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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为爱投降 少年带来的行李箱里装着赤裸的爱人

    门吱呀地合上了,满室空寂,沈辉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走廊上传来女孩的欢笑声,显然jiejie的女儿上楼来找少年玩了,他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知道那三人已经下楼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喃喃地说。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沈家父母也察觉出三人之间不对的氛围。可任凭他们怎么劝说,徐然和少年都坚持要到外面去住。jiejie让沈辉去劝,结果发现沈辉一个人呆在楼上闷头喝酒,也是一副固执的样子。

    沈辉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不知道现在的局面之下他还能怎么办,他做好了准备让另一个男人介入他和徐然之间,却不能接受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在和自己的孩子分享着同一个男人。

    不知何时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酒精是个好东西,能暂时让人忘却一切,包括那两个人,他们本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他却不愿接受他们,因为正是这两人把他骗得团团转。

    梦里,他朦胧地记起徐然消失后的那些年,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些事情,可却又偏偏记了起来。

    教室里仍旧是人声鼎沸,可是自己后面的那个座位已经空了。他本来准备好的质问已经到了口边却生生被掐灭了,因为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徐然同学已经转学了哦,走得很匆忙,只带走了他的东西。沈辉同学不知道么?”班主任那张关切的脸似乎还在眼前。

    “听班主任说,徐然早就申请过出国的计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都取消了。”没有面孔的同学这样议论道。

    “不是很好么,他那样缠着你,跟个变态一样,走了你不就清净了么?”当年的好友漫不经心地说着。

    徐然走后班主任很快就调换了大家的座位,空着的桌椅也被送到了后勤,即使少了一个人,大家似乎也都毫无所觉,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只有他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他心里有着愤怒,不甘和恐惧,他真想抓着那个人大声质问他怎么敢这样对他?

    怎么敢这样离开他?为什么唯独把自己蒙在鼓里?为什么他表现得那么喜欢他好像此生非他不可,却还是要离开他?

    明明你说过,这辈子没我不行,可却是你先离开。

    可即使你离开了,我却还想着你。

    你说过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难道你挂在口中的喜欢,全是假的么?

    你也会对其他人这样么?在异国的街头对着其他面孔露出讨好的微笑,偷偷跟着他回家,在他的床上自慰?

    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是你玩厌了就随便丢掉的破布娃娃么?

    在不知名旅馆的床上,记不清面孔的女孩的身体颤抖着,他愤恨地挺身没入,带着报复一般的快意想,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初夜么?现在你永远也得不到它了。

    他一直找徐然,却怎么也找不到,徐然切断了和国内所有的联系方式,常用的手机号码拨过去是空号。

    他忽然意识到徐然整个人彻彻底底地从他生命里消失了,那就像是用湿抹布把黑板上的粉笔字擦去一样简单。他联系不到徐然,是因为徐然不想见他。也许徐然现在就在某人的床上,和自己做着一样的事,他可能已经有了新的恋情,而把自己忘了个干净。

    折腾来折腾去,他只从徐然家的律师那里得到了一个地址。那时候没有别的通讯手段,他只能把自己最爱的诗集寄过去。可那封邮包仿佛石落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也许徐然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不必再等了。以前的爱是假的,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他赌气一般地继续谈恋爱,只是每次都是别人主动追他,他只是随便答应。而每次的恋情也都很相似,答应交往之后亲昵之后变得冷淡,最后对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而怒气冲冲地要和他分手,甚至还有几个说自己冷暴力她们。他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他早就被徐然惯坏了,因为徐然就是主动到自己勾勾手指就主动凑上来的人,自己对他笑一笑那人就能开心一天,他甚至不必费心去哄那人开心。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所谓正常人的恋爱到底是什么,他早已经习惯了徐然主动靠过来,追着他撒娇抱怨,只是和自己躺在一起也不觉得烦闷,无时无刻地出现在他身边,无时无刻地回应着他的要求。

    这人太可怕,不经意间把自己改造了个彻底,而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木已成舟,他连想要改变的机会都没有。有些性格一旦成型,想要改变得花大量的时间和气力,还不一定有效果。

    而那个始作俑者居然就消失了,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女朋友什么的,完全比不上他跟徐然的感情,反正无论自己做什么,那人都不会放弃的,从来就是如此。

    可从来如此,以后也会如此么?他们当时还年少,他们的世界也很小,所以当时的他想当然地觉得一切都会沿着固定的轨道运行,一切都不会改变。

    可徐然走了,连同自己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他时常觉得徐然会回来,时常在被分手的失意中想起这个sao扰自己的变态。就像是在火车轨道旁边长大的小孩,就算身处异地,在梦里也会有火车的鸣笛声挥之不去,像是远方的呼唤。这时候他总有小小的希望,希望那人还在等他,有一天会回来找他。

    可他算错的是,这一次,徐然在等着他主动伸手。他们曾在对的时间对着彼此伸出手,却还是因为小小的失误而擦肩而过。而再次重逢的时候,那人身边已经站了新的人,比他年轻比他沉稳比他更爱徐然。

    他之所以那么急切地逼着徐然分手,实际上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觉得自己根本比不过那个男孩。男孩也许听说过他和徐然的事,他却对男孩一无所知。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争得过年轻男孩呢?

