。 段竟遥侧过脸擦拭手,“难怪你非要戴手套,脑子真坏了?什么时候有自残毛病的?” 段川凌无比自然的牵着他来水柱下洗干净手,“没有,我只是在克制自己而已。” “克制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段川凌苦笑道:“我在提醒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你那个时候那样子……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第二次,我怕我会毁了你,遥遥,我舍不得。” 段竟遥沉声道:“解开吧。” 段川凌解开了。 “你没必要这样,我不喜欢。”段竟遥把锁链丢进了垃圾桶,眉眼笼了层郁色,“为什么不治?你这手,怎么弄成这样了还不治?” “一不注意,就这样了。”段川凌打量着他的神情,斟酌着如何开口。 段竟遥想不到缠个链子还能弄出这么多伤,段川凌不在乎的笑笑,把洗好的葡萄端给他,他脸色都冷了下来,扭头去叫徐凯文了。 “你自己吃吧!” 段川凌捏爆了一颗葡萄,低低的笑了声,深藏在眼底的暗流段竟遥没有看到,就像段竟遥根本看不出这种伤势应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样。 客厅里,沙发上,徐凯文给段川凌上药,后者则想回头看了看沙发后面的青年,却被一只手推过了脑袋,让他老实点。 段竟遥语气很不好,“徐叔叔,他什么时候开始自残的?” “啊?”没有过的事情啊。 可收到段川凌警告的眼色,徐凯文手下一重,段川凌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的,快捏断他的骨头,笑容也发冷了。 徐凯文表情扭曲了一秒,为难又违心说道:“咳,小少爷,我也不清楚啊,这个……我不常见段总,还不知道他……你说这是他自己弄的?” 段竟遥问段川凌,“你还做过什么?” “没有,遥遥,我没有自残。”段川凌无奈的说着实话,可他不论是躲闪的眼神还是表情,包括语气都只会让人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把徐凯文支走,段川凌想拉小儿子温存一番,结果被无情了推开了,段竟遥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半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徐凯文折身回来将崭新的备用药箱放到他面前,嘱咐着注意事项。 段川凌解开绷带上的蝴蝶结,随意系了个死结,“你说我要是让遥遥给我换药,他会同意吗?” 徐凯文认为他的美好设想不太会成功,“我觉得的吧,小少爷这时候应该在忙着给你联系精神科的大夫,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段川凌选择性无视了冷笑热讽,颔首道:“你说得对,他还是关心我的。” 徐凯文闭上嘴,他不该多言。 出乎段川凌意料的是,段竟遥还是打算走,机票都订好了,今天晚上订的,谁能说得清当他看到这则报告的时候脑中闪过多少个念头呢。 把人吓跑的?段川凌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愕。 段川凌掩去各种心思,去找段竟遥,用很随意的口吻聊着日常,话题不经意间就转到了自己心念想问的上面来,“遥遥,你还打算走吗?” “你说回英国?肯定走啊。”段竟遥奇怪他说的废话。 “还要走?”段川凌目光变了变,攥紧的手掌提醒着他要克制,勉强露出了个笑脸来,“那,能不走吗?” “那怎么可以!” 段川凌维持不住笑了,“你才回来就要走?不多待几天么。” “本来就没打算待几天的,等段叔过完生日我就离开。” “你回来只为了段叔?” “对啊。”段竟遥回答半点不带犹豫的。 段川凌一时无话,他怕说出些无法挽回的话来。 段竟遥觑着他明白了,“你不想我走?” “对。”段川凌不甘心的又问了遍,“遥遥,爸爸不想你走,能留下来吗?” “当然不能,我票都买好了。” “可以取消。” “为什么要取消?”段竟遥眼神也变了,“你要帮我取消?那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可没说这话,压了压烦躁,段川凌慢慢靠近小儿子,小心地问:“遥遥,是不是爸爸吓到你了,你在和爸爸赌气呢?” “……不是。” “那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段川凌烦躁得压不住,拉着他的胳膊轻圈在了手掌里,软了软冷硬起来的话锋,不无讨好地道:“遥遥,爸爸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陪陪我?我真不想再看到你离开了,要不,爸爸陪着你一起去国外定居成不?” “不成。”段竟遥不给他丁点机会。 段川凌被他挑战着底线,进退维谷,平和的面具快崩裂了,小孩怎么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呢!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再想让他放手哪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非要走,你能把我怎么着?”段竟遥反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使劲一捏,段川凌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段川凌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无力的话,“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又强调一遍,“可我不能让你走,遥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段竟遥和他对视了半晌,看清了段川凌眼里的痛苦和挣扎,无法承受般移开了视线,松开手时又被死死抓住了。 段川凌猛地抱紧了他,失控的情绪宛若洪水倾泻而出,他把小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大掌压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抬头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当段竟遥心软得很,好像也是这样,可这么乖巧的孩子偏不肯给他半点机会,怎么做都不行,怎么妥协也不能让他回头。 一念起,恶念横生。 段川凌抱得很紧,低低的呢喃着,“遥遥,别对我这么狠,你不能抛下我。” 段竟遥犹豫了很长时间,双臂抱住了他的后背,安抚的拍了拍,无奈地道:“我没说过要去英国定居啊。” 段川凌身体一震,将他搂得更紧。 “我还没毕业,总要回去拿毕业证的。” “可以寄过来!” “你这就过分了啊。” 段川凌松了点力道,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