    更可恶的是,男孩知道他跟徐然的事情,却还是大度地接受了。正是这种大度显得他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他也想大度,他也想稳重,可面对少年,他的心里仿佛有个醋瓶子被打翻了。

    这样出色的少年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徐然的情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趴在床前的桌子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中,他觉得似乎有人进门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即是沉重的滚轮碾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有人拉着极重的行李箱在屋子里走路。

    他疑心是自己在做梦出现了幻觉,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混杂着轰隆隆的声音。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通往走廊的门被打开,少年站在那里。

    他不想说话,事实上他觉得此时的自己不想见到任何人。可少年坐到了他对面,用那双冷澈的眼睛看着他,他微微晃神。两人之间仿佛放着一面隐形的镜子,仿佛过去的自己透过少年的眼瞳审视着他。

    “你来干什么?”他别扭地扭过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眼睛里的失落和不甘心。

    “我来,是为了你不后悔。”少年淡淡地说。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少年仍旧不眨眼地看着他,

    “小宁他们跟我说了你的事情。”

    他不说话,像是负隅顽抗的士兵,任凭少年如何说,他就是不从那座坚硬的堡垒中出来。

    “你的前几段恋情都失败了,跟你结婚的女人要和你离婚。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尝过了最好的烈酒,其他的酒再怎么品尝,味道都显得太寡淡了。”

    “那又如何,只要是酒,总能解渴。”

    “当然,但是有的酒,错过一次就再也不会遇到了。这样你真的甘心吗?”

    “我不要别人喝剩的酒。”

    “可不喝这酒,你一辈子都解不了心里的渴。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开了个洞,再多的酒都无法填充。话说回来,第一次是你错过了,这一次你如果再放手,酒瓶总会被喝空的,到时候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少年不答话,却自顾自地说起来,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在我小的时候,那时候刚刚学会走路,只是走得跌跌撞撞的。那时候刚好隔壁邻居家有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孩,于是有一天,那个小孩来敲我们家的门,要我去外面和他玩。可我最后还是没去成,你猜为什么?”

    沈辉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睛。

    “临出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经常穿的那双运动鞋不见了,于是我拒绝了邻居小孩去找鞋子。找的时候发现徐然抱着我的鞋子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我问他为什么偷偷拿走我的鞋子,他就很难过地说要是你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他还以为只要藏起鞋子我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了。”他看向沈辉的眼睛,两个人的目光渐渐交汇到一起,

    “沈辉,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你也看出来了吧,别看徐然他经常做点,很变态的事情,可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敏感,比谁都害怕失去。可他既无法阻止你交女友,也不能阻止我出去认识其他人,所以他只能选择离你远远的,就像选择把我的鞋子藏起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找到鞋子后穿上去和其他人玩,徐然会不会哭泣呢?”

    “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为你哭过好多次,我不想再看他哭了。”少年慢慢地说,像是蚕一样一点点把丝线吐出来,他第一次把在心里埋藏了很久的话全数吐露,

    “所以拜托你,沈辉,回到他身边吧,为了他好,也为了你好。好好看看镜子,看看你那沮丧的眼神,现在的你和行尸走rou有什么区别?”

    “可没了我,他不是也被你照顾得很好么……”沈辉还在犹豫。

    “我真是羡慕你,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得到他的爱,而我拼了命也不能让他爱我有爱你的一半那么多。我一直照顾他,可他却总想着你。我真讨厌自己是你的儿子,因为你那么懦弱又那么大意,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心意践踏抛弃。可有时又真庆幸自己身上流着你的血,这样徐然就能多爱我一点。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徐然,可没有你,他很难过,我没办法安慰他,因为我不是你,无论我怎么伪装都不是你,不是他最想要最喜欢的那个人。”

    少年的语速快如狂风骤雨,却缓缓慢了下来,

    “我多想我成为你,可如果我真的是你,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深爱着徐然,因为你对他没那么多的爱。如果你还在乎他的话,如果你已经选择了在他呼救的时候破门而入挽救他的话,为什么就不能为他低一次头呢?被他骗一次又怎样呢?你的自尊真的就那么高高在上么?”

    月光轻柔地洒在窗棂上,在地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满室都是黑暗,两人就在这寂静中对坐着沉默。

    “我见到他的时候,送他什么花比较好呢?”许久,沈辉轻轻开口。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那张纸叠成了一朵小小的白花,放在沈辉手中,

    “就送这个就好,你愿意见他的,对吧?”少年确认一般问道。

    沈辉点了点头,可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所幸这房间里只有他和少年两个人,他有足够的时间收拾好情绪再去见那个人。

    少年却起身去外面推着行李箱进来。那黑色行李箱几乎有半个人那么高,显得异常巨大。

    “人你见到了,我去楼下睡了,你们不要太吵。”少年的语气没有刚才的沉重,反倒带上几分轻快。

    沈辉看着那行李箱有点傻眼,原来他一开始听见的轰隆隆的声响不是幻觉。

    不过等等,什么人?辉然在说什么?

    那行李箱却自己动了几下,从里面传来隐约的挣扎呻吟声,那声音听起来颇有些熟悉。

    他试着把大行李箱放平,那行李箱异常沉重,里面传来的呻吟声更大了。他拉着拉链将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里居然塞着个成年男子。他全身赤裸,双手被一根铁丝捆在背后,整个人蜷缩着躺在行李箱中,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皮肤表面都覆盖着一层塑料薄膜,嘴巴被胶带牢牢封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他的脚腕紧紧地和臀部贴在一起,臀缝中塞着一个粉色的塞子,那塞子还在不停地震动着,从上面落下几滴透明的液体,顺着那柱体流下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yin靡。

    沈辉还在怔愣的时候,徐然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他发出恳求的呜咽声,面色潮红眼角湿润,那副委屈的样子直刺激得他兴奋不已,他隐隐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抬头。

    少年这次来是吃定了他会被说服,所以才带了徐然过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他和徐然的那点事已经被少年摸得透透的,二人的小心思也被他看得透彻。徐然真是给他养了个好儿子,样样都强过自己。

    可身下的躁动不容他再想下去,他撕开那人嘴上的胶带,吻上了那人的唇瓣,像是啜饮着微甘的残酒。